慕奕寒脣角的笑意未減,面上閃過一抹嗜血的殺意,淡淡的道:“他們是沒有這個機會攻上來的。”
“吩咐下去,將後山的機關全部開啓,另外再派幾十人守在山頸上,本座此次定讓他們有來無回!”雖然當初的計劃被打亂了,但是如今他們一個個都要自己送上門來了,倒也算是省了他的一番功夫了。
黑衣男子神情微怔了一下,轉而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剎魔宗自建成以來一直是坐落在九峰山山腰,上山的路也唯有兩條,一條自然就是尋常上山的道路,但是這條道路一向是機關重重,倘若不是本宗之人不懂其中門路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是以她們若是攻上來必定是不會選擇這條道路的,而僅剩的一條可走的路,也就唯有從後山而上,九峰山雖然陡峭,但是也並非上不去,倘若是內功深厚,輕功卓絕之人想要登頂也絕非難事。
江湖上只知道登上剎魔宗的道路不滿機關重重,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但是卻鮮少有人知曉後山也佈滿了機關陷阱,甚至比前方道路的機關還要多出一倍來,只是自剎魔宗建成以來從未啓動過而已,他們選擇了此路定是要元氣大損的!
“屬下立即帶人前往後山。”男子面色閃過一抹凝重,立即垂首道。
慕奕寒點了點頭,垂眸看向桌上的畫,淡聲道:“選一些精通機關密術之人留在後山,至於身手不錯的,挑出來幾個駐守在前面的道路兩旁,這幾日留在宗裡的人全部埋伏在前方,不必太刻意,裝裝樣子就可以了。”
“屬下遵命。”
黑衣男子自然是明白這些道理的,這一招就叫做引蛇出洞!不先裝裝樣子讓他們誤以爲前方嚴陣以待,他們如何能夠乖乖的溜去後山搞偷襲呢!?
“宗主,山下發現異動!”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
黑衣男子眉目陡然一凜,快步上前打開房門,稟告之人立即閃身進來朝坐在上首的慕奕寒拱手道:“宗主,山下發現一個可疑男子,正欲上山!”
“哦?”慕奕寒淡淡擡眸:“只有一人?”
稟告之人垂首道:“回稟宗主屬下等已經查探過,只有他一人!”
呵!如今膽敢隻身上剎魔宗的人還真是少見吶!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了一絲極淡的笑意,隨即脣角也跟着彎了彎,淡淡揚眉道:“可知他的身份?”
稟告之人搖了搖頭,道:“屬下等從未見過此人,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稍頓了下又繼續道:“此人看樣子也是江湖中人,只是不知道所屬何門何派。”
“會不會是各大門派派來探聽虛實的人?”一旁的黑衣男子開口道。
探聽虛實?!慕奕寒突然嗤笑一聲,當真若是要探聽虛實也應該是赤元基那個老匹夫前來纔對,又怎麼會選了這麼一個不知名的小嘍囉出來送死!他們應當是還沒有蠢到這種地步纔對!
不過這個時候還敢來來這裡的江湖中人,一種就是爲敵,那另一種麼……狹長的雙眸中閃過一縷精光,朝下手的人吩咐道:“不必管他,讓他安全無虞的上來。”
那稟告的男子眸中閃過一抹詫異,隨即垂首道:“是,宗主!”
“宗主……”黑衣男子神色閃過一絲猶豫:“就這樣放他進來是不是太危險了?”
慕奕寒淡淡的斜睨了他一眼:“你覺得他有這個本事做什麼?”
黑衣男子頓時心神一凜,立即垂首道:“宗主說的是,是屬下多慮了!”
慕奕寒這才收回了目光,朝着兩人淡淡的擺了擺手,兩人立即朝着他彎了彎身子繼而離開了房間。
九華山山上的窄小的道路上,一個身穿一襲淺灰色的布衣男子小心翼翼的一步步上前,粗狂的面容看上去很是緊繃,雙眸中滿是緊張之色,幾乎算得上是三步一回頭了,不住的在眺望着四周,生怕出現一丁點的風吹草動。
“沙沙沙——”突然一陣異動傳來,男子神情霎時間變得緊繃起來,刷的一聲從身後抽出那柄七星刀來,小心翼翼的辨別着聲音的來源處,待看到那崖壁邊上奮力撲閃着翅膀的兩隻小鳥,心中陡然鬆了一口氣,原本雙手握着的七星刀也換到了右手單手拎着,擡起左手抹了把面頰上流出的汗水,格老子的,真是差點嚇死老子了!
擡眼看了眼尚且還望不到邊的窄小道路,不由得重重的嘆了口氣,提起手中的七星刀再次小心翼翼的朝前走去。
早就聽聞剎魔宗到處都是機關,一不留神就會喪命在此!他可還不想將命搭在這件事情上,自然需要小心應對!
一路上走的提心吊膽,又走了大約半柱香的功夫,終於隱約可以看到一點房屋了,擡手狠狠的抹了把面上的汗水,地下手中的七星刀刷的一下便坐到了地上,眺望着那似乎近在咫尺的地方,不由得狠狠的啐了一口,格老子的!這剎魔宗當真是他孃的太遠了!而且還非要建在這半山腰上!
爬上去都得費一番功夫!
擡手從懷中掏出那一柄赤紅色的令牌,放在手中仔細端詳了半晌,又擡眼睨了眼前方,眸中閃過一抹暗沉,咬了咬牙,隨即提起七星刀直起身子便擡步又朝着前方而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才終於看到了守在兩旁的守衛之人,那五虎幫幫主眸中頓時浮現一抹喜色,立即快步上前朝着那兩人走去。
不曾想還未等靠近兩人,便突然飛身掠過兩道黑色的身影。
“你是何人?”
五虎幫幫主看着身前的兩道身影,掩下雙眸,朝着兩人拱了拱手道:“在下是五虎幫幫主馬遼,有事求見宗主。”
話落,從懷中掏出那枚赤紅色的令牌遞給一旁的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接過令牌,待看清楚上面的字時,面上陡然浮現一抹震驚之色,與身旁的男子對視一眼,兩人腳尖一點,陡然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宗主,人已經到了。”黑衣男子閃身進了房間,將手中拿着的令牌呈上道:“這是他帶來的令牌。”
慕奕寒看着桌上的赤紅的令牌,狹長的雙眸中陡然閃過一道寒芒,冷淡的面容霎時間變得寒芒四射,沉默了半晌,開口道:“將他帶進來!”
黑衣男子立即垂眸應了一聲,不到片刻功夫,已經將那五虎幫幫主帶了進來。
五虎幫幫主看着坐在上首垂着雙眸看不清面頰的男子,突然無端的感到一陣寒意直侵心頭,立即垂下雙眸拱手道:“在下五虎幫幫主馬遼見過宗主。”
“你來找本座有何事?”慕奕寒擡眸淡淡的掃向他。
五虎幫幫主扯了扯嘴角道:“在下今日前來是受人之託前來請宗主幫忙。”
“哦?”慕奕寒身子不由得朝後靠了靠,狹長的雙眸閃過一抹寒意:“受人之託?這令牌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五虎幫幫主擡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令牌,斂下雙眸道:“這是邱前輩給的,他說只要是宗主見了此令牌就一定會見在下。”
慕奕寒突然嗤笑一聲,修長的手指微動,原本手中的赤紅色令牌霎時間化作了一團粉末,五虎幫幫主心中陡然一驚,還未來得及想些什麼,只見他悠然的將手中的粉末倒在桌上白色的宣紙上,突然開口道:“那個老東西還沒死?!”
五虎幫幫主不由得眼角抽了抽!原本他一直以爲那個邱前輩和剎魔宗宗主的關係不錯,但是看着那依然化作一堆粉末的令牌和剎魔宗宗主口中說出的話,心中不由得升起幾分後悔來。
格老子的,若是他們是仇家,那他豈不是要白白的遭殃了!
正在沉思之時,突然被一道略帶冷意的聲音打斷
“那個老東西如今在哪?”
五虎幫幫主擡頭偷偷的瞧了一下他的臉色,猶豫了半晌才道:“他在欒城後山的一座竹屋裡。”
“欒城?竹屋?”慕奕寒微微挑眉,想不到那老東西竟然是被他們給關到這麼個偏僻的地方去了,難怪之前找了這麼就都沒能找到他的半點蹤跡。
“他讓你來做什麼?”
五虎幫幫主立即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來,扯了扯嘴角道:“他說宗主看過之後定會知道一切。”
慕奕寒打開紙條,看着上面熟悉的字體,凌厲的雙眸變得更加的凜冽起來了,待看完所有的內容之後,俊美的容顏已經沉了下來,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霎時間變得危險起來。
站在下面的五虎幫幫主不由得斂下了雙眸,垂在身側的五指不由得微微的收了收,強壓下心中的那股寒意,不由得咬了咬牙,格老子的!這剎魔宗宗主果真是個不能招惹的對象!
一時間,整個房間變得靜悄悄的,氣氛有些詭異起來。
良久,慕奕寒才冷聲道:“來人,帶他下去。”
話落,房間立時多了兩個黑色的身影,五虎幫幫主知道如今的情形只怕是他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倒也聰明的沒有開口,跟着兩個黑衣人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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