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鎏宮,芋貴人哭得淚眼婆娑,一雙如水的眸子澀的通紅,緊咬下脣,滿臉不甘。
“姑母,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都是因爲他們那兩個賤人!姑母,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幫我啊。”
“我交代你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容貴妃也就是張家出來的那位妃子此刻全然沒關心她的處境,而是冷聲質問道。
芋貴人此刻哪裡還在意這些:“誰知道那賤人有沒有吃?明明都已經人老珠黃了,還一副狐媚樣子!真是不知廉恥!如果我是她,早就一頭撞死了!”
芋貴人說的痛快,卻沒注意到容貴妃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人老珠黃?!她何嘗不是人老珠黃!若不是因爲穩住她們張家和她在宮裡的地位,她又如何會將這個蠢貨帶進宮裡!
“我不是告訴過你一定要親眼看到她將東西吃下去!將茶喝掉的嗎?!”
“姑母……”芋貴人被這凌厲的質問嚇得抖了一抖,語氣也不自覺的帶上了顫音:“我……我真的有按你說的去辦的……可是……可是沒想到皇上突然來了……我……我……”
“蠢貨!看到皇上來了你就不知道周旋一下?葉楓都已經失寵了這麼久,皇上自然還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可倒好,直接折騰的從貴人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美人?!你知道爲了讓你爬上貴人這個位置我費了多大的心血?!”
本以爲人蠢好掌控,可沒想到這蠢貨正事沒一件幹成的,反倒是麻煩給她惹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都是那個住在清幽院的賤人!”正不知該如何解釋,腦中卻陡然想起那讓她從貴人變成美人的罪魁禍首,芋貴人當即道:“姑母!都是她!如果不是她存心挑唆,皇上也不會將我貶爲美人!”
清幽院?!
聽到這三個字,容貴妃眉眼陡然一跳,凌厲的眸子瞬間眯起:“你說有人住在了清幽院?!”
芋貴人忙不迭的點頭:“是啊,姑母,若不是見她住在清幽院,我又怎麼會上前質問她?明明是個男子,卻長得一副狐媚樣!姑母,你是沒見到她有多囂張!”
“究竟怎麼回事?給我說明白!”
芋貴人又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最後還將沐音與葉楓扯在了一起:“說不定他們早就珠胎暗結,存有私情了!一個賤獠,一個賤人,正好絕配!”
“你確定她是皇上安排住進清幽院的?”容貴妃還是心存疑慮,清幽院那是什麼地方她清楚的很,這後宮的人有誰能踏進那裡?就連太后都不能!可現在一個無緣無故出現的男人竟然住了進去?!
這怎麼可能!
芋貴人點頭:“我親耳聽到的,而且皇上對她也是百般維護!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皇上這麼偏向她!”
說起這個,她心中就更是妒忌的厲害,明明最受寵愛的人是她!爲什麼現在反倒是一個男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她不甘心!
“皇上有沒有說她是什麼身份?!”
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能入得了皇上的眼?
芋貴人想了想,道:“好像是什麼雲門門主……對了,她長得跟姑母你這裡的那副畫上的人很像。”
“什麼?!”
容貴妃手裡的茶杯應聲而碎!
凌厲而滿含戾氣的雙眸定定的看着她:“你說她長得像誰?”
芋貴人被這陰鷙的眼神嚇得倒退了一步,連帶着聲音也不自覺的顫抖的厲害:“是……是那畫上……畫上的女人。”
“你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
芋貴人又嚇得瑟縮了一下。
她還從未見過姑母這副模樣,這眼神簡直是恨不得將她生生撕碎了!
下一刻,讓她沒想到的是,容貴妃竟然低低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看起來有些陰森恐怖。
“難怪……難怪他會讓她住進清幽院……呵,原來如此……”
芋貴人聽得糊塗:“姑母,你這話什麼意思啊?皇上爲什麼要讓她住進清幽院啊?”
容貴妃卻沒回她的話,而是冷聲問道:“你方纔說她是雲門門主?”
芋貴人不明所以然的點頭:“好……好像皇上是這麼說的。”
“這可真是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容貴妃眯眼:“真是一出好局。”
“姑母,你說的這是什麼意思啊?”芋貴人到底還是聽不懂這話中的意思,不過卻也不難猜出這裡面肯定有事。
“閉嘴!”容貴妃眸光凌厲:“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好好把握,那你以後也不用叫我姑母了。”
芋貴人先是一喜,但聽到最後一句話心裡那剛升起的欣喜卻陡然消失的乾乾淨淨,緊隨而來的卻是無盡的恐懼,這是要跟她斷絕關係的意思!也就是說以後她的生死她也不會再管了。
那也就意味着張家……捨棄了她?
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沒有享受!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掩在衣袖下的雙手狠狠地攥緊,面上閃過一絲堅毅:“姑母,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將事情辦好!”
不管什麼事,她都要辦好!哪怕不擇手段!
“好。”容貴妃將她的神情變化全看在眼裡,脣角劃開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呵,不管你是誰,只要長得像她,那就得死!
清幽院。
自從葉貴妃口中得知當年的事端,沐音的思緒便一直縈繞其中,本以爲可以查出十年前事情的真相,卻沒想到竟然牽扯出了意想不到的事端,還有這身世……
好像一切都清明起來了,但又好像一切變得更加撲朔迷離了……
沐音輕嘆了口氣,修長的玉手卻是輕柔的撫上了微微凸起的腹部,若是師兄在就好了……
“音公子。”門外響起那公公小順子的聲音。
“進來吧。”
推門的瞬間,沐音的神色已然恢復如常。
“音公子。”同樣的聲音,相同的相貌,但說話的語氣全然不同。
沐音眸光一閃:“你是秦桑的人?”
“是。”聲音平靜,沒有絲毫起伏。
沐音擡眸仔細的將他上下打量了番,不愧是易容高手,不止連相貌一樣,就連聲音與身高都不差分毫,倘若不是他故意在她面前露出破綻,怕是就連她一時半刻也察覺不到。
雖然她也懂易容,可也僅是容貌與聲音,這身高確實做不到一模一樣的,不得不說他是一個高手。
“人呢?”這人問的自然是指那容貌的主人小順子。
“主子命人帶走了。”雖然語氣依舊平靜,但不難聽出提到秦桑時的敬意。
沐音挑了下眉:“走吧,韓雪風所住的地方想必你已經查清楚了。”
冒牌小順子不置可否,恭謹的跟在身後。
儼然一副小順子先前的模樣,就連那走姿都不差分毫。
韓雪風縱然是被請回南姜,可到底還是個不受寵的,再加上這敏感的身份,褚擎對他自然也是不放心的,雖然住的地方不好,但卻可以算得上是重兵把守,嚴密到怕是連一隻鳥都飛不進去。
這顯然就是一種變相的拘禁。
沐音走到院落前,便被駐守的侍衛毫不客氣的攔了下來:“大膽!什麼人膽敢擅闖此地!”
“認得這個嗎?”沐音從身上拿出一枚令牌。
侍衛見到令牌,心中陡然一驚,連忙讓開了道,恭謹的開口:“公子,請。”
沐音淡然的將令牌收回,這是先前褚擎拿給她的,對於褚擎此人,沐音倒是有些捉摸不透他,如果她的推測都是對的,那褚擎或許跟她也有必不可少的血緣關係,而如今褚擎之所以將她困在皇宮,無非也就是因爲她的這張臉而已,看得出來褚擎對那個女子的確有情,可不知爲何,沐音卻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好像這一切好像都蒙有一層假象。
就好像揭開這層面紗,就能撕開血淋淋的真相。
沐音走進房間的時候,韓雪風正坐在書桌前奮筆疾書不知道在寫些什麼東西,而顯然,他並沒有注意到她。
“看來你到南姜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沐音開口的同時,已然款步坐在了一側的凳子上,神態愜意而悠然。
韓雪風正看得認真,乍一聽到這聲音,以爲是幻覺,勾起脣角牽強的笑了下,可下一刻這笑意卻是直接怔在了臉上。
“你怎麼來了?”聲音竟是帶着一絲難掩的激動。
沐音淡淡挑眉:“怎麼?我不能來?”
韓雪風已然從方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此時看到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就出現在眼前,心情無疑是興奮的,笑了笑,道:“你能來,我的榮幸。”
而後又接了一句:“但凡你想來,這裡永遠爲你敞開大門。”
沐音眸光閃了一下,意識到什麼,皺了下眉,轉移話題道:“這些都是他給你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韓雪風怎能不知,冷笑了下,道:“他就算將這些燒了也絕不會給我。”
沐音蹙眉,原來褚擎已經對韓雪風戒備到了這種程度了麼?
“這是別人送來的。”韓雪風解釋道。
至於這個別人,他既然不願意說,沐音自然也不會勉強,畢竟,這不關她的事不是麼?
而且韓雪風絕沒有表面上看到的那麼孤立無援,他所隱藏的勢力先前在她被擄之時她便已經見識到了。
“你真的打算走上這條路?”沐音蹙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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