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半天“二狗子”,其實人家有名字,叫杜雙貴。這杜家父母也夠搗亂的,兒子名字起這麼俗,女兒名字卻這麼雅。
據朱侍衛說,杜雙貴在侍衛裡頭,並不顯山露水,當初是因爲武藝不錯,且有一項特殊技能夜視,所以被選進了燕園。當了十幾年的差事,據說家裡頭有一雙殘疾的弟妹,全家都指着他在燕園的高薪過日子。
他去年辭別,卻是因爲有病。什麼病,沒人知道,只曉得那段時間他心神不定的,當差也不好好當了,排值其實都不排他。侍衛們都說,他只怕不是什麼身子上的病,倒是得了心病。
至於他出去後如何,就無人知曉了。因爲燕園向來的慣例就是不與外界接觸,他們也無從知曉杜雙貴的下落。
“你們在燕園守衛,究竟守衛些什麼?”元恆問。
朱侍衛也知道,燕園的秘密向來只有皇帝才知,縱然元恆是太子,也是不知曉的。
“我們只負責守衛燕園外圍,中心區不得踏入半步,爲的只是不讓外人進入燕園,哪怕外圍窺探也不行。輕則打昏丟棄到荒郊野外,重則直接秘密處理、屍骨無存。”
元恆有些想不通:“你們就守那些空屋子,一守一輩子?”
朱侍衛有些猶豫,望望陳其,不知道該不該講。陳其微微點頭,說道:“這些也算不得秘密,你們也不知道什麼秘密,能透露些啥?”
遂,朱侍衛大了膽子道:“燕園裡頭有個何伯,平常會定期出來,與外頭傳遞些東西。從他每次與內務司領的東西來看,燕園的中心區,不止他一個人生活。”
元恆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燕園竟藏了一羣人?這是什麼人,要藏在皇帝邊緣,又承蒙這麼隆重的待遇。
“你們竟一次都沒見過?”元恆問。
朱侍衛遺憾地搖搖頭,見過他還有命出來麼?
“我們侍衛的活動範圍被嚴格控制,只在蓮花陣之內二十丈。出了二十丈,便是死人塌屋也不能進去,這是多少年來一代傳予一代的底線,碰不得。”
“從來沒人違反過?”元恆不大相信,
“十來年前有過一個侍衛,好奇心也委實太重,趁衆人不注意,跑進燕園中心位置,可憐連個何伯都沒見過,竟然被燕園裡頭的人發現,擄進了燕園的宮殿羣,從此沓無音訊。”
沒人敢去問,何伯再出來等待食物時,有人大着膽子問那侍衛去哪兒了,何伯早已寵辱不驚,面對詢問,只是看不出悲喜。他說:“去哪兒?去他該去的地方,找爹媽哭。”
前一句是故弄玄虛,後一句就是fp。那侍衛後來人影子都沒露過,還找爹媽哭……
除非她智商反方向奔馳,否則三歲小孩兒都不會信這個藉口。
侍衛憑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人們頓時感到了恐慌。
未知最恐慌,因爲沒有比“未知”更加奪人心魄。再也沒有人敢接近,更何況燕園的守衛更加嚴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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