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子謙坐在椅上,手撐額頭,雙目溼潤,無聲低語着。
走到今天這一步,是對是錯,他不知道。此刻在他心裡,與柯子楠想到的一樣,那就是唯願他自個的妻兒,一生平安喜樂下去。
這樣一來,柯子謙哥倆究根結底,依舊是對自私的僞君子。
回到自己院裡,柯子楠一臉頹敗,正要步進書房,他夫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相公,你沒事吧?”
“爲夫,爲夫沒事。”柯子楠沒有回頭,只是腳步頓住,對身後的妻子擺了擺手,便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相公他到底怎麼了?”柯子楠的夫人秀眉微蹙,小聲嘀咕了句,心道:他的眼睛爲何那麼紅?
想了會,沒想出個所以然,逐轉身在丫頭攙扶下,忙自己的事而去。
殤在街上買了紙鳶,將軒轅墨交代給他的事辦完,直接提起輕功,返回小樹林,入眼看到的便是凌無雙和傻王頭挨着頭,眼睛緊閉,沐浴在暖陽之下,睡的正香,不忍擾到二人,殤提氣,身形飄離數步遠,在溪邊綠草地上坐了下來。
不在樓裡待的這段時日,起初他還真有些不習慣,但是隨着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他感覺這樣安靜閒逸的生活,過着倒也不錯。
隨着天色漸漸轉暗,這時的太陽已經慢慢收斂起它一天的熱情,光芒雖不再特別暖人,卻也柔和不少,殤站起身,準備喚起凌無雙和傻王,就聽到清影的聲音傳了過來,”白護衛,王妃和王爺怎麼不見在這?”早飯沒吃,午飯吃了一點,這到晚飯時間,遲遲不見凌無雙和傻王回到院裡,清影只好找到了小樹林這。
殤嘴角溢出一抹極淺的笑容,手指坐在一起,頭挨着頭,靠着樹幹睡着的兩人,讓清影看。“你也真是的,也不怕王妃和王爺這樣睡着,着了涼生病!”清影順着殤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隨之低聲數落了殤一句,接着走向凌無雙和傻王所在的位置。
“噓!”傻王突然間睜開眼,神態憨憨地伸出右手食指,放到脣邊讓清影不要張口說話,清影點頭,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擡眸看向傻王,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傻王輕緩站起身,伸出雙臂,將凌無雙從地上抱入懷裡,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將凌無雙從夢中驚醒,腳下步子踩得穩穩地走向他們自己的小院,清影眸中含笑,緊跟在傻王身後,而殤則是站在原地嘴角抽搐了片刻,方纔拿着手中的紙鳶,追向了傻王和清影的身影。
凌無雙腦袋在傻王懷裡蹭了蹭,睡得依舊香甜,今個放飛紙鳶,她全身心放鬆,這在前世,還是今世,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一直以來,她給自己肩上扛的擔子過於沉重,使得她看似恣意瀟灑,實則身心不乏疲憊。
爲了家族產業,她得讓自己變得強大;爲了傻王不被欺負,她亦得讓自己變得強大。
於凌無雙前世的事,軒轅墨不得而知,幫不到凌無雙什麼。
但,今世,軒轅墨將凌無雙爲他所做的點點滴滴,皆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他感動的同時,並且深深愛戀上了凌無雙。她的疲憊他知道,她今個發自心底的愉悅,他亦看得出。
再等等,真的再等等,用不了多久,我會爲你撐起一片天,任你無拘無束,恣意隨性的過每一天,回到小院,軒轅墨將凌無雙輕放到枕上躺好,專注的看向凌無雙的睡眼,心裡默唸道。
那瞳孔中的神彩,澄澈如淺灣,卻又比大還要深沉,就在澄澈不失深沉的眸中,蘊藏着無盡的柔情。
安頓好凌無雙,軒轅墨神色中的表情,又恢復到傻王應有的樣子。
他腳步放輕,從屋內走了出。神態間有着說不出的可愛。
清影見此,心裡直髮笑,然,她面上的表情再正經不過,走上前,屈膝一禮,道:“王爺,不叫主子起來用飯菜嗎?”
傻王星子似得眸子眨了眨,對着手指,腦袋一歪,似做思考狀,片刻後,他看向清影,憨憨地道:“娘子累累,先讓她睡覺覺,等她醒了後,本王給娘子煮麪條吃。”他要對她好,只要能爲她做的事,無論大小,他都願爲她親自去做。
不能在她的面前光明正大的對她好,他的心本就感到愧疚,若再不爲她做點事,他怕自個會厭惡起這樣的自己來。
“哦。”清影沒有違傻王的意,因爲凌無雙說過,傻王說的話,她們四影須無條件的聽從,更要把傻王的話,當做她這個主子說的話來對待,“那王爺和白護衛去飯廳用飯菜吧!”
傻王點頭“嗯”了聲,與殤一前一後朝飯廳走向了飯廳。
皇宮中,容妃坐在自己內殿榻上,胳膊搭着矮几,手撐額頭,琢磨着這會子要不要去椒房殿走一圈,距離皇后出事,這已經是第二天,兩天來椒房殿的大門一直緊閉,皇后讓太監崔海放出話,免了後宮嬪妃們每天的請安禮。
哼!是怕被大傢伙看笑話嗎?容妃眸中精芒一閃,由榻上站起身,對侍立在榻側的宮婢道:“隨本宮去椒房殿看看皇后娘娘去。”
翠蘭攙扶住容妃的胳膊,眸眼低垂,道:“娘娘,這會子天色已經轉暗,咱們過去合適嗎?”瞧容妃頓住腳步,翠蘭又道:“即便娘娘到了椒房殿門口,那大門也是緊閉着。”翠蘭說話的聲音極低,聽在容妃耳裡,未曾引起容妃的反感。
“沒事,隨本宮過去看看再說。”容妃語聲輕淺道。
“是。”
翠蘭恭謹應道。
絲絲風兒透過窗戶縫隙,吹入殿宇中,紅燭隨風躍動,將皇后內殿稍顯昏暗的光線,照的光亮了些。
閃爍的微光之中,皇后躺在枕上,尚算清麗的姿顏上,此刻溢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讓其本失了不少血色的面頰,染上了些許生機。那含笑的眸中,似是有無盡的華彩透出,層層疊疊,流轉不定。
細看之下,只覺她眸中流轉的彩光,是抹暗彩,幽冷無比,在燭光映照下,讓其容顏上無形中暈染出一絲詭異之氣。
凌無雙,招惹本宮母子,是你有生以來,做得最錯的一件事。皇后攥緊身下的被褥,心中暗恨道。今晚,就在今晚,凌無雙和魯王那個傻子,將會齊齊奔撲黃泉,“奴才見過主子。”崔海手握拂塵,躬身腳步匆忙走進內殿,對皇后施禮道。
“瞧你這慌慌張張的樣子,所謂何事?”皇后斂住心神,將頭轉向崔海,“是皇上來看本宮了麼?”問出這句話,皇后臉上的表情,變得柔和了不少。
崔海搖了搖頭,恭謹道:“回主子,是容妃娘娘看您來了!”
“看本宮?”皇后嘴角勾起一抹譏笑,道:“本宮看她是來看本宮的笑話纔是正經!”她明令禁止各宮嬪妃過來請安,眼看着夜幕落下,容妃鬧這麼一出,是想來尋她的晦氣嗎?“主子,要不奴才轉告容妃,說主子累了已經歇下。”崔海低聲道。
“不了,她既然已經來了,就讓她進來吧!”她倒是想看看,容妃在她面前能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本以爲進不了椒房殿的大門,熟料太監崔海一個通稟,皇后竟然允她進到內殿中覲見,容妃擰眉想了會,對於皇后的想法,沒猜出多少。既然打定主意到椒房殿走這一遭,就沒有退縮的道理,容妃眉眼低垂,在宮婢簇擁下,跟在崔海身後,腳步輕緩步進了椒房殿。
“容妃見過皇后娘娘!”一入內殿,容妃神情恭謹,朝皇后斂衽一禮。
而跟在容妃身後的幾名宮婢,則在內殿外候着。
皇后眼皮子微擡,掃了容妃一眼,道:“免禮。”然後對侍立在內殿中的宮婢道:“給容妃看座。”
“是。”宮婢應了聲,爲容妃搬來一把椅子。容妃沒有就坐,而是輕淺一笑,伸出手示意宮婢不必麻煩,眸光轉向皇后,恭謹道:“皇后娘娘身子今個可好些了?”皇后嘆了口氣,眼底涌出一絲憂傷,淡淡道:“看來本宮往後只能這樣了!”說到這,皇后語聲頓住,默然良久,接着道:“這未來的日子裡,還有勞妹妹和後宮裡的其他姐妹,精心服侍皇上的好。”
容妃心下對皇后說的話,冷笑一聲,面上卻未起一絲波瀾,恭謹道:“以皇上對皇后娘娘的感情,皇后娘娘說這話,就折煞臣妾和後宮其他姐妹了;再者,皇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用不了多少時日,鳳體自會康泰如初……”後面的話,容妃沒有說出口,心道:好個心思深沉,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這是想試探她有奪*之心嗎?
哼!倒算知趣,沒有順杆子往上爬,要不然,有她好看的,皇后對於容妃的回答很是滿意,“容妃真會說話,但願本宮的身體,能像容妃說的一樣,早日康復,好伺候皇上。不過,在本宮身體未恢復如初這段時日,容妃和後宮其他姐妹,還是要替本宮多關心關心皇上,免得皇上整日料理政事,累壞了龍體!”
容妃心中嗤之一笑,整個宮裡誰不知道,皇上有數十年沒去過她的紫蘭殿了,又有誰不知道皇上一直專*着皇后來着,越想,容妃心裡越氣,道:“臣妾可沒有那個福氣伺候皇上,昨個晚上,皇上可是宣新進宮的李美人侍寢了。聽宮人們說,那李美人長得可真叫個水靈,完全不是臣妾這把年齡可比的。”容妃這話說的極其巧妙,一則將永嘉帝昨晚*幸的美人,拎到了皇后面前,由着皇后去吃醋拈酸,暗中算計那位美人;另一則則是深指皇后自身,已是昨日黃花,和人新進宮的美人沒法子比。
因爲從年齡上來說,容妃可是要比皇后還小上兩三歲,姿顏雖勝不過皇后,但保養得宜的她,膚色上還是要比皇后看上去好上那麼一些。膚色尚好的她,都比不過人新進宮的美人,那麼皇后還用得着說麼?
近段時間,永嘉帝對皇后的態度,明顯冷了不少,如此一來,皇后若是不因永嘉帝在她身子有疾期間,不顧她的體面,召幸了新人而置氣的話,那纔怪。
容妃要的就是皇后生氣,且氣在心中,還沒法說出口,只因那給皇后氣受的是永嘉帝,是皇后深深愛戀着的人。然,爲了紓解這鬱結之氣,皇后必會出手處置昨晚侍寢的那位李美人,向來平淡無波的後宮,也是時候起些波瀾,好生熱鬧了,想到這些,容妃心裡沒來由的高興起來。
她認爲,只要永嘉帝眼睛不瞎,心智清明,自會逐漸看出皇后長久以來,遮掩在溫婉賢淑,賢良恭順下的僞善面目。
皇后此刻的心情,果真如同容妃想的一般。
有怒,有怨。
她怒,怒新進宮的美人,魅惑永嘉帝,得了永嘉帝的*恩*;她怨,怨永嘉帝不顧念他們夫妻的情分,突然間對她冷臉以對,不關心她身子傷痛尚且不算,還公然召幸了新進宮的美人。
可是,皇后內心再惱怒幽怨,卻在容妃面前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她淡笑道:“說來也是,本宮和容妃,及後宮裡原有的一衆姐妹,是有些姿顏不再了!皇上是一國之君,整日裡爲國事操勞,有個水靈的美人在身邊伺候着,比咱們這些老人兒是得力些。”
容妃眉眼低垂,道:“皇后娘娘說的是。”
“本宮有些累了,容妃沒什麼事,就退下吧!”皇后與容妃說完話,疲憊的閉上了雙眼。
“臣妾告退。”容妃目的已經達到,亦不想在這椒房殿多呆一刻,因此,皇后話一說出口,她行了個宮禮,轉身出了內殿。
“奴才(奴婢)恭送容妃娘娘。”崔海及椒房殿門口侍立着的宮女太監,看到容妃在自己宮婢攙扶下走到殿門口,齊出聲道。
容妃微點了下頭,腳步未停,步向了通往紫蘭殿的小道。
夜幕已經落下,懸在如墨幕布上的月牙,灑向地面的銀輝極爲淺淡,凌無雙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自己不知在什麼時候,由小樹林回到了屋裡,坐起身,看到傻王坐在桌旁,手撐下顎,在那打着盹,美眸中溢出的光華,既感動又憐惜,下地穿好繡鞋,正要開口喚醒傻王躺到榻上就寢,不料傻王倏地睜大眼睛,且擡手在惺忪的眸子上揉了揉,站起身,轉向凌無雙道:“娘子醒了!”
凌無雙勾起脣角,點頭“嗯”了聲。
“娘子餓了吧?”傻王眨着星子似得眸瞳,問凌無雙,凌無雙擡手在腹部摸了摸,道:“是有點。”傻王憨笑出聲,“墨墨這就給娘子去煮麪條吃。”
“王爺,你會嗎?”看到傻王興匆匆地奔出房門,凌無雙笑着出聲在其背後喊道。
清影這時走進房門,朝凌無雙屈膝一禮,眉眼含笑,道:“主子放心便是,王爺他傍晚用過飯,在廚房裡試了好多次呢!做的麪條,差點沒把白護衛吃撐着。”清影說着,捂着嘴直樂呵。
“是王爺抱着我回房的?”凌無雙站到地上,順手理好衣裙,問清影。經她這麼一提,清影放下手,高興的笑着點頭,道:“王爺很體貼呢!依奴婢看,王爺比那些正常的男子好了不止十倍百倍。”凌無雙美眸微眨,好奇道:“這話怎麼說?”清影道:“王爺睡醒,正好看到奴婢要喚醒主子,伸出手做了個很可愛的手勢,阻止奴婢張口說話。隨之小心翼翼地將主子抱在懷裡,一路回了寢院。”
清影說完話,還笑着給凌無雙將傻王當時做給她的手勢學了下。
“王爺是比一般的男兒都好。若王爺是個正常的,他的作爲,肯定要勝過世間任何一個男子!”說到這,凌無雙話語一頓,食指輕敲着桌面,神色認真,接着道:“齊王,豫王他們不是都在爭儲君之位麼,哼!既然他們不顧念手足之情,處處想要加害於王爺,就別怪我出手了!”
“主子打算怎麼做?”清影擡眸,看向凌無雙。
凌無雙眸中冷芒一閃,冷然道:“我決定給王爺將儲君之位奪過來!”
“可是,可是王爺,他,他……”清影想說魯王是個傻的,即便凌無雙爲其奪得儲君之位,又有何用,朝堂之上,有哪個肯聽一個傻子說的話?
在屋內來回踱了兩步,凌無雙頓住腳,轉向清影,道:“你的顧慮,我知道。不過這不是有主子我麼,只要愛護百姓,讓百姓吃得飽穿得暖,不讓他國侵犯,至於誰最終坐上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又有哪個去計較?”
清影蹙眉想了會,道:“主子說得倒也是,那咱們該從何處着手?”
“南方一些州城,進來不是發生水患了麼,你等會將我的話,轉告給雪影三人,着她們中的一個,回星月宮給南風公子和五大長老傳句話……”清影聽完凌無雙湊在她耳畔說的話後,眼睛大睜,道:“主子是打算讓咱們星月宮以王爺的名義,出銀兩救助南方受了水患的百姓?”
“是這樣沒錯。”凌無雙點頭。
清影眼珠子轉了轉,有些擔心道:“主子這麼做,就不怕因此給王爺招來禍事?”
凌無雙眸光一凜,道:“你是怕王爺因這事,在百姓心中樹起威信,致使皇上對主子我起疑,乃至出手懲治了咱們魯王府一干人等?”清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見凌無雙不解,她開口道:“不單單是皇上,樹大招風,主子又不是不知道,咱們真要是把這事辦妥當,齊王,懷王,豫王三人,勢必會視王爺和主子你爲眼中釘,肉中刺。“
“呵呵!”凌無雙勾脣輕笑出聲,一臉淡然道:“你覺得主子我會怕他們麼?”
清影搖頭。
“那不就得了,你下去給雪影三人把我說與你的話,說叨說叨。我去廚房看看王爺折騰好了沒有。”說最後一句話時,凌無雙語氣裡有着說不盡地*溺。
“娘子,墨墨把麪條給你做好了哦!”說曹操曹操就到,隨着音落,傻王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麪條,進到了屋內。
看到傻王被碗沿的溫度燙的眉宇皺在了一起,凌無雙忙上前接過傻王手中的碗,含笑道:“好了喚我一聲就是,幹嘛要自己把碗端進屋裡,若是被燙到,可該怎麼辦?”凌無雙說着,將碗放到桌上,抓起傻王的手看了看,“還好沒事。”
“娘子快嚐嚐,看墨墨做的麪條好不好吃!”傻王把凌無雙推至椅上做好,自己在凌無雙對面椅上坐下,雙手撐起下巴,晶亮的眸子彎成月牙狀,定定地望着凌無雙,“娘子,你快嚐嚐啊!”看凌無雙嘴角噙笑只是看向他,拿着筷子卻始終不吃麪條,傻王嘟起嘴巴,有些委屈地念叨道:“是不是墨墨做的又不好吃,所以娘子不願意吃墨墨做的東西。”傻王說完,眸中晶瑩逐漸生出。
凌無雙笑道:“說了男子漢不許掉眼淚,你怎麼又準備哭鼻子了。我剛剛沒吃,是因爲我覺得王爺很棒,竟把麪條煮的這麼好,就想着好好地將王爺打量打量,好表揚王爺,哪料到被你多想了。”
“墨墨不要娘子叫墨墨王爺。墨墨喜歡娘子叫墨墨名字,要不然,墨墨會生氣的哦!”眸中晶瑩說去就去,傻王晶亮的眸子一眨,等着凌無雙嘴裡的回話。
“好吧!我以後就王爺名字好了。”
凌無雙說着,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
然後,她低頭看着碗裡的麪條,及湯上漂浮着的翠綠蔬菜,逐用筷子夾起,吃了一口,笑米米地讚道:“真好吃!”
“影影她們沒幫助墨墨哦!她們只是站在旁邊看着墨墨給娘子下面條的。”傻王看凌無雙吃的開心,生怕凌無雙不想信那好吃的麪條是他親自做的,於是開口憨憨地解釋道。
凌無雙擡眸,柔和一笑,道:“我知道雪影她們三個沒有幫你。”瞧傻王眨着眼睛,有所不解,凌無雙又道:“因爲這湯裡有墨濃濃的心意,我吃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