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怎麼想!”皇后袍袖一甩,冷眼俯視着坐在輪椅上的凌無雙。
“母后,母后,他們不讓墨兒進來見母后,嗚嗚……”隨着弱弱的哭音響起,傻王衣衫髒污的從殿外,跌跌撞撞走了進來。
“是哪個敢欺負母后的墨兒了?”忍住心中的厭惡,及眼底的鄙夷之色,皇后把手從啞姑胳膊上移開,拉過傻王胳膊,關心的問道。
皇后眸中的神色變化,凌無雙看在了眼裡,她心下譏笑連連,真夠虛僞的。明明不喜歡傻大個,非得裝出一副慈母樣,實在是假的不得了!
眨了眨澄可見底,含着淚花的鳳眸,傻王可憐兮兮的對皇后直搖頭,“墨墨不敢說,墨墨怕,怕他們打墨墨……”說着,傻王的身子還往皇后身邊挪了挪,一身髒污,無所幸免的沾染到了皇后的華服宮裝上。
凌無雙手撐下顎,歪着頭打量着昨個纔剛見過一面的傻王。
青色衣衫好似就是昨個穿過的那件,上面早已髒污不堪,身爲皇子被下人慢怠成這般,皇后竟然裝沒看見。袍子衣袖與下襬處,出現了數道被撕爛的小口子,想來定是那個不長眼的狗奴才,阻止他進宮拉扯而致。
戴在臉上的銀色面具上,有兩道髒兮兮淚水劃過的痕跡。一絲心疼在凌無雙心底泛出,爲何得知他被人欺負,她的心就會有着淡淡的揪痛,難道就因爲他即將是她的夫嗎?好想幫他出手去教訓那些不長眼的狗奴才!
有多少時日,纔是他們成婚的日子?凌無雙垂下眸子,計算起來。
一旦她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那麼爲他出口惡氣,就是再理所應當不過。
接過宮人遞過來的帕子,皇后伸手想爲傻王擦拭下,結果被傻王一個閃身錯了開,“墨墨髒,母后衣服漂亮,墨墨自己來……”抓過皇后手中的帕子,傻王胡亂在自己面具上和眼角抹了下,然後將帕子遞還給皇后。
“咿咿呀呀……”熟料,啞姑張着嘴發出一連串別人聽不懂的聲音,從傻王手中快速接過已經變得髒污不堪的帕子。
啞姑在傻王哭着進到椒房殿時,目光就沒從傻王身上移開過。
她的眼裡,有痛楚,有疼惜,更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恨。
整個大殿中,估計也就凌無雙發現了啞姑的異常。凌無雙心下疑惑,但不得其解,逐先把此發現扔到了一邊,沒再做多想。
“咦?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你是來找墨墨玩的嗎?”傻王眨着清澈的鳳眸,在大殿裡來回張望時,方纔留意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凌無雙,他微微彎下腰身,委屈道:“可是墨墨不住在母后這裡啊,墨墨在外面住着呢!”
“哦,是麼?那可能是我搞錯了。”凌無雙頭上滑下數道黑線,扯了扯脣,順着傻王的話答道。
直起腰身,傻王垂頭對了對手指,漂亮的鳳眸,狡黠的眨了眨,看向凌無雙,裂開嘴道:“要是漂亮姐姐這會陪墨墨去玩,墨墨就原諒漂亮姐姐一次,好嗎?”
“嗯。”
凌無雙寵溺着看向傻王,脣角彎起一抹好看弧度,,頷首應了聲。
“噢……,漂亮姐姐對墨墨最好了!不對,還有母后,母后對墨墨也很好哦!”傻王說着還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接着他身形一閃,轉到凌無雙輪椅後面,傻“呵呵”的笑了聲,推起凌無雙邁開長腿就風風火火的出了椒房殿。
“奴婢告退!”清影心下直跺腳,眼看着傻王推着自家小姐已經出了椒房殿,方纔回過神,她急急地朝皇后屈膝一禮,未待皇后做出回答,便轉身小跑着去追向了傻王。
皇后那個氣啊,眼睜睜看着傻王推着凌無雙出了椒房殿,就這,她還不能說傻王一句不是,誰讓人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呢?可問題是她今個計劃的事還沒有辦成,想到這,皇后心底的怒氣便往上涌。
“扶本宮回內殿躺會!”
有氣不能發,只得躺倒榻上去歇會了!因爲皇后要在宮人面前維持她的慈母形象,以防有什麼不好的風聲從宮內傳出,污了她一國之母的尊位。
她其實更怕的是在永嘉帝心中,留下她不好的印象。
啞姑點頭,眸光微閃了下,伸手扶着皇后進了內殿。
“啞姑,你覺得本宮對魯王怎樣?”斜躺在軟榻上,皇后朝啞姑看似隨意的問道。
實則,她望向啞姑的一雙眸子裡,所釋放出的光芒,變得詭異異常。
“咿咿呀呀……”啞姑嘴裡發着音,連連點頭,表示皇后對傻王很好。
“你說,本宮要是求皇上收回成命,將侯府那個廢物重新指給齊王爲側妃,會不會做的有些不近人情?”
“咿咿呀呀……”傻姑搖頭,意在說自己不知道。
“不近人情又能怎樣?本宮膝下可就齊王那一個皇兒,只要是爲了他好,即便本宮負盡所有人,本宮都在所不惜!”似是想到了什麼,皇后陰冷的眸光,變得晦暗了些。
傻姑這回沒有應聲,她低垂着頭,垂在身側的雙手,掩在袖下緊緊握了住。
“不過是個傻子罷了,成不成親無甚干係,待會皇上到了,記得叫醒本宮。”對傻姑說完話後,皇后優雅的打了個哈欠,慢慢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
聽到有沉重的腳步聲進入到小樹林,殤在瞑夜吩咐下,運起輕功離去,再次到了靜安侯府去探消息。當他得知凌無雙被皇后下旨宣進宮裡覲見時,一刻都沒多停,趕回至小樹林,入眼看到的便是自家主上,一襲青衣髒污不堪,髮絲紊亂,在地上席地坐着。
嘴角抽搐了下,殤抱拳稟道:“主上,凌大小姐被皇后召進宮裡去了。”
“消息可靠?”
沒在意殤看到自己表情上發生的古怪變化,瞑夜舉止優雅的從地上站起身,隨手在衣袍上拍打了兩下。
“絕對屬實。”殤回答。
“她遵旨去了嗎?”
“在屬下回來向主上覆命的時候,凌大小姐和她的婢女坐上宮裡來接她的車輦,已經出發了。”
“你怎麼不早說?”
瞑夜燦若星辰的鳳眸,瞪了殤一眼,快步出了小樹林。
‘好我的主上呀,殤可是一開口就對你說了凌大小姐被皇后召進宮的事了,是您自個沒往心上放而已。’殤望着瞑夜離去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心下腹誹道。
皇宮門口
“本王要進宮見母后,讓本王進去,你們聽清楚了沒有?”傻王眨巴着鳳眸,對看守在宮門口的侍衛說道。
“去去去,一邊玩去,你一個傻子去見皇后幹甚!”侍衛話語裡盡是嘲諷,伸出手豁開傻王的身子,然後站直身體,繼續守在了宮門口。
傻王眼裡的淚珠子隨即涌了上來,“你是壞人,你竟然欺負本王,本王不是傻子,母后說,說本王是世上最最最聰明的孩子。”
“哈哈!王大,咱們今個是聽到笑話了嗎?就這傻子,竟還是世上最最最聰明的孩子,你說他是不是傻的無可救藥了啊?”
推搡傻王的侍衛,手持長槍捧腹大笑的同時,給站在自己對面的另一名叫王大的守門侍衛大笑着說道。
“誰說不是呢?傻子要是聰明,那咱爺倆豈不是都可以考中狀元了!哈哈!”
王大附和着說完,也大笑出聲來。
“嗚嗚……,你們都欺負本王,本王不是傻子,不是……”
“哎喲!你不是傻子,哭個啥子勁,去去去,一邊玩去,咱哥倆個還要當差呢!”
“本王要進宮,你們這些壞人不能攔住本王。”傻王說着,掉頭就往宮門內跑去。
兩名侍衛見狀,忙持着長槍追了上去,瞬間與傻王便撕扯在一起。
也不知道傻王用了什麼勁道,反正到最後,還是讓他得了逞,撒開腳丫子衝進了皇宮,朝椒房殿方向奔了過去。
“真他奶奶的晦氣!被個傻子把咱哥倆還給弄了個狗吃屎!”
“算了,皇家的事誰也說不準,咱們若是真阻止不讓那傻子進宮,說不定皇上一個轉眼,制上咱倆藐視皇權的大罪,那咱們可就遭殃了。”
“王大,我說你個膽小鬼,軒轅誰不知道皇家棄傻王於不顧了?就是皇后仁慈,對傻王照顧了些,皇上怕是腦中連傻王這個兒子的影都沒有。”
“你說話小聲點!”王大四下裡看了看,白了對他說話的侍衛一眼,“說什麼傻王也是皇家的人,真要是被咱們欺負很了,你能保證皇上不會雷霆震怒嗎?剛纔咱們哥倆來了個狗吃屎,傻王他也沒沾上什麼便宜不是。”
“哥哥我受教了,還是王大你腦袋裡彎彎道道多些。”
“你下手也有點狠了,揍他幾圈便是,還動手把他的衣袍撕爛。以我看,那傻子的日子,怕是連咱們過的都不如!”
“晦氣!咱哥倆說這些幹甚?”
“皇家無親情,自古都是這個理啊!”王大持起自己手裡的長槍,站直身體,低聲感嘆了句。
受着宮內來來往往宮人的指指點點,這纔有了傻王抹着淚,跌跌撞撞到了椒房殿一說。
傻王推着凌無雙出了椒房殿,一直“呵呵”傻笑着。
繞過幾座宮殿,經過凌無雙來時走過的人工湖,進入到了御花園,只要一出御花園,他就可以把漂亮姐姐帶出皇宮了,想到這,傻王鳳眸中的笑容更加明亮了幾分。
跑得氣喘吁吁,追至御花園,清影方纔把傻王和凌無雙追了上,“小姐,你和王爺也不等等奴婢。”
凌無雙擡手示意傻王止住腳步,然後看向清影,美眸泛出一抹笑意,“好了,歇息下咱們再出宮門也不遲。”
先前她有告誡過清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把自身的武功顯露出來,想必小丫頭從椒房殿一路追至這裡,是靠着自身蠻力,跑過來的。
清影彎腰用手在小腿上拍打了下,方纔站直腰身,仰頭對凌無雙笑了笑,然後把目光放到了眼睛彎成了月牙一樣的傻王身上,嘟着嘴道:“都怪王爺啦,他個子高腿長,推着小姐你“呼哧呼哧”的直往前跑,害得奴婢追的好辛苦!”
傻王聽了清影的話,“呵呵”傻笑出聲。
“你可以慢慢走的,小姐我再怎麼着,也不會不等你的。”脣角笑容加大,凌無雙望向清影笑米米的說道。
“你可以慢慢走的,墨墨會和漂亮姐姐等你的。”傻王鸚鵡學舌,把凌無雙說的話,由自己口中重複了遍。
緩過氣,清影走到傻王身邊,恭謹道:“王爺,還是奴婢推着小姐吧。”
“嗯。”
傻王點頭,憨憨一笑,鬆開自個的手,走到了凌無雙輪椅一側。
出了御花園,行止宮門口,那兩名安守宮門的侍衛,準備用言語再取消傻王幾句,結果在他們看到坐在輪椅上的凌無雙時,提起的步子,頓時僵了住。京城中有關靖安侯府嫡女是神女的傳言,他們可是沒少聽說。
爲了不給自家找來神女降罪,那兩名侍衛抿緊了嘴巴,收回腿,躬身對着凌無雙三人見了一禮。
“大小姐,你沒事吧?”凌方牽着馬走到凌無雙近前,關心的問道。
傻王鬧着要進宮那會,凌方看到了眼裡,卻沒有上前去幫傻王一把。
一則是因凌方知曉他自個的身份,沒他上前說話的份;二則是凌方自個的私心,因爲凌無雙進到宮裡時間已經不短,可是到現在還沒出來,想到靖安侯的託付,凌方爲凌無雙不得不擔起心來。要是傻王能闖進宮,去椒房殿見皇后,多多少少能幫上凌無雙一點也說不定。
畢竟再怎麼說,凌無雙也是傻王未過門的王妃,皇后就是想對凌無雙不利,也得顧念傻王不是。
凌方的心思,不可謂不細膩。
在行軍打仗的武人中,能擁有這般細膩心思,實屬不易。
見凌無雙搖頭,凌方提起的心逐放了下,他目光轉向傻王,抱拳道:“凌方見過王爺。”
“呵呵!”傻王呵呵一笑,一雙澄澈的眸子眨了眨。
這時,接凌無雙進宮的車輦,在宮侍揚鞭下,駛到了凌無雙幾人身邊停了下來。
“凌大小姐請上車。”宮侍躬身出聲請凌無雙上馬車。
“不了。”
凌無雙張開紅脣,語氣清淡的拒絕了宮侍,轉頭對凌方說道:“你先回府,我和清影先送王爺回王府。”
“漂亮姐姐說真的嗎?真的要送墨墨回王府嗎?”
未待凌方作答,傻王笑呵呵的聲音響起,他亮晶晶的眸子,一眼就可見底,眸中的神色,充滿了期盼。凌無雙笑着對其點了點頭。
“奴才護送大小姐和王爺就是。”凌方沒有多話,牽着馬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凌無雙三人身後,向着魯王府方向走着。
“你怎麼會到宮裡來呀?”
路上,傻王一直很是乖巧,他玩着手指,靜靜的跟在凌無雙輪椅側走着,眉眼中的神色,有着說不來的滿足,走至繁華街道時,聽到凌無雙問他話,傻王停下腳步,“呵呵”傻笑兩聲,接着伸手在自個後腦勺上撓了撓,憨笑道:“有墨墨在,誰都不能欺負漂亮姐姐!”
凌無雙甚是不解,她不曉得傻王爲何會這般說,美眸帶着疑惑望向傻王。
傻王蹲下腰身,探頭道凌無雙耳邊,長而捲翹的眼睫毛輕眨了下,頗是神秘的說道:“漂亮姐姐,墨墨告訴你哦,母后她有時候很兇的。”傻王說到這,還煞有其事的朝街面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繼續小小聲的說道:“墨墨在街上玩,聽到有人說漂亮姐姐坐車去了皇宮,所以墨墨要去救漂亮姐姐,墨墨不想讓母后欺負漂亮姐姐。”
簡簡單單,讓人聽上去有些好笑的話語,此時聽到凌無雙的耳裡,卻是有股子說不出來的酸澀。
她目光看着傻王身上已經髒爛不成樣子的長衫,紅脣動了動,略帶些嗔怒,說道:“傻瓜,我有那麼好被欺負嗎?”凌無雙低沉的質問聲,並沒有讓傻王感到害怕,他依舊傻乎乎的樂呵了數聲。
道:“漂亮姐姐是對墨墨最好的人,墨墨要保護漂亮姐姐不被欺負。”
美眸稍有溼潤,凌無雙將頭扭向了一邊,心緒上下起伏不停:這是一個傻子能說出來的話嗎?如此單純無暇的他,比那些虛有其表,自以爲是的男人好了不止千百倍,有他一生相伴,足矣!
情愛什麼的都是浮雲,她就是當多了個弟弟,需要她一生守候罷了!
誰敢欺他,就是在與她凌無雙作對。
放在膝上,交握在一起的纖手,微微收緊了下。
傻王瞧着凌無雙有些溼潤的眸子看了看,搖着頭,憨笑着說道:“墨墨不是傻瓜哦!墨墨很聰明的。而且墨墨是男子漢,就該保護漂亮姐姐不被人欺負。”
還說自個不是傻子?他可知道說出這句話,得承擔多大的責任,再者以他的能力,可能承擔得起?憨憨的傻瓜,叫人怎麼放心得下,他或許還不知道她便是他未來的王妃吧!凌無雙眉間微蹙,繼而嗔道:“照顧好你自己比什麼都好,整天任人欺負,還把自個弄得髒兮兮的,看着就討厭!”說着凌無雙伸出手指,在傻王光潔瑩潤的額角上輕點了下。
凌無雙雖是嗔怒着傻王,但她的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動人微笑,神情間哪有半分真正惱怒的樣子。
“呵呵!”傻王被凌無雙用手指一點額頭,繼而憨笑出聲,道:“等墨墨回到王府,就打水把自己洗乾淨,漂亮姐姐不許嫌棄墨墨哦!”
傻王說的話,讓凌無雙更是疼惜了幾分,她從袖中掏出帕子爲傻王將銀色面具上的污漬擦拭乾淨,再幫其整理了下衣衫,對清影吩咐道:“去最近的成衣鋪子,幫王爺添置幾件衣衫。”
清影淺笑着點頭,推着凌無雙與傻王走向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家成衣鋪子。
街邊發生的這一切,不是沒有人看,而是看向凌無雙和傻王的過路之人,沒有一個再敢駐足閒言閒語說他們倆人罷了。
“四哥,還真別說,咱們皇家的恥辱和靖安侯府的廢物呆在一起,還真是般配的緊。”軒轅漓站在‘美味居’酒樓二樓一雅間窗前,望着樓下街道上的凌無雙和傻王,指間隨意轉動着空酒盞,言語間極是嘲笑的對齊王軒轅擎說道。
軒轅擎站在軒轅漓身側,並未作答,而是舉起手中酒盞,仰起頭,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高蜓修長的身影繃得筆直,一雙邪魅的眸子,直直注視着傻王和凌無雙二人,即便對方已然影消失在街對面的成衣鋪子之中都未收回。
眸中光芒晦暗不明,從他負於身後緊握拳,青筋畢現的左手背來看,足見軒轅擎此刻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
被他休棄掉的女人,憑什麼對個傻子笑的那般開懷?由她剛纔對傻子的言談舉止來看,她好似很關心那個傻子。是他的休棄對她打擊過大,才使得她突然間轉性,變成了衆人口中爭相傳頌的神女了嗎?
昨個詩文比賽場上,裝作不認識他,並且把他無視了個徹底。難道他堂堂齊王真的連個一無是處的傻子都比不上嗎?
“六王爺說的話,小的可不認同。”何天賜站在軒轅漓哥倆身後,把玩着手裡的摺扇,張嘴笑着對軒轅漓說道。
“你有什麼高見?”
軒轅漓眉頭上挑,勾脣問道。
“呵呵!小的也沒什麼高見,小的就覺得吧,傻王和那廢物是蛤蟆看綠豆,僅是看對眼了而已!”
“哈哈!”軒轅漓大笑出聲,轉身,一拳砸在何天賜肩上,“真有你小子的,這比喻恰當,恰當啊!”
何天賜很狗腿的笑道:“神女?靖安侯府的廢物要是神女的話,那小的後院那幾個暖牀娘們就是王母娘娘和七仙女下凡了!”
同一雅間,另一扇窗前,莫慕雲雙手負於身後,獨自站在那裡。他清亮的眸,與軒轅擎一樣,一刻都沒有從凌無雙身上移開過。在他心裡,沒有把凌無雙當做是什麼神女,他只覺得凌無雙是世間少有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