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凌無雙話落,朝堂上頓時響起一陣吸氣聲。
“不要小看女子,因爲本宮這個女子就站在你們面前。”說到這,她話鋒一轉:“歷朝歷代的帝王之家,爲了那把至高無上的椅子,手足相殘還少麼?”諸大臣默聲不語,就連馮御史也不再吱聲。
後院女人多,孕育出的子嗣是多了,但隨之而來的明爭暗鬥亦隨之增多。
妾室想扳倒正室上位,庶出子女想越過嫡出子女出頭。
諸大臣府裡,乃至這天下富貴人家的家宅之中,均不再少數。
“雙兒,無需與他們這般廢話。”
軒轅墨牽起凌無雙的手,想要拽着他離開太極殿,凌無雙朝他笑了笑,道:“我再說一句,咱們就走。”
“好。”軒轅墨含笑應了聲。
“本宮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們一件事,省得你們再無事瞎鬧騰。”凌無雙提高音量,與軒轅墨並肩而立,面對着諸大臣道:“本宮腹中懷有雙胎,且是一男一女龍鳳胎,因此,將你們所有的心思都收起,否則,別怪本宮立時給你們府中的閨女指婚!至於指給哪個做妻,亦或是做妾,全由本宮說了算!”
“雙兒,你剛纔說什麼?”軒轅墨懵了。
他是不是聽錯了——他的雙兒不僅懷了雙胎,且是難得的龍鳳胎。
諸大臣齊睜大眼睛,看向凌無雙凸起的腹部,個個目露驚詫,但緊接着便是欣喜。
龍鳳胎,乃是大大的吉兆啊!
且是神女與那宛若神祗一般的男子孕育出的龍鳳胎,那更是不得了了!
“你馬上就是兩個寶寶的爹爹了。”凌無雙笑看向軒轅墨的驚愣樣,柔聲道:“驚着你了?”本打算在孩子出生時,讓他驚喜驚喜,並看看他的傻樣,沒想到卻在今個提前說出了口,“嗯,我確實是被你驚着了!哈哈!”軒轅墨呆呆地點了點頭,嘴裡話音一落,就愉悅地大笑出聲,打橫抱起凌無雙躍出了太極殿。
此刻,他心裡有濃濃的喜悅,亦有深深的感動。
他喜悅,喜悅他很快就會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兒,而這兩個孩兒正好促成個“好”字,這般可喜可賀之事,怎能不令他心下愉悅?
他感動,感動懷裡的人兒爲他懷了雙胎,在有身孕的情況下,因他無意的欺瞞,傷心欲絕,卻將腹中的寶寶保護的很好,沒讓他們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殿內諸臣望向他抱着凌無雙飄離的方向,久久未收回視線。
心內暗歎:這般卓然於世的兩人,外物與他們來說都只是踩在腳下的一抔黃土。在他們眼裡,只有彼此,即便那女子不在剛纔出現,他們也知那神祗一般的男子,不會接受擴充後宮一事。只因他們相信,但凡馮御史繼續冥頑不靈,執意諫言下去,等着他的怕就是個“死”字了。
多番觸怒龍顏,那人若不懲處他,威嚴何在?
他們更唏噓凌無雙腹中懷的是雙胎,且是難得的龍鳳胎,他們不懷疑,不懷疑凌無雙會說謊騙他們。
——神女是不需要說謊的。
凌無雙狂傲的口氣,以及她出現在殿中漠視一切的威嚴,肖止了他們心中所有的想法。
未來,他們唯有做個好臣子,方纔是上上之策。
軒轅墨抱着凌無雙飄出太極殿,一直傻笑個不停,就算此刻他們回到了傾悅宮,他摟着她,坐在他們軟榻之上,他依然咧着嘴角:“雙兒,你能否再親口告訴我一次?”凌無雙想要掙開他的懷抱,卻怎麼也使不出力,“讓我自己坐着可好?”她都快要羞死了,一國女帝,兩國皇后,被人打橫抱起自太極殿飄回傾悅宮,不知明個會在坊間傳出怎樣的閒言閒語來,“雙兒,你就再告訴我一次嘛!”軒轅墨星眸璀璨,嘴角勾勒出的弧度,有着說不出的好看。
凌無雙白了他一眼,道:“告訴你什麼呀?”她明知故問,垂眸竊笑。
傻樣!
明明都已知曉,卻依舊不相信似得,是驚喜過頭了麼?
“雙兒,我就是想聽你再說一遍嘛!”軒轅墨像是做回了傻王,眨着霧濛濛的雙眼,看向凌無雙:“娘子,你就給墨墨再說一次嘛!”凌無雙“撲哧”笑出聲,擡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道:“你沒生病吧?”
軒轅墨乖順地搖了搖頭,繼續他的腹黑攻略:“娘子,說嘛說嘛!我想再聽你說一遍。”
憋住要爆笑的衝動,凌無雙慢悠悠地道:“很快就會有兩個寶寶喚你爹爹了。”軒轅墨臉上傻笑褪|去,隨之眼裡涌出滿滿地幸福:“很快就會有兩個寶寶喚我爹爹了!”凌無雙依偎在他懷裡,點了點頭,誰知軒轅墨突然冒出一句:“我可真厲害!”聽到這句無厘頭話,凌無雙不由得想起了他們之間的第一次。
好腹黑的狐狸——月色,醉酒,小媳婦似得哭泣,許諾……,所有的一切,她都在他的“算計”中。
現在回頭想想,他當初對她的一步步算計,何嘗不是對她愛的證明。
若不愛,他無需因爲何尚書公子對她的幾句輕浮之語,*滅其滿門;若不愛,他便無需對她花費那麼多的心思;若不愛,他沒必要在嵩山一戰中,豁出xing命也要護她周全……
收回思緒,凌無雙紅脣微啓:“有寶寶那晚,你算計了我?”軒轅墨柔和一笑,頷首道:“我喜歡你,而且很愛很愛你,在得知你心裡也有我時,我再也抑制不住內心對你的情愫,然後便借你那晚醉酒,與你做了真正的夫妻。”
那晚她雖醉酒,但第二日一早兩人一起沐浴時發生的事,她卻一直記在心裡。
看似是她強了他,實則還是眼前這隻狐狸算計了她。
“狐狸!”
凌無雙臉色羞紅,垂眸低語了句。
軒轅墨大笑了幾聲,然後在她珠玉般的耳垂上輕咬了下,喃喃道:“我只是你的狐狸,並且是一隻永遠圍着你轉的狐狸!”凌無雙眼裡劃過一抹促狹,擡眸笑道:“那你現在就變成狐狸讓我瞧瞧吧。”她一臉的壞笑,“快變呀,你不是說自己是狐狸麼!”
“寶寶出生後,我天天晚上變成狐狸給你看,好麼?”軒轅墨這話一說,凌無雙立時雙頰泛紅,瞪了他一眼,道:“你既要做狐狸,又要化身大灰狼,以爲我是小白兔很好欺負麼?”軒轅墨輕吻着她的秀髮,然後頭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柔聲道:“娘子不願意做小白兔被欺負,那就我來做吧,到時希望娘子天天晚上化作狐狸和大灰狼欺負相公我!”想起那個月圓醉酒之夜,他心跳驟時加速,脫口道:“我喜歡被你欺負!”
“誰要欺負你來着!”
凌無雙雙頰羞紅,笑着打了他一下。
“沒欺負,沒欺負……”軒轅墨賠笑了句,眸裡的柔情,似是能滴出水來:“我很歡喜父皇將你指給我。”
“有什麼歡喜的?我是你們皇家的下堂婦,是被世人恥笑的瘸腿草包,他當時那麼做,說是爲了補償我,補償靜安候府,實則是給他自己找良心上的安慰,畢竟我祖父可是爲軒轅立下了不少功勳。再者,你已到了娶妻的年歲,他再不喜你,也不可能不給你指門親事,於是就有了草包配傻子的‘美談’。”
“你當時有沒想過不嫁給我這個傻子?”
凌無雙搖頭道:“我剛來到這裡,腦子裡空空的,誰都不認識,當陸續知曉了我是誰,以及面臨的處境時,我一口就答應嫁給你。知道麼?當時他們都很驚訝呢!”軒轅墨愛憐道:“他們自是驚訝了。前一刻你才用了極端方式逃避嫁給一個傻子做王妃,轉眼間就一口答應,他們定是以爲你想通了,纔會答應了婚事。”
“他們怎麼想的一點都不重要。我知曉自己做什麼就行,傻子有什麼不好,女人遲早都要嫁人,嫁誰還不是一樣。與其嫁個嫌棄我的精明男人,倒不如嫁給一個什麼都不知曉的傻子,我當時就對自己發誓,有我在,誰都不能再欺負你,那時,我就把你視作了我的親人,並且告訴自己,一生要守護在你身邊。”
“我知道,我都知道!與你在街上第一次相遇,我就知道你不似世人說的那般不堪,慢慢接觸中,我越來越發覺了你的好,你的真,以及你對我的付出,我暗自發誓,你,我永遠不會放手!”軒轅墨嘴裡的話說得很輕緩,但卻流露出了無盡的柔情,“因爲你的誤會,我好怕你離開我,還好一切都過去了!”
忽然,凌無雙道:“軒轅擎既然不喜歡凌語嫣,那爲何會想着法子休了我,又迫不及待地娶凌語嫣進齊王府?”
軒轅墨淡淡道:“這事說起來話長,他不是一直想要奪得儲君之位爲麼?不知怎麼知道……”聽完軒轅墨說的話,凌無雙嘴角勾出一抹譏嘲:“他和皇后在得知,並確認我纔是那異世之星臨世的事實後,表情定是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有了她,可助其天下一統,真夠可笑的!“別告訴我你老早就知道我來自異世,纔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娶個瘸腿草包做王妃。”看到凌無雙眉眼挑起,軒轅墨忙解釋道:“我又不是神仙,怎知靜安後府大小姐已經換了人?再說,我那時可是個傻子,憑什麼提出反對意見?”
“我信你。”
凌無雙微微一笑,抿脣沒再言語。
“你一定得信我!於你,我一開始真的是什麼都不瞭解。”軒轅墨與凌無雙眼睛對視,目中盡是坦誠:“我有想過你是有目的的接近我,若被我確認,我會第一時間想法子除去你。你若不是,我不介意多個王妃在身邊。後來與你一天天的相處下來,我知道自己的猜想多餘了。你就是你,一個簡簡單單的你,一個無畏無懼,時時刻刻護我不被欺辱的你。這樣的你,我怎會不喜歡,不深愛?”
說到這,軒轅墨神色間變得柔和起來:“我喜歡你,且愛你入骨。沒遇到你之前,我從未想過男女間的情|事,娶妻於我來說很遙遠,我只想找到母妃,由此弄明白我那所謂的父皇爲何不喜歡我,看着我被兄弟,宮人,市井百姓,甚至是街邊乞丐欺負。你是個意外,但這個意外在我認可你做我一生相守的女|人後,有着無盡的歡喜。你性子時而清冷,時而溫柔嫺靜,時而很辣無情,這些我都喜歡;你琴棋書畫無所不通,令我爲之悅服;你相貌絕美……”
凌無雙將軒轅墨說的話一句句地與自己作對比,倏地掐了一把,故作生氣道:“你說的女子是我麼?我怎麼聽着像是在說別的女子呀。”軒轅墨含笑道:“當然是你了,在我心裡,無人可與你相媲美。”
凌無雙皺鼻子,道:“我真就有那麼好?女子會的,我好像一樣都不會,比如女紅,我一竅不通;烹飪,我鍋邊都沒去過……;還有我很喜歡欺負人,一不高興就想揍人,揍得那人滿地找牙……”
軒轅墨忍住眼底的笑意,點點頭,戲謔道:“你剛纔說的,我倒是沒細想過,不過經你這麼一提,我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麼多的優點!”優點兩個字,他咬音明顯是重了些。
凌無雙雙眼一瞪,輕捶了他一拳,哼唧道:“你這是在嘲笑我麼?信不信你再取笑我,我就帶着寶寶們悄悄消失,讓你一個人呆在這偌大的宮殿裡撓牆去!”竟敢嘲笑她,不嚇唬嚇唬他,怎麼消解她心頭的憋屈?熟料,軒轅墨卻因爲她的孩子氣,輕笑出聲:“知道麼?我就喜歡看你氣鼓鼓的樣子,這樣的你,會輕鬆一些。我是你的夫,我只要你快樂,幸福,不要你揹負太多,你想闖禍,想揍誰,隨你。”因爲我一直在你身後護着你,凌無雙被他chong溺的話語說得俏臉泛紅,扭頭不再看他,“雙兒,你剛纔說女紅什麼的一竅不通,還有其他的,或許對其他女子來說,是缺點。但,於你,那些即便是缺點,我也喜歡得緊。何況我並不認爲它們是缺點!”
軒轅墨溫柔的看着凌無雙:“你想鬧,想揍人,我陪着你一起來;你琴棋書畫若是略懂皮毛,那我恐怕就不敢再在你面前賣弄了;你不懂女紅,我又不是娶織女,想要什麼樣的衣衫,鞋襪,有銀子就好;你不會烹飪,有人會做給我們吃,若是你不喜歡他人做的吃食,我會努力再多學些菜系,頓頓做給你吃……”凌無雙伸手捂住他的嘴,雙頰通紅,嗔道:“你今個是吃了蜜糖了麼,盡說些甜言蜜語!”軒轅墨抓住她的手,放到脣邊wen了下,道:“我全說的是心裡話,不信,你感受下就知道了。”他將凌無雙的手放在了自己心口位置,“感受到了麼,這裡有顆心,它只爲你躍動,只爲你一顰一笑,一言一語,一舉一動悅心而跳躍!”
“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的!”
凌無雙依偎在他懷裡,輕聲呢喃了句。
“今天的驚喜,就是你那日說要送給我的禮物麼?”軒轅墨伸手在她髮絲上一下一下地撫着,柔聲問道。
“嗯。”
“我很歡喜今天收到的禮物。”
“嗯。”
凌無雙頭擡起,道:“爹地讓皇弟給我捎了封信,我今早纔看了。”軒轅墨垂眸看着她,示意她繼續說下去,凌無雙接着道:“爹地說不想看到我受累,更不想看到我們到時兩地相隔,所以建議我們三國合一。”
軒轅墨道:“容我想想。”軒轅與凌國,他打算作爲禮物送給人兒,現在先不告訴她,等兩國政務理順,一切準備妥當時,他再送給她。
木樨宮。
“月亮哥哥,你這裡好好玩哦!”早起,慶陽郡主在桂嬤嬤和阮翠服侍下洗漱好,就跑到木樨宮找宇文明軒玩,兩人一起用過飯菜,就手牽着手逛着木樨宮裡裡外外,“靈兒,快穿上鞋襪,溪水裡涼。”突然,慶陽郡主鬆開宇文明軒的手,跑至眼前不遠處的小溪邊,麻利地褪|去鞋襪,光腳站在了溪水裡,急的宇文明軒忙出聲喚她從溪水中出來,“月亮哥哥,水裡不涼哦,而且你看這水好清澈,還有魚兒在我腳邊游來游去呢!”慶陽郡主招手叫宇文明軒近前看,“好了,快上岸。”走到溪邊,宇文明軒牽過慶陽郡主的手到了華草叢邊,讓她坐在歇腳的石凳上,頓身用帕子爲其將腳上的水珠子擦拭乾淨,穿上襪子,再把繡鞋給她套上,道:“這季節水裡涼,千萬不可再|褪去鞋襪站到裡面了。”
“月亮哥哥,你生氣了嗎?”慶陽郡主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拽了拽宇文明軒的袖子,弱聲道:“那水不涼的,剛剛沒過我的腳面,很好玩的。不過,不過月亮哥哥說的話我記住了,我以後不去水裡玩就是。你別生氣了好麼。”
宇文明軒臉上的笑容如暖陽一般,輕嘆道:“天氣熱的時候,你自然可以玩水的,但是,必須我在的情況下,纔可以在水裡玩一會。”
“哦。”慶陽郡主垂眸應了聲,見她神色間沮喪,宇文明軒牽過她的手起身,邊走邊道:“咱們去找皇姐吧,讓她講故事聽,好不好?”想到馬上就可以聽到好聽的故事,慶陽郡主登時小臉帶笑,朝宇文明軒點了點頭,道:“好。”
傾悅宮中,軒轅墨陪凌無雙用過膳食,起身去了御書房批閱奏摺。
凌無雙閒來無事斜躺在榻上,手捧一本雜記看着,四影侍立在凌無雙榻側不遠處,見其盯着一張書頁,始終沒有翻過去,相互看了對方一眼,想着從對方眼裡找出答案,好開解自家主子,怎料彼此均一無所知。清影咬了咬脣,上前走至凌無雙榻側,道:“主子,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嗯?”凌無雙視線由書上挪開,看向清影,眼裡有所不解,清影低聲道:“一刻鐘時間過去,都沒有主子看完一張書頁,奴婢幾個擔心主子有心事,所以,所以……”凌無雙合上書,遞給清影,道:“閒着沒事,我就發了會呆,你們別多想。”
“哦。”
四影齊放心地應了聲。
“最近京中可有什麼趣事發生?”凌無雙起身,靠在軟枕上,問四影。
雪影,魅影,花影相繼搖了搖頭,她們從來不喜歡聽八卦,因此京中發生什麼趣事,還真不知道。清影將書放至案几上,迴轉身道:“主子可還記得那位蕭公子?”
“蕭公子?”凌無雙蹙眉想了會,看向清影:“似乎有些印象,但細細去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清影道:“詩文大會那日發生的事,主子可還有印象?”凌無雙點頭,清影接着道:“那日借琴給主子的公子,就是奴婢剛纔說與主子的蕭公子。”
“他怎麼了?”經清影這麼一提,凌無雙想起了那日借琴給自己彈奏的公子,好像是姓蕭來着。清影道:“蕭公子爲了餬口,在花樓裡給人做琴師,或許是他琴藝高超,人品端正,不知不覺入了那家花樓裡一位姑娘的眼,時間久了,兩人暗生情愫,卻在前不久被花樓老|鴇無意中發現,不僅辭退了蕭公子,而且還命樓裡的打手將蕭公子毆打,說蕭公子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那位姑娘沒站出來護蕭公子麼?”聽完清影說的話,凌無雙皺眉問道。
清影道:“那姑娘可是花樓裡的頭牌,且還是個賣藝不賣身的清|倌,老|鴇怎會給機會讓她講話,早就將她控制住,並強逼她當晚接|客,那姑娘傷心絕望之下,咬舌自盡了!蕭公子知道後,身上的傷一下子加重,他老孃每日哭着告官,可就是沒有結果。”
“蕭公子傷得重麼?”
“聽說雙腿全被打斷了……”清影把她知道的全說了出來,“你幾時聽到的這件事,又爲什麼沒有早些告訴我?”凌無雙神情嚴肅,問清影。
清影垂眸道:“前個主子吃什麼都沒有胃口,說想吃皇上原先給你買的那家包子,就打發奴婢出宮去買,就是那天奴婢從街上聽來的。想着主子身子不舒服,奴婢就沒囉嗦聽來的這些瑣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