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擎和軒轅漓哥倆,看着被何天賜作弄,被王管家凌辱的傻王,一點動作都沒有。
唉!別說動作了,就是他們臉上的表情,此刻也是未見一絲半點的變化。
他們就這樣冷眼旁觀,着看傻王被人作弄,被下人凌辱,踢打。街道兩邊的百姓,看向齊王軒轅擎的仰慕目光,不知不覺間變得暗淡起來。 шшш▲ Tтká n▲ c○
那騎在馬上的俊美男子,是他們一直以來奉爲神邸一般的齊王嗎?他爲何這般冷情?這般不顧手足之情,冷眼看着自己的兄弟,被個下人如此凌辱着。
早在市井百姓認爲凌無雙是神女降世一事傳揚開後,歧視傻王,謾罵傻王癡傻的聲音,便漸漸的消隱無蹤了。
這會看到傻王被下人欺辱,衆百姓心中不由得都生出了同情之心。爲何神女還不出來?如果神女出來,她一定不會看着傻王被下人欺辱的。衆百姓心中想着,從而對身材肥碩的王管家投去了冰冷的目光。
“二哥,這四哥和六弟也真夠冷血的,睜着眼看着傻子被個下人在那來回的踹。”豫王擰着眉,語聲清冷的對懷王說道。
懷王手指在窗棱上無節奏的輕彈了兩下,回豫王道:“咱們不也是在這冷眼旁觀者嗎?”
“咱們和他們可不一樣,咱們這在暗處,他們那可是明晃晃的以旁觀者姿態,親眼目睹着呢!”
豫王對齊王軒轅擎和漓王軒轅漓的做派,甚是看不上眼。
“他又不是被下人欺辱一次兩次,旁人管得過來嗎?”懷王說着轉身回到桌前椅上坐下,“過來坐吧。”
“哦。”豫王應了聲,在離開窗前時,朝齊王和漓王二人鄙夷了眼,“二哥,弟弟覺得老四這次不管那傻子,對咱們來說,倒是件好事。”
“噢?這話怎麼說?”懷王坐正身形,深邃的眸子,朝豫王看了過去。
在椅上坐下,豫王眸中精芒一閃,低聲道:“二哥想想,老二他今個這麼一冷眼旁觀,那些守在街道兩邊的百姓,還會向先前一般擁護他爲儲君嗎?”
懷王對於豫王說的話,並不怎麼認可,他搖頭道:“不見得。六弟想必忘了先前咱們一衆兄弟,哪個不是在街上看着傻子被人欺辱,當中老四自然也在,百姓們可有傳出關於老四不好的支言半語來?”
豫王脣角一挑,手指在桌上輕彈數下,對懷王說道:“今非昔比啊,二哥。”瞧懷王認真聽着自個說的話,豫王意味深長的一笑,接着道:“原來不是沒有那‘神女’問世嗎?百姓們自然不把傻子放到眼裡。可現在呢,百姓們崇仰神女,愛屋及烏,自然對傻王無形中生出了同情之心。你說,齊王再向往常那樣,看着傻子被欺負,不施與援手,百姓們還會聲援他爲儲君人選嗎?”
“你說的倒有幾分道理。”懷王誠懇道。
“我的好二哥,弟弟說的話,可不是有幾分道理,而是根本就是這麼個理。不信你瞧着,過了今天,還有多少人在市井中說老二是未來賢明之君的言語。”
止住話頭,豫王爲自個茶盞中斟滿茶水,問懷王,“二哥,過會子咱們要去老四府中吃喜宴嗎?”
“你說呢?”
懷王對於豫王的問話,有些好笑的反問道。
“唉!弟弟我可是真不想看到皇后那假仁假義的噁心模樣。等會,她定是會和父皇到齊王府參加婚宴的。”
“你呀!”
懷王有些無可奈何的對豫王嗔了句。
豫王訕訕一笑,端起面前桌上的茶盞,放到脣邊抿了口。
前面凌無雙與四影進了梅苑,四影推着其到房裡銅鏡前坐下,開始爲凌無雙裝扮起來。望着鏡中的自己,凌無雙紅脣微微的彎起一抹好看弧度:等會,我會讓你的風華,無盡的釋放出,那是屬於你的榮耀,你知道嗎?
“小姐,你看奴婢按照你的敘說盤出這樣的髮型,好着沒有?”清影將髮尾在凌無雙頭上固定好,眨着杏眸問道。
“嗯,很好。”
凌無雙在清影爲她要綰髮之前,將她自己要的髮型與清影說叨了遍,沒想到小丫頭的手藝還不賴,盤好的髮型,從銅鏡中看,跟前世的新娘頭型沒什麼兩樣。翹起脣角,凌無雙道:“將包裹裡新定製的首飾取過來。”
未等清影應聲,花影興匆匆的捧着一精緻的方盒,走了過來。
“小姐,清影的手藝真巧。”
“等你們出嫁時,也讓清影給你們梳妝打扮。”
“奴婢們可不離開小姐,即便老了也要跟在小姐左右伺候。”
“花影說的對,奴婢們一輩子跟着小姐。”
在牀前整理着婚服的雪影和魅影,齊聲說道。
“呵呵,我可記着呢。到時,那個和如意郎君要飛走,看我怎麼收拾她!”凌無雙笑着對四影嗔了句。
清影將花影手中的首飾盒打開,從裡面取出凌無雙說的‘公主皇冠’,朝凌無雙盤好的髮絲上一戴,高聲嘆道:“好美哦!”
凌無雙當初讓清影去訂做婚服時,一併畫了皇冠式樣,她知道這時代現還沒有鑽石什麼的。於是,她退而求其次,在皇冠圖形一側標註,讓首飾鋪子中的老闆,用瑩潤如玉的合適珍珠替代她圖形上的那些水鑽。
“嗯,是挺不錯的。”凌無雙朝鏡中看了眼,擡起手在皇冠上摸摸,笑着道。
皇冠,項鍊,耳墜,這三件飾品是一套。凌無雙從椅上起身,在雪影,魅影幫襯下,換上了婚服。
本就身材高挑的她,在修身婚服映襯下,更顯得婀娜多姿。
四影看呆了,她們第一次見這麼好看的大婚禮服。實在是太美了,這是她們的小姐嗎?是嗎?爲什麼此刻的小姐,看着要超脫世俗一般了。小姐她不會要幻化成神仙,不要她們四個飛走吧?
“小姐,你不要走,奴婢捨不得你走。”四影望着凌無雙,低聲請求着。
凌無雙戴上精緻的珍珠項鍊,再將小巧別緻的耳墜,在玲瓏誘人的耳垂上掛好,轉過身,啓開紅脣道:“回魂了,你家小姐我走哪都會帶上你們四個的。現在,誰去府門口瞧瞧王爺到了沒有。”
確定自家小姐不會飛天而去,清影點頭如搗蒜一般,道:“奴婢這就去瞧瞧。”
來到府門口,清影一眼就看到躺在地上,被王管家正用腳踹的傻王,她心中怒氣頓生,差點就衝上前去教訓王管家一通。可一想到自己若是這麼魯莽的跑出去,指不定會被衆人嘲笑她家小姐不會管家丫頭的是非來。
清影攥緊垂在身側的拳頭,狠瞪了王管家和騎在馬上的何天賜一眼。
雖說她沒有看到自家姑爺怎麼會躺到地上去,但以何天賜的劣根性,絕對與他脫不開關係。
心裡有了底,清影轉身就朝府內小跑而去。
迎面遇上臉色煞白,被凌方攙着從正堂走過來的靖安侯時,清影腳下步子頓住,朝靖安侯垂着頭屈膝一禮,什麼都沒說,未帶靖安侯讓起身,就邁開步子疾奔向了梅苑。
她怕自個再慢上一步,傻王會被人欺辱的不成樣子。
“小姐,小姐……”清影一進梅苑門,人還未進屋,聲音已經傳至了凌無雙和雪影,魅影,花影三人耳裡。
“你這是遇見鬼了麼,瞧你慌里慌張的樣子。”
花影走到屋門口,打趣清影道。
顧不上對花影回話,清影三步並作兩步,到了凌無雙身前。
“小姐,王爺他在地上躺着呢,那個死胖子管家,不想着把王爺攙扶起,反倒用腳在王爺身子上不停地踹。還有,還有那位痞子何公子,他騎着馬在王爺身邊一個勁的嘲笑着,奴婢猜,猜王爺躺到地上去十之八九與他有關。”
清影上氣不接下氣,將她看到的快速給凌無雙說了遍。
瞬間,凌無雙身上寒氣乍現。
對四影道:“一人隨我出府,等會帶王爺到梅苑梳洗換衣服。”
“是。”
清影第一個開口應道。
雪影,魅影,花影三人,送凌無雙和清影出了梅苑,便返回到了屋中。
凌無雙一路由梅苑經過的地方,丫頭僕婦,小廝侍衛,個個看到穿着奇異,風姿卓絕的凌無雙,齊愣愣的傻站在了原地。
這些人中,沒有人不知道凌無雙的美,可他們哪有想到,從他們眼前剛剛走過去的仙子,就是這靖安侯府的廢物大小姐。哦,不對,半個月前,人家大小姐便已經不是廢物了,是神女,對,就是神女!
神女要什麼沒有,想來神女身上穿的奇異婚服,以及她佩戴的首飾物品,件件不俗。
凌無雙目光看着前方,朝着府門口前行着。
其身上散發出的冷然氣息,讓呆愣在原地的下人侍衛們,生生從骨子裡發寒。
寧氏聽丫頭說齊王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府門口,便在丫頭攙扶下,先一步出了凌語嫣的小院,打算到正廳等着一對新人稍後向她和靖安侯見禮。
話說,這寧氏也不想想,就她一個妾室身份,受得起人齊王的大禮嗎?
真真是可笑至極。
“主子,主子,你快看!”杜鵑眼尖,看到凌無雙和清影的身影走過來,拉了拉寧氏的衣袖,提醒寧氏道。
寧氏聞言,朝杜鵑眼神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這一看之下,寧氏傻了,她不是沒有着手爲小踐人準備婚服嗎?那小踐人身上穿的這件奇異衣裙,是從哪裡來的?可另一方面,她又不得不承認,凌無雙身上穿着的衣裙,不可謂不美。
高貴,端莊,嫺雅,溫婉之氣,在凌無雙身上沒有一樣不具備。
突然間,寧氏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看錯了來人。
重新仔細打量了凌無雙一遍後,寧氏在心裡“呸”了一聲,小踐人高貴端莊,溫婉嫺雅個屁,只有她的嫣兒才配有這些美好的稱讚之聲。
嘴由心,寧氏見凌無雙從自己身前路過,故意身子往凌無雙前面一堵,“這是哪裡跑來的妖精啊,怎麼就無端端地出現在咱們府中?”寧氏自然是看着自己的丫頭喜鵲和杜鵑問的。
喜鵲,杜鵑二人,感受到凌無雙身上釋放出的森然冷氣,嚇得低垂着頭,不敢回寧氏的問話。
“本姨娘在問你們話呢,怎麼一個個都變成死人了?”寧氏挑眉,斥責着喜鵲和杜鵑兩個丫頭。
凌無雙眼下不想多搭理寧氏這個潑皮狗,於是,她身子從寧氏身側準備繞過去,怎奈,寧氏偏偏與其作對,將自個的身子,往凌無雙要走的道上挪了挪,“怎麼沒人捉妖精啊?這府裡的人難不成都被妖精迷住了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凌無雙給清影使了個眼色,清影領命,直接上前,一把將寧氏的身子豁到了一邊去。
熟料,寧氏腳下一個沒站穩,當即摔了個狗吃屎。清影笑道:“這就是擋道狗的下場!”
“賤婢,你說誰是狗?”
寧氏“哎喲喲”地被喜鵲和杜鵑兩個丫頭從地上扶起,手指着清影質問道。
清影甚是不屑地白了眼寧氏,譏諷道:“誰搭話,本姑娘就說誰唄!”
“清影,走了,與狗費什麼話。”
凌無雙掃了寧氏一眼,對清影道。
“是,小姐!”
“凌無雙,你不得好死,你個廢物,你竟然咒罵本姨娘是狗,還教你的丫頭,也稱本姨娘做狗。”
“難道你不是狗嗎?”凌無雙美眸上挑,犀利的眸光定定的注視着寧氏,“不是狗,你爲什麼擋住本小姐的道?你沒聽說過好狗不擋道的道理嗎?”
“你,你……”
“滾一邊去,本小姐這會子沒工夫跟你在這磨牙!”凌無雙衣袖一甩,轉身繼續朝着大門口走去。
寧氏還想再高聲質問凌無雙,被她的兩個丫頭給勸了住。
“主子,你可千萬別。今個可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說不定王爺已經到了府門口,正準備迎二小姐進喜轎呢!”
喜鵲低聲對寧氏說道。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今個可是二小姐大喜的日子,可妹妹看你這渾身上下的樣,怎麼好像剛從土堆裡出來似得。”柳氏與自己女兒凌語珊在丫頭僕婦簇擁下,走了過來。
她睨了眼寧氏衣裙上的塵土,語帶嘲諷道。
“踐人,你纔是從土堆裡蹦躂出來的。”寧氏手中帕子一甩,瞪了自己兩個丫頭一眼,暗恨喜鵲和杜鵑沒有眼力見,不知道在剛纔扶她起來時,順道把她衣裙上的塵土拍打幹淨。要不然,柳氏那個踐人怎會找着機會嘲諷於她。
回蘭苑換,肯定是不行了,因爲時間上不允許。
思量到這,寧氏對喜鵲,杜鵑道:“沒長手嗎?”
喜鵲,杜鵑會意,慌忙給寧氏輕拍起衣裙上的塵土來。
“語珊見過二孃。”
“一邊去,誰是你的二孃!”
寧氏斜瞪了凌語珊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姐姐這就不對了,妹妹的珊兒向你見禮,那是尊重你這個長輩,你不領情倒也罷了,可別嚇着妹妹的珊兒!”柳氏將凌語珊往自個身後一拉,語氣輕柔對寧氏說道。
“見禮?本姨娘看她是黃守狼給雞拜年,根本就沒幾分誠意在裡面。”說完話,寧氏冷哼一聲,對兩個丫頭道:“去正堂。”
“是,主子。”
“姨娘,你剛纔不該那般說話的。”見寧氏主僕走遠,凌語珊用帕子掩脣,低聲在柳氏耳邊說道。
柳氏恨鐵不成鋼的瞪向凌語珊,說道:“你就是個缺心眼的,每每見禮,可有見她搭理過你。一句一個榆木疙瘩的叫你,姨娘護了你,這會子倒被你埋汰起不是來了。”
“姨娘,珊兒說的不是這個。珊兒是說,你剛纔不該出語嘲笑二孃的。就今個這日子,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嗎?大姐姐今個可也大婚呢,還有就是,就是齊王爺怕是已經到了府門口,要是讓他看了咱們侯府的笑話,豈不是說咱們府中一點規矩都沒有麼。”
“行了,別說這個了,趕緊的到正堂去,去晚了,被你爹爹說叨幾句,可就不怎麼好了。”寧氏自知理虧,瞥了眼凌語嫣,對其說道。
“是。”
凌語嫣見柳氏未再出語反駁自個說的話,逐應聲,跟在柳氏身後,朝正堂方向走了過去。
“小姐,看來奴婢剛纔的手勁還是小了些,要不然,寧氏那個潑婦,定會摔落幾顆牙齒下來。”清影走在凌無雙後面,低語道
“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非得跟狗把棍棍等齊,再狠狠的咬一口回去。”凌無雙腳步如風,邊走邊對清影道:“說過幾次了,她想玩,咱們有的是時間和她玩,慢慢玩,直到玩的她喘不過氣來,再一招致命,那樣纔夠勁道。今個可不是咱們玩的時間,知道嗎?”
“婢子省得。”清影點頭應道。
“你一會直接領着王爺到梅苑,幫王爺打理齊整,咱們不要人今個看笑話。”凌無雙傲然的與清影說着。
“是。”
哼!欺辱他是嗎?好的很,她凌無雙一會就要看看,誰還敢再欺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