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經沙場,歷練出的凜然之氣,驟時在靖安侯身上散發了出,一雙虎目中涌動出的光芒,甚是冰寒,“若是丞相不將你那不堪的心思收回,休怪本侯不客氣!”
“老夫能有什麼心思?”柯丞相笑了聲,其笑容真應了那句皮笑肉不笑之語,“老夫爲國爲民着想,纔會建議皇上應下與大齊聯姻一事,怎麼就被靖安侯說得像是老夫有什麼私心不成?”
“哼!有沒有私心,丞相自個再清楚不過!本侯話放到這,丞相不妨回府好好琢磨琢磨。”說完,靖安侯衣袖一甩,大步走出太極殿。
前幾天晚上發生在皇宮裡的事,以及皇后傷成重傷,這些靖安侯都聽說了,起初他還爲凌無雙這個女兒擔心了一把,待聽長隨凌方說清前因後果後,他的心便漸漸地放了下來,後來得知永嘉帝並未因凌無雙傷了皇后,而治罪於凌無雙,這更使得靖安侯的心落到了實處。
話說,靖安侯如今把凌無雙完全視爲手心之寶,就算凌無雙不在意他的這份心意,他亦不會怨怪凌無雙一言半句,而是隻會告誡自個做的還不夠好,纔會令凌無雙這個心坎上的女兒,沒有發自心底接受他這個父親。
如果永嘉帝真因皇后被傷及御林軍死傷慘重之事,治罪於凌無雙,靖安侯愛女心切,自不會任由凌無雙被皇家po|hai!就像今個發生在朝堂上與大齊聯姻之事一樣,他會據理力爭,保全凌無雙。
“軒轅煜(軒轅擎,軒轅熠)見過大皇子殿下!”懷王,齊王,豫王三兄弟打馬到宇文明駿車輦前,躍下馬背,拱手道。
同樣都是一國王爺,可在宇文明駿面前,懷王三人卻要低其一頭,在宇文明駿面前俯首謙卑,這樣的心境,他們三人心裡與永嘉帝一樣,有着濃厚的恥辱感,奈何形勢比人強,誰讓軒轅國力不如大齊,說到根本上,軒轅是大齊的屬國,若想改變現狀,唯有翻盤,在國力上壓過大齊,屹立於這片大陸之上。
這麼一來,永嘉帝,乃至懷王幾位皇子,無不想着軒轅脫離出大齊掌控,直至風水輪流轉,將大齊納入軒轅版圖內,終天下一統。宇文明駿聽到車外的見禮聲,逐挑起車簾,看向車外,俊朗容顏上泛出一抹得體的笑容,啓脣道:“想來三位就是軒轅的懷王,齊王,豫王三位王爺了?”永嘉帝膝下的幾位成年皇子,宇文明駿對其每個人的現狀,皆瞭如指掌。懷王雙腿殘疾,肯定不會到城門口來迎他;漓王前段時間聽說成了廢人,臥*不起,自然亦不會出城相迎他的到來,至於魯王那個傻子,更不必說,眼下按照三人先後自我介紹,宇文明駿不難說出三人具體是誰。
“煜(擎,熠)不敢當!”懷王三兄弟垂眸,拱手道。
宇文明駿輕笑出聲,一襲絳紫色錦袍襯得他周身貴氣盡顯,淡淡笑道:“你們不必見外,隨意就行。”說着,伸出手示意懷王三人上馬前行,“是,大皇子殿下!”懷王三人應聲,躍上馬背,在前面爲宇文明駿引路,一行人浩浩蕩蕩,進入城中。
“到軒轅都成了?”宇文明駿隊伍中間,一輛不亞於宇文明駿自身乘坐的豪華車輦內,傳出一女子略顯嬌媚的聲音,“回郡主,到了!”聽到婢女應話,女子擡起芊芊玉手,掀開車簾,朝外瞥了眼,有些不屑道:“這軒轅真與咱們大齊沒法子比。”
婢女道:“郡主說的是,依奴婢看,這裡遠沒有咱們大齊來的富饒。”
“要不是聽大哥哥說軒轅的齊王,有軒轅第一美男之稱,本郡主纔不會跟着他舟車勞頓,到這勞什子地方來!”說話的女子,是青嵐帝同胞兄弟睿親王的獨女,封號思柔郡主,只因睿親王爲了懷念已故王妃,纔在爲膝下獨女請奉號時,用了“思柔”二字。
睿親王說來是個難得的癡情種,一生僅娶一妃。
側妃,侍妾一概沒有,夫妻倆伉儷情深,熟料在睿王妃懷上身孕,待產之日,因失血過多,產下思柔郡主沒多久,便撒手人寰,這對睿親王來說,是痛徹心扉的打擊。本想隨着自己摯愛的女子,一起離去,可看到剛剛降世沒多久的幼女,睿親王壓下了心中追隨愛人遠去的念頭。
爲了不讓思柔郡主忘記因生她,難產致死的母妃,及他心中對愛人的思念,睿親王從愛人閨名“柔嘉”兩字中,取出一字,做了思柔郡主的封號。後面的歲月裡,看到唯一的女兒,長得越來越像愛人,睿親王逐把自己對愛人的思念,寄託在了思柔郡主身上,一味的縱*着愛人留下的這唯一血脈。
從而使思柔郡主的性子,並未向她的封號那般來的溫婉柔順,卻將驕縱跋扈,蠻橫無理這些惡習養了一身。
對此,睿親王卻絲毫未察覺出,在他心中,思柔郡主永遠是個好的,是個懂事乖巧,溫柔可人的小女兒,而思柔郡主在睿親王面前,乃至在青嵐帝這些親人身邊出現時,將自身的惡劣習氣掩飾的很好,由此一來,深得青嵐帝這位皇帝伯伯的*。
或者可以說,思柔郡主很得整個皇室成員的*,誰讓青嵐帝后宮嬪妃,未爲他生下一個公主,話說到這,怨不得青嵐帝,他本就對後宮嬪妃沒什麼感情,甚少*幸她們,又談何多孕育子嗣?
看到青嵐帝*睿親王獨女沒邊,後宮嬪妃想要吸引青嵐帝的主意,但凡思柔郡主進宮,個個熱情的像對待自己的嫡親孩子一般,處處哄着,讓着,遷就着思柔郡主,這就更促使了思柔郡主的惡習養成。
“奴婢剛纔好像聽到有人向大殿下見禮呢!”婢女跪在思柔郡主身後,邊爲其揉捏肩膀,邊低聲在思柔郡主耳畔低語道。
思柔郡主閉合着的眸子,微微輕顫了下,道:“本郡主聽到了,且那位齊王定在給大哥哥見禮的三人裡面!”婢女點了點頭,垂眸想了下,道:“若是齊王合了郡主的意,郡主會不會嫁給他呀?”婢女能這麼與思柔郡主說話,說明她在思柔郡主心裡,是有些份量的。
“嫁給他?”思柔郡主睜開眼,思索片刻,道:“這個本郡主倒是還沒有想過。”婢女收回手,跪坐到思柔郡主身側,看向思柔郡主,“這軒轅又不得郡主的眼,依奴婢看,郡主還是在這玩玩,隨後與大殿下回咱們大齊。”
“回肯定是要回的,否則,父王還不傷心死啊!”
“郡主說的是,王爺可就郡主這麼一個女兒,自是不願郡主離開身邊,遠嫁到軒轅來了!”婢女低聲說着。
在車內側跪坐的另外三名婢女,自始至終,低着頭,沒有吱聲。
“到了軒轅皇宮,你們四個眼睛都給本郡主方亮一點,免得出了什麼岔子,丟了咱們大齊的臉。”理了理額前碎髮,思柔郡主眉眼輕擡,從四個婢女身上一一掃過。
“是。”
四個婢女齊應了聲。
椒房殿中。
“你們都退下吧,本宮想要一個人靜會!”天色破曉,未有一絲半點的消息,傳入宮內,皇后躺在枕上,內心驟時升騰起無盡的怒氣,可她又不能當着宮人的面,將怒氣迸發出,只能揮手着宮人退出內殿。
“是!”
伺候在內殿中的宮人,垂首齊應了聲,由內殿退離而去。
不用深想,皇后便已知曉柯丞相昨晚的計劃,功敗垂成。她恨凌無雙能耐太過強大的同時,對柯丞相這個父親,亦是惱怒異常,在她看來,柯丞相多半是沒有多派死士去刺殺凌無雙,才使得凌無雙避過一劫。
越想,皇后心裡越氣,奈何她現在身子動不了,只能靜靜地躺着。
“凌無雙,昨晚被你僥倖避過一劫,本宮就不信始終拿你沒法子!”皇后嘴角微動,無聲地說了句。
隨着話語出口,她眼中厲色涌現,雙手緊攥身下被褥,似是那被褥就是凌無雙一般,恨不得將其撕碎成粉末。尤其是李美人的事,更加促使皇后恨凌無雙,她認爲若沒有凌無雙傷她,那麼永嘉帝是不會去召幸李美人。
如此想法,怕只有皇后纔會有。她怎麼就不想想永嘉帝對她的態度,遠沒有先前來的親密?話又說回來。永嘉帝心中有她,會在她被凌無雙重傷期間,對她不聞不問,卻一反常態地召幸新人?對於這些,皇后統統沒想。她自信永嘉帝對她深愛如初,至於永嘉帝那晚板着冷臉,拂袖離開椒房殿,皇后自我安慰,那是永嘉帝因她杖責了魯王,一時氣惱,纔會不在椒房殿陪她。
“主子!”崔海手握拂塵,行色匆匆走進內殿,躬身行禮道。
皇后臉色恢復平和,淡淡道:“你都是宮裡的老人兒了,怎麼遇事還是這麼一驚一乍的?”崔海聽到皇后這麼說,用袖子在額頭抹了把薄汗,上前一步,道:“奴才知罪!”
“算了!”皇后慢慢擡起胳膊,搖了搖手,接着道:“是不是聽到什麼消息了?”
崔海點頭,道:“奴才剛纔聽宮裡傳出一個消息,說大齊的大皇子到咱們軒轅來了!”皇后眼中神色微微一閃,心下尋思起來,這好端端的大齊派皇子到軒轅作甚?“可有打聽到大齊皇子到軒轅的目的?”崔海道:“聽說大齊皇子是來求親的。”
“求親?”皇后不解,永嘉帝膝下雖有四位公主,可兩位成年的,都已有駙馬;剩下的兩個,尚是稚兒,這麼一來,大齊皇子求親一說,根本就不可能成立,難不成另有隱情?
看出皇后眸中疑惑,崔海低聲稟道:“主子,那大齊皇子來軒轅,是向魯王妃求親的。”
皇后被崔海說出的話,驚愣了住,“此事屬實?”一國之母,畢竟不似常人,心念電轉間,皇后問崔海。
崔海道:“回主子,這是剛散早朝時,奴才聽到在太極殿伺候的小太監說的。”瞬間,皇后眼底有了亮色,大齊皇子來軒轅求娶的對象,竟然是凌無雙?他不知道凌無雙已經嫁給魯王那個傻子了嗎?還是說,他亦衝着凌無雙是神女而來?
“這件事,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皇后擺手道。
“是,主子。”崔海應聲,躬身退了下去。
待崔海身影從內殿消失,皇后立時權衡起凌無雙嫁給大齊皇子的利與弊來。凌無雙真嫁到大齊,眼下於她和齊王來說,是好事一樁,只因凌無雙一走,不會再有人制造麻煩,損毀齊王在百官及軒轅百姓心目中的威望,促其早一日拿下儲君之位。
然而,弊卻遠大於利,凌無雙要是因爲被逼嫁給大齊皇子,她一怒之下,憑藉自身本領助大齊一統天下,那麼齊王即便得到了儲君之位,甚至於登上九五之尊,又有何意義?大齊的國力和兵力,本就比軒轅強了不止有多少倍,到時再加上凌無雙的本事,整個天下怕就名副其實的入了大齊版圖,國家都不存在了,要君主何用?
皇后於凌無雙嫁不嫁於大齊大皇子,有了自己的決斷,那就是凌無雙說什麼都不能嫁給大齊皇子。更何況,她還想取凌無雙的小命,嫁到大齊,人都走了,她豈不是要多費一番心思,才能將其除掉!
“崔海!”皇后似是想到了什麼,出聲喚道。
崔海侯在外殿,聽到皇后傳喚,忙躬身走入內殿,道:“奴才在!”皇后蹙眉思索片刻,目光淺淡,看向崔海,“你可聽說大齊皇子到了咱們軒轅沒有?”崔海神色恭謹,道:“回主子,大齊皇子此刻怕是已經入了京城!”崔海這麼一說,皇后心中有了主意,目光投向崔海,道;“你過來,本宮有事吩咐你等會去着手料理。”
“是。”崔海應聲,上前步到皇后身旁,躬下身子,聽着皇后的吩咐,良久,崔海點頭,應道:“主子放心,奴才定會爲主子將此事辦妥!”皇后“嗯”了聲,看着崔海身影由內殿消失。
柯丞相當初在培養死士時,受皇后之命,從中專門挑出數個機靈活泛的加以日以繼夜,精心栽培了一番,通過皇后暗中運作,在那幾名死士身手不錯時,秘密入宮,到了宮裡各處當值。
而崔海就是那幾名死士中的一員,其他幾名則隱藏在宮女,太監之中,並未登記在內務府的冊子上,這樣一來,皇后要想除去哪個礙了眼的妃子,美人,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
長久以來,永嘉帝專*皇后,從而使得皇后未用到她手裡的那幾張王牌。今個,她準備用了,而且要用在凌無雙的身上。
因爲大齊皇子蒞臨軒轅,永嘉帝自是要設宮宴,爲其接風洗塵,到時三品以上的朝廷命官,及皇室成員皆會攜家人前來宮中赴宴,屆時,宮中熱鬧的同時,勢必會有些混亂,趁機除去凌無雙,再好不過。
李美人,皇后尚沒打算現在就出手,她要等永嘉帝心情恢復好,嚮往日那般待她時,再予以動手。
“呵呵!李美人,你就趁本宮沒有時間對付你這段日子,快活個夠吧!”皇后嘴角勾起,脣中輕溢出這麼一句細聽起來柔和,實則冰寒刺骨的話後,整個人心情看似好了不少。
柯丞相要是知道早朝上他的一番折騰,完全與皇后的想法背道而馳,又會有着怎樣的想法?這個恐怕只有皇后和柯丞相碰上面時,方能知曉。
早起,凌無雙拉開屋門,看到院裡乾乾淨淨,一點血漬都沒有,方纔喚傻王出屋去飯廳用飯,這個時候的她,方不知大齊皇子宇文明駿正帶着目的,抵達軒轅,且那個目的,與她還有着莫大的關係。
凌無雙坐在桌旁椅上,轉向傻王,柔和一笑,問道:“墨昨晚睡好了沒有?”傻王澄澈的眸瞳眨了眨,憨憨地點頭,“墨墨一覺睡到大天亮了哦!”她廝殺過後,一晚沒睡,坐在他身旁,就那麼靜靜地注視着他,她可知道,她對他愈好,他的心愈恐慌。
“主子,奴婢早起到街上買菜,聽人們議論,說大齊皇子到咱們軒轅來了!”清影和雪影,花影往桌上擺放好飯菜,就坐後,與凌無雙道。
凌無雙遞給傻王一雙筷子,擡眸看向清影,淡淡道:“沒聽說是什麼事嗎?”清影搖了搖頭,“這個奴婢倒是沒有聽說,不過,宮裡等會肯定會着人送宴請帖子到咱們府上。”宴請帖子?凌無雙食指輕敲着桌面,琢磨了會,心道:永嘉帝這會子多半是心裡不甚舒服吧?大齊一個皇子,到軒轅來,而他堂堂一國之君,竟在大齊皇子面前還要俯首謙卑,多半憋屈的慌。
槍桿子下出政|權,拳頭硬纔是王道,永嘉帝要怨也只能怨他治理下的軒轅,國力與兵力遠不如大齊,其它的,他又能怨得了誰?軒轅如果夠富饒,夠兵強馬壯,還需對大齊俯首麼?
答案自然是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在凌無雙幾人用過飯沒多久,宮裡着小太監將宴請帖子送到了魯王府,打開帖子,凌無雙掃了眼,直接遞給了清影,未多做理會,宮宴在下午舉行,距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時辰,她沒必要操之過急。
“娘子,墨墨不想進宮。”傻王瞅着清影手中攥着的帖子,垂眸對着手指,低聲嘟囔道。凌無雙微微一笑,與傻王走到屋裡,到桌旁坐下,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有些事逃避不是辦法。”他是擔心皇后再杖責於他嗎?凌無雙目光專注,看了傻王一會,接着道:“你怕皇后再杖責於你?”
傻王亮白的牙齒咬着下脣,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使得凌無雙一時摸不着頭腦,她伸出手覆蓋在傻王大手上,眸光柔和,安慰道:“墨不怕,有我在你身邊,皇后不會把你怎樣!”傻王聽到凌無雙說到皇后這兩個字時,長而捲翹的眼睫毛,驟時顫慄了數下。
凌無雙將傻王|剛纔的細微變化,盡收眼底,眸色幽冷,語聲淺淡,道:“別怕,她的好日子不會長久!”皇后得有多惡,纔會給傻王心裡造成如此懼怕她的陰影,猶記得第一次看到傻王到椒房殿見到皇后的情景,他好像就有點排斥皇后的靠近。那時,皇后對傻王的態度,旁人若不細看,絕對會認爲皇后是個體貼入微,關心魯王的好母后。
但是,凌無雙卻在當時,把皇后眼中對傻王生出的厭惡,瞧得一清二楚。
自那日,凌無雙對皇后完全沒有了好印象。
“嗯,墨墨不怕!墨墨有娘子在,墨墨不怕的。”他不是怕見到皇后,而是厭惡那座皇宮,但她既然已經這麼想,他順着她便是。
再者,未來的某天,他和她興許會一輩子生活在那裡,要是真這麼隨着他厭惡,不想踏足進去,也不是個事,軒轅墨趁凌無雙不注意之際,垂眸想到。
兩人在屋裡坐了片刻,凌無雙因爲要練功,逐讓殤陪着傻王在屋裡呆着,而她自己則回了先前住的房間。
“主上,經屬下探查,昨晚出現在院裡的死士,一點蹤跡都沒留下。”殤侍立在軒轅墨屋中,用秘術稟道。昨晚在最後一批死士逃離沒多久,殤接收到軒轅墨秘術傳話,吩咐其追蹤那批逃離出魯王府的死士,以摸清他們的巢穴,好一網打盡。熟料,那些逃離掉的死士,卻像憑空冒出一般,任何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使得殤忙活一通,什麼收穫都沒有,終無功而返。
“難不成他們是憑空冒出來的?”軒轅墨劍眉微皺,利用秘術,問殤。
殤道:“要想找到那批死士的巢穴,不是件輕而易舉的事。”軒轅墨來回在屋裡踱了數步,頓住腳,道:“他們的出現,多半與皇后脫不開干係!今個下午的宮宴,你跟在本上左右,仔細留意下宮裡面的動靜。”
“是。”殤拱手應道。
凌無雙屋裡,清影,雪影,花影三人並排而站。
“昨晚死在院中的那些黑衣人身上,可有什麼線索留下?”凌無雙昨晚猜測刺殺她和傻王的黑衣人,是出自皇后之手,可要指正是皇后所爲,手上就得有確鑿的證據不是。所以
,她這會子纔會問清影三人。
“回主子,晚間奴婢三個與管家帶來的下人,一起料理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時,詳細檢查過,並未發現他們身上有任何一件可以證明身份的物件。”雪影擡眸,向凌無雙回道。
凌無雙頷首,道:“看來,他們是皇后手中養的死士了!”
花影聽了凌無雙說的話,大眼睛眨了眨,道:“主子,你說那些黑衣人是死士,奴婢倒還覺得沒錯,但是,你說他們是皇后養的,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啊?”皇后久居深宮,從哪兒來的本事,養那麼一批身手不凡的死士?
經花影這麼一提醒,凌無雙恍然大悟,一掌拍到桌上,眸中寒意盡顯,道:“是他!對,一定是他在暗地裡爲皇后養了批數目不小的死士!”
雪影心思細膩,順着凌無雙說的話,往深處一想,擡眸道:“主子,你說的他,指的是柯丞相?”唯有與皇后最爲親近的人,纔會冒着被永嘉帝抄家滅族的危險,私下裡豢養死士。
“嗯。”凌無雙頷首,眸中寒光一閃而過,接着道:“只能是他!”
“主子,既然是柯丞相所爲,咱們不如找機會滅了他!”清影惡狠狠地道。凌無雙搖了搖頭,食指在下巴上摩挲了會,道:“不急,我懷疑王爺的母妃,與皇后和丞相府有着莫大的關聯。待把這件事弄明白之前,暫時不用理會他!”
清影侍立原地,腳尖在地板上磨蹭了兩下,癟了癟嘴,杏眸中溢出一抹擔心,道:“可是,可是柯丞相萬一再派死士來刺殺主子和王爺,咱們該如何是好?”凌無雙嗤笑出聲,勾脣道:“再簡單不過。他來一個,咱們殺一個;來一雙,咱們殺一雙;總而言之,來多少,咱們殺多少,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雪影和花影相繼點頭,甚是贊同凌無雙的說法。
“南風公子若是在的話,必不會允許主子這麼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清影垂眸,小聲嘟囔道。
她知道凌無雙主意一定,她說什麼都於事無補。只好搬出南風,勸凌無雙不要不顧自身安危。
星月宮有的是弟子,隨便出動幾個一等一的高手,像清風樓血洗何尚書府一樣,將丞相府連根拔起多好,省得整天提心吊膽,擔心死士來刺殺。
凌無雙伸手,在清影腦門上彈了下,淡笑道:“你把心放到肚裡的好,主子我再怎麼不濟,還不至於喪命在一些不起眼的死士手中。”清影對她的關心,她怎會不知道?凌無雙與清影三人在房中說的話,軒轅墨和殤在隔壁房裡,全然聽到了耳中。
“本上怎麼就沒想到晚間的死士,與柯丞相有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