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繼續靜養一段日子就不會有問題了。`樂`文`小說`し”太醫例行替杜宛宛把完脈,又問了幾句後開口。
杜宛宛手輕輕放在肚子上,感受着裡面的動靜,這些天她除了擔心那個男人就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她不敢胡思亂想,每天照着太醫的吩咐,什麼也不敢做,可能是肚子裡的孩子知道她的辛苦,不再隱隱作痛也不再難受。
此時聽太醫說已經沒有多大問題,她提起的心輕輕放下,手在肚子上動了動。
容真和容喜拉着玉姐兒也在,聽罷滿臉喜色。
玉姐兒隱隱明白孃親好了,很是高興。
孃親沒事了。
孃親這幾天天天躺着,嬤嬤說孃親不舒服,她要是生了病也會不舒服,她不想孃親不舒服。
四個宮人兩個守在牀榻邊,還有兩個守在外面,夫人沒有怪她們,可是她們無法原諒自己,等皇上回來她們會向皇上請罪。
幸好夫人沒事,要是夫人有事——
她們這幾天一直怕夫人不好,守在牀榻邊的兩個宮人鬆了口氣,幾個奶嬤嬤也抱着二皇子蕭煜在一邊,也都鬆口氣。
二皇子蕭煜望了望母妃又望了望太醫。
守在外面的兩個宮人也一直聽着裡面的動靜,隱約聽到太醫說貴妃娘娘沒事,相視一眼心頭一鬆。
“貴妃娘娘已經沒有什麼問題,明天微臣再來!”說完,太醫向杜宛宛告退,杜宛宛輕點頭。
讓宮人送太醫出去。
“你們一起送太醫出去。”
“是。”
守在牀榻邊的兩個宮人看了看容真和容喜,上前一步,送了太醫出去,待太醫走後,杜宛宛低頭看了看肚子,嘴角微微上揚。
容真和容喜看在眼裡,拉着玉姐兒上前,幾個奶嬤嬤也抱着二皇子走到牀榻邊。
“夫人。”
容真和容喜開口。
“貴妃娘娘。”奶嬤嬤也道。
杜宛宛聽到她們的聲音,擡起頭來,一眼就看到幾個奶嬤嬤皇兒還有容真容喜和玉姐兒。
“夫人沒事了,玉姐兒高興嗎?”容真和容喜一起低頭看着玉姐兒,溫柔的問,玉姐兒昂着小腦袋瞄了瞄容真和容喜,對着杜宛宛。
她小身子上前一步,孺慕的注視着杜宛宛:“孃親和弟弟沒事了?”
杜宛宛掃過容真和容喜,專注的凝着玉姐兒,聞言,揚起脣,伸出手摸了一下玉姐兒的臉:“嗯,玉姐兒高興嗎?”
“嗯,高興。”
玉姐兒重重的點了小腦袋。
杜宛宛心中微暖,她側過頭又看向兒子,見兒子歪着腦袋正看着自己,她不由一笑:“煜兒?”
幾個奶嬤嬤趕緊看向二皇子,二皇子蕭煜見母妃望着自己,似乎在喚自己,他低頭瞅了眼也看着自己的姐姐,對着母妃張開嘴伸出手:“啊母母!”
“煜兒真乖,知道母妃在叫你?是不是想母妃了?母妃的乖煜兒,聽懂了母妃的話嗎?真是聰明。”
杜宛宛恨不得親一口,她含笑仰頭。
“母母啊啊!”
二皇子蕭煜像是真的聽懂了,啊啊的說着,幾個奶嬤嬤臉上帶着笑,容真和容喜也是,玉姐兒也看着弟弟。
杜宛宛忽然心裡軟軟的:“把煜兒抱過來。”她對幾個奶嬤嬤說。
語畢又低頭對玉姐兒和容真容喜說:“玉姐兒也乖,孃親的乖玉姐。”她再次伸出手摸玉姐兒的臉。
玉姐兒小臉微紅,靦腆的笑笑。
杜宛宛愛得不行,再次摸了摸玉姐兒的臉,等奶嬤嬤把兒子抱過來後,她又伸出手摸了摸兒子的臉。
看着眼前的兒子和女兒,摸着肚中的孩子,她會好好照顧自己,她不會再拿自己的身體折騰,她會在這裡等着,等那個男人回來。
她堅信那個男人不會有事,很快就會回來。
幾個奶嬤嬤還有容真容喜見她高興,也不提那些不高興的。
外面,守門的小太監見貴妃娘娘身邊的宮人送了太醫出來,待知道貴妃娘娘沒事,等宮人送太醫走後,他朝着一個方向比了比。
黑衣男人從一處出來,和上一次一樣飛快消失不見。
“貴妃娘娘總算是沒事了,這些日子啊,不知道皇上還有師傅……”小太監見狀搖了搖頭,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往四周看了看。
最後望了一眼天,這天越來越熱,這鬼天真是熱!
接下來杜宛宛依然在牀上靜養,她有時看看書,閒暇之餘聽宮人說話,容真和容喜會帶着玉姐兒過來,幾個奶嬤嬤也會抱着煜兒過來陪她。
除此外她像是都不關心,一心等待。
靜養久了,睡得時間多,很多時候她都會睡不着,那個時候她就一點點想過去,想那個男人和她的曾經。
細細的想,反覆的想,明明想過很多,還是不停的想,原來的痛苦也變得不那麼苦,一點點的甜夾雜其中,她有時想那個男人。
想他的樣子,他對她叫着心肝的模樣,他的聲音,他的氣息,他的一切一切,他和她已經有太多記憶。
細細回想,很多時候令她情不自禁微笑,那個時候她怎麼也想不到會有這一天,會這樣想他。
她是永遠不會相信那個看着她會溫柔寵溺的男人那個喚她心肝肉兒,太真的男人會再也見不到。
想來想去她發覺滿滿的都是他的好。
就是原來不好也變成了好,反而覺得他們的曾經太少,每次想完她都覺得他對她真的很好,沒有他她不知該怎麼辦。
好得她再也恨不起來,只有愛。
要是以前有人對她說她會這樣想他,她怎麼也不會相信,他總是吊兒郎當她纔不會想他成這樣。
那個男人在面前的時候她一直裝做不在意,滿不在乎,如今他不在面前,她偏想得厲害。
得到時不珍惜失去才覺得珍貴,杜宛宛老是想到這一句話。
然後她告訴自己,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放過她,不可能丟下她一個人。
想完後她便會對着肚子裡的孩子說話,跟她說她的父皇,那個彆扭又可恨的男人,說他們有多愛她。
她一定要好好的。
爲了好好的等那個男人回來,睡不着時她會強迫自己入睡,不知道是怕做夢還是什麼她很久沒再做夢。
很多次醒來後她的枕邊有淡淡的水印。
杜宛宛擦了擦眼角,望向打開的木窗外。
“夫人。”一個聲音響起。
她看過去。
“夫人你看?”
“什麼?”
“夫人,奴婢路過花園看到荷花開得正好,特意剪了幾枝,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歡,夫人你看看,要是喜歡的話奴婢就插在房裡,夫人慢慢看。”
宮人從外面進來,手上捧着幾枝荷花,語氣輕快。
杜宛宛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動落在她手上的那幾枝荷花上,白中帶粉的荷花有一支半開,一支還是花苞,一支開了一大半,白色的荷花梗襯着粉中帶白粉嫩嬌媚的荷花,散發着淡淡荷花香。
杜宛宛雖然對荷花並不特別的喜愛,但看着嬌嫩的荷花,聞着淡淡的荷花香,她還是有些高興,心情也更好了些。
外面的天氣一日比一日熱,她已經很多天沒有出去過,只能看一看窗外,沒想到荷花都已經開了。
記得最後一次散步時荷花還沒有開。
由於靜養,她只能呆在牀上,難得看到開得這樣好的荷花,她感覺不再那麼悶,更好出去親眼看看。
“好。”
杜宛宛想完,扯了扯脣對着宮人。
“奴婢就想着夫人會喜歡,這裡不像宮裡什麼花都有,只有這幾朵荷花長得好些,奴婢就採了來。”
宮人一得到夫人的首肯,語氣更輕快。
夫人高興就好。
唯一擔心就是夫人不喜歡荷花,要是夫人不喜歡荷花,這裡沒有太多的花,到時候——只能再想辦法。
見夫人喜歡,她極高興,她準備找出一個花瓶,準備放上水再把荷花放到裡面,擺到木窗前,夫人只要擡頭就能看到,心情也會好些。
“荷花就很好。”杜宛宛知道宮人是怕她嫌荷花不好,必竟這裡比不上宮裡,什麼名貴的花都有。
她怎麼會知道她並不喜歡太名貴的花,像荷花就很好。
她很喜歡。
只是沒想到荷花都開了,又是一個多月過去,已經七月了。
她已經滿五個月了。
玉姐兒又大了些,皇兒也馬上週歲了。
皇帝離開快兩個月了。
“早些天奴婢就想着夫人靜養不能出去,怕夫人悶,只是荷花才起了花苞還沒有開,等了幾天,荷花終於開了,就馬上翦了幾支給夫人插到瓶中。”宮人找出花瓶,比劃了一下覺得合適,笑着回答道。
“你有心了,我很喜歡。”
杜宛宛看出宮人希望她心情好,高興,她揚着脣,點頭。
“這是奴婢該做的,夫人有了小皇子,夫人等一下。”
宮人輕快的應道,然後遲疑了一下開口。
“好,去吧,我等着。”
杜宛宛微笑,宮人不好意思行了一禮:“夫人你等着。”說完快步往外面去,杜宛宛盯着她的背影。
所有人都擔心她,不想她多想,希望她高興,不在她面前提皇帝,她們的心意如此明顯。
她要是不明白纔怪了。
沒隔太久,宮人捧着花瓶進來,幾枝荷花插在花瓶裡,錯落有致,白瓷描花青花瓷瓶襯着白色粉嫩帶着綠色醒的荷花,一處一枝,美得如一幅畫。
風從木窗外吹進來,吹過宮人放在案上的花瓶,瓶中的荷花,淡淡的荷花香頓時飄到鼻端。
香氣襲人。
“夫人放在這裡?”宮人放好花瓶轉回身小心的問。
杜宛宛看了看四周,頷了頷首,聞着淡淡的荷花香,看着粉嫩的荷花和青花瓷瓶,宮人得了貴妃娘娘的話,知道貴妃娘娘滿意,舒了口氣。
不知爲何聞着淡淡的荷花香,看着木窗外面,杜宛宛心難得的平靜下來,她閉了閉眼,又睜開。
有種寧靜致遠的感覺。
沒多久,容真容喜又帶着玉姐兒來了,幾個奶嬤嬤抱着二皇子也過來,很快便看到插到青花瓷瓶裡的幾枝荷花。
“奴婢之前還想着翦幾枝給夫人送過來,沒想到已經有人送到夫人面前了。”容真和容喜笑笑。
不知道是夫人讓人摘的還是?
她們居然沒想到。
杜宛宛指了指宮人對容真和容喜笑笑。
容真和容喜一直對四個宮人帶着介蒂,見狀,兩人對視一眼,對着宮人:“多謝你讓夫人高興。”
“這是應該的。”
那宮人一見忙道,她是知道容真和容喜對她們不滿的。
“好了,我很喜歡,好久沒有見到這樣新鮮的荷花了,看着精神都好了許多,天天悶在屋子裡,都快悶出病來。”杜宛宛在一旁插話道。
容真容喜是夫人高興她們就高興,對宮人也不再那麼不滿,這個宮人還算服侍得不錯,至少讓夫人高興了,之前的事還是等皇上回來。
宮人鬆口氣。
幾個奶嬤嬤抱着二皇子也看了一眼瓶中的荷花,然後見二皇子盯着,小臉不知想什麼,看了一眼貴妃娘娘:“殿下是不是也想給貴妃娘娘摘?”
話音一落下,杜宛宛聽到看了過去,看到煜兒盯着荷花看,不由一笑:“煜兒不會是喜歡荷花吧?”
說完想到女兒,又低頭凝着玉姐兒,發覺女兒乖乖看着她:“玉姐兒喜歡荷花嗎,喜歡的話孃親讓人給玉姐兒摘了帶回去,還有皇兒。”
說到後來又是一笑。
“去給玉姐兒摘幾枝,還有沒有?”
隨後她問宮人。
“還有,奴婢馬上去。”宮人哪怕說什麼。
“還有皇兒。”說到這杜宛宛就忍不住笑,宮人忙不跌點頭,幾個奶嬤嬤張了張嘴看了貴妃娘娘一眼,沒有說什麼。
容真和容喜只是笑,二皇子可是皇子,夫人啊。
“玉姐兒一會你和弟弟一人一枝荷花好不好?”杜宛宛繼續問玉姐兒。
“玉姐兒一枝,弟弟一枝,玉姐兒喜歡,弟弟也喜歡,孃親也喜歡。”玉姐兒乖得很,條理清楚的。
“煜兒呢?”
杜宛宛轉向皇兒,容真容喜還有玉姐兒也轉過去,幾個奶嬤嬤很想說殿下是皇子啊娘娘。
只是貴妃娘娘這樣高興的,她們沒敢開口。
二皇子蕭煜見所有人盯着他,微昂了昂頭,像是在點頭,朝着玉姐兒伸出手。
看得杜宛宛心暖暖。
待宮人捧着幾枝新剪的荷花過來,杜宛宛讓她給玉姐兒一枝,煜兒一枝,餘下的大家分了,一人一枝。
“拿回去插在房中,看個新鮮。”
杜宛宛道。
然後低頭看着玉姐兒乖巧的捧着手上的荷花,摸了摸她的頭:“喜歡嗎?”等她點頭又問皇兒。
“喜歡嗎?”
二皇子蕭煜啊啊不知是湊巧還是真的在說,看了一眼奶嬤嬤手上的荷花,別開頭。
杜宛宛逗了一會皇兒又陪玉姐兒說了會話,便讓容真和容喜還有奶嬤嬤們帶着兩個小的出去。
他們可不能像她一樣整天呆在這屋子裡。
讓容真容喜還有奶嬤嬤把荷花拿回去插上,讓宮人拿出昨天沒有看完的書給她,剛看了一會書。
“夫人。”被她遣到外面的宮人聲音響起。
“什麼事?”杜宛宛微擡頭,想了想:“進來。”
“娘娘你派去京城的人回來了。”宮人回答,杜宛宛聞聲愣了愣,臉色微變,對着宮人:“讓人進來。”
“是。”
宮人連忙行禮,退出去,杜宛宛拿着書再也看不進去,那個男人還是沒有消息,她不知道外面如何,還有黃河決堤的事,不知道有沒有人知道。
杜宛宛握緊雙手,她派出去的人回來了,那她一直擔心的事有結果了嗎?她深吸一口氣,吐出。
半晌過後,隔着屏風她見到了派出去的人,那個男人留給她的一個老嬤嬤。
杜宛宛讓宮人都退出去。
走前他說她身邊沒有一個老成持重的,歷過大事的他不放心,這個張嬤嬤在宮中多年,很多事都知道如何做,有這個張嬤嬤到她身邊照顧她他才能放心離京。
那個男人曾經說過,有什麼事可以讓這個張嬤嬤去辦,這位張嬤嬤是宮中老人,曾經侍侯過皇后,又侍侯過長公主,守規矩忠心,是他的人。
走之前他把這位張嬤嬤交給她。
張嬤嬤在別莊一直很低調,知道的人不少,她也沒有讓這位張嬤嬤做什麼,直到不久之前。
“嬤嬤。”杜宛宛不讓她多禮,直視道。
“貴妃娘娘。”
張嬤嬤還是按着規矩行了一禮纔開口,杜宛宛早知道這位張嬤嬤最是守規矩也沒再多說什麼。
“嬤嬤,京城——”杜宛宛沒有說完。
“貴妃娘娘黃河決堤的事京城各地都傳開了。”張嬤嬤謹守着規矩,把這位貴妃娘娘要她打聽的說出來。
杜宛宛不再說話,聽着。
京城各地都知道了嗎?
都知道了,不知道接下來?那個男人……會出現嗎,他要是知道一定會出現。
“大家都等着皇上的旨意。”張嬤嬤又道。
“他還是沒有消息?”
杜宛宛壓下心頭的情緒,慢慢問,直直盯着張嬤嬤。
“京城還沒有皇上的消息。”張嬤嬤回道,杜宛宛說不上是鬆口氣還是什麼,她隨即:“那太后娘娘還有南巡的隊伍該回京了,她們知道嗎?她們知道皇上——”後面的她說不出口。
“這奴婢沒有打聽到。”張嬤嬤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
杜宛宛很失望,再也掩不住失望,什麼都不知道嗎?黃河決堤的消息傳開了,那個男人呢?
爲何還是不出現。
太后她們南巡的隊伍還沒到京,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那個男人下落不明的消息太后知道嗎?
她想去找那個男人。
她想親自去找那個男人。
找到他,沒有他,她活不了,太后不會放過她。
“皇上下落不明,你沒有聽到什麼嗎?”
杜宛宛還是不甘心,又問。
“沒有,貴妃娘娘。”張嬤嬤知道這位貴妃娘娘在擔心什麼,黃河決堤皇上不知所蹤,如今黃河決堤的事傳開,大家都等着皇上。
太后娘娘她們就算不知道皇上不知所蹤,但一旦知道黃河決堤的事,很可能太后娘娘已經知道,那麼肯定會找皇上。
一旦找不到皇上,一旦皇上還不出現,國不可一日無主。
皇上若有事,就是天大的事。
這位貴妃娘娘全靠皇上,她有今天都是皇上寵出來的,除此外,什麼也沒有,就算這位貴妃娘娘遠在這裡也會被波及。
好在大家都以爲這位娘娘在南苑,被皇上送到南苑,皇上費盡苦心,專門派了人去南苑,只要小心些,說不定能逃過。
只是這位娘娘肯定不甘心,且她看得出這位娘娘對皇上是有真心的。
“貴妃娘娘你如今最好以不變應萬變,皇上不會有事,定早有安排。”皇上離京前也許早就料到有這一天,纔會把這位娘娘安排到這裡。
杜宛宛聽張嬤嬤說沒有聽到關於那個男人的消息,稍放下心,而後聽到她讓她以不變應萬變。
她知道張嬤嬤說得對,她何嘗不知道。
姑姑和南陽不知道知道不知道三郎在哪裡,要是姑姑和南陽回京三郎還不出現,她會去見姑姑。
“我相信皇上會回來。”這是她每天告訴自己的話,只有這樣她才能等在這裡,等下去。
“貴妃娘娘不需太多想,保重身體要緊。”
張嬤嬤點了一下頭,勸道。
“本宮知道。”杜宛宛重重點頭。
一天早上,杜宛宛忽然聽到煜兒開口叫了一聲母妃,杜宛宛呆了,這是煜兒第一次如此清楚的喚母妃。
杜宛宛不知怎麼,眼中全是淚。
“叫父皇!煜兒。”
她看着奶嬤嬤放到她面前的皇兒,含着淚認真的道。
南苑,皇上帶着人送宸貴妃娘娘來後,讓隨行的侍衛守在四周,據說宸貴妃娘娘身體很不好,太醫每天都會診脈。
宸貴妃娘娘必須要靜靜休養,所以南苑的宮人都沒有機會見到宸貴妃娘娘,但大家都知道宸貴妃娘娘有多得寵。
一處偏闢處,一個小太監左看右看,見周圍沒有人後小心的走到南苑一處牆角,他掀開地上的一塊遮擋用的石塊。
石塊後面是一個洞,洞的對面,很快傳出一個聲音。
“如何?”
“宸貴妃娘娘一直不見人在靜養。”
這個小太監又望了一眼四周,才小聲的對洞那邊道,洞那邊是一個壓低的男聲:“你儘量接近宸貴妃身邊的人,打聽清楚宸貴妃是不是真在南苑,還有就辦法見到宸貴妃。”
“這可能有些困難。”
小太監有些遲疑。
“上面可是說了,只要你能見到宸貴妃,到時候——”洞對面壓低的聲音小心的承諾了什麼,這邊的小太監咬了咬牙,答應了。
半天后,小太監把搬開的石塊又堵回洞口,搬來搬去的又要注意四周有沒有人,見看不出洞口後,小太監才悄然離去。
同時皇宮,留守的宮人也漸漸聽說了黃河決堤的事,大家都等着皇上回宮,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回宮。
黃河決堤對於某些人就是一個機會。
暗底裡,惠妃留下的人,一直在暗暗查詢着一些事,竟查到了一些東西,只待惠妃回來,暗查的人有些不相信自己查到的。
南巡隊伍,太后娘娘滿臉不敢置信:“你說皇上失去行蹤?”她怎麼也不相信聽到的,狠狠盯着地上的黑衣男人。
長公主臉色也不好,南陽郡主有些擔憂和着急,皇兄下落不明?她不信,顯然太后也不信。
黃河決堤,所有人都知道,都等着皇上出現,不管抱着何目的,最後皇上沒有在南苑也沒有回京城,更沒有出現,得到的消息皇上早在很多天前下落不明。
這如何叫人相信,如何不叫人發怒,黃河氾濫成災,瘟疫橫行,偏偏皇帝不見了,所有人都盯着,太后根本不敢把讓人知道。
長公主南陽郡主太后臉色都很沉重,她們沒有一個不知道皇上這時下落不明會有什麼後果。
“封鎖消息,馬上去南苑找杜氏,她到底把皇上——”
消息真的能封鎖住嗎?就算封鎖住了,可是隻要皇帝一日不出現,時間久了早晚也會出問題叫人知道,除非皇帝出現,皇帝不出現能做的就是能封鎖多久就封鎖多久。
太后臉色難看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