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啓的手指略過了喬楚戈的眉角,將她擋在臉上的碎髮仔細撫到而後別好,而後看着她緊張的緊閉了雙眼便是忍不住的輕笑。
“小歌兒?小歌兒……”一聲聲輕喚的小名,低迴婉轉的在喬楚戈的耳邊響徹。
喬楚戈睜開了水潤的雙眸,有些嗔怪的瞥了容啓一眼,卻是對上了容啓那雙含笑的眸子便是忍不住的看着愣住。而後再也挪不開眼,深深的望着容啓的雙眸,纏綿悱惻。
容啓勾着喬楚戈的手握住了自己的衣帶,而後湊到她耳邊低吟道:“幫我。”
幫他什麼?
喬楚戈有些茫然的擡頭望着容啓,全然是一副不明就裡的模樣。
“寬衣解帶。”容啓彷彿是在教習一般,輕而易舉的便是解開了喬楚戈的衣帶,笑吟吟的反問道,“懂了嘛?”
自然是懂了的!
喬楚戈的手指不自覺的顫抖,甚至是有些手忙腳亂,那衣帶便是如同與她作對一般,半點都不安分,甚至是越解越亂的架勢。
容啓便是看着喬楚戈低垂着眉眼,咬緊了下脣,面頰託紅的模樣,饒有興致。
“你……”喬楚戈着急的看着愈發煩亂的衣帶,只能夠是養着一雙眸子求救似得望着容啓,可憐見兒的看着他。
“怎麼了?”容啓明知故問。
“你!”喬楚戈叫容啓弄的面紅耳赤,偏偏是反抗不得,只能夠是倚靠着蠻力,反倒是將那衣帶直接給扎的更緊了。
容啓沒想到喬楚戈竟然會這般,一時之間叫那緊緊束起的腰帶弄得兩側腰生疼。
喬楚戈茫然不知所措的看着容啓,看的容啓便是想要責難都說不出口,只能夠是磨了磨牙然後準備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娘娘?”尺素原本是去放賬本的卻也不過是一會兒而已,因是遇上了晴婷,追問了一會兒那玉飾放在了何處的事情故而耽擱了,卻沒想到回來時候房門不禁關上了,還落了栓沒推開,尺素便是揚聲喊了一聲,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情的。
容啓將喬楚戈的外衣扶落肩頭,便是聽見了尺素的聲響,生生停下了動作,起了的反應也活生生的偃旗息鼓了。
這是叫嚇的。
尺素瞧着,這房間裡面分明還是亮着燭火的,怎麼房門給關上了?房門關上了也就罷了,怎麼喊人也不應答的?着實是不應該的很啊?
尺素心中擔心,便是開始使勁兒的拍門。
容啓到了這會兒了,哪裡還能夠再有什麼巫山雲雨的心情,放開了喬楚戈便是滿臉無奈的看着她。
喬楚戈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嘴角,後來想想有覺着委實是不應該怪她的,誰叫你一個當皇帝的人,居然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摸進來?
“我已經睡下了,沒事。”喬楚戈看了一眼容啓,而後便是揚聲說道。
尺素聽着這聲調也不像是出了什麼事情的模樣,卻也不敢太過怠慢,只是說了一句:“這燭火娘娘還是熄了好,莫要影響了休息纔好。”
容啓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外還不離開的尺素,只能夠是無奈的下牀,滅了燭火,扭過頭藉着月光看着喬楚戈。
喬楚戈衣衫凌亂,髮絲纏繞的坐在牀上,然後便是說道:“熄了,你也下去歇着吧,這兒不用伺候了的。”
容啓是等到了尺素走後方纔有了動作的,回到牀榻邊上,喬楚戈原本叫容啓給弄開了的衣裳已經被重新整理好,這會兒已經完整的穿戴在了身上。
容啓略微有些遺憾的看着喬楚戈,微微長嘆一聲之後卻又有幸慶幸,說不上來到底是在慶幸什麼東西。
自己不喜歡喬楚戈嘛?算起來實際上應當是喜歡的,卻還未曾到了那個非得如何的份上罷了。
“你……”喬楚戈看着容啓脫了鞋子外衣的便是準備上牀,多少是奇怪的,遲疑了片刻卻往裡面坐了一點。
“歇着吧,你這丫鬟來的這真夠是時候的。”容啓有些罵咧的說了一聲,然後便拉着喬楚戈躺下了。
喬楚戈自然是聽出了容啓這語調裡面的不滿之情的,忍不住的便是輕笑了一聲。
“笑什麼?”容啓斜了喬楚戈一眼,便是見着她那一副眉眼彎彎的模樣,忍不住的牢牢的盯着,捨不得錯開一點。
“沒笑什麼。”喬楚戈側着身子躺着,背對着容啓,肩膀卻是在不自覺的顫抖的,顯然是一副笑的強忍的樣子。
容啓伸手把人撈到了自己的懷裡抱着,胸膛貼着後背,察覺這懷裡的溫度有些不滿的說道:“這會兒是快要如下的日子了,怎麼身上還這麼涼?”
喬楚戈微微詫異,略微有些冷了臉色,是容啓瞧不見的。
“罷了,我爲你暖暖就是了。”容啓說着便是把人牢牢的摟在懷裡,一雙溫暖的手從衣襬下探了進去,而後撫上了喬楚戈的小腹。手掌平躺着放在肚子上。
喬楚戈茫然的眨了眨雙眼,實際上是想不明白容啓爲何要將手放在自己小腹上的。
“我常見人拿着暖爐擱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是爲了驅寒嘛?”容啓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看着喬楚戈。
“那你可知,女人都是在什麼時候將暖爐擱在自己肚子上的?”喬楚戈低笑着反問道,全然都是一副調侃的模樣。
這,容啓又如何是能夠知道的?
“那是因爲女子來了月信方纔如此的,並非全然爲了驅寒。”喬楚戈有些好笑的答道,弄得容啓頗爲沒有面子。
容啓是弄明白了這麼擱着是爲了什麼,卻也沒有將手拿出來:“你方纔說叫晴婷去香徑裡翻銀子?到底是爲了何事?”
喬楚戈沒想到容啓這會兒還能夠想着這事兒的,想着該如何瞞着數額,但是樺貴妃這缺了銀子的事情是瞞不住了的,便是無奈的說道:“今日將宮裡頭的賬本拿來看過,察覺有所紕漏,少了一些銀子。這三年來一直都是年樺管的賬,故而想着叫晴婷去找找看是否有多餘的銀子在那兒藏着。若是藏着,便是人贓並獲,若是沒藏着大抵便是她算錯了。”
容啓想着即便是錯了也不至於是多大的銀子,便也沒再多問。
“早些睡吧,聽和順提起,說是你在宮門口便下了鳳輦,一路走回來的該是累着了的。”
喬楚戈是真的覺着累了的,聽着容啓這般說便是當真打了個哈切,頭一歪倒是真的直接就睡了過去了。
容啓是不曾想到的,這喬楚戈竟然是說睡就睡了,一消片刻功夫的便睡着了。
喬楚戈次日醒來,早已經是天色清明,左右看了兩眼才覺察出來有什麼地方不同的。昨晚上容啓是在這兒歇下的,人是幾時走的?
尺素進來伺候喬楚戈梳洗,卻是見着喬楚戈一臉沉思的模樣,便是低笑着說道:“皇上今兒個天還沒亮的時候便是自己起身走了的,說是自己過來不曾與任何人說過,再叫人來這邊太過麻煩便回來了。奴婢瞧着呢,皇上這是捨不得那些人笨手笨腳的吵醒了娘娘。”
喬楚戈與容啓能夠好好將日子過下去,尺素是真心替着高興的。
昨兒個夜裡尺素是覺着喬楚戈有異的,故而下去休息了卻也是時刻關注着外頭的動靜的,故而容啓方纔出門尺素便醒了。正正好是與容啓撞見了,故而才明白過來昨晚上感情是容啓在喬楚戈房裡的呢。
喬楚戈受不住尺素那調侃的模樣,便是低聲呵斥了一句:“這事兒莫要同任何人說起,皇上過來不過是有些事要問……”
“哦,問了一整夜呢。”尺素笑吟吟的說道,卻也不再拿着喬楚戈開玩笑,仔細的替喬楚戈將頭髮綰起。
喬楚戈忍不住的挑了挑眉,看着鏡中的自己:“這髮型你是幾時想的?”
“算不上幾時想的,前兩日跟着在宮外,見着有人這般模樣打扮的。”尺素替喬楚戈帶上了一支雙鳳銜珠的步搖,而後又稍稍點走了一些金飾,倒也算的上是極爲別緻的。
喬楚戈瞧着鏡中的模樣,倒也是十分滿意的,忍不住笑彎了眉眼,而後說道:“這髮型的確是別緻的很,正好是今兒要去思過閣的,替我找件相配的衣裳……”
尺素忍不住好奇的看着喬楚戈,便是想不通了,這會兒去那思過閣這種鬼地方是要做什麼的?
“那蕭貴人在思過閣裡頭好歹也是待了一段日子了,多少是護國公府的小姐,關的太長時間多少是說不過去了的。更何況,她做錯的事情收了罰,實則全然在我有多生氣,是否能夠體諒。”喬楚戈解釋了一句,便是打發了尺素去給自己拿衣裳的。
思過閣統共也不過是比冷宮好上一些罷了,冷宮裡頭是既沒有妃位亦沒有丫鬟嬤嬤伺候,思過閣倒也是沒人伺候,卻是管着的人多少還算個宮妃的。
外頭是有兩個把守的嬤嬤的在的,見着喬楚戈帶着三四個丫鬟過來。
她們自然是知道這裡頭管着的人是什麼人,也知道是因爲犯了什麼錯被關進來的,故而見着喬楚戈來了,便是連忙笑吟吟的迎了上去:“奴婢,見過皇后娘娘。蕭貴人已經醒了,正在做工,可是要通稟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