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續的,幾位不好事的夫人也走了出去,顯然是不想沾惹江家內部的事情。
江靈兒也不挽留,吩咐李嬤嬤好生送各位夫人出府。
而至於前院,在衛夫人走出客廳之後,已經讓下人送信給同她一起來的兒子,問其要不要跟着一塊回去。
當衛子衿聽了下人來回稟的話之後,他知道這是他母親再給他通風報信,目的就是讓他幫助江家,或者是幫助江靈兒。
幾乎是瞬間,衛子衿心裡有了計較,暗自高興他母親喜歡江靈兒,卻也擔憂江家因爲蘇姨娘母女,是不是會帶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告訴母親,就說我先不回去了。”
“是。”下人下去。
衛子衿立刻起身走到江俊宇身邊,正要說話,卻聽到外邊一陣混亂,蔡旭升帶着衙門的人竟然出現了。
魏觀止微微沒有,看着眼前的一切突變,心裡暗自冷笑,知道這蔡旭升果真還是沒有放過要對付江家的機會。
只是不知道後院她能撐得住嗎?
不由的,他有些擔心。
江家如今突然來了這些個不速之客,自然是讓宴會現場有些騷亂,大家都好奇爲何突然有這些衙門裡的人來江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呀,這好好的,這些人來幹什麼?”
“我看吶,這八成是沒有什麼好事。”
那人一說,幾個人都附和,都是一些聰明的人,哪裡又看不出這次衙門裡的人來勢洶洶。
這邊客人都竊竊私語,猜測江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那邊衙門裡來的衙役已經走到魏觀止等人跟前見禮。
因爲魏觀止是世子爺,也是今日江家宴請的賓客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一位,自然的都要先向他見禮。
而至於魏觀止,卻不是江家邀請而來的,他是主動來的,對於他的到來,到是讓江老太爺和江俊宇很驚訝。
“怎麼回事?”魏觀止清冷的道。
一個衙役低頭,戰戰剋剋的回道:“回稟世子爺,今個有人來舉報,說是江夫人私藏蜀錦,所以小的們纔過來查看。”
魏觀止心中冷笑,漫不經心的道:“今日是江家大堰賓客的日子,你們難道不知道嗎?!”他的客氣很平常,但是卻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
“小……小的們也是沒有辦法,還請世子爺見禮。”那衙役額頭都快觸到地面了,可見是很害怕。
魏觀止冷冷地看了他一會兒,隨意的拿起酒杯,悠閒的抿了一口桃花釀,清冷的道:
“既然是秉公執法,那爺也不攔着,但是若是擾了爺的興致,莫怪爺不給你們縣太爺留情面!”
明明她說過不需要幫忙,但是這會兒他還是忍不住要警告這些衙役。
“是是是,小的們明白。”衙役顫抖着道。
魏觀止不再做聲,而是安然喝起酒來。
不語看到,心裡翻白眼,知道這是他主子爺不會放任不管,他只要站出來,明明白白的訓斥這些衙役道:
“睜大你們的狗眼,最好是別擾了世子爺的清淨,若不然定要要你們好看!”
不言適時配合,猛然把手上的佩劍拔除一半,隨後用力插回去,這一來一去的動靜,卻是也嚇的那些衙役臉色發白,心裡同時道:平日裡看着和氣的洛王府世子爺,怎麼這會兒反倒是如此強勢?
莫非是真的在江家盡興了?
那他們的到來豈不是掃了這位爺的興致?
一瞬間,這些衙役心裡都有些膽戰心驚的,暗自後悔不該這會兒來江家。
然而來與不來也不是他們能說了算的啊,上頭有令,他們這些衙役也只能照辦,明知道這是上頭藉機要尋江家的麻煩,他們也只能聽令行事。
遇到這位爺正巧也在江家,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只能心裡暗道:倒黴。
這會兒的時間,江俊宇慌慌張張的走上前來,先是對在場的賓客表示道歉,隨後問衙役道:
“怎麼回事?無辜爲何來我江家?!”
江俊宇並不知道蜀錦的事情,這是江靈兒刻意這麼做的,就是想看他的反應能力,還有處事能力。再則,她也有私心,她想讓江俊宇看清楚,江夫人如今糊塗到什麼程度。
衙役面對江俊宇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只見他臉色一變,不善的道:
“今日有人到衙門來舉報,說江夫人私藏蜀錦,相信我不說,江少爺應該也知道私藏蜀錦是什麼罪名吧。”
江俊宇臉色很難看,江夫人有沒有私藏蜀錦他不知道,可是如今被這些衙役指名道姓當着這些賓客提到江夫人,就讓他覺得很生氣,不過他倒是也沒有失去理智,反倒是冷聲道:
“敢問李捕頭爲何沒來?”
江家家大業大,正是因爲這樣,不管是縣太爺也好,還是捕頭,都是要結交的。而江俊宇問的這個李捕頭,正是江家給與好處最多的一個人。
“不巧的很,今個我們李捕頭家中有事,沒能去衙門當差。”
江俊宇皺眉,不知道這李捕頭是遇事躲了,還是真的家中有事沒有去衙門。
不管怎麼說,江俊宇也只能把騷亂減少到最低,想了一下,接過綠竹適時遞過來的銀子,放到衙役的手中,商量道:
“這位官差,你看今日不巧,正是我江家宴請賓客的日子,你們改日再過來成嗎?”
“江少爺,你是再同我們開玩笑嗎?”那人沒有接銀子,反倒是看了蔡旭升,堅定的道:“恕我們無法辦到,今個必須要搜查江夫人的院子。”
江俊宇心裡着急,豈能看不出這些人今日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咬牙切齒暗恨,一時間卻也無計可施。
而至於江老太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江家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竟然到了這個時候了,竟然也沒有露面。
本來熱鬧的場面變得很安靜,都在想今日江家恐怕是要有麻煩惹上身。
說來每一個人心裡多少都不明白,這蜀錦只不過是衙門的一個藉口而已,對江家下手纔是重點。而至於江家能不能平安度過,倒是要看江家的造化了。
而後院這會兒除了江靈兒以外,都還不知道今天竟然有這麼一處。
江夫人正還有心思衝江靈兒發火,“都是你,好好的你過來幹什麼?!”
“就是。”江薇兒同仇敵愾的跟着道。
蘇姨娘眼神也是很不善,因爲在她看來,都是江靈兒的到來惹的她到了現在了,還沒有把計劃完成。最讓她覺得憋氣的是,不但江夫人還沒有拿出蜀錦,連她視作證人的諸位夫人都已經走了。
江靈兒看着她們的神情,心中冷笑連連,譏諷道:“顯然的,你們好像都忘記了,之前是誰一次次的要請我過來的。”
“你!”江夫人臉色最爲難看,因爲是她讓人請的。
蘇姨娘和江薇兒顧不得幸災樂禍,心裡都在着急,唯恐蔡旭升帶着衙門裡的人來了。
若說起來,這蘇姨娘和蔡旭升也真是有意思,如此計謀竟然沒有事先說好,等到蘇姨娘這邊完成了再動手啊,這會兒可倒好,蘇姨娘這邊還沒有進展呢,蔡旭升那邊已經帶着衙門裡的人來了。
其實本來這蘇姨娘和蔡旭升不會忘記這樣重要的環節,實在是江夫人在他們兩個人的眼裡實在是太過愚蠢,這才讓兩個人放鬆了警惕,並沒有對計劃做多周密的計劃。
“小姐。”這時姚嬤嬤突然走了進來,她誰也沒有看,直接走到江靈兒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然後有些驚慌失措的看着她,“小姐,這可怎麼辦纔好?”
別人不知道,伺候在江夫人身邊多年的她,是知道江夫人那兒正巧有蜀錦做的一方帕子,儘管她一再的告訴自己,有小姐在,不要怕,這會兒了,她還是有些慌亂了。
江靈兒眯眼冷笑,清冷的道:“沒事。”
兩個字,很奇怪的卻讓姚嬤嬤不安的心平靜了下來,這會兒她纔想到要給江夫人見禮。
“老奴見過夫人。”
“哼,假情假意的見禮,我不要也罷。”江夫人臉色不好的道。
確實,不管怎麼說姚嬤嬤到來,第一個要見禮的該是江夫人,不過剛纔她實在是太過慌亂,把這茬給忘記了。
江薇兒見這難得的機會,眼睛一動,掃了蘇姨娘一眼,衝着姚嬤嬤道:
“哎呦,這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姚嬤嬤以前規矩不都是最好的嗎?怎麼如今變得如此不懂規矩!呵呵,這可真是跟着什麼樣的主子便有什麼樣的奴才。”
蘇姨娘心裡着急,卻也不放過挑撥離間的機會,只見她呵呵笑着,道:
“二小姐,這你就不知道了,如今大小姐可是了不得,在這江家那可是一手遮天,姚嬤嬤跟着水漲船高,如今姚嬤嬤還瞧的氣誰啊,夫人在姚嬤嬤眼裡恐怕連一個下人都不如吧。”
“真是放肆!”江夫人聲音都抖了,可見是真的把蘇姨娘母女的話聽進心裡去,氣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放肆?呵呵,在這江家,放肆的恐怕另有其人吧。”江靈兒聲音很冷淡的道。
姚嬤嬤心裡倒是不害怕江夫人發難,反倒是生氣江夫人的糊塗,不過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爲了不給江靈兒惹麻煩,她還是跪了下來,認錯道:
“夫人莫生氣,更不要誤會小姐,都是老奴年紀大了,越老越糊塗了,一着急纔會忘記了給夫人見禮。”
如今江夫人還不知道她給江家帶來的什麼樣的麻煩,竟然還在抓着姚嬤嬤的錯不放,真是讓人不知道笑江夫人的傻,還是譏江夫人的蠢了。
蘇姨娘倒是心中一動,不動聲色的道:“哦?姚嬤嬤說一着急,這倒是要說清楚了,有什麼事情能讓向來重視規矩的姚嬤嬤着急的臉規矩都忘記了?”
“是啊,今個你要是不說出個理由來,別說母親不會放過你,就是我,也絕對不會允許你一個奴才對母親不尊重!”江薇兒大義凜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