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觀止和悠然同這花谷之中的人,兩人既不是花谷之人,更不是花谷的朋友,可以說是花谷的擅闖者,可是卻被花谷谷主如此禮遇,這顯然裡面就有問題。
而花谷谷主所謂的接風洗塵,就更是讓人聽了覺得匪夷所思,畢竟這花谷的人,對於擅闖者的敵意是那麼的明顯,如何這花谷谷主卻帶人客氣?
魏觀止同悠然自然察覺出這花谷谷主異常的熱情有問題,只不過兩個人同時選擇不動聲色的觀察,當侍衛過來時,再自行定奪。
其實若不是魏觀止身邊的影衛,被魏觀止察覺出也許醫聖有問題,從而擔心京城的事情,趕緊的派去了京城支應,也許事情就不會變的如此被動。
如今悠然和魏觀止雖然都有武功,可是這次顯然同上次被土匪抓住不同,一路走來,這花谷之中是否暗藏玄機,兩個人不得而知。可是這花谷之中的人,個個都是武功高手,兩個人卻看出來了。
面對花谷裡這些高手,兩個人即便是武功高強,悠然即便是善使毒,可是卻也恐怕沒有任何的勝算。
可以說現在兩個人看似是暗中觀察,不如說是被人家牽制的不得不暗中蟄伏起來。
此時花谷谷主正對魏觀止很自傲的介紹道:“我這花谷別的不說,就單單我這花谷的人數之多,就足夠趕上一個縣市,而我這花谷看似不大,其實若真是整個都逛遍的話,可是得很用一些時間,呵呵,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二位還是洗漱休息一天,待到明日,我自親自領着二位在我花谷四處看看。”
魏觀止自然是說恭敬不如從命,一切任憑花谷谷主安排。而之後兩個人便被花谷谷主安排先去洗漱。
在安排洗漱時,出了一點笑插曲,那就是花谷谷主要單獨給魏觀止和悠然準備房間。
魏觀止看到了,直接道:“不用這麼麻煩,我夫妻二人一個房間就好了。”
悠然不做聲,但是卻也任憑魏觀止來安排。
那花谷谷主神情高深莫測,看了看魏觀止和悠然,最後一笑,轉而又再次吩咐下人,給魏觀止和悠然安排房間。
當魏觀止和悠然終於能夠獨處時,兩個人並沒有急於說話,反倒是坐下來,等待了片刻,確定沒有人在暗中偷聽他們的講話之後,悠然才道:
“這花谷谷主不簡單。”
魏觀止點頭,表情嚴肅,手指下意識的敲擊着桌面,道:“看來我們想要儘快的離開,並非那麼簡單的事了。”
這個悠然也知道,雖然她一直都不曾說話,可是卻很用心的觀察了這花谷裡的情況,讓她早就意識到了,恐怕想要離開,還真的需要費一番功夫不可。
“問題是我們現在並非要考慮離開的問題,而是要考慮這花谷谷主到底是什麼意思。”悠然無奈一笑。
魏觀止冷哼,看着窗外譏笑道:“無非就是在試探我們,如今他應該不會輕易對我們動手,只不過需要看他最後的選擇罷了。”
“你是猜測他跟魏傳勳有聯繫?”悠然驚訝道,她倒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畢竟魏傳勳如今雖然是一步登天的地位,可是能夠無孔不入,這還真有些不可能。
“與他有沒有關係,暫且還不知,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花谷谷主必定不是他所說的避世花谷之內,應該是對外面的情景相當瞭解。”魏觀止把得出的結論對悠然說了。
對此悠然表示認同,“若是避世,哪裡會有花谷的繁榮,顯然這是不符實的,除非這裡的大有能人在此,再者這裡也除非是金山銀山,若不然只是這花谷的房屋、景緻,就不是單單一筆小錢能夠修建的,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這花谷裡的很多東西,其實是來自與外面。”
她所說的來自於外面的東西,其實就是江蘇的蘇繡,還有武漢的陶瓷,名家的字畫等等。
魏觀止點頭,皺眉道:“這些還不足以畏懼,我現在所憂心的卻是那個訓練場。”
儘管那花谷谷主不承認,可是在軍營待過幾年的魏觀止,其實可以肯定的是,那處便是平日練兵排陣的場所。
一個口口聲聲說是避世之地,可是這裡的人卻在暗中練兵排陣,這意味着什麼?
而若是這些人跟魏傳勳有關,那還不至於讓魏觀止太過憂心,他最擔心的卻是這些人其實另有來頭,到時候被魏傳勳折騰的千瘡百孔的南朝,還經得起內亂嗎?
悠然看着擔憂的他,心裡一陣心疼,無奈只能安慰道:“現在先別想那麼多了,如今咱們還是先看看他們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到時候再做決斷吧。”
其實兩個人心裡都知道,不管這花谷裡的人是什麼來頭,若是那花谷谷主之前的話是真的話,那麼如此大的花谷,人數衆多的情況之下,若是敵方,處置起來還真沒有多少勝算。
即便是魏觀止手頭上也有兵馬,即便是悠然可以利用一切有毒之物來對方這花谷之人,卻也很難一時間把他們給剷除了。
而再者如今的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易給花谷裡的人無敵,若不然到時候這花谷裡的人同魏傳勳聯合起來,那就真是難以挽回的局面了。
如今兩個人被困在這裡,一切以大局爲重的情況下,即便是魏觀止再擔心魏陵北,都沒有辦法儘快的離開。
不過魏觀止卻也很關心來這裡的目的,他認真的看着悠然,壓低聲音道:
“之前看見你到了一處花圃前有些不對勁,是不是找到咱們要找的東西了?”
悠然正要打算對他說這件事情,她點頭,肯定的道:“是的,之前那花谷谷主所說的藥材,其實就是咱們需要找的藥草。”
“你確定。”魏觀止儘管相信悠然不會有錯,可是爲了萬無一失,他還再次的確定一下。
“可以肯定,若說之前我還有些疑慮,那麼花谷谷主所說的話,讓我可以肯定那就是我們需要尋找的藥草。”
噔噔蹬--
魏觀止的手指快速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最後猛然停住手指的動作,堅定的道:
“看來想辦法離開這裡之前,我們需要去那花圃一趟了。”這是要打算走之前把藥草拿到手。
悠然點頭,兩個人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致。
而這時花谷裡的侍女敲門回稟,說溫水已經準備好了,問要不要此時洗漱更衣。
悠然有些不自然的看了魏觀止一眼,等待魏觀止做決定。
‘咳咳’,魏觀止咳嗽幾聲,屋裡本來還嚴肅的氣氛,因爲侍女的話,變得有些溫熱起來。
儘管兩個人都覺得很不自然,畢竟在同一間房間內,兩個人又並沒有真的成爲夫妻,洗漱這類最的事情,卻是真的沒法在對方的注視下毫無顧忌的完成。
然而偏偏如今兩個人對花谷谷主說是夫妻,這便造成了即使兩個人都覺得很不自在,可是卻也不能夠再讓侍女站在外面,讓兩個人有緩衝的機會。
“進來吧。”魏觀止當先嚴肅的道。
悠然咬了咬脣瓣,卻也沒有出聲阻止,只不過絕美的容顏上飄起了淡淡的紅暈。
魏觀止看到了,心中微顫,卻在侍女進來時,不得不掩飾心中的悸動,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
“公子,姑娘,奴婢伺候您們洗漱吧。”一個女子打頭,對兩個人恭敬的道。
而其餘的女子,在那女子話一落,便行動起來,開始準備水、帕子,還有新的衣裳。
魏觀止面色不變,冷然拒絕道:“不用了,放在那兒吧,我們自己來就好。”
悠然隨着他的話一落,直接起身,一副早就習慣的模樣,似乎打算先伺候他洗漱。
那開口的侍女暗中注意着兩個人的一舉一動,聽到魏觀止拒絕的話,她似乎想要說什麼,卻聽到悠然緩慢的道:
“我們向來都習慣洗漱時不用人伺候着,你們都下去吧,洗漱好了再叫你們來收拾就是了。”
“這……”那侍女似乎有些爲難。
魏觀止眯眼,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光,突然發難道:“怎麼?我們夫妻二人雖說是不查進入了此地,可是卻也得到了那麼谷主的熱情招待,到了你們這些侍女這裡,難道要我們夫妻聽你們的嗎?”
這話若是他在洛王府說的話,恐怕那侍女必須得死了。
然而這裡是花谷,而花谷裡的人明顯對外面的人有着很強烈的敵意,魏觀止的話也只不過是讓那侍女微微縮肩膀,來上帶出一絲懼意而已。
只見那侍女屈膝行禮,義正言辭道:“公子言重了,並非奴婢不懂規矩的壞了公子和姑娘的習慣,只不過是我們花谷裡面向來如此,對待外來的客人,總要周到才行。”
“那我們倘若不需要你們的周到呢?”悠然輕柔的道。
那侍女不知道爲什麼,明明悠然的話很溫柔,而笑容也很真實,可是卻讓她從心底發寒,忍不住的打量悠然,卻再次被悠然的美貌所迷惑,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勉強道:
“自,自然若是客人不需要我們的服侍,我們下去在外面候着就行了。”說完她對身後的侍女使眼色,然後她們放下手裡的東西,再次魚貫而出。
“哼。”魏觀止在她們走了之後,冷冷地冷哼一聲,並且很不滿意的道:
“如此無禮,真是過分,看來咱們夫妻在這裡也就盤恆一兩日,隨後便離開此地吧。”
悠然聽到他的話,眼神一閃,對着門外道:“也好,反正我們也並非真的要在這裡參觀什麼,還是早人離開的好。”
而隨着兩個人話落,那本來該站在門外候着的侍女卻悄然離開了。
魏觀止和悠然聽到了那極爲淺的腳步聲,對視一眼,隨後魏觀止先轉身,示意悠然第一個洗漱。
悠然咬脣,又一次覺得不自在起來,可是外面還有人等候着,說不定暗處已經有了人在監視,她也只能拋卻女子的羞澀,儘快的洗漱一番,也好換魏觀止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