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不到江家的一個婆子還真是會顛倒黑白,說的比唱的都好聽,今個我算是見識到了。”於夫人臉色很難看,說完便怒氣衝衝的上了馬車,不願意在江家待下去,今天她算是把江家上上下下都給恨上了。
江夫人大驚失色,知道於夫人很有可能是對江家懷恨在心,她心裡暗惱姚嬤嬤和李嬤嬤,只不過此時她卻沒有功夫給她們兩個算賬,猛然甩開兩個人,趕緊的就往馬車那邊跑去。
“還請江夫人自重。”於家的婆子一下子擋在了江夫人面前。
江夫人就那麼伸着手,只不過卻沒有碰到於夫人一絲。她有些不甘心,想要推開於家的婆子,對着於夫人近乎是討好的道:
“於夫人,都是我疏於教導,那丫頭從小就在莊子上待着,不懂得禮數,若是那丫頭有冒犯之處,還望於夫人海涵,不要跟她一般見識,那丫頭的所作所爲可跟我跟江家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最後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若不是知道她確實是江靈兒的親孃,都要以爲她是後孃了。
“哈哈,娘,您聽到了沒有,江夫人竟然這樣說呢。”於斐然一下子樂了,言語間井然是對江夫人好江靈兒母女之間的嘲諷。
於夫人不屑的看着江夫人,輕蔑的道:“是啊,若不是親耳聽說,我還真不知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的母親。”說完她不願在江家,直接對於家車伕道:“走吧,留在這裡竟看猴戲了,真是沒有意思。”
竟然把江夫人的一番話當成了看猴戲?
倘若江夫人有絲骨氣,還像當年精明的時候,肯定就會給於夫人難看。
然而,此刻的江夫人是真的糊塗了,她看到於夫人縣太爺夫人的身份,連最起碼的羞恥之心都沒有了,如今她只想討好於夫人,竟然想都不想的道:
“於夫人當成看猴戲也沒有什麼,只要於夫人別生氣,江靈兒那丫頭惹到您,可真的跟我和江家沒有關係啊。”
這樣的話,讓人聽了心驚的同時也覺得涼心。
“哈哈。”於夫人極盡諷刺的笑了,看着江家的下人道:“我可真的懷疑你們的夫人跟你們的大小姐是親生母女嗎?”
“娘,這還用問嗎?肯定不是親生母女,若不然江夫人怎麼可能會這樣呢。”於斐然笑嘻嘻的道,如今她一點也不生氣了,反倒是像是看到了江靈兒的笑話般的痛快。
“一羣跳樑小醜而已。”於夫人說完,直接道:“走吧,在這裡待上一刻我都擔心你會變得像她一樣愚蠢了。”
江家下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垂下眼簾時,看了江夫人一眼,往日的那份恭敬蕩然無存,隱約還帶了一絲怨懟。
江夫人卻還沒有發現,竟然衝着於家的馬車嚷嚷道:“於夫人,不管您說跳樑小醜也好,看猴戲也罷,您可千萬要記住了,江靈兒的所作所爲完全跟江家沒有關係啊。”
姚嬤嬤和李嬤嬤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架起了江夫人就往內院走去,兩個人嘴裡還道:
“夫人,您肯定是累了,趕緊的回去歇歇吧。”
對於江夫人的行爲,姚嬤嬤是不屑的,李嬤嬤則是十分的生氣,她完全無法想象身爲母親,怎麼能如此對待自己的女兒。
江夫人幾乎是瞬間就得罪了全府上上下下,她往日的威嚴蕩然無存不說,即便是江家主母的那點尊嚴也沒有了。
而她的作爲,很快就被江老太爺得知,江老太爺自然是十分的生氣,幾乎是想都沒有想的便嚴令禁止了江夫人的正常出入。
對此,江夫人自然是不滿意,在她的院子裡發了瘋似的折騰,卻依然沒有改變江老太爺對她下的禁令。
江靈兒對於這些,只是冷眼看着,卻隻字未說。而至於於夫人回去之後,倒是想對江家和江靈兒進行報復,只是可惜的是,她回去之後,還沒等她說出來呢,於縣令卻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啪--
於縣令在大家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直接上去就給了於夫人一巴掌,這一下子不但弄得都大吃一驚,連於夫人自己個都沒有反應過來。
若說起來,於夫人和於縣令夫婦兩個平時看着倒也挺恩愛的,打罵之類的事情,卻全然沒有。可以說於縣令的這一巴掌,不但讓人吃驚,還讓人有些害怕。
“老爺?你這是幹什麼?”於夫人捂着臉,一臉的難以置信,讓她相信相濡以沫這些年的丈夫打了她,而且是當着女兒和下人的面,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於斐然更是驚叫出聲:“娘,您疼嗎?爹,您憑什麼打我娘!”
“憑什麼,你這個逆女,你竟然還有臉問!”於縣令指着她,氣的手指哆嗦,氣不過的想擡手打她一巴掌,可是究竟是疼愛了這些年的女兒,他下不去手,只能把怒氣轉移到於夫人身上,怒道:
“都怪你,教育的好女兒,因爲她的不知道收斂,害的我丟了官位,如今成了白身。”說完,他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
“老爺你說什麼?”於夫人驚叫,與她挨的一巴掌比起來,她更吃驚的是丈夫丟了官位這件事。
“我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平時我就給你一再強調,讓你好好的教育好女兒,不要那麼嬌慣她,讓她懂事一些,別老是動不動就惹是生非,你卻從來不往心裡去。”於縣令說的是痛心疾首。
“現在好了,就因爲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如今沒有了官職,看看咱們一家往後怎麼辦吧。”
想到今天世子爺把他叫過去說的那番話,他就一陣的後怕,那些話還猶如在他耳邊一樣,讓他清晰的記得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江小姐不是你女兒能動的人,對於這點,我希望你最好記住了,也讓你女兒記住!若不然就不是免你的官職那麼簡單的事了。”
這便是世子爺對他明確的警告,當時他整個人都懵了,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唯一確定是自己的女兒給他惹來的麻煩,得罪了江家的嫡長女,害的他丟了官職。
罷免回家的他,幾乎啊立馬就要叫來妻女質問,只不過卻的道都去江家的話,這讓他恐慌不安,正打算叫人把她們母女趕緊的叫回來,正巧她們母女就回來了。
而本來還忍耐的於縣令,卻在看到妻女的那一刻,一個沒有忍住,上前就給了於夫人一巴掌。
於夫人卻全然不知道這裡面的事,見於縣令不回答她的話,驚慌失措的過去拉着他,慌亂的道:
“老爺,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跟我開玩笑的,根本就沒有這回事對不對?你是騙我的對不對?”
於斐然也反應過來,想到她以後不再是縣太爺的千金小姐,想到往後她再也無法藉着身份的便利在江南那些姐妹中作威作福,這讓她如何能接受,不由驚叫道:
“娘,爹肯定是騙咱們的,好好的爹怎麼可能被罷官免職呢。”
於夫人這會兒聽了這話,心裡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樣,拼命點頭,衝於縣令道:
“老爺,咱們的女兒說的對不對?你肯定是騙我們的對不對?你放心,我以後肯定會嚴加管束咱們的女兒的,只求你別說這樣的話嚇唬我們母女,我們母女被你的話嚇到了。”
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承認自己害怕了,她一點也不覺得丟臉,只不過這樣的說,若是以前的她根本就不可能說的出來,可見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於斐然同時也狠命的點頭,附和道:“是,爹,娘說的對,我們真的被您嚇到了。”
“呵呵--哈哈哈。”於縣令先是諷刺的譏笑,隨後是揚長大笑,在於夫人母女都害怕的縮在一起的時候,他讓人驚秫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危險的看着於夫人母女,道:
“到了現在了,你們竟然還癡人說夢,竟然還說我在騙你們,真是可笑吶,可悲啊,沒有想到我一聲兢兢業業,凡事膽戰心驚,唯恐做錯了哪一點,落得被罷官免職的下場,到了最後我究竟還是沒有逃過這個命運,而這一切竟然還都是拜我的女兒所賜,諷刺啊,悲哀啊--”
說完,他似乎瘋癲的往外走去。
“老爺--”
“爹?”
於夫人母女徹底的驚呆了,心裡同時有一個恐懼的認知:難道是真的?
“我不要,我不要爹被罷官免職,我不要再也不是縣太爺的女兒。”於斐然一下子哭了起來。
於夫人回覆了一些理智,直接衝着外面大聲叫道:“管家,管家。”
於府上的管家很快便進來了,“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如今於縣令被罷免,他現在正在恐慌中,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都處於擔驚受怕當中。
“你,趕緊的去衙門把師爺找來,我問問他老爺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於夫人強撐着吩咐道。
管家卻沒有動,苦澀一笑,小心翼翼的道:“夫人,您有什麼話還是問小的的,小的多少知道一些。”
於夫人心裡咯噔一下,輕緩的道:“我讓你去找師爺過來,難道你沒有聽見嗎?”
“夫人,師爺已經走了。”管家帶着哭腔道。
在這時當官的任職都會自帶一些班子,這也是爲了方便以後的工作,師爺便是跟着於縣令一起到任的,也算是於縣令的心腹之一。
“走了?竟然走了!”於夫人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她渾身哆嗦着,心裡纔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
“娘,您怎麼了,爹說些亂七八糟的話嚇女兒,您可別在嚇唬我了啊。”於斐然一下子嚇的撲到了於夫人身上。
於夫人差點被撲倒在地然而她卻沒有感覺,只是盯着管家,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道:
“說吧,老爺罷官免職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管家爲難的看了於斐然一眼,最後一咬牙,道:“據小的所知,是因爲小姐惹了江小姐小姐,纔會有了老爺罷官免職的事情。”
“什麼?”於斐然一下子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