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個男子也被魏觀止這瞬間轉變氣場的能力給震懾住了,等反應過來,只見他仰天大笑,道:
“真不愧是洛王府世子爺啊,沒有想到輕飄飄一句話,卻是把我煞費苦心的一番安排,變成了我的低三下四的跪等召見,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此男子姓紹,名劍鋒,外號劍客,卻實則是魏傳勳第十三堂的堂主。
而此人說來在拍賣行時,就多關注魏觀止同悠然等人,當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時,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魏觀止。在躲避的同時,給魏傳勳送了消息,本來是想調查魏觀止等人是什麼來路的人。
然而,當魏傳勳接到消息時,第一眼看過去,就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並且很快的部署的一番,也就有了今日的甕中捉鱉的架勢。
對於這一點,到底魏觀止和悠然沒有想到的,不過如今被看穿了,兩個人反倒是沒有什麼可緊張的,魏觀止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敏銳的問道:
“魏傳勳到底要幹什麼?”
之所以兩個人獨身進來,也是想要弄清楚魏傳勳的目的,畢竟這番做派,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爭奪洛王府那麼簡單了。
大概也許是意識到了什麼,魏觀止雖然還沒有從醫聖口中具體的瞭解什麼,可是心底卻有了一個讓人很驚秫的想法,以至於他一個人都不帶,只和悠然來到這個村子裡調查真相。
只不過還是有些出入,本來他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調查清楚,如今被人家先一步認出了身份,兩個人反倒是不打算浪費時間用迂迴的戰術了。
邵劍鋒哈哈哈一笑,道:“世子爺,想要知道真相之前,我是否要問您一句,如今還頂着一副假面孔有意思嗎?如此徹頭徹尾的,倒是讓我很驚訝與閣下竟然是我們主子的兄長了。”
沒錯,魏觀止如今還是易容之後的面孔,一路行來,爲了避免被認出來,他都是同悠然一樣——易容。
如今被邵劍鋒這般的大次次的說出來,還真是嘲諷的可以。試想他們這邊易容不以真面試人,而人家原來早就知道了他,這可真是一個大笑話,只不過他魏觀止笑不出來而已。
大概每一個男人,被人這般的耍弄,都會相當的憤怒,魏觀止自然也很惱怒,不過他卻並沒有失去理智的被邵劍鋒牽着鼻子走,反倒是譏諷一笑,挑眉倨傲的道:
“憑你,還要讓本世子以真容視之,讓魏傳勳來還差不多。”
“哈哈哈。”邵劍鋒毫無預兆的哈哈大笑起來,對魏觀止道:“世子爺,激將法沒有用的,再說了如今我家主子恐怕馬上要如願以償了,對於您,恐怕還沒有讓我家主子放棄一切只爲來讓你以真容示人的興趣。”
悠然一直都很安靜的聽着,突然開口道:“所謂的如願以償是什麼?”
“自然是坐上那……”邵劍鋒的話差點要說出來,等反應過來時,卻在關鍵處停住了,他似乎這才注意到悠然一般,其實一直他都在不停的看悠然,只不過裝作沒有看到而已。
魏觀止自然把邵劍鋒的動作看在眼底,心底很是提防,見悠然開口,他忍不住讓其安靜的在一邊,一切有他出面就好。
只是不是悠然不說話,邵劍鋒能夠真的假裝忽略她的存在,如今見差點上當,他嘿嘿笑着,挑眉看着悠然,道:
“不簡單,我差點被你忽悠了去,我說美人,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恐怕也跟世子爺一樣,都是易容了的吧。”說着他竟然要擡手撫摸上悠然的臉頰。
--嗖--
一個茶杯帶着凌厲之勢,突然衝着他的手過去,倘若他躲不開,肯定會吃很大的苦頭。
--啪--
杯子跌落在地上,瞬間摔成了粉碎,可見魏觀止在茶杯上所用的力道,若不是邵劍鋒躲的快,恐怕這會兒他可以直接去好接骨大夫去了。
邵劍鋒看着地上的茶杯,臉上閃過一抹認真之色,轉而看着魏觀止,嬉皮笑臉的道:
“別這樣嘛,世子爺,獨獨霸佔着一個美人,難道別人還摸不得了?”似乎他又要動手。
魏觀止陰深深的道:“想要命的話,最好老實一些。”
其實不用魏觀止動手,悠然也自然不會讓邵劍鋒討了好去。只不過大男子主義特別濃重的魏觀止,卻不允許有人當着他的面,竟然敢動悠然一絲一毫。
“真是沒意思,沒有想到堂堂洛王府世子爺,竟然連一個小小的玩笑都開不得。”邵劍鋒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似乎有什麼顧慮,倒是再也沒有拿悠然開玩笑。
只不過邵劍鋒的眼神中,始終透露出一絲不甘心,打量悠然的眼神更加的頻繁。
面對如此大膽的看自己心愛之人的男人,莫說魏觀止本來就霸道,即便是以前溫文爾雅的他,此刻也受不了,碰的一下猛然拍桌子,冷冽的質問道:
“說!魏傳勳到底意欲何爲?”
邵劍鋒不再嬉皮笑臉,反倒是臉上出現了一抹嚴肅的神色,只見他似乎在猶豫,下意識的往外看了天色一眼,最後竟然一笑,只聽他道:
“罷了,反正如今世子爺同世子爺的心思人兒已經被困在這裡,就算任由世子爺有千般本事,卻是無法再走出這個村子,倒是不妨把一切都告訴您。”
說完,他卻突然看向悠然,嘴角扯起一抹壞笑,不正經的道:“美人,雖然沒有看出你的真面貌,不過我倒是不介意等到世子爺死了之後,跟了我如何?”
如此不正經的話,悠然卻不爲所動,安撫了盛怒之中的魏觀止,她清冷的道:
“沒到最後一刻,誰死還不一定呢,反倒是你,最好給自己留點口德,省的到時候會死的很難看。”
邵劍鋒一臉,看着悠然的眼神更加的狂熱起來,帶着幾分認真的道:
“你這個性子,我喜歡,到時候定然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美人,你就等着到時候歸我所有吧,哈哈哈。”
魏觀止冷然的看着哈哈大笑的他,眯眼危險的道:“一再的挑撥我的怒火,這是想死的前奏麼?!”
邵劍鋒微微一愣,看着盛怒之中的魏觀止,又看到依然清冷的悠然,他表情一變,竟然不再言語。
悠然冷冷一笑,直接揭穿他道:“裝瘋賣傻半天,那麼是否接着你之前的話繼續說下去了?若是你還打算以這種小伎倆來推翻之前要說真相的承若,那麼你大可以不必繼續賣弄,因爲我們不想看。”
這話放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相信都不會是很好的體會,如同邵劍鋒這樣。
剛纔一副癡迷的模樣,被狠戾的表情所取代,只見他咬牙切齒道:
“如今在我的手上,竟然還敢如此羞辱與我,難道你是真的想要被換個男人來嚐嚐滋味。”
悠然猛然出手按住魏觀止要出手殺了他的動作,只是清冷的一笑,譏諷之色盡顯,涼涼的道:
“既然知道我們如今在你手上,竟然還如此顧慮,不敢道出真相,看來你是真的害怕世子爺吧。”
“哈哈,笑話,我會害怕?”明明知道是激將法,可是邵劍鋒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無法面對她臉上那赤裸裸的譏諷,這讓他突然腦子一熱,管不住自己的嘴,下意識的道:
“告訴你們也沒有什麼,反正這會兒估計南朝的皇帝老兒已經被我們的主子給控制住了,說不定再過十天,這南朝整個該是我們主子的了。”
“魏傳勳?!”魏觀止無比震驚,再聯想到這一路走來所見所聞,還有關於醫聖師徒被掠之事,他瞬間震驚了,再也坐不住,猛然站起來,厲聲道:“他瘋了嗎?”
悠然也沒有想到,一個洛王府庶子的魏傳勳,一番所爲,竟然圖謀不小,這倒是出乎她的預料之外,讓她不由的晃神,暗想,看來前生她瞭解的還是太少,太少了。
“哈哈哈,怎麼?堂堂洛王府世子爺,您沒有想到吧,這些年我家主子明則是同你在洛王府明鬥,其實暗中我家主子卻是一直在爲了登上南朝的皇位在做安排。”
大概是覺得勝利在望,邵劍鋒大笑之後,他身後的今個人,卻也跟着大笑起來,看着臉色震驚的魏觀止,笑聲中的取笑之意相當的明顯。
“爲什麼?”魏觀止咬緊牙關,眯眼危險的道:“一個庶子,竟然敢肖想南朝的皇位,真是可笑至極,難道他以爲整個南朝的人都死了嗎?!”
那些人卻是故意想要氣他一般,他的話一落,卻是換來更大聲的譏笑,讓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悠然如何能夠感覺不到魏觀止的憤怒、驚愕和懊惱,甚至是暗恨,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對於那囂張的大笑,她的眉頭一皺,突然冷然開口道:
“如今南朝上空的天還沒有變,你們這般囂張的笑聲,就不怕閃了舌頭麼?”
很輕緩的話語,可是卻帶着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冷厲,竟然奇蹟般的讓那囂張的笑容一下子安靜的下來。
悠然冷漠的面對這對面那不可思議的眼神,冷笑連連,清冷的譏諷道:
“無知小人。”
見眼前這些人如此嘲笑魏觀止,悠然無法讓自己冷靜,若不是還有事情要查清楚,她不介意結果裡這些人的命。
對於魏觀止,此刻他卻完全的沒有了一絲冷靜,這個時候本來他該冷靜下來,可是他聽到的話,卻讓他如何也冷靜不下來。
就算是任由他如何去想,都沒有想到,魏傳勳竟然會如此的大膽,正如他剛纔所說的一樣,魏傳勳憑的什麼敢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