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管你這些事,到時候你要是沒有人用,可別回頭再後悔剋扣她們。”江薇兒不耐煩聽這些,她現在滿心生氣江靈兒竟然在她不在府裡的這些日子,弄出了那麼多事,不但讓不學無術的江俊宇每天乖乖去茶坊,江靈兒竟然還跟老太爺學炒茶。
“真是氣死人了,早知道就不出去了,都怪姨娘,說什麼避風頭,有害她的法子。可是你看如今呢,她哪裡有被害到,還不好好的在府裡待着做她的大小姐呢嗎。”
蘇姨娘聽這話,臉色很不好看,她心裡也很沮喪,忍不住喃喃道:
“也是,怎麼就讓那丫頭給躲過去了呢,明明就算好了的啊。”
恐怕蘇姨娘母女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想到發生在江靈兒身上的遭遇,更不會預知等待她們的會是什麼。
“算好的她還能好好的在府裡?”江薇兒現在最不樂意聽到的就是蘇姨娘這般說話,她甚至是有些懷疑蘇姨娘的辦事能力。
而蘇姨娘因爲江薇兒屢次出言輕視,讓她心裡很不痛快,只不過因爲江薇兒是她的女兒,她心裡不高興也忍着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最終心裡還是覺得很受傷。
這對母女還沒等江靈兒出手呢,彼此之間便生了嫌疑。
“蘇姨娘。”外面小丫鬟這時在門外出聲。
“進來。”蘇姨娘忍着心底的不痛快,揚聲讓外面的人進來。
小丫鬟進來之後,低着頭膽怯的回話道:“奴婢回來前,看到了大小姐的丫鬟綠依在門外轉了一圈,不知道綠依想幹什麼,所以進來給您回一聲。”
綠依,大小姐的丫鬟?
這個時候在門外轉悠?是受大小姐的安排,還是那丫鬟自己個的主意?
蘇姨娘心裡不踏實,眯眼道:“你可看準了?!”
小丫鬟用力的點頭,惶恐的道:“奴婢絕對看準了的,不敢欺瞞蘇姨娘。”
“哼,諒你也不敢欺瞞我。”蘇姨娘帶着一點自負的道。
江薇兒見蘇姨娘這個樣子,心底覺得膩味,擺手像是趕蒼蠅似的,把小丫鬟趕了出去,不滿的道:
“姨娘,你衝一個小丫鬟耍什麼威風,左右她是咱們的人,倒是那個綠依,她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這不正在想着呢麼?”蘇姨娘沒有功夫在置氣,而是眼神陰冷的看着門簾子沉思。
江薇兒也不是全然莽撞的性子,這會兒知道她們母女很有可能遇到了麻煩,她不由也跟着皺眉苦思冥想綠依在門外轉悠的意圖?
“姨娘,莫非那綠依也像咱們府裡的其她丫鬟一樣,看到咱們回來了,所以上趕着巴結奉承咱們母女來了?”江薇兒猜測道。
莫怪她有這樣的猜測,實在是她們母女回來這段時間,前前後後有不少的丫鬟婆子過來她們母女面前賣好,也是念着她們母女手中的權利。
“要是這樣還好些。”蘇姨娘揉着頭,有些擔心的道:“就怕跟咱們來前想的一樣,江靈兒知道了是咱們在害她,她這是要衝咱們下手了。”
江薇兒一愣,有些不相信,“會是這樣嗎?我怎麼覺得姨娘在自己個嚇唬自己個呢,江靈兒能有這個腦子知道是咱們要害她嗎?”
不是她輕敵,瞧不起江靈兒,而是就她對江靈兒的瞭解,是真的打心底不會覺得江靈兒是會耍手段的人。江靈兒在她的眼裡,簡直是傻大姐一個。
蘇姨娘卻完全不那麼樂觀,煩躁的道:“不見得,要知道派去的人可是說了,江靈兒明明被送到了那種地方,她是如何逃出來了?又是怎麼在不知不覺間進府來的?這些都得好好的查查才行,對江靈兒,咱們更得要謹慎。”
原來這對母女始終是不放心,來前就遮遮掩掩裝扮了一番去過那煙花之地,自然是確定了江靈兒其實是被送進那地方過。
而至於最後爲什麼會是這樣的結果,蘇姨娘自然是想不通,多年一來養成的謹慎性子,卻讓她從心裡提防起江靈兒來。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她都會要多想一分。
江薇兒與蘇姨娘比起來自然是少了歷練和謹慎,她無所謂一擺手,煩躁道:
“管她知不知道咱害她的事呢,左右她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不,咱們還是謹慎點好。”蘇姨娘變得很嚴肅,完全沒有了之前的不耐煩。
有的人就是這樣,沒有什麼事的時候,像一個莽撞的人,看着沒有什麼心機一樣。而一旦遇到事情時,卻變得很冷靜精明,蘇姨娘便是這樣的人。
而正是因爲蘇姨娘這樣的性子,騙過了江夫人,讓江夫人以爲她是一個沒有心機,有時很莽撞,沒有什麼威脅的麪人。甚至是,在江夫人的眼裡,蘇姨娘比江靈兒都要讓她放心。
然而,這世上並不是誰都是傻子,蘇姨娘騙過了江夫人,甚至是府裡大部分下人,卻騙不過老辣的姚嬤嬤和季嬤嬤。
江府管事房間內,姚嬤嬤就正在和季嬤嬤互通消息之後,議論起蘇姨娘來。
“這些我不在府上,蘇姨娘和二小姐又沒有在府裡,府裡這些日子還安穩吧?”
“安穩倒是安穩了,只是啊,唉--”姚嬤嬤搖頭,想想夫人跟小姐之間的事,讓她一個勁嘆氣,感慨道:“夫人這些年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怎麼回事?難道蘇姨娘和二小姐離開府裡,府裡還不太平嗎?”季嬤嬤皺眉擔憂的道。
姚嬤嬤看了她一眼,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姨娘和二小姐把府裡的下人都訓的服服帖帖的,雖然咱們夫人暫時接受府裡的俗務,可是到底府裡的下人都明白,只要蘇姨娘和二小姐回來,府裡的事情還是會落在蘇姨娘和二小姐手上,她們根本就不拿夫人當回事。”
想到這些天那些丫鬟婆子的陽奉陰違,姚嬤嬤就很生氣。而偏偏最可氣的還不是這個,她忍不住接着對季嬤嬤抱怨道:
“就連府外鋪子裡的那些管事也都在敷衍咱們夫人,拿不知道做了多少回假賬的賬冊來糊弄咱們夫人。而偏偏夫人不但沒有看出來,還成天看那些賬冊。”
想到這些,姚嬤嬤就覺得很心塞。
季嬤嬤皺眉,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夫人被哄騙?”
“我不看着,能幹什麼啊!是能幫夫人治那些人的罪,還是能給夫人說啊,這些天過看着府裡那些個小蹄子別生事,我就已經很累了。”
季嬤嬤聽了,心裡咯噔一下,道:“怎麼?有那心大的往少爺身邊靠?”
姚嬤嬤並沒有立刻就回答,而是謹慎的往門外瞅了一眼,見沒有人,她才放心,嘆了口氣點頭道:
“可不是,全都是妖里妖氣的東西,成天可勁的往咱們少爺跟前湊,我這不是盯的緊,肯定準鬧出不好的事來。如今咱們少爺年歲還小,萬一讓那些小蹄子得逞了,不但傷了少爺的身子,這往後府裡肯定弄得烏煙瘴氣。”
“我就知道。”季嬤嬤咬牙,怒道:“這肯定是不安分的蘇姨娘弄出來的吧。”
姚嬤嬤白她一眼,道:“那還用說!不是她,府裡哪裡有人敢糊弄夫人。”
季嬤嬤一愣,仔細想想也是這麼回事,不由嘆氣,很無力的道:
“也是夫人沒有防備之心,讓蘇姨娘和二小姐巧言令色的欺騙了,可恨的是,咱們明明看的明白,卻不能跟夫人說。”
這一點是季嬤嬤和姚嬤嬤最惱羞的,她們是跟着夫人一起進江家的下人,那就是夫人在江家的眼睛和耳朵,凡事都得替夫人看着聽着,莫要讓人糊弄了夫人去。
然而,偏偏遇到夫人器重的蘇姨娘和二小姐,兩個人縱然是出渾身解數,卻也無法讓夫人看的清楚蘇姨娘母女的險惡。反倒是多次被夫人言語喝斥,說莫要再說蘇姨娘和二小姐的壞話。
更可氣的事,夫人的不認同助長了蘇姨娘和二小姐的氣焰,兩個人竟然多次被蘇姨娘言語威脅。
爲了能繼續待在江家,兩個人也就看在眼裡,心裡明白,卻不敢再多言。
這次本來兩個人商量好了,趁着蘇姨娘和二小姐難得不在府上的機會,讓夫人能明白一些。可是看到夫人對蘇姨娘和二小姐的那份信任,看來這次兩個人又是白費心思了。
“唉,終究是咱們沒用,竟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夫人被欺騙。”季嬤嬤心裡很不是滋味。
姚嬤嬤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咬嘴道:“其實也不一定夫人就能繼續被蘇姨娘和二小姐糊弄欺騙下去。”
“哦?這話怎麼說?”季嬤嬤來了興趣。
姚嬤嬤趴到她耳邊,小聲的道:“你不知道,你走的這些天,大小姐……”她把江靈兒最近的所作所爲告訴了季嬤嬤,並且帶着期盼的道:“也許咱們大小姐能制住蘇姨娘和二小姐也說不定,我聽說老太爺動了讓大小姐接管江家一切的心思。”
“大小姐管?那咱們少爺呢?少爺不更該是江家的繼承人嗎?”季嬤嬤很驚訝,一個才從莊子上接回來沒多久,不受夫人待見的大小姐,竟然短短的時間內,讓老太爺如此的看重了嗎?
*****
作者有話說:新人新文,尋求您們的支持與鼓勵喲(*^__^*),謝謝支持和即將支持馨鐿的讀者朋友們,您們的支持是馨鐿創作動力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