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知道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不能讓江薇兒回來。”江俊宇得意的道。
顯然他爲了自己能想到這一點而感到自豪,瞬間覺得他自己是聰明絕頂的,是什麼事情都能看明白的。
江靈兒看着他,又一次忍不住了,挑眉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卻想了這麼半天,你覺得很自豪嗎?”
“江靈兒。”江俊宇又生氣了,他用生命發誓,若是江靈兒再說他笨的話,他……他就不認這個姐姐。
“呵呵。”江靈兒笑了,江俊宇生氣了,她心情好了,貌似有了興趣,笑道:“好了,別鬧孩子脾氣了,說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吧?”
“誰鬧小孩子脾氣了。”江俊宇不滿意她的這個說辭,說完他又興奮了,嘚瑟的道:
“這還不簡單嗎,咱們這個時候把江薇兒接回來,人家萬一說咱們是心虛呢,這豈不是更讓那些人有了話題,更加胡思亂想的想豔春樓那件事嗎。”
“很好,能想到這些,看來是真的不笨了。”江靈兒點頭,看着江俊宇瞪眼珠子,笑盈盈道:“既然想明白了,那麼你還坐在我這裡幹什麼?”
這是讓他該幹什麼便該什麼去。
“我自然知道。”江俊宇站起身不滿的嘟囔一句,隨後道:“那我走啦。”說完他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一副自得的模樣。
江靈兒看着,無奈搖頭。
不過對於他能這麼短時間就能看明白,她倒是覺得很欣慰。外邊對於江薇兒的事情輿論越來越厲害,而且還有越演越烈的架勢,而這個時候,江家一旦頂不住壓力的接蘇姨娘和江薇兒回來,絕對是最愚蠢的解決辦法。
唉。
看來老太爺是真的老了。
江靈兒心裡嘆氣,這樣簡單的道理,老太爺竟然會上當,會按照蔡旭升的設計的路線走,這可真是讓她無語,又更加爲江家的將來擔心。
蔡旭升是一個很狡猾的人,相信他一旦出手,那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她幾乎不用想,就很肯定蔡旭升這是借用江薇兒的事謀取福利。
很顯然的,若是蘇姨娘母女真的回來了,那就真的做實了豔春樓的事情,到時候,江家更加的艱難。
豔春樓的事情是她設計的不假,可是她的目的只是讓江薇兒被人非議,讓蘇姨娘和江薇兒沒臉見人,嚐嚐她當年被攆到莊子上的滋味。
再則蘇姨娘母女在江家太能蹦躂,這讓她沒法忍受了,對於江家來說,蘇姨娘就是不定因素,得儘快的送走才行。尤其是在江家敗落之前的緊要關頭,她不希望如前生一樣,一切都毀在蘇姨娘母女身上。
而江家的名聲,她卻是不想因爲江薇兒而毀了,因爲江薇兒還不夠格。
再說江俊宇這邊,他去了外書房,見了江老太爺,把他的想法說出來,企圖說服江老太爺。
然而江老太爺卻有些執拗,其實就無法面對他竟然失察至此,年紀越大越放不下臉面的他,氣憤的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這個時候就得把蘇姨娘和江薇兒接回來,若不然一旦事情越演越烈,咱們江家可就真的完了。”
“爺爺,我不都跟你說了嗎,越是這個時候,咱們就越不能把江薇兒和蘇姨娘接回來,咱們一旦把她們母女接回來了,人家外邊肯定會說咱們這是心虛了,更加非議豔春樓那件事情,那結果纔是對咱們江家不好呢。”江俊宇覺得很生氣。
他感覺他都把事情說的那麼清楚了,可是老太爺還是認定要把蘇姨娘母女接回來,這不明擺着錯了,偏偏還不該嗎。
江老太爺臉上閃過不自然的神色,怒道:“是不是靈兒跟你的這些話?”
對於那個孫女,江老太爺發現他竟然不知道該把她怎麼辦纔好了,明明那麼的聰明,可是爲何要偏偏與他作對。
這一刻,江老太爺完全的把江靈兒想成了因爲小時候送到莊子上,所以對江家不滿,對江夫人不滿,連着對他這個爺爺也不滿意。
江家,又一個把江靈兒的委屈想成了江靈兒的報復,忽視了江靈兒以往所受到的輕視怠慢和委屈,完全的理所當然的給江靈兒定罪,認爲江靈兒是再報復。
偏偏江俊宇遲鈍的竟然還沒有發現江老太爺話語中的不對勁,竟然點頭,承認道:
“沒錯,這事就是我姐提醒我的,我姐她說了,要想保住咱們江家皇商的名號,那就必須不能把蘇姨娘和江薇兒接回來。”
本身他這樣說,是向江老太爺炫耀江靈兒的聰明,是想讓江老太爺疼愛江靈兒一些。
然而事與願違,江老太爺生氣了,而且是惱羞成怒,怒喝道:“她一個女孩子,如何懂得外邊的那些事,純粹就是瞎胡鬧,虧你這些年還跟着我,還去念書,你竟然連這樣的話也信。”
江俊宇看着一副痛心疾首模樣的江老太爺,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道:
“爺爺,您是怎麼了?我姐她說的對,她不是尋常人,她很聰明,她說的話是對的,我爲什麼不相信。”
“你?”江老太爺無言以對,他怎麼可能承認是關乎面子問題,明明知道讓蘇姨娘母女回來是錯誤的,可是他還依然堅持他的。
周存志擔憂的看着,在聽到江俊宇的話,得知不讓蘇姨娘母女進江家是江靈兒的提議之後,他毫不猶豫的站在了江靈兒這邊,忍不住出聲,道:
“師父,俊宇說的對,這個時候確實不該接蘇姨娘母女回來,若不然外界肯定會有更加難聽的話傳出來,那樣一來,皇宮裡的公公就更有話說,說不定他還真的會因此除去江家皇商的稱號。”
“糊塗!”江老太爺已經陷入了執拗當中,不承認錯就是不承認,反倒是他振振有詞道:
“外邊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咱們若要說不作出一點反應,做出一點姿態的話,這更加反倒是讓別人非議,不但說的話越來越難聽,很有可能還會說江家目中無人,外面都傳成那樣了,江家竟然還不讓蘇姨娘母女回來,這豈不是說江家目中無人到什麼都不怕了嗎?”
也多虧了江老太爺的,竟然這麼氣憤當中,還能想出這般的說辭。
江俊宇被他說動了,瞬間也覺得這也很有可能,下意識的他想去靜心苑,想把江老太爺這番話說給江靈兒聽。
周存志卻毫不猶豫的反駁道:“但是以徒兒看來,只要夫人對外人說了,豔春樓的事情純粹子虛烏有,這已經完全的表明了江家的態度,至於接不接回蘇姨娘母女,跟着毫不衝突,反倒是這個時候接她們回來,纔是不明智的。”
畢竟周存志曾經生活在市井當中,知道哪些流言蜚語的厲害,知道有些事情,往往本身是子虛烏有的,可是愣是能傳的越來越難聽。
豔春樓的事情是江家的禁區,丫鬟婆子都不敢多言,但是周存志還是能從中看出,豔春樓的事情不是空穴來風。
而既然不是空穴來風,那麼這件事情的背後肯定會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對待這件事就更該穩妥處置。
可惜的是,江老太爺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他認定了讓蘇姨娘母女回來,那麼結果還是沒有一個人能改變,蘇姨娘母女最後還是被江老太爺宣佈,儘快接回江家。
對於這個結果,讓周存志對江靈兒很擔憂,來到江家也有一段時間的他,已經知道了江家一些事情,更知道江靈兒以前的一些事情。
而江靈兒不讓蘇姨娘母女回來,在周存志看來,不管是對江家,還是江靈兒的私心,只要江靈兒說了這樣的話,那麼蘇姨娘母女就不能回來。
可惜的事,他有心想要幫助江靈兒,偏偏他只算是一個外人,即便是有理有據的企圖說服江老太爺,但是終究還是沒能說服得了江老太爺。
這一刻,在江老太爺宣佈仍然堅持接回蘇姨娘的話之後,周存志無力的嘆了口氣,看着靜心苑的方向,眼中的神色是擔憂和歉疚的。
江俊宇同樣的也不好受,他心裡明明知道不能接蘇姨娘母女回來,可是偏偏他在江家沒有話語權,江老太爺發話了,他無力更該。
沮喪的從外書房回到了文欖軒,他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對過來照看他的姚嬤嬤道:
“嬤嬤,老太爺變了,以前老太爺癡迷製茶,對江家的事情不管不問,如今江老太爺卻不把心思放在製茶上,而是專斷的插手江家的事情了。”
姚嬤嬤憐惜的看着他,想了一下,最後出言相勸道:“少爺,人都有老的時候,說起來,老太爺這一生,幾乎都是爲了江家,如今江家面臨危機,老太爺如何還能坐的住,即便是再癡心與製茶,這會兒老太爺也顧不得製茶了,等到外邊的輿論平息了也就好了。”
“你不懂。”江俊宇搖頭,他覺得滿心的鬱悶不知道該對誰說,倘若是平時老太爺過往江家的事情,他到是樂得看着,可是現在,明顯是錯誤的,可是老太爺還在堅持,讓他感覺很無奈。
唉。
“老奴是不懂。”姚嬤嬤點頭承認,想都沒有想的道:“可是老奴知道大小姐懂,少爺若是實在是想不通的話,不妨去靜心苑問問大小姐,大小姐肯定有辦法。”
若是以前,姚嬤嬤肯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這些日子以來,她親眼所看到的,知道江靈兒絕對不簡單,自然的她越來越信服江靈兒這個主子。
“問我姐,呵,我倒是也想呢。”江俊宇苦澀一笑,難過的撇嘴,道:“去外書房之前,我是信誓旦旦說要說服老太爺的,可是如今老太爺根本就不聽我的,而且老太爺對我姐看着像是有意見似的,這個時候我怎麼可以找我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