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泰微微一笑,淡定自如的坐了下來,淡淡道:“司馬大人,你這麼看着我,可是,從我身上看出了什麼玄妙。”
司馬臺縣也很是誠實地道:“沒有。你的身上處處充滿了玄妙,神秘,我根本就無法看穿你身上的秘密,如同深淵一般。”
陶安泰道:“既然你看不出我的底細在哪兒,那麼,你還認爲你能夠殺死我嗎?”
司馬臺縣很想搖頭,很想直接的告訴陶安泰,你不過是個普通人,自己可是凝元中期境界的武者,殺你如屠狗一樣。
可是,他很是誠實地點頭,道:“不能。雖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會有種念頭,一旦我動手,那麼,你可以搶先一步殺了我。這說起來,也真是荒唐。”
自己堂堂的凝元中期的武者,竟然會對一個普通人說這樣的話。這就好像一頭大象對一隻螞蟻說,你能夠咬死我一樣。
非常的荒唐,荒誕,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螞蟻還真的有可能咬死大象。
普通人也還就真的有可能殺死凝元中期的武者。
陶安泰道:“既然你認爲你不能夠殺死我,而我能夠殺死你,那麼,我們是否,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說說話了。”
司馬臺縣道:“現在的你我,不是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心平氣和的說話嗎?”
陶安泰搖搖頭,道:“不。這僅僅是表面而已。實際上,你無論是心中還是眼中,都恨不得殺了我。”
“別急着否認。因爲,我能夠感受到你的殺意。”
陶安泰敢這麼說,自然是有着他的道理。他智慧無雙,被譽爲天才,萬里挑一的天才,代表着他的腦部非常大,導致他的靈魂力觀察力也非常的強。
這也是爲何,一旦他能夠碰到屬於自己的機緣,那麼,他就可以一躍成爲武道大師的原因。
他的基礎,非常的雄厚。
他那強大的靈魂力,讓得他能夠洞若觀火,察覺到一些常人所不能夠發覺的東西,比如殺意。
如今的他,正是從司馬臺縣身上感受到濃濃的殺意。雖然表面上,司馬臺縣表現得好像沒有什麼,平淡無奇,可是,實際上,對於陶安泰的殺意,卻是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恨不得可以殺了陶安泰。
司馬臺縣正視起了陶安泰。
“我很好奇,你爲什麼會這麼說。難道,我表現得非常的明顯嗎?”
陶安泰搖搖頭,道:“不。相反,你掩飾得極好。哪怕是身經百戰的凝元巔峰的武者,也不能夠察覺到你的殺意,也唯有武師纔有那能力。”
“你的意思是說,你達到了武師境界。”司馬臺縣似笑非笑地道。
這話,明顯就是不能信。雖然說,武師境界的強者,氣息內斂,尋常人,根本就感受不到,遇到了,也就會當個普通人一樣。眼前的白衣少年,雖然給他的感覺,也是普通人,但是,明顯不是武師。
每一個武師強者,都是歲月沉澱下來的強者,每一個至少都是年過半百,經過了歲月的洗禮,方纔能夠達到。
眼前,這白衣少年,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幾歲的模樣,怎麼能夠修煉到武師境界,真是天方夜譚。
陶安泰道:“不。我的意思不是說,我修爲達到了武師境界,而是我擁有了一些武師境界,才能夠擁有的能力。比如說,洞若觀火,察覺一切。也就是民間所說的,讀心術。”
這下,司馬臺縣笑了,笑得非常的燦爛。
這個理由比之前那個成爲武師強者的理由,還要來得荒誕。
沒有成爲武師,卻是擁有着武師的能力,說出去,誰會信啊!
騙騙三歲小孩子還好,騙我司馬臺縣,明顯就是把我,當成白癡!
司馬臺縣笑容收了起來,眼睛盯着陶安泰,冷聲道:“你是把我當成了白癡是嗎?以爲,本官好欺騙的啊!”
陶安泰道:“我就是把你當成了白癡,你能拿我怎麼樣。”
還能不能好好的聊天了。
司馬臺縣恨不得立馬跳起來,殺了陶安泰,見過打臉的沒見過這麼打臉的。
若不是因爲顧及到陶安泰身上那隱藏的手段,恐怕,司馬臺縣已經動手了。
他把自己當成了白癡,自己還真的無法把他拿得怎麼樣。
陶安泰笑了。
現實就是如此。只要你有能耐,哪怕是強出你許多的修爲的高手,你威脅他,他也不敢拿你怎麼樣。
這就是所謂的借勢!
陶安泰一本正經道:“司馬臺縣,我說你是白癡,也是有我的道理。”
“你看你,身爲朝廷命官,而你卻是,知法犯法,有種,想要當場射殺犯人的行爲,不,你已經射出一箭了,只是,犯人實力強大,出乎了你我的想象,所以,纔沒有死。可是,你射殺犯人的行爲,已經達成。刑部侍郎射殺朝廷犯人,罪加一等啊!”
“第二,你協助惡人,想要破壞大陶的統治,這是你白癡的第二個所在。”
“第三。若是我是你的話,此時,就不會坐在這兒如同看戲者看好戲,而是,應該迅速的趕回京城自首。或許,看在你自首的情分上,可以給你量刑。這樣你也就少受點苦。”
“如此三種情況結合下來,你說你是不是白癡。”
陶安泰似笑非笑地看着司馬臺縣。
司馬臺縣深呼一口氣,不可否認,陶安泰所說的都是有理,句句在理,可是,那又能夠怎麼樣,自己能夠改變什麼?
受制於人就是受制於人,想要掙脫他人的擺佈,首先,你得有實力有能耐。
自己不過是凝元中期境界而已,在普通人眼中,或許是個高手,可是,在那人的眼中,自己也不過氣大一點的螞蚱而已,想殺就殺,大不了,再培養一個。
司馬臺縣悠悠而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開弓沒有回頭箭啊!現在的我,已經走在這條路上,而且,走得很遠,想要回頭,難了。”
陶安泰搖搖頭,道:“不難。浪子回頭金不換。只要你誠心悔過,相信,上天會給你一個好的歸宿,不會讓你失望的。”
司馬臺縣是一個人才,人才就是能力的體現,能夠收服,最好是收服。
陶安泰秉着不浪費資源的態度,纔會和司馬臺縣說這麼多話。不然,換成其他人,陶安泰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司馬臺縣搖搖頭,啞然失笑。顯得有點自嘲的模樣。
“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一點用都沒有,手底下見真招吧!”
司馬臺縣眼睛一瞪,一股凜然的殺意迸發而出。
那放在桌子之上的手掌,在他話音一落的時候,已經是擡起而且瞬間拍出,直取陶安泰的腦袋。
雖然無法確定那能夠威脅自己的東西是什麼,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不出手的話,那還能夠幹什麼。
陶安泰搖搖頭,顯然對於司馬臺縣這個選擇非常的不滿。
“我看你是個人才想要給你一條活路,你不選,偏偏選擇了一條死路。”
“不過,人各有志。既然是你的選擇,那我也尊重你的選擇。”
“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選擇會害死你的。”
陶安泰幽幽而道。聲音中有着說不出的惋惜之情。
“害死我自己?只要你死了,那麼,我就不用死了。”
司馬臺縣的聲音傳了過來,自己距離他那麼近,他就算有着強硬神秘的手段,也不可能怪過自己。
只需要給自己三秒鐘,不,兩秒鐘的時間,自己就能夠取下他的頭顱了。
兩秒鐘說起來,不長,相反,很短。
根本就不足夠以幹任何一件事情,哪怕是脫褲子也得花費十秒以上的時間。
給對方兩秒的時間,對方能夠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難道,在這兩秒的時間裡,能夠取了自己的性命嗎?
不能。
司馬臺縣心中是這麼想的。
陶安泰一臉的惋惜。
“你是不是在想,兩秒鐘的時間,就可以讓我死。”陶安泰像是沒有看到司馬臺縣的出手似的,與其說他是對司馬臺縣說的,不如說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一般。
“兩秒鐘的時間,足夠讓我取你性命了!”
陶安泰眼睛一睜,一股無盡的波浪從眼中綻放而出,碰上那眼神,司馬臺縣只感覺自己好像身處漩渦之中,天旋地轉,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一般。
說不出的詭異。
“這是幻術?”
司馬臺縣想着,想要喊出聲,可是,他發現一道聲音比他還要來得快。
“砰!”
一聲巨響,猶如天雷一般的炸響,響進所有人的耳中,酒樓中的人聽到,街道上廝殺的人,也能夠聽到,整個城池的人,都能夠聽到。
非常的響!
這種能力,可是世間少有,百年未出一個乃至千年都未必有幾個。
男子更是如此。
可是,現在司馬臺縣便是有這一種感覺。
看着眼前這白衣飄飄的少年,司馬臺縣彷彿之間,夢迴春秋,一春一秋一歲月,如同跨越或者說是直接忽視了時間、空間上的差距,渡過了千年光陰。
歲月穿梭,時光流逝。
司馬臺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長達千年的歲月。
待醒來之時,卻是聽到了一聲巨響。
“砰!”
聲響,非常的大,整個寧城都能夠聽到,無論是在哪個角落裡,都能夠聽到。
躺在牀上的人,躲在建築中的人,站在街道上的人……所有人,每一個人的耳中,都在迴響着一道聲響。
哪怕是街道上廝殺的人,都停了下來,紛紛,也是不約而同的擡頭看着發出聲響的酒樓。
眼中,都露出了疑惑和震驚之色。
疑惑的是,酒樓之上,爲何會傳出這麼響亮的聲音。
震驚的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夠發出這般響亮的聲音。
時間彷彿停滯不前,或者說,是每一個人的思維,都還沉浸在了這一聲巨響中,還沒有回過神來。
其中,又以當事人,司馬臺縣最爲嚴重。
因爲,這一聲巨響,他離得最近。
司馬臺縣用殘存的力氣,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只見自己的胸口上,一個血洞突兀的出現,鮮血如同溪河,淳淳流動,隨着時間的推移,流出的鮮血更快更濃。
後背之上,也是有着一個洞口,同樣的,上面也是留着血,留着血。
這一招,直接穿透了司馬臺縣的身軀。
甚至,若是,有人能夠透過司馬臺縣的身軀,看到他後面的那根柱子,更是會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那柱子上面,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若是沒有人來清理的話,哪怕是再過個十年半載的,也不會自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