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柏……姑娘……”拓卡努力的說完這句話,就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阿幼朵則是直接暈了過去,畢竟是個孩子,連續的驚嚇和擔憂,她終究是扛不住了!
人羣聽了拓卡的話,快速的分了三隊!
柏小妍撿起地上的小石頭,快速的擺出一個絕生陣。絕生陣,在這裡,所有的人,草木,都會停止生長,柏小妍知道蠱一旦入體,就會繁衍,所以用絕生來阻止他們的生長,爲救治族人多爭取一些時間!
柏小妍先是檢查了那些右邊的人,發現沒什麼傷害,就放他們出去了。緊接着,就去看那些輕傷的。發現很多都是因爲跑得太急,不是崴到腳,就是扭着脖子,個別臉上的紅腫,看起來也不是無可救藥,再次分出一些並無大礙的人,便剩下了輕傷和重傷的!
“姑娘,藥包拿來了,你在哪裡?”雲秋一回來,卻沒有見到柏小妍,嚇了一跳,焦急的喊出了聲。
趙芷波對上雲秋詢問的眼神,無奈的聳了聳肩,柏小妍是在她的眼前憑空消失的,即使知道她沒事,但是內心的驚訝絕對不比雲秋少!
柏小妍素手一揮,便現出了身形,如今的她,已經可以隨意的操縱那些簡單的陣法,看着焦急的雲秋和驚呆的趙芷波,柏小妍遞給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接過藥包,便又快速的進入了絕生陣,“等我,很快的!”
柏小妍再次進入絕生陣,拿起銀針,封了臉上的好幾個穴道,乾脆的拔出了拓卡腰間的苗刀,對着他們臉上還在蠕動的地方,劃開了口子,瞬間,空氣中便充滿了惡臭,待黃色的液體流盡,出了血色,柏小妍掏出火摺子,點燃了那液體中蠕動的小蟲!
如法炮製的,柏小妍爲他們一一的治療,焚燒了所有的寄生蠱,柏小妍鬆了口氣,又再次把脈確認,心脈沒有受損,才撤了陣法。
看到太陽再次升起,柏小妍鬆口氣。把解蠱丹分給每個人,囑咐吃下,吩咐雲秋爲他們包紮。纔在芷波的攙扶下準備離開。
烈火焚身陣留給她的傷害還沒有完全恢復,這次又消耗能力佈陣,透支體力治療他們,柏小妍早就有點撐不住了,可是她不得不忍住。沒有他們的保護,他們無法在這裡平安的待着,那麼,寨子後的夢秋長老,也不能安寧。
這些人在,他們就多一份保障。就算青圖前來爲難,那也有人和他們一起分擔!
看着柏小妍的背影,她又救了他一次!拓卡爲自己最初的猜忌與試探感到懊惱,這個時候,柏小妍完全可以帶着人離開,可是她沒有,她一次又一次的救了自己,和族人!
“芷波,怕是經此一事,你再想要見夢秋長老,就不是什麼難事了!”柏小妍幾乎全是靠着趙芷波支撐一般,只是因爲她此刻真是已經是沒有任何力氣了。
趙芷波此刻也明白,柏小妍是善良,可她善良的同時,有事一個不喜歡惹事的姑娘,這次的挺身而出,怕是也有爲了她的心思吧!想着,趙芷波鼻子又酸了起來,“若兒,你不必爲我……”
“好了,最近怎麼這麼愛哭鼻子呢?”柏小妍說着埋怨的話,可是語氣裡卻滿是寵溺,這個丫頭,有着自己從不敢有的魄力,張揚,像是丟失的自己,那個想象中,放肆的大笑的自己!所以,她願意爲了芷波做這些!
第二日,柏小妍很自覺的帶上藥包,去給他們做檢查。
雖然他們臉上的皮膚沒有完全消下去,但是也好了很多,“拓卡族長,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要問你!”
柏小妍昨天拿着解蠱丹本來就是想着碰碰運氣,但是沒想到,竟然真的解了蠱,她忽然想到了之前的玉雪,玉靈兒和傾如,他們,彷彿也是來自於苗疆,他們的蠱,和青圖的很像。
“柏姑娘但說無妨!”拓卡已經拿柏小妍當自己人了!
“以後就叫我柏小妍吧,我也叫你拓卡,不必這麼見外!”柏小妍見拓卡對自己的態度溫和許多,也放下心來,親近了不少,“之前,京城出現了一個叫做玉雪的女子,也是擅長蠱術的,不知道,是不是青苗的人?”
“玉雪?”拓卡努力的回憶着,良久,纔想起來,“哦,知道!玉雪還有個妹妹,叫做玉靈兒!是青圖的兩個孩子!”
柏小妍挑眉,她們姐妹都是青苗寨的嗎?可是玉靈兒似乎要比玉雪厲害的多啊!柏小妍看向拓卡,繼續問道:“既然他們是青圖的女兒,爲什麼會在外面的?”
“大概是五六年前吧,玉雪在外面喜歡上一個漢人男子,本來都想要成親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那男子卻突然要悔婚,好像是又喜歡上另外一個女子。那男子後來就不見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沒過多久,玉雪也消失了!很多人說是玉雪去找那男子了,可是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哦!”柏小妍點點頭,後來的事情,就是玉雪在京城胡作非爲,被繩之於法了!難道真的如玉雪所說,那男子被控制了,所以她纔會出現在京城?“那玉靈兒呢?”
“玉靈兒啊!”拓卡努力的回想起來,他還真的是不怎麼關注過青圖的女兒,他留意的,一直以來都是青圖!想了半天,拓卡纔有了幾絲印象,“哦,不久前啊,不知道什麼原因,她離開了青苗寨,之後就沒有她的消息了!”
柏小妍點頭,之前的事情不知道,可是後來的事情他卻無比的清楚,玉靈兒去了京城,找到她,一直想要殺了自己,爲玉雪報仇,以至於後來,死無全屍!
“她們相繼離開,沒有人去找過嗎?”按理說,自己女兒丟了,父親,應該是會着急纔是啊,可是玉雪姐妹都死了,也沒聽說誰找過她們啊!
“是啊,就連青圖,都沒有載過問過她們!”被柏小妍一提,拓卡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是啊,如今,恐怕沒有人知道她們的下落。”拓卡有些感嘆,他也不明白,爲什麼青圖自己的兩個女兒都下落不明,青圖居然絲毫都不見關心,轉念一想又覺得會不會是他本來就知道,所以纔不過問呢?可是,柏小妍卻似乎很關心這個事情,莫非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拓卡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柏小妍,是不是,你見過她們?”
柏小妍對於拓卡的迅速反應,有些意外,略一沉思,還是把真相說了出來,“不瞞你說,之前,京城發生多起無面命案,妙齡女子,都被割下臉皮,做成了人皮面具!”
“什麼?竟然有人如此喪心病狂!”拓卡簡直不敢相信,可是他也知道,柏小妍沒有必要騙他!
“機緣巧合之下,我奉命調查,捉拿真兇,後來發現,兇手竟然會是玉雪!那是,她還是醉紅樓裡的一位姑娘……”柏小妍嘆息,回憶起那時的情景,也就是因爲玉雪這個案子,她才進入了風凌,拜了夜歌做師父!
一切,都是緣分吧!上天讓她遇到了汐沫,讓她有機會陪伴在他的身邊。
“沒想到,玉雪竟然在外面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簡直就是敗壞我們苗族的名聲!”拓卡知道事情的緣由之後,很是氣憤。
“這也不能全怪在你們苗族人,苗疆,生於苗,卻終究不屬於苗!”柏小妍得知青苗族的事情後,就很理性的把苗族和苗疆劃分開來,“後來,江湖之中,又出現了一個叫做玉靈兒的女子,一見到我,就百般的爲難,後來……”
“柏小妍你真是承受了無妄之災啊!”拓卡更加嘆息,都是他的無能,才導致青苗族越發的壯大,更是去害其他人!
“後來,如玉坊的少主,爲了除掉玉靈兒,還受了重傷!”柏小妍想起陶安泰,那個因爲自己而不斷受傷的男子,卻總是對自己嬉皮笑臉,無論怎麼明示暗示,都是不離不棄。
拓卡心情複雜,聽完這些,心裡說不出的苦澀,“也難怪啊!”
“難怪什麼?”柏小妍轉過臉看向身側的拓卡。
“據說,玉雪和玉靈,一出生,就被青圖下了姐妹蠱,這姐妹蠱是他體內母蠱的兩個蟲卵,一旦兩姐妹其中一個死了,另一個一定得爲她報仇,拿仇人的血祭蠱,才能活下去!我想,這就是玉靈兒要去殺你的原因吧!”拓卡娓娓道來,解開了柏小妍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
“原來如此啊!”柏小妍恍然大悟,想起傾如,便繼續對着拓卡提問,“那,拓卡你可知道傾如?”
“傾如?”拓卡努力的回想起來,確定卯蚩族和青苗族都沒有這個人,便對着柏小妍搖頭,“傾如,似乎不是我們這兩個寨子的,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其他族落的,怎麼了?”
看着拓卡內疚的樣子,柏小妍笑着安慰,“沒事,只是之前見她的蠱術和玉靈兒不相上下,所以有些好奇罷了!”
可是柏小妍心裡,卻沒有面上的雲淡風輕,她萬萬沒有想到,玉靈兒和傾如竟然不是一個地方的人,可是之前她們二人之間的談話,明明不僅是認識,而且還是很熟悉的樣子的啊!
柏小妍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想起了寨子後的海邊,“拓卡,不知道方不方便,告訴我海邊那些人的事情?”
柏小妍知道自己的問題很唐突,可是不弄清楚那些人的來歷,又如何能夠快速的帶走夢秋長老呢!
拓卡有些猶豫,可是想起柏小妍對他們多次救助,還是打算如實相告,“那是從先祖就留下的規矩,只要是從海上來的,想要留在那裡,就可以留下。而且,除了族長,其他人是不可以去打擾他們的生活的!”
“只要是海上來的?”柏小妍對這個規矩表示很好奇!
“對!不管之前是做什麼的!”拓卡補充道:“就算是殺人放火,十惡不赦的人,只要想留在那裡生活,就可以。他們會來到寨子裡,寨子裡的人也不許去打擾他們!據說,是很善良的媽祖,把那些在海上遇難的人送了過來,所以我們要代替媽祖保護他們!”
“媽祖?”柏小妍覺得今天聽到的,都是自己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媽祖,是有些苗族的一些分支所信奉的神明!”拓卡只是大概的介紹了一下,苗族分很多小的部落,信仰是不一樣的,所以,他沒辦法事無鉅細的告訴柏小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