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秦流素由於要是忙着李深的喪事也是沒有去了那縣衙裡面,這幾日,凌老夫人也是總是去那凌慕寒的書房中,看着他辦公來,有時候,也是會帶着呂詠梅來,呂詠梅也是坐在一旁不說話,看着那些書籍來,也會偶爾偷看這專心致志的凌慕寒來,或者和着凌老夫人小說的說話來。
凌老夫人這幾日在這府中也是沒有見到秦流素的身影來,自以爲是自己的威懾起到了作用,看着自家兒子和着呂詠梅相處的很是合洽,心情也是變得很好來。
“我瞧着這今日的天色也是極好的,想來,詠梅來了這白城幾日,也是沒有如果什麼好玩的地方來,不如,慕寒,你帶着詠梅出去轉轉來?”
凌慕寒放下了手中的筆來,正想着以着自己事情繁多拒絕來,又是看見呂詠梅期望的眼神來,心中到底還是會有些不忍的。
“那……也好,這中飯過後,我便帶着詠梅妹妹出去瞧瞧?”
呂詠梅用着方巾遮掩住了臉上的下半部分來,低着頭對着凌慕寒的方向點了點頭,又是似想到了什麼,出口問道:“慕寒哥哥事物繁忙,可會耽誤時間?”
凌慕寒看着自己面前做好的美人提花籃圖來,嘴巴輕輕吹了吹,又看像呂詠梅,“但是不會。”
凌慕寒笑了起來,呂詠梅竟然看癡了來。
呂詠梅上前三步走,隔着書案看着凌慕寒做的畫來。
“幾年不曾見過,慕寒哥哥的畫意但是不減。”
呂詠梅用着手小心翼翼的沾起畫紙來,“畫的可真是好看,可……這女子的背影怎麼好像是見過?”
凌慕寒眼神躲了一下,將這衣袖往後放了放。
“啊……小傻瓜,怎的連這你自己也是不認識了?”
說罷,就像小時候一般,手也是很自然的放到了呂詠梅的頭髮上來,很快,似是覺得不妥,又放了下來。
“哈……”
凌慕寒試圖掩飾自己的尷尬來,呂詠梅臉紅的都能蒸熟一個雞蛋來。
凌老夫人捂住了嘴巴偷笑來,叫着身邊的丫鬟,悄悄的走了,留下了這二人。
呂詠梅放下了手中的畫卷來,輕聲細語來:“既然畫的是我來,可以讓我帶回去嘛?”
凌慕寒看向了窗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乏了,想要休息了,呂詠梅知趣的拿着畫卷退了下去,臨走前,還貼心的關上了房門來。
一時間,屋子裡面也就是隻剩下了凌慕寒和着牧童來。
凌慕寒癱倒在了椅子上來,牧童於心不忍,抽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子來。
“都是怪着奴才多嘴!怪奴才這張破嘴來!”
凌慕寒閉上了眼睛,聲音透露着些許的疲憊還有無奈來。
“這事……與你也是無關的……這是我的命來……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牧童彎腰下去了,心中很是愧疚來。
凌慕寒和衣躺在了牀上。
……
“你是說這呂家小姐早早的就來了?現在住在這縣衙?”
一身黑衣的男子依舊是散發站在樹下來,手裡把玩着玉戒指來。
“正是,那呂家的小姐確實是在這縣衙內,我們的人也是摸清了底細纔敢回來稟告的。老爺,你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來?”
男子回過了頭來,薄涼的嘴脣動了動。
“也是無甚關係的,計劃還是照樣進行吧。對了,給夫人準備好的祭品可還擺放好了?”
管家彎着腰回答道:“老爺,早早的就叫人準備好了。”
“好……我今日出去一趟你在這家中可是要看好的。”
管家恭送着黑衣男子走出了院落裡面,嘆了口氣,喃喃自語。
“若是女主子還在就是好了,也不會走到了現在的這種結局來。”
管家搖着頭,轉了個身子,就瞧見了站在走廊那邊的另一個女子來。
女子瞧見了管家看見了自己,臉上有些害怕,卻還是迎了上來。
“管家,老爺可是去了那個地方?”
管家眼皮都是沒有擡一下來。
“既然陳夫人知道,也是莫要在問了,夫人小孩也是知道的,這老爺最是忌諱你來……”
陳夫人的臉色煞白,眼水在這眼眶裡面打着轉轉來。
“我……我……”
陳夫人咬着嘴脣,還是沒有說出來了。
管家嘆了口氣,走了。
幾個打水的小廝走了過去,正好瞧見了這個場景,開始小心的議論起來。
“這陳夫人也真是可伶,終日不受寵你來……樂意可惜了這般的花容月貌來……”
一個小廝吃力的拎起了一桶水來,感嘆起來。
“若是我有了這般的小嬌妻來,可是要捧在了這手心裡的!哪裡還捨得讓她受了委屈的來?”
一旁的小廝撇了撇嘴,“我看,若是你真的娶回了家來,你也是要早死的人來!”
“唉你這人怎的這般說話來?!”
那小廝放下了手中的木桶來,想要着理論來。
穿着藍布的衣裳的小廝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來,解釋道:“我瞧你,恐怕也是這幾年纔來的吧,我也是看你不錯,這才告訴你的……”
那小廝又是四處仔細瞧了瞧,看着四下裡沒有人來,這才說了起來。
“我們老爺原先是有個夫人的,這你也是知道的吧!原來這陳夫人也只是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來,我聽說,這夫人的死就是陳夫人害的,你別看她長的是貌美如仙來,可是這心思可是歹毒的很來,我聽說。這陳夫人趁着夫人去了廟裡上香來,尋了個機會留了下來,不知怎的留宿在了這老爺的屋子裡面……這夫人回來也是氣的半死,到底還是自己身邊長大的丫鬟來……也還是求着老爺留了下來……”
一旁的小廝自然是沒有想到箇中還有這般的曲曲折折來,又是問道:“那夫人又是怎的死的?”
那小廝想了想,“好像是懷了小少爺時喝了陳夫人送來的安胎藥來……”
兩人說的正是眉飛色舞,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來。
“你們兩個雜碎在這裡說什麼來?!竟然敢在背後議論主子來!可是想死?!”
那二人嚇得很快的就跪了下來,“求靜姐姐饒命來……饒命……”
陳夫人攔住了還想要懲罰這二人的靜兒來。
“算了,也是讓他們去吧。”
那二人千恩萬謝的跑了,連着水桶裡面的水灑了不少也是不管的。
“夫人!你總是這般的好心來!你都不知道如今這下人是怎的對咱們來!”
陳夫人苦笑起來。
“我怎的是不知道的……可是這一切他不都是知道的嘛?他是默許的,我又能如何來?”
靜兒氣的緊咬着嘴脣來,全身劇烈的抖動來。
陳夫人將這耳邊掉落下來的碎髮別好了,徑直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院落裡面來。
秦流素也就是忙了一日,和着許氏尋了個地方,又是請人做了做法,草草的了事了。
確實不是她們偷懶,這李深死亡也是不願意宣張的,只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多活幾年來,不用爲這自己擔心來。
秦流素卻是和着凌慕寒請了三天的假來,藉着假期,她也是需要好好的整理整理自己來。
憑着秦流素的聰明來,她總是覺得主薄是知道了自己是個女兒身來,可是又是不敢確定來。
“丫頭,丫頭!”
孫大娘一臉喜色的走了進來,秦流素此時正坐在銅鏡前面,有一搭沒一搭的梳着頭髮來。
“丫頭,今日可是這廟會來,你去那廟裡面看看,求個好姻緣來!”
秦流素放下了手中得梳子,盯着銅鏡裡面的自己出了神來。
“還愣着做什麼,快些梳妝打扮穿着漂亮些來,隨我去那廟裡。”
若不是孫大娘提醒,她自己也是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女兒家來了。
“大娘,我也是沒有什麼勞什子興趣的。”
孫大娘一聽,哪裡還得了,一屁股做了下來。
“丫頭,我知道你還是爲這牛妞和着李深難過來,可是,對他們兩人來說,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來……最重要的是他們還是在一起的來……還沒有着生離死別來……”
秦流素嘆了口氣,“我也是知道的……只是,心裡還是不平衡的……這裡難受的要死。”秦流素捂着心口,臉上很是痛苦。
孫大娘拿起了擺放在桌子上的梳子來,一梳又是一梳的疏了下去。
“我以前也是給我那個女兒這樣的束髮來……”
秦流素透過銅鏡看着孫大娘來,孫大娘的臉上沒有什麼悲慼的表情來,彷彿說的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來。
“她是最喜歡去那廟會的,做父母也是希望自己的兒女能夠幸福,我也是的……”
秦流素的頭髮在這孫大娘的手下,很快就梳成一個垂鬟分髾髻來,又是從這桌子上面的抽屜選了幾個釵飾來,最後,還是看中了一根玫瑰花流蘇步搖來,插進了秦流素的頭髮中。
“如今,我的女兒,也是不在了,老天爺看我可伶,又是給了我一個丫頭來,我自然也是願意你能辛福的,丫頭,你也是清楚的,我和你大伯也是沒有幾年活頭了……我們死後,你在這世上也是沒了依靠來……唉!……我和你大伯但是希望你能在我們活着的時候找到個好人家來,以後也是防止……這牛妞和着李深二人,也是如此希望的……”
孫大娘又是打開了主薄送與秦流素的胭脂來,用手塗了一些在秦流素的臉上,慢慢的推開來,又是拿起了青黛,仔細的爲這秦流素描眉來。
孫大娘從這腰間摸索了半天來,才掏出了一個口脂來,放到了秦流素的手中來。
“拿着吧,這是你大伯今日早上逛街時買的。”
孫大娘看着銅鏡裡面的秦流素,擺放好了秦流素的頭髮來。
“我家丫頭真是好看來!”
說着也是走了出去。
秦流素的心情很是複雜,這麼說吧,她從來也沒有想過自己會想在投入其他的感情來,今日這孫大娘一席話來,但是打的她措手不及來。
秦流素坐在椅子上一會子,又是想了一會子,最終還是站了起來,從着衣櫃裡面選了衣服出來,但是素雅無比來。
秦流素換好了衣服,打量着鏡中的自己來,嘆了口氣,推開了門來,孫大娘早早的就等候門外,瞧見了秦流素出來了,自然是笑咪咪的。
“走!丫頭,我帶你一起去!”
說着就拉起了秦流素來,走出了院落。
一旁的凌慕寒吃過了午飯,自然是在這大廳中,等着呂詠梅的到來。
不多時,呂詠梅終於來了,今日她又換上了一臉桃紅色的衣裳來,略上了些許的胭脂來,一張白淨的臉上透露着粉紅來,頭髮上的簪子也是很是漂亮精緻的,淡淡的牡丹來,配合着她的這一身的衣裳妝容倒也是好看的。
“慕寒哥哥,我們走吧。”
呂詠梅的心跳的很是厲害,凌慕寒看着呂詠梅眼前浮現的卻是秦流素的樣子來,他想了起來若是這秦流素穿上了女裝,也是風華絕代的。
呂詠梅還是以爲這凌慕寒是看着自己看呆了,忍不住拽了拽凌慕寒的衣角來,凌慕寒回過神來,意識到了自己失態了,連忙賠禮道歉,做了個請的姿勢來,呂詠梅羞羞答答的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