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水仙看了這屋子一眼,掃視了一遍四周,隨即便對秦流素說了道:“看到這間屋子了嗎,它現在髒得很,我沒法直接在這兒教你,所以呢,你得先把它打掃乾淨了。”
“什麼?讓我一個人打掃嗎?”這麼大的一見屋子,想要讓秦流素一人打掃乾淨,恐怕今天一天就過去了。
“當然,你一個人打掃。”水仙看着秦流素,點了點頭。
“可是……可是想要把這家屋子打掃乾淨,我今天還學得了舞嗎?”秦流素一臉委屈。
“那就要看你打掃的速度了。”水仙又回了她道:“我還有事,沒工夫陪你在這兒糾結,是打掃乾淨屋子再跟我學習,還是現在就回你的家去,你自己選擇。”
“打掃就大掃吧,我現在纔不回去。”未加思索,秦流素果斷地回了水仙道。
“好,那我隨後命人打好水準備好東西過來,你過會兒就開始打掃。”說罷,水仙邊先出去了,只留下秦流素一個人在這兒。
看着這一屋子上滿了灰塵的東西。秦流素沉思了許久。
只要打掃完這間屋子,她就可以跟着水仙學舞了。只要學會了跳舞,她想想再進宮,就更容易些了。
不管是跟之前一樣,以秀女的身份,還是以舞姬的身份。對她來說,她都必須先充實自己,讓自己多一些本事,多了可進之路,到時候便也多了可退之路。
不一會兒工夫,水仙樓的小夥計便往這間屋子送來了幾桶水,還有一些擦洗用的抹布。
對着這滿屋子的灰塵,對着這一屋子奇怪的味道,秦流素便捲起袖子,提起裙襬,開始打掃了。
雖然她幾乎不曾幹過這樣的又髒又累的活兒,可在她已晚流浪的時候,類似的苦,或者是比這更艱難的苦,她卻沒少吃過。
寒冬臘月的時候飢寒交迫是免不了的,狂風暴雨之時找不到容身之地也是常有的。
可她從未對生活感到失望。即使是現在過上了好日子,她也沒有忘記以前過過的日子。
她從不需要可以提醒自己要知足,因爲她本就懂得知足,本就隨遇而安。她還時常會幫助外面那些行乞流浪之人,因爲以前也有不少人幫助過她,她這是在感恩。
所以在現在,打掃這樣一間屋子對她來說不算什麼。
擦灰塵,洗抹布,擦地面,就這樣重複着進行了好多回,完成任務的時候,這間屋子瞬間便換了一副面貌。
那些靜靜地擺在那裡的樂器,那些她說得上或者說不上名字的樂器,彷彿突然被注入了靈魂一樣,與之前那副覆滿了灰塵的模樣大不相同。
看着這些樂器,它們還未被奏響,秦流素卻彷彿聽到了動聽的樂聲。回想起那日看到水仙在臺上跳舞的情景,那婀娜的身姿,她彷彿也看到了自己在這舞樂聲中跳舞的模樣。想到這裡,連她自己也陶醉其中了。
“這麼快就打掃完了。”一個聲音將秦流素從睡夢中喚醒,卻是水仙來了。
秦流素打掃這屋子確實快得很,只兩個時辰不到,整間屋子以及其中的物件便被她打掃得乾乾淨淨。
打掃完的時候,她大概也挺累了,坐在地上挨着牆便睡着了,還做了一場短暫的美夢。
“我還真是低估你了,你這速度還真是可以。”邊對秦流素說着,水仙的臉上也帶着笑意。
見到了水仙,秦流素邊擦了擦自己嘴角流出來的口水,邊眨巴着眼睛向她問了道:“師父,現在是不是可以教我跳舞了。”
只聽水仙又說了道:“屋子打掃完了,有了地方,當然可以教你了,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秦流素一下子清醒了過來,生怕水仙再給自己繞什麼彎子,趕緊又問了她道。
“你先站起來。”便讓秦流素站了起來,水仙邊走到了她的身邊,看着她瘦小的體格,隨即又問了她道:
“你之前從來都沒有跳過舞?”
秦流素一聽,點了點頭。
見秦流素這般,說先便又對她說了道:“之前從未跳過舞,現在年紀也不小了,那你可得好好練練了。”
“怎麼練?”秦流素仍是好奇地問了她。
卻見水仙先走出了這屋子,不一會兒的工夫,又回來了,只對着那門外喊了一聲:“姐妹們,都給我進來。”
於是,水仙樓的好幾個女子都一齊擁進來了。秦流素一臉疑問,不知道他們要幹嘛。
只又隨着水仙的一聲吩咐,那幾名女子便走到了秦流素身邊來,分別抱着或拉住了秦流素的腰身及胳膊腿,將她按着坐在了地上。
“秦流素,你之前從未跳過舞,且現在已經十幾歲了,體格韌帶都不夠柔軟,直接跳舞不好看。所以,在學習跳舞之前,必須先要拉伸鍛鍊一下你的腰身及四肢,讓它們活動起來更顯柔軟,這樣才能跳出好看的舞蹈。”
“好了,姐妹們,聽我的吩咐,開始吧。”
於是,在水仙的指導下,伴着秦流素一陣陣的喊聲,水仙邊先幫她鍛鍊起了腰身。
如此一天過去。秦流素還未開始學習跳舞,從頭到腳便已經痠痛不已了。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這到底是幹嘛去了,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碧蓮正幫秦流素揉着肩膀,見她這般神情,邊說着,邊也對她心疼不已。
秦流素雖然渾身疼,確實很精神,仍還很開心地對碧蓮說了道:“我這是想要成大事,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而且,師父幫我這一番拉伸下來,雖然渾身疼,可是我感覺渾身的筋骨都放鬆下來了呢。”
說罷,秦流素又不禁在心裡唸了道:“等着吧,等我這堅持不懈地練下來,等我也跳出了像老闆娘那樣好看的舞蹈,混進宮去殺了那獨孤翼就更加容易了。”
“對了小姐,你今天渾身疼成這個樣子,明天還要再去嗎,那你全身豈不是會更疼。”想到這點,碧蓮也禁不住替她擔心了道。
“是哦。”聽碧蓮如此說,秦流素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麼,遂又對碧蓮說了道:“不行,老闆娘交代過我的,讓我不能一回來就這麼做着躺着,她囑咐了我多走動、多活動的,否則的話,明早起牀渾身會疼得更厲害。”
想到這裡,秦流素遂又對碧蓮吩咐了道:“不行,碧蓮,你先扶我起來,我得趕緊再到外面去活動一會兒,我明天還得繼續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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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還要出去走啊?你……”
於是,碧蓮沒有辦法,只得又將秦流素扶了起來。
只見秦流素歪着胳膊,撐着自己的腰,一路扶着桌椅門框,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門,便又往花園子的方向走去了。
碧蓮站在房裡,看着秦流素這副模樣,一邊是無奈,一邊還替她心疼着。
“小姐,你慢點,等我一下。”沒有辦法,隨後便也跟着秦流素跑出去了。
“皇上,你可算是回來了。”
獨孤翼悄然回宮的那一刻,最高興得人莫過於高凡了。假扮獨孤翼當着皇帝的日子雖是舒服之極。可對高凡來說並不是無憂無慮。
“怎麼,寡人回來你這麼高興,這代替寡人當皇上的滋味如何啊。”獨孤翼一臉自在,調侃着高凡問了他道。
高凡卻像是有苦說不出。
“皇上您就別問了,屬下雖說是披着一副皇上的皮囊,雖然高公公也沒有看出破綻來,可屬下除了要應對文武百官,皇上的那些娘娘們卻不好應付啊。”
獨孤翼一聽,不禁憋住一笑:“怎麼,寡人的妃嬪們怎樣難應付了。高凡將士也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應付的。”
“屬下倒沒有親自應付各位娘娘。只是皇上當時一出宮,寡人便按照您的吩咐讓高公公告知了下去,一概不見後宮的各位妃嬪。可是沒想到,這不說還好,這一說,各宮的娘娘們可是對皇上您關心不已啊。一個個的都來到了這和清宮外,一遍又一遍地讓高公公進來通報,說要見皇上您。”
“那高將士可曾與她們解釋說那寡人忙於政務,沒時間見她們。”獨孤翼又笑着說道。
“屬下當然說過啊。可是各位娘娘哪裡管這些,她們只關心着皇上現在如何,說着求着也要見皇上您一面,還問高公公說……皇上是不是因爲鶯美人的事受到了驚嚇。高公公爲了撫慰各位娘娘的情緒,口水都要說盡了。”說罷,高凡無奈地搖了搖頭。
獨孤翼卻沉默不語,一方面覺得好笑,一方面卻又禁不住對那高凡說了道:“怎麼樣,高將士算是體會到了寡人當皇上的不易了吧。還有啊,高凡,你是不是得好好感謝一下寡人也讓你體會到了當皇上的滋味。”
“屬下這可不敢。”高發一聽,立即回了獨孤翼道:“屬下以親身體會回稟皇上,皇上您纔是那個適合當皇上的人,這種位置,一般人真坐不來。”
獨孤翼一聽,禁不住哈哈大笑。
二人只閒聊了一會兒,卻又聽高凡對獨孤翼說了道:“對了皇上,皇上不在的這幾日,對於皇上上次那件未查明的案子,屬下又想了一番,覺得皇上還有一條線索未尋。”
“什麼線索?”
陷害莊妃傅杏兒,毒害皇后楊子期,後又先後殺死了宮女憐香及鶯美人以滅口,這樣一連串的事件,已經成了令獨孤翼頭疼的一個案子。
現在突然停高凡說他又有了新的想法,獨孤翼自是瞬間感到了振奮。
“回皇上,關於這個案子,也是上次鶯美人一死才讓屬下想到的。就是鶯美人之前做這一系列事情的時候,以及她和她的背後之人有接觸的時候,身旁定會有個人跟着,就是她的貼身宮女。”
“確是如此。”聽高凡這一說,獨孤翼恍然大悟:“寡人怎麼就沒想到呢。”獨孤翼既是激動,又有些悔恨,怎麼就把鶯美人還有個貼身宮女這回事給忘掉了。
“事不宜遲,那寡人這就讓高公公去把鶯美人之前的宮女給找過來。”
“皇上慢着。”獨孤翼真要去找高公公便又被高凡拉住。
“爲何?”獨孤翼不解地問了道。
“皇上,我們到現在纔想到這回事,只怕已經晚了,那幕後黑手要是考慮的足夠周到的話,也定已經想辦法處理掉那個宮女了。”
“什麼!”聽高凡如此一說,獨孤翼的臉色瞬間變了,剛纔突如其來的一番欣喜突然又這麼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