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着,谷若雨離開已有一段時間了,秦流素覺得自己的心沒由來的發慌,她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經過幾天的考慮,她還是決定去大漠看看,不然她實在是無法放下心來。
“秋香,幫我收拾一下行禮。”
秋香正在院子裡逗弄着畫眉的孩子,隋立銘會到了京都,畫眉也帶着孩子回到自己的宅子去了,害得她都看不到小安兒了,這會兒好不容易看到了,她纔不捨得鬆手呢,所以在秦流素喚她時,她並沒有去收拾,而是開口問道:“小姐,你收拾行李做什麼?”
“對啊,小姐,你是要出遠門嘛?少爺知道嗎?”畫眉也跟着問出一連串的問題。
秦流素走到兩人身邊,順手接過小安兒,溫柔的笑了笑,“小安安,想不想姑姑啊?”
小嬰兒似是識得秦流素一般,在秦流素露出笑容時,他也對着秦流素咯咯直笑,小安兒生的一雙丹鳳眼,白如凝脂的肌膚裡透着淡淡的紅色,笑起來時,那雙丹鳳眼也像有了靈氣一般,羨煞衆人。
秦流素一抱起小安兒就捨不得撒手了,等她擡起頭,見秋香還在原地,挑起眉頭,“秋香,感情你是不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了?”
秋香頓時覺得有些委屈了,她只是想多看一眼小安兒啊再說了小姐自己又沒說清楚要什麼東西,她怎麼收拾啊。
“小姐,你糊塗了,你都還沒告訴秋香該拿哪些東西呢?”畫眉看了眼秦流素,笑着說道。
秦流素也知道是自己的不是,緩聲說道,“秋香,剛剛我沒說清楚,是我的不是,你快去幫我收拾一下吧,只用一兩件換洗的衣裳,然後你再幫我去管家那裡支些銀兩吧。”
秋香聞言,點點頭,“好,小姐,我這就去。”
“小姐,你這是要出遠門?”
“嗯。”秦流素逗着懷中的小安兒,只隨意的答道。
楚絕塵剛到秦流素的院子就看到她抱着一個嬰兒,嘴角帶笑,輕柔的捏着嬰兒的小手,嘴中還唸唸有詞,這一幕無疑牽動了楚絕塵的心,此刻他只想到了四個字,那就是“歲月靜好”。
“小姐,行李都準備好了。”秋香從秦流素的屋子裡走出來。
“行李?”楚絕塵皺着眉,難道小妹又想離開了,不可以!決不能讓她離開自己,他纔不要承受相思之苦,想到這裡,他就大步向着秦流素走去。
“皇上!”秋香本想將行李交給秦流素,卻看到當朝天子面色不善的走了過來,當即叫了出來。
秦流素聽見秋香說的,就緩緩擡起頭,在看到楚絕塵那緊皺的眉頭,不禁咂舌,這又是誰惹了二哥生氣,居然將火氣都帶到她這處來了。
“皇上。”秋香與畫眉兩人起身行禮。
楚絕塵沒有理會兩人,而是徑直走到秦流素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某人,甩下了滿腹委屈的話,“你要離開?”
秦流素被楚絕塵的話弄暈了,只點點頭說道,“對啊,我要去大漠。”
“我不準!”楚絕塵當即就說道,大漠,那不就是對小妹不懷好意的北赫原那裡嘛,他可不會傻到要去給人制造機會。
“爲什麼不準?我是要……”
只是秦流素一句話還未說完,就被楚絕塵駁回,“我說不準就不準,你就給我好好待在京城。”
秦流素有些惱火,她瞪了眼楚絕塵,而後一言不發的將小安兒遞給畫眉,並拿起桌上的包裹。
“你這是做什麼?”楚絕塵抓着秦流素的手臂,他實在是心慌了。
秦流素也懶得與楚絕塵置氣,只淡淡的掃了眼抓着自己的那雙手,“沒看出來嗎,我要離開。”
“離開”,楚絕塵真的是怕了這個詞,當年小妹雲遊四海就是幾年,他真怕這一次小妹會一去不回,所以情緒一時也沒控制住,只沉聲說道,“不可以!”
秦流素忍無可忍,這人怎麼這麼武斷,她憤怒的掙脫開楚絕塵的禁錮,冷聲說道,“我去哪與你何干?”
又是這樣的一句話,楚絕塵覺得自己的理智快要散去了。
“哇!”許是被秦流素與楚絕塵之間的氣場所嚇倒,小安兒哭了出來。
“安兒,乖,不哭。”畫眉輕聲哄着不通人事的小安兒,氣氛本來就緊張,小安兒這麼一吵,若是惹怒了天子可就不好了。
秋香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劍拔弩張的兩人,心裡一直納悶怎麼這兩人剛見面就槓上了。
“畫眉,秋香,你們把小安兒待下去。”秦流素輕聲吩咐道,隨後板着臉坐在了凳子上。
接到命令的兩人趕緊帶着人逃之夭夭了,這樣的氣氛實在是讓人覺得壓抑啊,不過未免院子中的兩人再發生什麼,他們直接奔向了一處。
也不知畫眉與秋香離開多久了,院中的兩人還保持着沉默,一陣風吹過,帶下零星的花瓣,當真是賞心悅目,只是兩人正生着悶氣,也就白白的辜負了這美景。
楚絕塵望着秦流素的身影,那樣窈窕,讓他神往,只是這身影就如那傷了翅的鷹,傷好了就不在容易控制了,稍不留意就會消失。
秦流素在心中已將楚絕塵罵了千遍萬遍,只差沒對着某人喊出來了,她討厭被束縛,可是二哥偏偏想把她綁在身邊,她不是養在籠中的金絲雀,她是鷹,她想自由。
“唉。”楚絕塵嘆了口氣,而後上前抱住秦流素,眼底帶着無奈,他不想與小妹生氣了。
“小妹,可以不去大漠嘛?你若想去別的地方,你就去,不過記得回來。”
楚絕塵的聲音有些落寞,聽得秦流素一顫一顫的,不過,爲什麼不能去大漠?秦流素有些納悶,“二哥我會回來的,我去大漠有事情要辦。”
楚絕塵剛平復的心情就因這一句話又起了波瀾,他抓着秦流素的肩膀,不悅的說道,“你有什麼事情要辦,左不過是去找那個北赫原罷了。”
“啊?”秦流素有些不明,細細琢磨楚絕塵的話,便笑出了聲,“二哥,你莫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纔不讓我去大漠?”
“不然呢?”楚絕塵挑眉看了眼秦流素,心中甚是不滿,小妹怎麼笑得這麼開心。
“二哥,我竟沒想到你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啊。”秦流素撫着肚子說道,她笑得一點力都沒了。
“、、、”楚絕塵沉默的看着秦流素,臉就像是染了墨汁一樣,黑的徹底。
“二哥,我這次去大漠是爲了找師妹。”秦流素終是忍不住,開口說道。
聽清了原委,楚絕塵才放下心來,“哦?谷姑娘去了大漠?”
“嗯,她去尋找自己的答案去了,只是去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我有些急了,再加上最近我的心發慌,總覺得有事發生,所以纔想去看看的。”秦流素快速的解釋了一邊,而後眼嘴偷笑,她倒是沒想到二哥竟這般愛吃醋,只是她未曾想到“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她之後吃起醋來也是讓人大吃一驚。
楚絕塵聽完又嘆了口氣,那谷若雨與大漠王的事他是知曉的,這兩人所面對的正是他與小妹所面臨的,只是自己現在還可以抵抗,若是到了某個時候,他無力抵制,他和小妹也會走向谷若雨他們的那條路嗎?想到這裡他的心越發慌亂,不過哪怕用盡各種手段他也不會讓小妹離開他的。
堅定了自己的心,楚絕塵才緩緩說道,“可是,小妹沒有消息並不一定是壞事,這件事是谷姑娘自己的感情事,我們旁人是管不了的。”
“我知道,只是若雨是我的師妹,我捨不得她受半點傷害。”秦流素悶聲說道。
“小妹,谷姑娘的本事可不小,你也別擔心,再說了不是有北赫原在那處嘛,你倒時寫封信讓他幫你照顧下谷姑娘不就好了。”楚絕塵繼續勸說,儘管聽了原因,他還是自私的不想讓秦流素去大漠,誰又能保證落花無意,流水也會無情呢,他冒不起這個險。
“好吧,二哥就按照你說的辦,我等會兒就去寫封信。”秦流素無奈的說道。
“小妹,你就別擔心,等我什麼時候空了,我就陪你去一趟大漠,如何?”楚絕塵不想秦流素心情低落,當即許下諾言。
“真的嘛,二哥,你太好了。”秦流素笑着撲進楚絕塵的懷裡。
“咳咳,那兩個丫頭急急忙忙的過來找我,我還以爲發生了多大的事呢,回頭小妹你好好的檢查一下那兩個丫頭的眼睛,怎得愣是把膩歪說成了吵架。”秦流墨調侃道。
“大哥,我看不止那兩個丫頭,你的眼睛也需要治一治了,居然也看錯了。”秦流素瞪着秦流墨,而後又笑道,“大哥,恰巧我現在有時間,不如我給你看看?”
楚絕塵也附和:“對啊,墨哥,你就讓小妹替你好好檢查一番。”
“算了,你們兩個倒是和好了,就一齊來捉弄我,真是傷了我的心啊,我還是去找蘊靈吧,這處就留給你們吧。”秦流墨說完就閃身離開了,他可不願單獨與這兩人呆在一處,誰知道他們會拿什麼招數來整他。
“哼,大哥,不要跑啊。”秦流素對着遠去的人喊道,那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煞是可愛。
楚絕塵輕笑一聲,而後將秦流素攬入懷中,柔聲說道,“小妹,一輩子都不要離開我。”
秦流素的耳邊漸漸染上潮紅,道了句“怎得這麼肉麻”,嘴角卻不自覺得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