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一根一根的手指掰開了如玉的手來,又是將她推倒在地,終於還是狠心的走了。
回到了家中,牛大拿起了早早的就是收拾好了的東西來,拉着兩個孩子走了。
如玉追到了家中,說什麼也是不讓他們走來,無奈,牛大隻得將這如玉打昏來,放到了牀上來,又是去了李嫂家中說明了情況,說自己將要遠出,請她照顧好如玉來,雖然李家夫婦也是懷疑的,到底還是同意了,沒有說什麼。
牛大駕着牛車走了,他身上也就只是留了一小部分的銀子來,剩餘的,都是給瞭如玉來。
牛大並沒有打算回白城,那裡實在是有了許多的回憶來,他消受不起。
“大哥,我們爲什麼要走?”
牛三不解,自己都還沒有報仇,怎的說走就走了?
牛大一言不發,牛華又開始助攻起來。
“大哥大哥,我們到底爲什麼要走啊?”
牛大摸了摸牛華的頭來,“因爲那裡不是我們的家來……我們要去遠一點的地方,找一個我們自己的家來……”
“那我們爲什麼不回白城?”
“不能……因爲……那樣的話……你如玉嫂子就是會找到我們的了……我們不能回去……”
說完,牛大的眼淚滑落可下來,一個八尺男兒,哭的就像是個傻子一般,看的兩個孩子也是大哭了起來。
等到了如玉醒來的時候,早就天黑了,如玉揉了揉疼痛的脖子來,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來,就覺得不對勁,跑到了房中的各個角落裡面找尋牛大的蹤跡來,最後才發現,是將這所有的屬於他的東西都是帶走了,牛大還留下來了,一封信來裡面的字也是歪歪扭扭的,還有許多的圓圈和着叉叉代替着。
如玉看完了這封信來,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來,驚動了不遠處的李嫂來。
“怎的了?這是……”
李嫂看見了如玉的手中拿着一把剪子正想着自殘來,馬上拉住瞭如玉來。
“妹妹你這是做什麼?”
如玉擡起了早就哭腫的眼睛來,“他走了,他不要我了……”
李嫂聯想到了今下午牛大駕着牛車走的情景,心下了然。
“妹妹你也是別哭了,這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也是不差他一人的……像那樣的負心人也就不要再想了,快快起來,這地上涼的很……”
李嫂扶起了如玉來,將她扶到了牀邊來,如玉的眼神很是空洞來。
“不……他走了……我的心……也是死了……”
李嫂嘆了口氣,“真是個傻孩子……”
話還沒有說完,這如玉突然就嘔吐了起來,李嫂也是嚇了一跳,“你瞧你這孩子怎的弄成了這個樣子來……”
如玉吐了好久,才覺得舒服一點了,和着衣服躺在了牀上來,李嫂整夜都是陪在如玉身邊,就是怕她情緒不穩定,又做出了什麼傻事來。
秦流素也是一路顛簸回到了家中,孫大伯出來瞧見了秦流素這個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老婆子,怎的回事?不就是去了廟會嘛?”
孫大娘捶了捶胸口來,“我又怎的知道來,我和丫頭走散了,等到了我去找到她時,她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來……”
“那快快去請大夫啊……”
孫大娘嘆了口氣,“我先前自然是去帶她看了許郎中來,許郎中說什麼心病還需心藥醫,沒有辦法……也就沒有開什麼藥來……”
“可是……這這……這丫頭疼得這個樣子了……也不開藥來?”
孫大伯急得團團轉,沒有辦法。
秦流素躺在牀上,捂住了胸口,額頭上斗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流。
孫大娘就是拿着毛巾,坐在牀邊幫着秦流素擦了擦汗來,心中心疼的要死,恨不得自己能夠代替來。
秦流素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她是睡着了。
秦流素做了一個夢來,夢中,她發現自己坐在房間中,房間裡面喜氣洋洋的樣子,到處都是大紅色的綢布來,身邊的丫鬟正在忙忙碌碌來幫着自己上妝來。
秦流素看着銅鏡中的自己,穿着大紅色的孰衣來,頭髮也是被姑子梳成了高高的髮鬢來,又是綴上了許多的寶石來,臉上也是畫着精緻的妝容來,特別是眉間的一點紅來,更是增加了嫵媚來。
“小姐,可是要穿着上了鳳冠霞帔來?”
秦流素點了點頭,身後的姑子拿來了衣服和着鳳飾來,給着秦流素穿戴好了。
聽着外面的喧囂來,秦流素是知道了迎親的人來了。
“小姐,這個紅帕子也是要頂上的了……”
秦流素笑了起來,“自然是麻煩了姑子來。”
姑子很快的就給着秦流素帶好了,又扶着秦流素站了起來,“小姐可是要小心,這裡有個門檻來。”
秦流素扶着姑子的手慢慢的走向了門外,門外都是用着紅毯鋪就的地面來,秦流素的腳踩在了上面,也是軟和舒適來。
“小姐也是沒有什麼親人的,因此,許多的環節也是可以省略的。”
秦流素頂着帕子,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迷迷糊糊就是被人擡上了轎子去。
感覺走了許久,秦流素終於要下轎了,只是遲遲也沒有人來接自己。
自己的如意郎君也是遲遲不見蹤影來,等了許久,聽着外面人的議論,秦流素知道了這人是不會來接自己的,臉上的汗水混合着眼淚一起流了下來。
媒婆掀開了轎子的簾子來,對着坐在轎子裡面的秦流素小聲的說道:“小姐……這這……姑爺已經和着別人在拜堂了……”
秦流素猛地掀開了紅帕子來,“你說什麼?!”
媒婆也是一臉的無奈,自己做了這麼多年的媒婆來,這種事情,也是第一次見來。
鏡頭一轉,秦流素穿着粗布的衣服服侍着原本是自己丈夫的男子和着他的新婚妻子來。
“相公,這個丫鬟真是手腳不勤快來,我看得讓着安嬸子好好的調教調教來。”
那樣坐在書桌面前的男子至始至終都沒擡頭,“自然是全憑夫人吩咐的……”
秦流素被拖了下去,狠狠地打了一番來,當天,也就是走不了路來,整日的躺在了牀上來……
夢中的負心男子的臉漸漸的和着那人重合起來,又是漸漸的和着凌慕寒重合了起來。
……
秦流素被嚇醒了,大口的喘着粗氣來。
“丫頭你終於醒了……可是把我給嚇死了……”
孫大娘又給這秦流素擦了擦汗來,“可是做了噩夢來這,不要怕,大娘還是在這裡的……”
秦流素喝了口水,搖了搖頭,“我沒事的……只是我怎麼的在這裡?”
孫大娘嘆了口氣,“你還說,若不是媽王員外出手相救,恐怕,你現在還在那個廟宇中來不省人事來……丫頭,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疼得要死要活的……這許郎中只是說些什麼心病還是需要着心藥醫來……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大娘我是沒事的……只是現在我想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下。”
沒等着孫大娘說話,秦流素就拉起了被子,睡起了覺來。
孫大娘也是覺得有些沒趣,出了門去,又關好了房門來。
“你怎麼的出來了?這丫頭還沒醒呢?!”
孫大娘指了指裡面,“剛剛醒了,說是累了,睡覺了,你一會子煮一些稀飯來……等會子,她睡醒了肯定是餓了。”
孫大伯點了點頭,“可是你又去哪裡?”
“我出去看一看,順便將這刺繡送到那繡莊去。”
“好好好,早去早回,路上小心點。”
孫大娘手裡拿着刺繡也就出了門去。
秦流素躲在了被子裡面哭了起來,嗚咽聲彼此起伏。
凌慕寒先是回到了縣衙中,得知這呂詠梅還沒有回來,心下還是有些擔心的。
“慕寒,怎的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詠梅呢?”
“她……她……還是在這外面,說是要再看看,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來了,娘,我先去書房了……”
凌老夫人就是覺得今日這凌慕寒好生奇怪來,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來。
凌慕寒是很想說出來心目中所想的,可又是不敢和着凌老夫人說起來,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凌慕寒回到了書房中,將門鎖了起來,從這抽屜中拿出來了一張畫卷來。
凌慕寒十分溫柔的撫上了畫卷中的女子來。
“唉………”
凌慕寒嘆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放了進去,“有些東西,到底還是不屬於我的……”
凌慕寒靠在椅子上面,看着房頂發起了呆來,腦海中浮現出了今日秦流素的樣子來。
“你可真是好看來……”
凌慕寒對着空氣說着,又是伸手摸了摸空氣,彷彿秦流素就是在眼前一樣來。
這一天,距離廟會已經過去了三天來,秦流素還是呆在家裡面,沒有去那縣衙,鬱鬱寡歡的,凌慕寒像是已經忘了秦流素來一樣,沒有讓她回來。
這幾日也是下起了雨來,秦流素靠坐在門檻上面,看着雨水打溼了園中的植物葉來。
秦流素也是自然換回了女裝來,只是沒有梳着頭髮來,隨意的用着髮簪梳了起來。
“哦……這位大伯請問這劉水公子可是住在這裡?”
主薄撐着一把油紙傘攔住了一個急匆匆趕路的老伯來。
那老伯略微思索了一下。
“這……但是不曾聽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