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老爺能留在自己房裡,夫人於清婉多少感到有點意外,可是她一點也不願去揣測老爺的心思,虛情也好假意也罷,只要老爺的人在她身邊就足夠了。
如今自己年歲已大,容顏已老,而新納的四夫人小憐才剛滿二十歲。老爺能顧念夫妻情分已經實屬不易,更何況是留宿在自己的房裡。
早上醒來,夫人於清婉便親自伺候着老爺的一切,畢竟丫鬟雨兒年齡太小,許多事情都做的不夠周到。若是惹老爺不高興豈不是得不償失。
夫人於清婉打理好一切,就坐在銅鏡前讓丫鬟雨兒幫着梳髮,望着鏡子中的自己,再看着一旁的丫鬟雨兒,夫人於清婉充滿了感慨。
睡房裡老爺睜開了雙眼,看着房內熟悉的擺設,纔想起自己昨晚睡在夫人的房裡,便起身自己穿好衣服走出了睡房。
夫人於清婉在銅鏡裡看到老爺走過來,趕緊起身開口說道:“老爺你醒了怎麼不叫我,我也好過去伺候着跟你更衣啊。”
“在夫人這裡,哪還需要這麼多規矩,你我夫妻二人不管什麼時候也不能變得生分了,夫人昨日還說家和萬事興,日後老爺我的後院還全憑夫人作主打理纔是。”老爺笑着對夫人於清婉說。
“老爺。”夫人於清婉走到老爺的面前,動情地撲進老爺的懷中,老爺則緊緊地擁着夫人於清婉
“清婉,作爲這府中的老爺我也有許多的萬不得已和言不由衷,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選擇相信夫人你。”老爺撫着夫人於清婉的背輕聲地說。
伺候完老爺用了早飯,夫人於清婉拉着老爺的手,兩人並肩走着,丫鬟雨兒跟在後現,夫人於清婉一直把老爺送到了府門口。
府中的管家和下人們看到這樣的場景也都紛紛感嘆:看來老爺最看重的人還是夫人啊。只是這樣的場景在老爺和夫人婚後那幾年曾有過,如今幾十年過去,竟然又一次重演。
夫人於清婉在府門口望着老爺早已經離去的背影凝望了許久後,才帶着自己房裡的丫鬟雨兒戀戀不捨地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想到自己這麼些年的府中所承受的一切,如今在老爺的那些話語裡也變得微不足道,原來在老爺的心裡自己一直都是這府裡獨一無二的女主人。
原來以前發生的種種老爺不是不相信自己,只是爲了顧全大局,想到這府中的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以及四夫人小憐,夫人於清婉好像突然間也明白了一些東西。
四夫人小憐一大早醒來便聽自己房裡的丫鬟杏兒說起早上發生在府裡的事情,看樣子老爺和夫人如今感情不錯,這段時間夫人於清婉一定不會再找她麻煩,四夫人小憐心裡想着。
“二夫人,你都聽說了嗎?夫人今天早上拉着老爺的手送老爺出府,而且還送到了府門口呢。”丫鬟萍兒對着坐在鏡子前梳妝的二夫人姚舒雲說道。
“有這種事?老爺昨晚沒有去四夫人小憐那裡,竟然留在夫人房裡。”二夫人姚舒雲疑惑不解地說着。
“可不是嗎,府中的管家和下人都看到了呢,看來老爺的心中還是對夫人比較鍾情纔是。”丫鬟萍兒笑着說道。
“你給我出去,出去。”二夫人姚舒雲對着自己房裡的丫鬟萍兒發火說着。丫鬟萍兒傷心委屈地出了房間,站在門外。
三夫人葉靈惜帶着自己房裡的丫鬟萍兒來到二夫人的住處,剛進入院落,便聽到二夫人姚舒雲發火的聲音,如今看到她房裡的丫鬟萍兒哭哭啼啼地站地門外便什麼都明白了。
“舒雲姐姐,你也真是的,給自己房裡的丫鬟置什麼氣,平日裡老爺不來,咱們還不都是由各自房裡的丫鬟盡心伺候着。”三夫人葉靈惜安慰着二夫人姚舒雲。
二夫人姚舒雲想到自己被老爺罰着閉門思過的那陣子,全憑着萍兒盡心盡力的伺候着,一時間心裡也覺得後悔極了。
可是一想到萍兒剛纔說的話,心裡還是說不出的生氣,便開口對三夫人葉靈惜說道:“姐姐我也就是訓斥了她兩句,一聽到她說老爺心裡最看重的是夫人我就氣不過。”
“說就讓她們說去,這府中下人多了,我想萍兒她也是人云亦云罷了,若是真有什麼事情也還是站在姐姐這邊纔是。”三夫人葉靈惜一邊說一邊示意自己的丫鬟翠兒把門口的萍兒叫進來。
“二夫人,都是萍兒的錯,萍兒知錯了,以後再也不說讓二夫人你傷心的話了。二夫人房裡的丫鬟萍兒一進到房間就跪在地上哭着說。
“趕緊起來吧,我也就是說了你兩句,這麼多年你跟在我身邊,我的爲人你還不知道嗎,我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二夫人姚舒雲一邊扶起自己跪在地上的丫鬟萍兒一邊開口說着。
看到二夫人姚舒雲和丫鬟萍兒如今這個樣子,三夫人葉靈惜心裡說不出的開心,她開口說道:“既然現在都沒事了,那翠兒你就和萍兒一起在門外守着,若是有事我們會叫你們的。”
房間裡又剩下了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二夫人姚舒雲覺得自己和三夫人葉靈惜這麼多年在這府中,也算是彼此的知己了。
那些日子猶豫了許久的事情,還是決定向三夫人葉靈惜討教一下才是,二夫人姚舒雲開口說道:“你覺得周管家這個人怎麼樣?”
聽到二夫人姚舒雲這試探性問話,三夫人葉靈惜心裡不耐煩極了,她開口說道:“舒雲姐姐不如有話直說,妹妹我真不知道你問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也沒有什麼了,只是周管家前些日子,竟然來我院中,趁着我房裡丫鬟萍兒去給他沏茶的功夫,竟然對我動手動腳。”二夫人姚舒雲羞愧地說着。
“這周管家也真是色膽包天,仗着老爺和夫人平日裡寵信他,竟然敢對姐姐你做出這樣的事來。”三夫人葉靈惜生氣地說着。
“我們本就是老爺的妾室,靈惜妹妹你平日裡老爺也沒少寵愛你,姐姐我可就不一樣了,你可知這漫漫長夜我都是怎麼熬過的。”二夫人姚舒雲難過地說着。
“舒雲姐姐,真是苦了你了,我這幾日還不是一樣,老爺每晚都留在四夫人小憐的房裡,妹妹我也是說不出的孤獨。”三夫人葉靈惜開口說道。
“靈惜妹妹,上次聽你說那周管家早就垂涎於你,若是老爺一直對妹妹你這樣,妹妹你何不隨了那周管家的心願,自己也風流快活去。”二夫人姚舒雲湊到三夫人葉靈惜的耳邊說。
聽到二夫人姚舒雲出着這樣的餿主意,三夫人葉靈惜嬌嗔地說:“舒雲姐姐定是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纔在這裡拿妹妹我說笑。”
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在房間裡嘻笑打鬧着,門外的兩個丫鬟翠兒和萍兒聽了也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口笑了起來。
自從那日,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在花園裡碰到夫人於清婉之後,這兩日兩人便一直沒有出門,今日兩人心情大好,便決定在府裡逛逛。
夫人於清婉自從回到住處便高興的不得了,丫鬟雨兒雖然不是太明白,但看到夫人於清婉高興,她便也跟着高興起來。
“雨兒,去把這些藥熬了,還按上次的方法,熬好了今晚給四夫人送去。”夫人於清婉指着桌子上的一包草藥對房裡的丫鬟雨兒說道。
聽到夫人於清婉這麼說,丫鬟雨兒便開口說:“雨兒這就去把藥按照夫人你吩咐的方法給熬了。”
一轉身,雨兒去了小廚房,前廳裡只剩下夫人於清婉一個人,她一想到早上老爺對她說的話,這會兒心裡還是說不出的感動。
這些日子除了吃齋唸佛就是抄寫佛經,許久沒有見到兒子張嗣宗了。有機會是該讓他和三少奶奶一起來住處吃個飯纔是。
一想到兒子張嗣宗,夫人於清婉的心裡便覺得說不出的滿足,兒子已經那麼大了,而且目前在朝中也算是有官職的人了。
可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三少奶奶如今只生了一個女兒,若是三少奶奶王碧蓮能生下個男孩,那她於清婉的心病也就放下了。
夫人於清婉想到這裡,便想起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去看過小妍姍了,便決定等丫鬟雨兒熬完了藥,就讓她隨自己一起去三少奶奶王碧蓮的住處看看小妍姍。
這會功夫,只能去抄寫一會佛經了。夫人於清婉一邊想着,一邊朝偏房的佛堂裡走去,而她住處的小廚房裡丫鬟雨兒正在熬藥。
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每次在府裡閒逛都是說不出的高調,今天也不例外,兩人在府中開心地走着。
“這不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嗎?這是要去花園裡走走嗎?”周管家看着二夫人姚舒雲和三夫人葉靈惜笑着問道。
一看到三夫人葉靈惜,周管家的眼睛就直了,恨不得上前就把三夫人葉靈惜給生吞活剝了,看來,這男人還真是視覺動物,特別是對漂亮的女人那是沒有絲毫的抵抗力。
二夫人姚舒雲看着府中的周管家竟然如此看着三夫人葉靈惜,就想起那日午後在自己院中周管家對她動手動腳的事情,心裡無端地生出莫名的醋意。
“周管家今日倒是閒的很,怎麼沒見劉媽呢?”三夫人葉靈惜率先開口,對於府中周管家和劉媽的事情三夫人葉靈惜也是早有耳聞。
“二夫人和三夫人且去花園裡逛着,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周管家一聽到三夫人葉靈惜問起劉媽,一時間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說完便趕緊離開了。
看到府中的周管家狼狽地離開,三夫人葉靈惜拿着帕子捂嘴偷笑着,二夫人姚舒雲站在一旁尷尬地笑了笑,兩人一起朝花園裡走去。
“靈惜妹妹,難道府中的周管家真和劉媽的關係非同一般?你我又沒有親眼看到?”二夫人姚舒雲邊走邊疑惑地問着三夫人葉靈惜。
聽到二夫人姚舒雲這麼問,三夫人葉靈惜心中也覺得甚是奇怪,什麼時候二夫人姚舒雲竟然對這府中的周管家的事這般的好奇起來。便也沒有多想。
“府中早已經傳了許久,這周管家和劉媽的事情恐怕老爺和夫人也是知情的,畢竟大家都是人,相互間感情慰籍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三夫人葉靈惜淡淡地說。
“那周管家爲什麼不娶了劉媽,何必要這般的偷偷摸摸,讓這府中的下人們說三道四的議論,就算周管家不在乎,難道劉媽一個女人家也不在乎?”二夫人姚舒雲好奇地問。
“對於周管家來說偷偷摸摸或許更刺激呢,劉媽目不識丁怎會想這麼多,周管家若是真想娶了劉媽,恐怕早就娶了,還用等到現在。”三夫人葉靈惜輕蔑地說着。
二夫人姚舒雲看到三夫人葉靈惜的神色說不出的不屑,便不好再多說什麼。兩人在花園裡無聊地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