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的又過了一兩日,冼星璇還是沒有醒來,北赫原一時好說歹說的才又將秦流素拉了過來。
秦流素到了大漠,一夜也沒休息好,這好不容易休息會兒,結果又被人拉了出來,她鼓着嘴不滿的看着始作俑者,“我說,大川,小璇體內的毒我已經解了,接下來你大可找個府內的郎中過來看看啊,一大早的就過來擾我休息。”
北赫原腆着臉討好的一笑,隨即說道,“還不是因爲府裡那些庸醫着實沒用,倒不如找你來的有用。”
“大川,我這出診費你該如何算呢?雖說我們是朋友,但是這東西嘛還是不要免了的好。”秦流素笑了笑,一雙眼裡亮光乍現,隨後又隱匿在那滿滿的笑意下。
“流素,出診費都是小事,只要璇兒醒了,哪怕是將我的王爺的身份給了你,我也樂意啊。”北赫原焦急的說道,他現在滿心想的都是璇兒何時才能醒來,再說了王爺的這身份對他來說如同虛設,他倒是更喜歡那逍遙自在的生活。
秦流素擺了擺手,笑着說道,“算了,你那身份還是自己留着吧,我可沒興趣,只要倒是你送一對玉墜給我就可以了,不過你可記得,那些普普通通的我自是不會要的,所以你的尋一對獨特的給我。”
“好,我回頭就讓人去辦,這會兒你可以進去了吧。”北赫原無奈的看着秦流素,這在外面說話的功夫,她早就能看完璇兒了。
秦流素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隨即點了點頭,等走到了門口處,她又停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大川,我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知道,你進去,我在外面候着行了吧。”北赫原舉起雙手無奈的說道,這都是什麼規矩啊,當年楚絕塵受了重傷,他還不是硬拉着自己去給人去真氣,那時候怎麼沒想着她自己的規矩呢,這會兒倒是想起來了,感情只要是心上人就會有差別待遇啊。
秦流素不知道此時北赫原心裡的波動,她應了聲,而後反手就將門關上。
北赫原看着緊閉的門,嘴角忍不住抽搐,隨後就又泄氣的做到了臺階上。
秦流素緩緩的吐了口氣,看着牀上依舊合着眼冼星璇,眉頭一皺,而後瞥到那輕微抖動的手指,眉眼舒展,嘴角的弧度自下而上緩緩拉開,她揉了揉肉手腕,走到牀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大川也真是的,昨日睡得手有些發麻,今日還硬拉着我過來看一看,也不知等會兒下針可有輕重。”
話音剛落,牀上的人就發出輕呼,隨後掀開眼簾,惶恐的看着秦流素。
秦流素看到那雙忽閃忽閃的眼睛,笑了笑,戲謔的說道,“喲,這不是醒了嘛!”
冼星璇看着自己裝睡被人發現了,臉立馬紅了,她彎起嘴角,訕笑道,“秦姐姐你來了。”
秦流素笑眯眯的看着冼星璇,慢悠悠的說道,“小璇你倒是好興致啊,着實將大川戲弄了一番啊。”
冼星璇呵呵一笑,而後尷尬的摸着腦袋,“秦姐姐,我這不是剛好睡得多了有些懶了嘛,所以才懶得起來啊。”
“你倒是舒坦了,把外面的那人可急得夠嗆。”秦流素說着朝門口努努嘴。
冼星璇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似乎有些過了頭,那遲疑的看着秦流素,隨後僵着腦袋問道,“真的嘛?”
“是真是假你自己想想啊,反正我倒是沒有看到這麼過焦急的大川的。”說着秦流素聳了聳肩。
“啊。”冼星璇心知自己這玩笑似乎開過了頭,立馬沮喪着臉說道,“早知道就不逗他了。”
“也罷,既然你都這麼幹了,索性就裝到底吧。”秦流素看着小丫頭糾結的模樣,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事實上,她也想捉弄北赫原一番,畢竟在這王府裡呆着,若是沒什麼樂趣,着實無聊。
冼星璇側着腦袋,小心翼翼的問道,“秦姐姐,這樣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等會兒我出去就說你過一日便醒,到時候你在醒來,這樣大川也就不會知道你在裝睡了。”
冼星璇看了眼秦流素,隨後歪着腦袋想了會兒,嘴角忽的拉開,笑了笑,“是啊,那我們就這麼辦吧。”說完冼星璇作勢就要躺下去。
“等等。”秦流素拉住冼星璇的胳膊說道,“在你躺下去之前,還是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吧。”
冼星璇拍了拍胸脯說道,“秦姐姐,你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只要玄兒知道就一定都告訴你。”
“好。”秦流素點點頭,而後目光便一直停在冼星璇的臉上,“小璇,你可認識那些下毒之人。”
冼星璇回憶了下那日的事,那剛準備搖動的腦袋忽的收了回去,“我記得那日有一人身上似乎還帶着一個玉佩,那玉佩很漂亮,有鷹的形狀,不過我不識得那個玉佩。”
冼星璇一字一句的說着,顯然沒注意到在她自己說那玉佩是鷹形時,秦流素那忽變的臉色。
果然,她就知道那次的下毒不單單是下毒,原來他們早在那處候着了,秦流素只覺一股莫名的惡寒,看來那人當是很瞭解齊國的君王的,這鷹形玉佩也只有二哥的暗衛纔有的。
“秦姐姐,秦姐姐?”冼星璇喊了幾遍見人也不理她,便伸手輕輕的推了下秦流素。
等人回過神來之後,冼星璇關切的問道,“秦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秦流素收起那複雜的心虛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想着幾日之後就是你們的婚禮,我正苦惱着該送什麼禮物呢?”
冼星璇隨性一笑,而後抓着秦流素的胳膊說道,“秦姐姐,我不要你的禮物,你能過來我就很開心了,而且這次你還救了我,我更是要不得你那些禮物了。”
秦流素挑起眼角,淡淡一笑,“這怎麼行呢,好了,你就不要再推辭了,我先走了,你就照着我說的去做吧。”
冼星璇眼皮一翹笑着點了點頭,“好,秦姐姐,多謝秦姐姐替我保密了。”
秦流素微微點頭,而後轉身走出屋子,想來大川已經等不及了吧,果不其然,當她推開門扉時,看到的就是在院中來回走動的某人,她乾咳了聲。
北赫原也瞬間被這聲乾咳吸引了注意力,他急忙回身,而後疾步朝着秦流素走去,“流素,怎麼樣了?”
秦流素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嘴角緩緩上揚,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能怎麼樣,這點小事你還來找我,當真是當我的時間是無用的嘛!”
北赫原聽了這話,本來有些不滿,後捉摸清了話中的意思,他欣喜的抓着秦流素的胳膊,“這麼說小璇是沒是了?”
“豈止沒事啊,簡直好的不得了。”秦流素白了眼高興的如同小孩般的某人。
“那爲什麼她到現在還不醒呢?”
秦流素只覺得墜入情愛之中的人果然都是沒有腦子的,她抽回自己的手,鄙視的看了眼北赫原,“大川,你以爲人家女兒家的同你一般,毒解了,人就清醒了啊,小璇這次中的可是劇毒,消了不少的精氣神,哪裡那麼容易就醒來啊。”
“哦,原來如此。”北赫原摸着腦袋傻笑了半晌,或許是他太心急了。
“那現在可還有我什麼事?”秦流素說着不鹹不淡的看着北赫原,她好好的睡眠時光都被這人給毀了,也不知道那裡的那個可還在生悶氣。
也難怪,北赫原今日一早就將人從楚絕塵的懷裡喚了出來,少了個溫香軟玉,任誰也不會高興的。
“沒有了,沒有了,流素,你回去吧。”北赫原連連擺手說道,而他的腦袋卻不時的往屋子裡伸去。
“那我的那對玉墜可給我找了?”秦流素雖然也想趕快回去,但是有些承諾她還是沒有忘的。
“啊,流素,你說的是真的啊,我們都是多年的好友了,你還真打算向我收診金啊。”北赫原之前只當秦流素是說着玩的,自然也就沒放在心上,哪裡想得到這人真的向自己討要診金。
“就算是多年的好友也經不起你這三天兩頭的擾人清修啊,再說了等會兒我會去可是還要受到我家那位的冷眼,你說我是不是該收些診金安慰安慰自己呢?”秦流素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北赫原,彷彿他若是敢說一個否定詞,便立馬修理一頓。
北赫原想起早上楚絕塵那要吞了自己的眼神,冷不丁打了個激靈,隨後訕笑道,“呵呵,那是自然,流素,你先回去,午後我就將東西送過去。”
秦流素點了點頭,隨後就邁着步子離開了這處院子。
北赫原看着秦流素那越行越遠的身影,嘴角忍不住又抽搐了一番,果然流素和那楚絕塵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一樣的滿腹壞水,想到這裡他可憐兮兮的看着屋子裡的人,喃喃道,“璇兒,你還是快些醒來吧,流素和那個妖孽我實在對付不了。”
翌日,冼星璇從昏迷中醒來,可把北赫原高興壞了,他忙前忙後親手爲冼星璇準備了一桌子的菜,只是那味道着實不敢讓人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