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轟鳴聲越來越近,人們悚然而立,想要躲藏,卻不知該往哪裡去。
靖容看了一眼,輕輕說道,“這是一隻比小耳象獸更加厲害的妖獸,我們要小心了。”
“爲什麼不逃?”冰見咬牙手按在腰上之劍,聲音清凜傳來,身體卻定在原地一動未動。
“因爲逃到哪裡,都有危險,不如不逃。”
靖容微笑同時手按在腰間。
此刻血泣之岸的衆人,見到靖容與冰見擺出作戰架式,人們開始明白,他們必須堅強面對將要到來的一切。
天地間的昏暗之色,隨着嗡隆的巨響,反而撥開雲霧般,露出一霽炫白的光,使得人們能夠更加看清楚彼此的臉。
但在這賞賜的同時,那巨型妖獸卻開始慢慢顯露出它的形態。
在光亮照射之下,血泣之岸上的所有恐龍們開始不安的嚎叫,沸騰,對着那嶄露出的光不安的甩動着巨型翅膀。
隨着不安定因素慢慢加劇,整個恐龍團隊形聚在一起,遠離元煙等人,朝着血泣之岸的深處,那些深寒的洞穴奔騰而去。
“跟上它們!”元煙大叫,轉身撒腿就跑。
在大自然中遇到危險時,跟隨着動物們躲藏,也許不失爲一件最安全之事。
但現在元煙顯然判斷失誤,這裡並非普通的大自然。而那些恐龍,也並非是等閒之輩。
在鑽進洞穴之後,恐龍門隨即把尾巴一甩,曠洞坍塌,砸了下來。
衝在前面的幾個舒城探險成員,最先滑進去,與坍塌的礦洞一齊,砸在了下面。
尉遲簡腳下剎住,險險停在一堆泥土之外,無言地望着砸在裡面的隊友。
“能讓恐龍們驚慌失措,到處逃跑的妖獸,該是怎樣的強大?”靖容望着這一切,比自己曾經所經歷的世界末日,還要心神俱損。
冰見緩緩回道,“無論怎樣,我們都要面對。”
他拔出劍,鋥亮的劍光漫天一抖,一片薄薄的冰寒之氣肆虐在空中,連鼻尖吸處的空氣都是涼爽的。
巨隆聲終於消退而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災難性的存在,只聽頭頂一記“吱呀”尖嘯鳴來,第一道拍動翅膀的聲音在空中散開,相繼嘯來鋪天蓋地的拍動聲。
靖容猛一擡頭,頭頂上一隻惡鳥在盤桓飛舞,就好像是鳥兒遨遊在天空中一樣,但剎那間洪水猛獸般洶涌奔赴。天空那一絲僅存的炫白之光,瞬間被淹滅,無數惡鳥佔據天空領地,黑壓壓的襲來。尖嘯聲泄聚成宏鳴,掌控着人類的神經與意志。
“戴上耳罩——”靖容大叫一記。
把惡鳥皮做成的耳罩捂在耳朵處,冰見以及古云英等人跟着施行。
一點不受這些惡鳥嘯鳴的影響,但是元煙等人則沒那麼好運,聽到這古怪的聲音,他們抱着腦袋,尖叫着撕裂着,神經錯亂在地上直打滾。
“再這樣下去,他們都會死的!”冰見看到血泣之岸上人們都在抱腦袋打滾。
“可這些惡鳥的鳴叫僅僅纔是開始。”
靖容深深明白,但還是掏出命定石,將之甫射向半空中,吸噬這些惡鳥所發出的噪音。
像是被漸漸爭死的女鬼,那叫聲隨着命定石不停地空中旋轉吞噬,竟一點點地消失。
冰見鬆了口氣,“它們只憑着叫聲擾亂人的神志,但噪音沒有,它們也就沒辦法。”
“也許你說錯了。”靖容認命般地張大眼睛,看着那些密密麻麻,在頭頂結了網的惡鳥們,其中一隻鳥伸展開翅膀,其他的鳥們頓時也伸開翅膀,突然一個俯衝,直往下來!
“快拿刀,砍死它們!”下面的尉遲簡等人大呼一記,抽出腰間的刀,對一隻一隻俯衝而下的惡鳥們,拼起雙臂,猛然砍殺。
冰見大呼一記,飛起身長劍割下一隻惡鳥的腦袋。惡鳥屍體栽在地上,他冷笑一聲,“畜牲之物,也敢放肆!”
只這話剛出口,失去腦袋的鳥屍,突然顫微微地擡頭,猛地扇動起翅膀,再度朝冰見撲來。
“啊!”
沒了腦袋的鳥居然還能活着,甚至能攻擊。
冰見一不小心被撲在身下,靖容一道長劍刺入惡鳥頸部的傷口,把劍一翻轉,攪了一圈,那惡鳥如蠢肉一般,自冰見身上攤落。
伸手把冰見帶起,靖容說道,“這些惡鳥與從前那些不同。砍掉它們的頭,根本不管用,必須斬翅!”
“連旋風刀陣都沒辦法把它們削斷,我們的刀怎麼可能做到?”冰見一劍削去撲來的那隻惡鳥之爪,揚起一片鮮血,大呼回道。
他提到旋風刀陣,靖容猛然想起,此物已經爲她所用。
越來越多的惡鳥覆蓋而來,源源不斷。
靖容閉上眼睛,猛然舉高雙手,以一種祭祀的形式,念着咒語,緩緩低吟,“旋風刀陣,隨同我的意志,替我絞殺敵人,出——”
呼-呼呼。
連續三道聲音相繼落下,只見包裹在傅靖容的身邊,連續迭出旋風似的風暴,每一片風暴中佈滿刀刃。
那些攻擊的惡鳥,猛然撞到靖容的身上,旋即被刀刃給削掉羽毛,昏死在地上。
只見靖容所到之處,她彷彿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旋風筒,隨着面積越來越大,更多的惡鳥一層接着一層,被密密麻麻地削翻在地。
地上鋪了成千上萬只惡鳥之屍。
但即使如此,頭頂上的天空依然是烏黑無光。
但旋風刀陣的能量有限,每一次的發揮作用,憑藉着本身的力量以及藉助主人的意念形成陣網。
靖容氣喘吁吁停下來,刀陣也跟着減緩速度,這時侯惡鳥們似乎意識到了危害,一個個不敢朝靖容前來,冰見只需遠遠地站在靖容後面,便可免於一難。
天空越來越黑,直逼午夜子時的暗度!
靖容收回旋風刀陣,砍殺着凌星的趕上來送死的惡鳥。
血泣之岸的衆人也早意識到此,跟着砍殺惡鳥,再從頸處徹底擊殺。
直到所有的惡鳥全部屏息以待,不動作只在天空中駐守,像是神邸一般,居高臨下地望着下面的衆人。
它們就好像是在等待着某個時辰的到來,或者是某樣東西一般,忠誠地天空中騰展着翅膀。
冰見抹了把汗,指着厚如黑雲般的惡鳥,“它們在幹什麼?不會是在想辦法,把咱們怎麼吃掉才美味吧?”
“也有這種可能。”
靖容深以爲然,總覺得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平靜,剛纔的出生入死,在這些惡鳥們的眼中,不過是一場遊戲。更厲害的還在後面。
“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總在這裡呆着不行呀!”
冰見也有些疲累了。他發現在血泣之岸,那些惡鳥攻擊得少,倒是把主力全部都發送到他們這邊,看起來好像是有意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