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孫氏同朝顏說這事時,氣得胸膛不住地上下起伏。
“那家人將我們當做什麼了?真以爲全天下都和他們家一樣不要臉嗎?”一想到孫雯差點嫁入這家裡,顧孫氏便是一陣的後怕涌上心頭。
朝顏拍了拍奶奶的背,讓她消消氣,“奶奶彆氣了,付家自己習慣賣兒求榮,所以便當其他人都是這樣的。別說是三十萬兩了,就算給三百萬兩,我們也不會賣表姐的。”
錢自己賺便是了,何必非要犧牲親人的幸福呢。
孫雯倒是十分淡定,“原來我價值那麼多呀。”
朝顏開玩笑道:“不過對方若是願意出三千萬兩的話,說不定我就心動了呢。”
顧孫氏聽了這話,氣得笑了,“三千萬兩,你當是國庫呢。”
孫雯將茶奉上,說道:“若是有人拿三千萬兩過來,我就直接跟着走了,等你們收了錢後,我再想法子溜回來。”
她們兩姐妹在那邊一搭一唱的,顧孫氏心中的火氣被她們說得都沒了,接過孫雯捧來的茶,慢慢喝着,最後惡狠狠說道:“總之以後看到付家的人上門,見一次打一次。”
然後又對孫雯說道:“以後我一定給你尋一門更好的親事。”
顧孫氏覺得下回她還得好好考驗一下對方,可不能像這回一樣。
孫雯可有可無地點頭,她現在一門心思都想着開店做生意的事情,所以對於自己的親事還真的不太上心。對她來說,就算一輩子不出嫁也無妨的。
另一邊,李夫人回去後十分乾脆地告訴付家,顧孫氏對於此事很是惱火的事情,之後便沒搭理付家了。
顧家都沒對付家做什麼,付家便自己膽戰心驚的,整日惶恐不已,還因爲這個原因在生意上出了幾次的紕漏。他們自己嚇唬自己,便覺得這是顧家的報復,結果便來了個惡性循環。
事實上,朝顏還真懶得出手對付他們家,只不過是使用織夢的技能,讓付家的老爺做了幾次噩夢罷了,或許是那噩夢太過令人印象深刻,導致付家老爺終日精神不寧,纔會出了差錯。
……
朝顏的日子又重新迴歸了先前的平靜安寧,在言靈昕回來以後,朝顏摸過師姐的小紅手,便開心地抽她的技能卡去了。這一回抽到的技能還真不賴,是價值二十萬功德值的神農技能。所謂的神農技能,便是隻要朝顏的手碰觸到植物,腦海中便會自從浮現出這種植物的信息,包括能夠拿來製作哪些藥材。
這樣的技能對她來說,實在太實用了!她到手後第一時間便給這技能升級到六級。等級越多,能夠了解到的植物信息也就越多。六級目前爲止已經夠用了。
讓她不得不感慨師姐的小紅手真是一如既往的給力。樂得朝顏往師姐喝的茶中加了美顏丹,好讓師姐變得更美一些。言靈昕並不清楚這事,發現自己皮膚變好了以後,也只當是朝顏的花茶喝了養顏美容,還爲朝顏好好宣傳了一把。
不過這段時間,朝顏主要都在準備酒莊的事情。朝顏今年的時候,特地種植了不少的葡萄,就準備用秋天收穫的葡萄來釀造葡萄酒,葡萄酒的釀造手法並不困難,加上朝顏還從系統中兌換了一本的酒經,上面寫着好幾種美酒的釀造手法,她正好可以一樣樣嘗試。
葡萄酒的味道十分不錯,即使在大穆也十分受歡迎。只是這釀造手法一直掌握在盛產葡萄的臨仙國,而且釀造手法掌握在皇室手中,所以要買到還真不容易。
朝顏心中卻十分清楚,大穆的人之所以沒研究出結果,那是因爲他們釀造的時候,直接將葡萄洗的十分乾淨,把皮上那層白霜都給清洗掉了,而這白霜恰好包含着釀造葡萄酒所需要的酵母,自然沒法釀造出美味的葡萄酒了。
除了葡萄酒,朝顏還打算釀造豆酒、冷泉酒,後兩者她經過了多次的實驗,可算是將步驟給完整掌控了,再加上她的蒸餾技術,釀造出來的酒絕對不比其他人的差,這也讓朝顏對自己的酒莊多了幾分的信心。
這一忙碌,便到了六月中旬。
褚經年上門同朝顏說了一件事,“今年又到了萬國集市的年份,在西燕國那邊舉行,你要過去看看嗎?”
褚經年知道朝顏特別喜歡逛萬國集市,準確來說,是喜歡那些海外作物。
他沒提起這事的話,朝顏還真險些忘了。她回想起自己兩年前買的那些東西,頓時興奮了起來,“去!當然要去了!”
說不定今年還能再挖到不少好東西。
她立刻點頭,“我想去!”然後疑惑地看向褚經年,“你可以去嗎?”
褚經年輕輕一笑,說道:“自是可以。今年二皇子打算去那邊看看,順便收集一下靈感。皇子出行,自是需要護衛隊的,護衛隊長捨我其誰?”
朝顏十分懷疑地看着褚經年,她覺得肯定是這人慫恿柳鳳堯的。
褚經年也大大方方地任朝顏看,半點都不心虛。
朝顏道:“那到時候一起去好了。”能和褚經年一起出行她也挺高興的,對於這個世界陌生的地盤,朝顏依舊保留着極大的探索熱情。
朝顏還順便問了家裡人,看有誰打算一起過去,反正有護衛隊,安全是不必擔心的。這一圈問下來,打算去的人還真不少。像是言靈昕、孫雯、嶽照琴等人都打算去,顧泰磊也是要一起的。至於顧孫氏,她覺得路途太過遙遠,她這個老人家可吃不消。小丫倒是很想跟着過去,只是她年紀太小了,朝顏哪裡放心的下,只能留她在家裡了。
孫雯是打算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類似草莓一類的新鮮水果,至於顧泰磊,他則是想去西燕國那邊進一些當地的特產,然後再運回大穆來賣。不得不承認,顧泰磊的生意頭腦還是挺好的,別國的一些新鮮玩意兒在大穆頗受歡迎,只是路途遙遠加上沒有什麼門路,所以做這門生意的人並不多。但顧泰磊若是和朝顏一起出行的話,至少不比擔心半路上遇到賊匪。
今年的萬國集市依舊是八月十五到八月十八,從京城到西燕國的國度最少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因此朝顏他們便決定六月二十號的時候出發,寧可早到,也不能晚到。
讓朝顏有些驚訝的是,五皇子也跟着一起來了。五皇子本身性格有些呆氣,同柳鳳堯處的倒是不錯。
也因爲這趟出行的有兩個皇子,因此穆武帝直接派了一個營的隊伍,褚經年自然是這護衛隊隊長。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着西燕國前進。現在正是七月,天氣最炎熱的階段,頂着烈日出行不是一般的痛苦。也虧得朝顏十分機智地提前準備了大包小包的涼茶、消暑藥和萬金油。
萬金油本身是用薄荷腦、樟腦、桂皮有和桉葉油加石蠟製作而成的,不僅可以防止蚊蟲叮咬、活血消腫等療效,在天氣實在難熬的時候,塗抹在太陽穴的位置,也有清涼消暑的感覺,可謂是萬能藥。
所以朝顏便製作了不少,一起帶上。隊伍中包括護衛在內,更是人手一小瓶,反正這玩意兒的成本實在便宜,製作起來也不難。
所有人在試過萬金油的好後,便讚不絕口的。還有人詢問朝顏這東西要去哪裡買。
朝顏有些汗顏,說實話,若不是這趟出行,需要用到這萬金油,她差點都要忘了這東西了。
朝顏現在並不缺賣萬金油賺的錢,她很是乾脆地說道:“若是大家用得好的話,到時候我再進獻上去。”
大家看她這雲淡風輕的姿態,不得不感慨顧縣主真是一個大好人,這種好東西說給就給。
朝顏她是真的不在意,比起賣萬金油賺的那筆小錢,她覺得還不如推廣萬金油賺取功德值更划算呢。先前她獻出那張雲南白藥藥方,穆武帝經過試驗後便下令將這東西作爲軍姿物品之一。而他的這項舉措,也讓朝顏在軍隊中的聲望增加不說,還因此賺了一萬多點功德值。
品嚐到了雲南白藥帶來的甜頭,朝顏便不由自主地期待起了萬金油能賺多少功德值。而且萬金油這東西,朝顏對外只說是自己在制香的時候,無意中琢磨出來的。
褚經年的下屬於樂凡打開小瓶子,用手指捻了捻一點萬金油,往兩邊的太陽穴揉了揉,感受着冰涼的感覺衝上了腦袋,頓覺神清氣爽,所有的睏意一掃而空。
於樂凡忍不住同自己的同僚八卦,“我怎麼覺得,咱們老大一直在吃軟飯啊。”
“你看無論是那好用到不行的雲南白藥,還是這萬金油,這可都是嫂子的東西。若不是託了嫂子的福,我們哪裡能享用到。”在於樂凡等人眼中,顧朝顏和他們老大已經定親了,喊她嫂子是理所當然的。
另一個同僚安信贊同地點頭,“是啊,幸虧老大長得好看,又足夠無恥,才能將嫂子給拐了過來。”
因此在聽到京城中一些人說顧縣主配不上他們老大,這些人只想嗤之以鼻,就憑着那兩個藥方,他們也舉雙手雙腳同意顧朝顏當他們的嫂子。那些嬌滴滴的名門貴女他們還看不上呢。
於樂凡一臉深沉說道:“就算是看在這兩個方子的份上,我們也一定要堅決捍衛他們兩人的親事啊!若是有誰想要插一腳的話,那就是我們的敵人了!”
“沒錯,你們不知道。我出行之前,還有人給我送了兩千兩銀子,說是讓我看看能不能行個方便,給他們家的姑娘開個方便之門。區區兩千兩就想收買我?怎麼可能!我收下了銀子後,就建議他們可以將姑娘送到軍隊中當軍妓,這是唯一一條門路。當然了,這個法子只能保證他們家姑娘能夠名正言順地來到軍隊中,但不能保證能夠接近老大十丈內。”一人眉飛色舞地說起了自己富貴不能淫的堅定節操。
於樂凡和安信沉默了一下,異口同聲道:“不要臉啊!”
拿了人家的錢,還讓人當軍妓。
在譴責過後,於樂凡和安信默默將這個法子記了下來,說不定以後也會用到呢。
……
朝顏的耳力一向很好,因此褚經年那幾個逗比屬下的對話傳入她的耳中,讓她差點噴笑出聲。
此時的朝顏正坐在褚經年那時候送來的汗血寶馬上面,
她側了側頭對褚經年說道:“你看看你在你下屬心中的形象,不去澄清一下嗎?”
在他們眼中,褚經年都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了。雖然朝顏知道自己的藥方能讓她在軍中拿到不少的好感度,卻沒想到好感度那麼高。
褚經年眉毛挑都不挑一下,十分淡定地說道:“有什麼好澄清的,他們說的也沒錯。”
別人想有這個吃軟飯的機會都沒有呢。
再說了,褚經年覺得他們這樣也挺好的,有這羣手下幫她攔下人,可以省了他不少的功夫。
朝顏眨了眨眼,心情有些愉快。
等他們終於抵達西燕國的時候,差不多八月九號,距離開幕式還有一段時間呢。
他們這行人的身份擺在那邊,可謂是非富即貴,因此一到西燕國,就被奉爲上賓,住在會同館內。
其他幾國的人也陸陸續續都到了,不缺乏所謂的皇子王孫。
西燕國同大穆的關係還好,但北紹國可就不一樣了,今年纔剛打了一場。北紹國這回過來的是先前被釋放回去的大皇子、二皇子和大公主。
說起來,這大皇子其實就是北紹國原本的太子班彥靑,只是他先前被褚經年給俘虜了,北紹國不得不花費割地賠償,做出了不少的讓步纔將他給贖了回去。也因爲這個緣故,他在國內的聲望大幅度降低,太子之位最終沒有保住,變成了普通的皇子。
這讓他怎麼能不恨褚經年。
當他們的隊伍與大穆相遇時,那目光對視時噴濺的火花,簡直是一點就炸。
褚經年倒沒啥,依舊很淡定的模樣,但班彥靑就不一樣了,臉色都扭曲了,眼中的怨恨幾乎要化作了實質。若是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估計褚經年都要死了千百回了。
倒是他的弟弟班彥希一派溫和地打着圓場,看上去意氣奮發的樣子。想想也可以理解,班彥靑失去太子之位,北紹國最有這個可能性的便是班彥希了,他自然看褚經年十分順眼,內心甚至巴不得褚經年再多下幾次他大哥的面子。
“沒想到褚將軍也來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褚經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都不怕再被俘虜一回,我有什麼好怕的?”
朝顏差點噴笑出聲,褚經年的嘴巴還真的很毒,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直接往班彥靑的傷口上戳。
班彥靑手緊握成拳,若不是身邊人拉着,只怕早就同褚經年來一場搏鬥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冷冷道:“十五號晚上有個比武大會,只希望那時候褚將軍還能笑得出來。”
他原本就是北紹國的第一勇士,驍勇善戰,卻因爲褚經年耍的陰謀而敗在他手上,甚至失去了太子之位,簡直是奇恥大辱!所以班彥靑更是想在人前打敗褚經年,好告訴大家,論堂堂正正的比劃,他絕對不會輸。
褚經年道好整以暇道:“放心,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班彥希說道:“我大哥是北紹國的第一勇士,褚將軍則是大穆的英雄才俊,想來到時候的比試一定十分精彩,真是分外期待啊。”
朝顏覺得沒啥好期待的,反正肯定是單方面的碾壓,她對褚經年還是很有信心的。因此她的表情和褚經年是如出一轍的平靜,連個擔憂的情緒都沒有。
大公主一雙美目掃過大穆的這隻隊伍,最後停留在朝顏身上,然後嬌笑一聲,旋即搖搖擺擺地跟上了自己兩位哥哥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