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狠狠地反擊了回去,但李玉蘭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只差一點,她就真的要被張蝶舞陷害成功了。後怕的情緒涌上心頭,讓她的手顫抖了一下。
除了後怕,餘下的便是對朝顏的感激。幸虧她今天邀請顧朝顏過來,不然張蝶舞的陰謀就要得逞了。
她感激對朝顏說道:“朝顏,今天可都多虧了你。”
朝顏微微一笑,“可見老天爺也想幫你。”換做是尋常的大夫在場,也未必聞得出來。
李玉蘭眼眶微微發紅,別看她剛剛反擊張蝶舞時那叫一個下手果斷,但終究也是才十五歲的小姑娘,這情緒大起大落的,身子都忍不住晃了一下,感到有些頭暈。
朝顏手疾眼快地扶住了她,李玉蘭輕聲道了些謝謝。
朝顏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李玉蘭放自己的鼻子下嗅了嗅,頓時被這清涼的味道弄得神清氣爽,然後精神十足地指揮下人將現場好生收拾了一頓,又命人拿來點心茶飲。
討人厭的存在離開了,大家坐在位置上,吃着點心品着茶,氣氛重新迴歸到原本的其樂融融。
因爲及笄禮的時間快到了,李玉蘭便回自己的屋內再稍微打理自己。
在吉時的前一刻,她們這羣姑娘們就被李家的下人領到了正堂那邊去觀禮。
朝顏也算是見識了古代的及笄禮,那叫一個盛大繁複。每一個步驟都要在規定的吉時內完成,一步一步的,有條不紊。讓大家驚訝的是,給李玉蘭當正賓的居然是泰州的同知夫人齊夫人。朝顏也算是明白爲何當時李家這個窩在京山縣這塊小地盤的商人爲何能夠那麼順利地將那綢緞送到京城中。
要知道這齊夫人她的嫡姐可是侯夫人,齊夫人雖然是庶出出生,但是生母本身是嫡母身邊的陪嫁丫鬟,難產去世以後,齊夫人便養在了嫡母身邊,同嫡母嫡姐的關係都很是不壞。嫡母更是給她尋了一門不錯的親事,她如今也是誥命夫人。
她這位同知夫人親自來給李玉蘭做正賓,對李家而言,可謂是天大的體面。據聞這齊夫人是李蘭玉母親李夫人的閨閣好友,李家大大方方地展現這層關係,讓京山縣的人都高看了李家幾分。
等完成了一系列的及笄禮後,大家紛紛入席。
李家的宴席也是用了心的,滋味很是不壞,讓朝顏也有了一場口腹的享受。
等宴席結束以後,這及笄禮也算是結束了,大家紛紛道別。同李家相熟的一些人也留下來同李玉蘭的母親李夫人說話。
朝顏看到其中一個身着深藍色衣服的婦人對李玉蘭很是親熱的樣子,還褪下了自己手腕的翡翠鐲子給李玉蘭佩戴。
趙勝男給她低聲介紹:“那是悅來樓的苗夫人,苗家和李家再過些時日,只怕親事就要定下了。”
悅來樓是京山縣最大的酒樓,苗夫人的兒子也是京山縣有名的少年才俊,在去年就拿到了秀才的功名。這兩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不過李家因爲拿了皇商的牌子,身份倒是勝過苗家一籌,也莫怪苗夫人會是那般親熱的態度了。
朝顏今天過來也算是不虛此行了一把,便打算同孫雯一起回去。
李玉蘭眼角餘光瞥見,連忙親自過來,送她出門,她臉上尤帶着歉意,“今天事務繁忙,沒法好好招待你感謝你。你十五號那天一定要過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去賞花燈。”
朝顏含笑應了下來,李玉蘭看她們兩個姑娘隻身坐驢車過來,十分不放心,還讓李家的下人送她們回去。
……
張家。
“嘔……”張蝶舞努力地灌水,好將被她吃下去的那些東西都給吐出來。
張夫人看着寶貝女兒這模樣,心疼得無以復加,惡狠狠道:“那李玉蘭真是狠心,竟是這樣對待你。”
“蝶舞你放心,大夫說了,再多吐幾回,你的身體就不會受損了。”
張蝶舞不知道重複了灌水吐出的動作多少回了,最後無力地倒在地上,眼中充滿了仇恨,這仇恨不僅是對李玉蘭,還有那顧朝顏。
“娘,我不甘心!我一定要報仇。”
張夫人遲疑道:“咱們家這個情況,又能如何對付李家?”儘管很不甘心,她也得承認這一點。
張蝶舞冷冷道:“對付不了李玉蘭,難不成我還不能對付顧朝顏嗎?她一次次地針對我,我一定要讓她生不如死。”
顧朝顏這個人,生來就是要同她作對的。
張夫人想到因爲這個村姑,李家才能得了皇家的青眼,成爲了皇商,不由厭惡地皺眉,“可是縣太爺現在正盯着咱們家,若不是我們先前手腳處理得快,只怕就要被林家連累。我們要怎麼對付她?乾脆我直接讓流氓去毀了那個死丫頭好了。”
張夫人隨口就是一個陰毒的計謀,可見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張蝶舞說道:“還不夠。”
她咬牙道:“那兩種染料的方子,我們一定要拿到手。不然無論用什麼法子,我們都無法超越李家了。”
張夫人眼睛眯起,說道:“這個我倒是有個想法……那小紫在莊子呆得夠久了,也該廢物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