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泰深恰好最近沒什麼事,聽朝顏說了這事後,便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顧泰民知曉了後,也表示要陪他們一起過去,按照顧泰民的說法,他身材粗壯,比較能夠唬住人。顧泰民對於朝顏這個侄女十分感激,十月份那黝紫的布料就讓他們這一房的人賺了八九兩。
而且他這段時間還做了不少的倒流香,準備過幾天的冬至集就到州府那邊去販賣,到時候又能夠賺上一大筆銀子,顧泰民早就想要做點什麼表示謝意,因此聽到朝顏需要幫忙,便自告奮勇也要一起過去。
有這樣的好事,朝顏自然不會拒絕,一一謝過他們。因爲多了顧泰深和顧泰民,她便捨棄了坐驢車的打算,直接進城租貸馬車,這筆銀子她還是出得起的。
慶雲縣距離京山縣本來就不算遠,坐馬車半天時間也就到了。
下了馬車,他們直奔洪家。
洪家只有顧雁的婆婆洪秋氏在,洪秋氏見了顧孫氏,陰陽怪氣道:“哦,這不是我那親家嗎?今天難得登門,可別髒了你那貴腳。”
洪秋氏並不知道顧雁被逐出顧家,不再是顧家女兒的事情。這年頭有沒有孃家支持完全就是兩個待遇,顧雁自然不可能自曝其短。這也是洪秋氏他們不知道顧家最近賺錢賺得風生水起的事情,不然按照他們的尿性,早就舔着臉黏了上來,哪裡還會給冷臉。
顧孫氏對顧雁這個女兒已經是徹底死心了,反正關係已經斷絕,顧雁就算再怎麼慘,她也不會再管她。她今天過來,爲的是洪小麗這個外孫女,她冷冷道:“小麗呢?”
洪秋氏臉色僵了一下,理直氣壯說道;“哦,沒什麼,前幾天小麗大喜之日,因爲男方實在喜歡她,迫不及待將她娶進來,所以這纔沒空通知你。”
顧泰深直接懟了過去,“什麼嫁過去,你們明明就是賣孫女,還將她推入鄭家那樣的火坑。”顧泰深覺得他爹將顧雁除名真是太英明神武了。
洪秋氏直接撒潑:“就算賣孫女,那也是我洪家的事情,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我是她奶奶,有什麼賣不得的?”然後直接將顧孫氏他們給趕了出去,將門用力一摔。
顧孫氏氣了個倒仰,直接指着大門罵開來了。
旁邊的鄰居還勸她,“人家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在意,你這隔了一層的外祖就別管了,也管不了。”
“還不如多上幾炷香,讓菩薩保佑那鄭榮的身體能夠痊癒,這樣你外孫女也不用得病還守寡。”
這些話雖然是爲了她好,但顧孫氏聽了火氣更大了,咬牙道:“走,咱們去鄭家。”
……
在好心人的領路之下,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鄭家。先前說鄭家發了筆小財果然不是假的,鄭家所住的便是頗爲氣派的二進宅子。
他們敲門的時候,來開門的是鄭家的丫鬟,鄭家丫鬟進去稟告了一聲後,鄭氏走了出來,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稀客啊。”
顧孫氏直接說道:“我想見一下我那外孫女一面。”
鄭氏寒着臉道:“見什麼見,擔心我們家虧待了她嗎?我們天天讓她吃香喝辣的,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記住,是洪家上趕着將女兒嫁到我們家,可不是我們家上趕着要。”
她的目光從朝顏和孫雯身上劃過,擠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若是你願意拿你家這兩個姑娘來換的話,我也是願意接受的。”
顧泰深直接就罵了,“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們顧家耕讀世家,再怎麼樣也不會做賣女兒的事情。”
鄭氏臉一拉,“既然如此,你們就回去吧。洪建良已經將小麗拿來抵押一百兩了,除非你們出五百兩,不然是別想將人帶走。”
朝顏冷冷道:“只怕那所謂的賭債也是你們家做的手腳,出老千吧。”
她原本只是猜測,卻看到鄭氏臉上飛速閃過的一抹不自在,朝顏更是確定了下來。
“你這丫頭,胡說些什麼敗壞我們家名聲,我們家不歡迎你,你還是走吧。”然後鄭氏就直接讓人將他們給趕了出去。
朝顏他們直接尋了個客棧住下,顧泰深和顧泰民住一間,顧孫氏一間,朝顏和孫雯一間。
顧孫氏今天連連吃了兩個閉門羹,心情很糟糕,十分擔心自己的外孫女。朝顏將自己的猜測同他們說了一下,然後說出了自己的主意,“實在不行,咱們也去請可以出老千的人,到時候再利用這個法子來贖回小麗。”
顧泰深說道:“我去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這方面的人才。”
在吃完飯之前,他便回來了,說道:“朝顏丫頭猜的還真準,這鄭榮便是在爲慶雲縣最大的賭場工作,還被稱爲是賭神,逢賭必贏。”
朝顏撇嘴,什麼逢賭必贏,只不過是出老千的手段好了點罷了。她心中暗暗琢磨:實在不行,她就讓系統幫她出老千!
顧泰深便真的去尋那所謂能勝過鄭榮的人,等到第三天,還真被他找到人了。
只是當看到被顧泰深拉到他們面前的面如冠玉的少年,朝顏的嘴角不由一抽:這不是褚經年嗎?怎麼哪裡都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