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姚淑玲的嫂子陶氏再接再厲,尹隨川便乾脆利落地出手了。
陶姑娘這段時間,都是住在姚家的,原本是讓陶氏方便帶她出去,如今反而便宜了尹隨川行動。
尹隨川直接讓手下潛入姚家,大半夜的時候,將陶氏送到了姚淑玲的哥哥姚向軍牀上。姚向軍昨晚正好和自己的狐朋狗友們喝酒,醉醺醺的,半清醒半醉狀態,迷迷糊糊之間,就把陶氏給辦了。
等這兩個人醒來後,姚家自然是發生了一場的大地震。
那位風情萬種的陶姑娘差點沒哭得厥過去,陶氏則恨死這爬上自己丈夫牀的孃家侄女,若不是姚向軍護着,只怕當場就要抓花了侄女那張狐狸精臉。
至於姚向軍,陶氏年輕貌美時他自是喜歡的。只是現在陶氏年老色衰,還不許府裡漂亮的丫鬟靠近他,他心中早就憋着一股的火氣。
陶姑娘年輕貌美,又有少女所欠缺的風情韻味,他自是喜歡的,於是不顧妻子的臉面,說要納了陶姑娘做姨娘。
姚家的下人也沒個把門,這齣戲自然便傳了出來,讓京城人看了一場的笑話。
大家都說陶氏這是生怕自己失寵,所以拿孃家侄女來攏着丈夫。
朝顏知道後,笑的不行。人家陶氏的心氣高着呢,想當親王的側妃,哪裡看得上姚向軍。只是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被姚向軍給睡了,她也沒別的法子,只能委委屈屈地嫁給他了。
尹隨川的出手就是快準狠,而且還沒有人會聯想到他頭上來。
在看了這一出好戲以後,朝顏便開始準備除夕那天的壽禮了。
除夕也是穆武帝的生辰,以前的他基本就是舉辦一個家宴,吃頓飯就可以了。按照穆武帝的說法,難得今年皇家全體團圓,便乾脆熱鬧一回。不過這熱鬧範圍也就僅限於皇家宗室,大臣們倒是不必進宮赴宴。
朝顏和褚經年提前一天到宮裡,因爲兒子褚晏清已經八個月大了,開始能夠發出一些模糊的音節,喊得最清晰的便是孃的發聲。
畢竟是除夕夜,朝顏自然不捨得讓兒子呆在家裡,便將他也一起帶到宮裡來。褚晏清很乖巧,平時也不怎麼鬧騰她。
她的玉華殿在出過上回的事情後,就被朝顏給整頓過一回,現在連蚊子都飛不進來,就連修建花園的粗使宮女都是身家清白可信任的人。
朝顏帶了兩個奶孃進來,包括兒子平時喜歡的那些玩具。
在二十八號那天,她將褚晏清往褚經年懷裡一塞,便先去穆武帝那邊。就算穆武帝每一年都沒有大辦壽宴,但大臣皇子皇女們還是都準備了壽禮。
朝顏這回打算借那金龍的名義,將一個空間戒指送給穆武帝,除此之外,還送了把槍,讓他用來防身,至於回血丹和解毒丹更是必不可少。
穆武帝那叫一個勤政爲民,都二十八號了,還在奮力批改奏摺。
朝顏在外面等了大概一刻鐘後,才被他喊進去。
穆武帝的眉目之間有着淡淡的疲倦,臨近年關,他要處理的政事就更多了。
朝顏剛走進來,穆武帝便將一張紙遞給她。
朝顏掃了一眼,驚訝地挑眉。
紙上只寫了一句話,信息量卻不小:北紹國的國王已死,被三皇子刺殺,大公主班詠萱以清君側的名義發動政變,現已成爲了北紹國的女王。
朝顏腦海中不自覺浮現了那張明豔帶着英氣的面容,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卻是:被她搶先了一步。
她怎麼也沒想到,班詠萱魄力這麼大,直接自己上位當女皇了。
雖然當時在西燕國的時候,班詠萱一次次表達出對朝顏的好感。但好感歸好感,作爲一國之主,自然是以國家的利益優先。她對大穆和北紹國之間關係的態度,還得再試探一下。
穆武帝淡淡道;“班詠萱打算在二月一號舉辦即位大典,向周遭每個國家發請帖。”
朝顏若有所思,“到時候肯定得率隊過去慶賀。”
要麼是天子親自出發,那麼是皇子皇女。
朝顏馬上猜到了穆武帝的想法,“父皇是打算讓我過去的吧?”
穆武帝點點頭,“你本人親自過去的話,更能夠把握住北紹國的形勢。”
朝顏點點頭,過去一趟,就當做是旅遊好了,她去過西燕國,卻還沒去過北紹國呢。
穆武帝說完這正事後,看向朝顏,“你這麼晚過來尋我,應該有事吧?”
朝顏咳嗽了一聲,笑眯眯說道:“畢竟有些壽禮並不適合在明天拿出來,所以先提前給父皇。”
或許是因爲她先前不斷造勢的緣故,穆武帝現在一直悉心教導朝顏,朝顏也希望他身體健健康康地活下去,多當幾年的皇帝,也好讓她再多做一些準備。
穆武帝聽了這話,便猜到保不齊是老天送來的東西,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朝顏。
朝顏拿出了一枚沒有任何花紋的銀戒指過去。
穆武帝接過銀戒指,認認真真看了看,還是沒看出門道來。
朝顏壓低了聲音,說道:“父皇割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上去。”
若是別人說這樣的話,穆武帝肯定覺得大逆不道,但從朝顏口中說出,那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在。
穆武帝直接拿出匕首,在手指輕輕劃了一道,擠出了一滴的血珠,滴落在戒指之上。讓他驚訝的是,這滴血卻滲透進了戒指之中,被吸收得乾乾淨淨的,連個痕跡都不曾留下。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三丈長寬高的空間,空間裡裝着一個要瓶子和一把他認不出來的東西,那東西是由鐵製成的,但是光澤同他所知道的鐵又不太一樣。那東西的旁邊,還有一個小箱子,裡面裝的像是圓錐形一樣的東西,分外的精巧。
朝顏隨手將一支筆放穆武帝手心,說道:“想象一下將這東西裝進去。”
穆武帝照做,然後震驚地發現,原本在他手心的筆,就這樣瞬間移動到了那空間中。
朝顏解釋道:“這是我睡覺的時候,小金龍送我的,我原本以爲是做夢,醒來後發現枕頭邊多了兩枚戒指,才知道不是夢,便想着送一個給父皇。這東西叫做空間戒指,能夠將現實裡的東西都偷偷藏在裡面”
事實上,褚經年那邊也有一個,只是這點朝顏卻不好告訴他。
對穆武帝而言,這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神蹟。饒是他已經四十多歲了,卻像是剛得了心愛玩具的三歲孩子一樣,反覆實驗着,將現實中的東西都裝到裡面,又拿出來。
玩了一刻鐘後,他才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他看着朝顏,“所以你才讓我滴血嗎?”
朝顏點頭,“滴血認主後,這空間戒指就只有您能使用了。”
這樣一枚戒指,就算一百萬兩也買不到啊。
朝顏的這份壽禮,送得實在符合穆武帝的心意。穆武帝可算明白爲何女兒要提前一天偷偷送,這東西那麼小,萬一不小心丟了的話,那都沒地方哭去了。
他笑容滿面,“我很喜歡你這份壽禮,這應該是我今年收到的最好壽禮了。”
朝顏提醒他,“戒指裡還有東西呢。”
穆武帝這纔想起了這一遭,將戒指裡的那兩樣東西都取了出來。其中一個瓷瓶裡裝着兩顆藥。
朝顏道:“這是解毒丹,這是回血丹。”
她解釋了一下這兩樣東西后,說道:“至於這個,我在夢裡見過有人使用,叫做手槍。父皇您找個隱秘點的地方,我試給你看。”
她這邊給穆武帝留了大約一百發的子彈。
穆武帝直接領着朝顏去了一間空屋子,讓幾個暗衛在外面守着。
朝顏熟練地上膛,打槍,一氣呵成。
這東西可比弓箭殺傷力要大,而且也更方便,穆武帝一看頓時就喜歡上了。他知道這便是朝顏送給她的防身武器。
朝顏也是看穆武帝功夫不太行,只好給他準備了這玩意兒。
他見穆武帝興致勃勃的樣子,咳嗽了一聲,說道:“這子彈用一顆少一顆,父皇可要悠着點啊。”
穆武帝道:“沒事,用完後,洗乾淨了,還能接着用。”
他一看那子彈,便知道以大穆現在的水平,根本就製造不出這東西,用一個少一個。在切實地擁有了這幾樣後,他對於所看到的大穆的未來,便越發的信服了。
朝顏見他鬥志昂揚的,也不打擾他,便先回去了。
穆武帝沒忘記提醒她,“若是那小金龍還送了別的東西,可別忘了給我看看。”他還想更多未來的好東西呢。可惜最近他都沒怎麼夢到小金龍了。
朝顏自是一口應下,然後在腦海中問系統,“你先前一直惦記着的時機,什麼時候纔來?”
朝顏和系統可謂是一榮皆榮,再穩固不過的利益共同體。所以系統也沒隱瞞她,和她坦白過了,她先前想要收集那些材料,便是爲了塑造出一個新的身體。
等身體塑造出來後,系統便能夠離開朝顏的識海了。這樣她不僅能夠避開規則做更多的事情,而且朝顏也不用每次親熱的時候,都讓系統避開來。對於這件事,她是舉雙手雙腳贊成的,自然也盼望着那時機能夠儘快到來。
系統笑眯眯說道:“有兩個時機,一個就是你登基大典,另一個嘛……就是看你什麼時候生下下一任天子,所以努力吧!”
系統調戲道:“後一個法子,就得看你和褚經年努力的程度啦!”
朝顏皺眉,“你的意思是,我若是登基的話,晏清不是太子?”
雖然說晏清才八個多月大,也看不出什麼未來的資質,但是就這樣被否決掉當皇帝的資質,還是讓她心中分外的不舒坦。
系統在朝顏的腦海中跳腳道:“你讓他當天子,那是浪費他的才華!這是揮霍大穆的國運!反正等他稍微大了點,你便知道了。那孩子,是貨真價實的天才。”
“嗯,比你天才多了!”
朝顏嘴角抽了抽,她還不知道這都能同大穆國運扯上關係。不過聽系統的意思,晏清的將來還是很光明的,她也就鬆了口氣。
因爲想着系統和她說的話,晚上的時候,朝顏便有些心不在焉的,心不在焉的後果便是某人的變本加厲。
“在想什麼呢?”褚經年惡狠狠地咬了一口她的嘴,在做這種事時,對方心不在焉,對男人來說,挫折不小。
從脣瓣上傳來的些許疼痛讓朝顏回過神來,她一個不留神,就將心中的話脫口而出。
“在想我們什麼時候懷第二個孩子好?”
原本她是想等到晏清三四歲,接過痘後再考慮的。現在的話……該不該提前呢。
朝顏想了想,決定還是順其自然吧。
褚經年眸子變得幽深,只將朝顏這話當做暗示,於是便更加努力耕耘了。
第二天,朝顏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將他給踹下去。
……
幸虧宴會是定在晚上,所以朝顏早上還能賴賴牀,好好休息一下。
等睡到日上三竿後,她纔起來,慢悠悠地喝了喝了一碗粥,吃兩個包子,就當是解決了早餐加午餐。
剛換好衣服,太后那邊就來人了,喊朝顏一起去打麻將。
即使在兒子的生辰這天,太后也無法放棄自己心愛的麻將。
朝顏也只能過去陪老人家一把了,不過她打了幾輪後,便有人接替了她,姚淑玲和月妃、禮親王妃陪着太后一起打麻將。
朝顏立刻讓出位置,去看放置在隔壁屋的兒子。那屋裡還有嶽朝琴幫忙看着孩子。
她過去的時候,柳明軒小朋友還十分有哥哥模樣地將自己的撥浪鼓遞給晏清,朝顏看到這一幕直接就笑了。
“弟、弟。”柳明軒口齒清晰地喊道。
朝顏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臉,這侄子真是太可愛了。
晏清看到她親了別人,忍不住咿呀地喊開了。
朝顏便知道這孩子是吃醋了,於是也給兒子一個大大的麼麼噠。晏清被她親了後,這纔不哼唧了。
這個醋罈子!同他爹一個德行。
朝顏一邊看着兩孩子在那邊玩,一邊和照琴隨意聊着,話題不外乎是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比如大公主最近莫名地喜歡吃甜的東西。二公主忽然想吃水蜜桃,因爲這季節沒有桃子的緣故,她還去孫雯的店鋪中買了不少的桃子果醬回去。
忽的晏清的奶孃走了過來,對着朝顏福了福身子,明顯有話要說。
朝顏直接領着她去內屋,問道:“怎麼了?”
那奶孃孫氏手絹,展開來,裡面放着一根金燦燦的簪子,說道:“我剛過去廚房拿蛋羹的時候,回來途中遇到了醇王妃,她誇我將小郡王照顧得很好,然後她就送了我這簪子。”
這簪子成色十足,技藝精巧,價值不菲。
醇王妃平白無故地送孫氏金簪做什麼?
就算孫氏將晏清照顧得好,那也同蘇語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晏清是她的兒子,又不是蘇語的。這人還真是無時無刻都想要刷一把自己的存在感。
朝顏接過金簪,說道;“很好,下次她若是繼續給你送禮,那些禮物你別留着,到時候去找賬房領取同樣價值的東西。”
蘇語給的東西,朝顏還要擔心上面會不會有什麼病菌呢。
孫氏感激道:“多謝殿下。”
這賞賜過了明路,她也就不必擔心有人污衊她了。小郡王前途似錦,不知道多少人想當奶孃,對她取而代之,因此孫氏一直都十分小心謹慎。她心中更是清楚,昭瑞公主十分大方,不會貪了她的東西。她現在心中反而盼望着蘇語再多給一些賞賜,好給她增加財寶呢。
朝顏讓系統檢查了一下,系統表示這簪子沒什麼問題,至少沒有在上面弄毒弄天花一類的病菌。
即使如此,想到是蘇語的東西,朝顏便覺得犯惡心,直接讓人收起來。
若不是穆武帝還要留着蘇語釣出其他不安分因子,朝顏早就解決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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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剛吃完午飯,就被我媽帶去醫院看我住院的姑丈,回來後都六點多了,只能趕出這些,淚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