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案件審過後,辰溪自然想找付二小姐一聚,不過二人在公堂之上裝作互不相識,這時自是不好搭話的。

不過付二小姐臨走時留給了辰溪一個眼神,也不知道爲什麼,辰溪覺得自己讀懂了那個眼神,便派了個丫鬟跟着付二小姐身後,看她去了哪裡。

果然,不多時,丫鬟迴轉說道:“付二小姐去了附近一間酒樓,開了一個雅間在等您。”

“知道了。”辰溪點頭,然後轉向徐繼啓,說道:“多謝將軍援手。”

徐繼啓笑道:“辰小娘子客氣,只不過,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他意有所指。

辰溪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她早在遇匪案發當時,便覺得徐繼啓應當是已經識穿了她的冒充,只是不知爲何,他一直沒有揭穿自己。

辰溪身旁的景祺澤說道:“以後總會有機會的。”他也不想辰溪一直頂着別人的身份生活,尤其這個身份現在還爲別的男人守着寡。

徐繼啓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說蘇佩瑜有些擔心辰溪,讓辰溪有空過去玩玩,辰溪自然沒有不應的。

等徐繼啓走後,辰溪對景祺澤道:“付二小姐在前面酒樓等我,你是先回去,還是與我一同過去?”

景祺澤道:“我和你一同過去吧,我也應當向她道個謝。”

辰溪有心想懟他爲什麼向付二小姐道謝,可以又擔心懟他不過,讓他口頭上佔了便宜,便默認了這個說法。

付二小姐很驚訝辰溪居然還帶了一個男子來叫她,看着男子俊美無雙的面容,通身華貴的氣派,一看便知身份不凡,也不知道素娘是如何和這樣的人扯上關係的。

景祺澤率先開口道:“付二小姐,謝謝你方纔出手相幫。”

付二小姐忙說道:“這位公子客氣了,我與素娘一同長大,情同姐妹,她有事,我自是要相幫的。”

辰溪問道:“二小姐,你怎麼知道在公堂之上,不可以認我的。”

付二小姐道:“其實我早已經見過你了,本來想和你相認的,當時見你身邊人稱呼你爲辰溪,我便沒有貿然上前,只讓人暗中留意。

後來我去找過你幾次,見你生活的很好,想必你隱姓埋名,另有苦衷,而我……

我自己家裡事情多,擔心這時候找你,反而給你添了麻煩,知道你過得好,我便也安心了。

後來縣衙來找,我見是讓我來認你的,雖然我沒有見過你哥哥,但想着你既已隱姓埋名,應該也是不想讓人揭穿的,所以便乾脆不認。”

她還有好多話想對辰溪說,可是礙於景祺澤在場,不好多說。

好在景祺澤是個懂得看眼色的,最重要的是,景祺澤只是想在辰溪朋友面前刷刷存在感,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便告辭道:“付二小姐,你與辰溪許久未見,想必想好好敘敘舊,我就不多打擾了。”

付二小姐客氣道:“公子不留下來吃飯?”

景祺澤道:“不了,我也還有事要辦,便先走了,辰溪,我在家裡等你。”

一句話說得付二小姐浮想連篇,曖昧的目光忍不住在兩人之間流轉,辰溪在心中暗暗翻了個白眼,這莫名其妙的佔有慾。

把景祺澤打發走後,付二小姐立刻拉着辰溪的手八卦道:“素娘,剛纔那位公子是何人?與你是何關係啊?”

辰溪有些害羞,但還是直言不諱:“方纔那是景王爺劉祺澤,他同我是……我們兩情相悅。”

付二小姐驚訝的張開了嘴巴,她當然聽過景王,皇帝最新認回來的兒子,只是他怎麼都想不到,景王是怎麼和素娘扯上關係的?

她有些擔心的問道:“你和他……皇上會同意嗎?”其實她更想問的是,景祺澤的想法,萬一景祺澤只是看中了辰溪的美色,想要玩一玩而已呢?

辰溪搖搖頭,道:“不管皇上是什麼想法,我和他想法是一致的。”

付二小姐不贊同地道:“素娘,你可別糊塗啊,如果沒有名分,那再多的真心,被時間磨滅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怪她這樣想,在客觀看來,辰溪的身份別說是做景王的正妃,便是側妃恐怕也是高攀不上的,可如果不能嫁給景王,辰溪的身份頂多只能算是一個外室,那以後生下孩子怎麼辦? 年老色衰遭人厭棄了怎麼辦?

她倒沒有懷疑辰溪是因爲虛榮心作祟,纔想攀龍附鳳的。

如果真是如此,她的機會多的很,別的不說,便是當初她的哥哥也曾看中素娘,來她這裡求了幾次,只是素娘一直回絕了。

付二小姐知道,辰溪一直是想要過安穩日子的,她就怕,辰溪是被所謂愛情矇蔽了心,這纔想要勸她。

辰溪不知怎麼跟付二小姐說她與景祺澤之間的感情,牽扯的太深也太多,一時半會也說不清,不如等她以後慢慢看清楚,這樣她自然就會了解。

於是她轉移話題道:“不說他了,二小姐,剛纔你說你家裡有煩心事,發生了什麼事?”

付二小姐見她不欲多說,兩人畢竟許久未見,勸得太多了,即便她是好意,恐怕辰溪也得不樂意了,於是她貼心的順着辰溪的話說道:“你別叫我二小姐了,你已經不是我家奴婢,以後便叫我閨名付蘅或蘅姐姐都可以。”

辰溪從善而流:“蘅姐姐,發生了什麼事?剛纔在公堂上,我聽說我已經成親了,是嫁到了哪一家?”

付蘅苦笑一聲,說道:“沒什麼,不過是一些家裡的小事罷了。”

一旁的張媽媽現在纔有空插話:“素娘,你來了就好,小姐這兩年過得很苦,可她又無處去說,你來了,她還可以有個說話的人,不然她心裡苦啊。”

張媽媽服侍付蘅多年,可以說是看着付蘅與素娘長大的人,所以很是心疼付蘅。

辰溪驚訝的扯住付蘅的衣袖,逼她注視自己的眼睛,問道:“怎麼回事?媽媽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會活得很苦?付縣令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