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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伯孃聽到消息後匆忙趕到,環顧一圈後沒有見到景祺澤的身影,忍不住上前牽住辰溪的手,擔憂的問道:“怎麼回事?祺澤呢?難道……”

辰溪立馬阻止了廖伯孃大逆不道的猜測,說道:“您別慌,景大哥好着呢,他在上京城,沒有同我們一起回來。”

廖伯孃鬆了一口大氣,接着又打量起棺材,驚疑不定的問道:“那,那這是……”

他們沒有身處皇權中心的上京城,對那些皇室八卦,一向只當緋聞佚事來聽,皇帝新近認回一個兒子的八卦,他們當然也知道,甚至他們還聽說過那皇子的名字,叫劉祺澤。

可他們沒想到,話題的中心人物,正是他們以前朝夕相處過的鄰居。

當時廖伯孃還說:“要讓景小子改個名字了,不然,可得犯了忌諱,惹上不必要的官司就麻煩了。”

辰溪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要見一下村長,還有宋氏族長,及村裡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在一同向大家說明。”

廖伯孃頓感事情不小,忙問道:“你惹上麻煩了?需不需要我們幫忙?”

辰溪感動,捏了捏廖伯孃的手,說道:“別擔心,不是壞事。我們先把棺材擡回去搭靈棚,您先幫我通知一下他們,就說有要事相商。”

廖伯孃答應着走了,辰溪則繼續帶着他們回了自己家裡,稍早的時候,已經派了穀雨和景六他們先會祖宅收拾了一個靈堂出來。

下葬的日子定在後天,這是辰溪之前就已經看好的日子,下葬之前還要做一場大事呢。

等他們回到不久,何年月和宋大財等人已經過來。

宋大財臉上有些得意的神情,一見辰溪就開心地道:“辰溪,你貴人事忙,之前博兒成親的時候,沒法請你喝一杯水酒,現在,博兒的媳婦已經懷上了,到時候,我讓博兒給你拿些紅雞蛋過去,你可不要嫌棄啊。”

辰溪偷眼看了一下春分的臉色,見她沒有半分黯然,心知她已放下過去,心裡也有些欣慰。

宋大財自然也看到了,他本來說這話,就是有意想要氣一下春分的,說他小氣也好,記仇也罷,當初春分傷他兒子這麼深,一年多了,都沒有見他真心笑過一次,也就是最近,知道媳婦懷孕以後,他纔開始露出真心的笑顏。

可看看春分,一臉不在乎的樣子,他又感覺自己被氣到了,忍不住重重哼了一聲。

辰溪頓覺有些膩味,宋大財夫婦到底有沒有搞清楚情況,他們兒子還在自己手底下幹活呢,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給自己心腹婢女臉色看。

還正以爲自己做了個族長,辰溪就可以隨他拿捏了嗎?

辰溪的笑容頓時冷淡了三分,只淡淡應了聲:“倒也不用如此麻煩,宋博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便行了,雞蛋什麼的,送不送都無所謂。”

此話一出,宋大財心中咯噔一下,辰溪一向是好說話的,像這樣不給面子的直接拒絕,宋大財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想說些話找補一下,辰溪已經轉過身去找何年月說話去了。

“村長,村裡的族老們都來齊了嗎?”辰溪問道。

何年月點點頭:“已經都到了, 哎~宋青楊,你怎麼來了?”

辰溪說道:“是我叫他來的,事關宋家的事,他是宋家現在的當家人,應當過來聽一下。”

衆人更加好奇了,既然事關宋家,那要他們一羣老頭子過來幹什麼?

辰溪也不多廢話,安排衆人坐好上茶以後,直接說道:“其實今日請各位叔叔伯伯過來,乃是有三件事情要告訴您們。

首先第一件,相信大家都聽說過,皇上最近新認回了一位皇子,那便是景祺澤景郎君了。”

衆人一下子譁然起來,誰都沒想到,第一件事情就會如此勁爆。

廖伯孃拉着辰溪的手,問道:“辰溪,你說的是真的嗎?景小……景郎君就是景王爺?”

辰溪點頭,說道:“想必大家對景郎君的身世已有所聽聞,以後這些事情,大家就不要過多討論了,以免犯了皇室忌諱。”

這話一出,大家秒懂。

之前皇帝可是說了,景祺澤的娘是名農女,可他們與海棠相處多年,即便他們無緣得見花魁,可那多年訓練下來的身段與姿態,一看就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不是煙視媚行,而是一種入骨的丰韻,嬌媚到了極致。

所以海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大家都有所猜測。

不過皇上的這番話,就是讓他們以後不能再猜測了,海棠農女的身份也必須坐實了。

何年月道:“小娘子,您說的是,我們知道怎麼辦了。”

他一聽景祺澤的身份,立馬連對辰溪的稱呼都改了,瞧景祺澤對辰溪上心的樣子,辰溪就算做不了正妃,以後也定是個寵妾,可不是他們這種泥腿子,可以直呼姓名的。

宋大財也驚出一身冷汗,他剛剛還當着辰溪的面,欺負人家婢女來着。

辰溪已經說起了第二件事:“這第二件事,其實與第三件是密不可分。

我並不是真正的辰溪,而是翰林院四品侍郎的侄女。”

說着,她又把與辰溪身份互換,及程家的官司說了一遍。

衆人目瞪口呆,一時消化不了這狗血的劇情,這不比臺上唱戲的還要來得複雜了?

緩過勁以後,宋青楊第一個開口問道:“那靈堂棺材裡的,就是我真正的堂嫂了?”

辰溪點頭道:“是,我們把她送回來,與宋先生合葬在一處,日子已經選好了,就在後天,到時要辦個法會,大家也早點過來坐坐。”

衆人答應一聲,宋青楊遲疑的問道:“那……小娘子,既然你要認回程家,修哥兒是不是留在我們宋家撫養?”

辰溪瑤瑤頭,說道:“修哥兒還是我孩子,我準備收養他,以後他還是跟着我生活。”

宋青楊目光閃爍,他還以爲修哥兒會留下,辰溪現在已經是外姓人了,宋家的祖產自然得歸還給修哥兒,如果留下修哥兒,就相當於留下了一筆巨大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