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時分,全城的官差巡邏,遇見兩個可疑人物,當然不能放過。
官差分爲兩組,前後圍追堵截。
胖丫和祝神醫初來乍到,對地形不熟悉,無奈之下,只好奔着客棧的方向而去。
寂靜地街道上,傳來清晰地馬蹄子聲,大吳官差們點燃火把,見二人逃脫的方向,面色凝重。
思慮後,官差們決定不放過一個可疑人士,前後包圍客棧,各個角落嚴密監控,試圖甕中捉鱉。
“樓下好像出事了。”
莫顏順着支起的窗子向下看,樓下的官差有幾百人之多,舉着火把。
黑夜裡,一條條跳動的火舌,火光映着衆人的臉龐,每個人都帶着嚴肅之色。
祝神醫和胖丫氣喘吁吁地上樓,夫妻倆恨不得捂臉鑽到牆縫裡,這下樂子大了。
客棧已經被一行人包下,就算換了面具,也能找出二人的痕跡。
“你說什麼?”
莫顏張着嘴,簡直不敢相信,她以爲自己聽錯了,“師父,你和胖丫被這些官差追,爲什麼?”
祝神醫坦言是他惹下的麻煩,需要莫顏幫忙擺平,但是他絕口不提犯了什麼事。
本想好好浪漫一次,結果弄巧成拙,祝神醫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丟人,太丟人了!
“墨冰,你到樓下說聲,剛纔的是自己人,因不會說大吳語,怕是有誤會。”
官差們正在等待進入客棧中搜查,提前要和大吳二皇子三皇子報備,趁着事情沒鬧大,莫顏趕緊讓墨冰下樓解釋。
祝神醫和胖丫低垂着腦袋,像犯錯的孩子,尤其是胖丫,悶聲不吭,跑丟了一隻鞋,可見她剛纔的狼狽。
即便是這樣,手中的烤雞依然穩穩地提着。
莫顏有了一個猜想,“胖丫,你該不會是餓的兩眼昏花,去偷了人家的烤**?”
關於烤雞的來源,胖丫也不清楚,她擡起頭,詢問地看着祝神醫。
“怎麼可能,那是爲師買來的!”
被誣陷偷烤雞,這怎麼行?祝神醫又不缺銀子,他立刻炸毛跳腳。
徒兒給師父解決點麻煩,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莫顏疑惑地摸摸下巴,抱着胳膊在內室走一圈兒,覺得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師父,胖丫,你們趕緊下去休息吧。”
胖丫一直盯着手中的烤雞,眼神帶着渴望。
莫顏被胖丫灼熱的眼神刺激到,把夫妻二人請出去。
至於犯下什麼事,並不重要,胖丫冒着風險把她購得的首飾箱子搶出來,大功一件。
雖說買的布匹和一些雜物掉入河裡損失了,莫顏還是感到有點可惜,但她知足,能留下大頭就好。
墨冰有耐心地和樓下的官差解釋,官差聽罷,點點頭,衆人快速地撤退,馬蹄聲漸漸地遠去。
衆人停留的客棧是整個鎮上最好的,乾淨整潔,擺設難得簡單,很合莫顏的心意。
莫顏靠在椅背上悠閒地品茶,見墨冰面色怪異,不禁問道,“怎麼了?可是遇到麻煩?”
“沒有。”
墨冰一向冰冷的表情出現裂痕,她聽官差形容當時的“案發現場”差點笑了個內傷。
無意間,窺破祝神醫和胖丫的秘密,這對極品夫妻!
“噗……”
莫顏沒有心理準備,一口水噴了出去,她不停地咳嗽,“哈哈,師父他……”
想不到,年過四十的師父還能有此創意,不過下回要精心準備,相信這次的補過七夕,定是讓胖丫非常難忘。
大吳和大越在幾百年之前,曾經同屬一個國家,後來因爲皇帝昏庸,幾處藩王各自爲政,逐漸轉變爲兩個國度。
也因此,語言上很多詞彙還是相通的。
大越百姓自詡天朝上國,很少被其他地方的人影響。
大越人會說大吳話的人少,但是在大吳,懂得大越語言的人非常多。
馮牡丹說一口流利地大越語,口音類似阜陽,很柔軟,若不仔細分辨,根本無法察覺她是大吳女子。
洛峰的動作很快,衆人剛到客棧不久,二十幾個郎中氣喘吁吁地趕到。
郎中們都是周邊城池的名醫,擅長骨科的給馮牡丹治療腿,而擅長解毒的,相互研究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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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菲兒所中之毒,祝神醫都沒想出辦法,莫顏不認爲大吳郎中能有這個本事。
葉相看出端倪,一個丫鬟而已,讓大吳二皇子牽腸掛肚,怎麼看都覺得有貓膩。
那丫鬟充其量長相清秀,讓見過了美人的洛峰一見鍾情,再見傾心,葉相以爲,洛峰不但腦子有病,眼神也很差。
風雨過頭,夜如此安靜,月亮悄悄地掛在窗角。
莫顏撒了一把驅蚊藥粉,輕輕地拉上窗紗,到搖牀裡看兩個小包子。
通過一天多的觀察,兩個小的還是很調皮搗蛋,血腥和殺戮對他們的影響微乎其微,這就是所謂的不知者無畏吧。
万俟玉翎絲毫無睡意,坐在燈下低頭看買來的小冊子,裡面是一些適合給一兩歲小娃講的故事。
他白皙修長手指不住地翻看,神情認真而專注。
皇叔大人爲了兩個小包子,惡補知識,就是講故事的時候話音沒有起伏,面容刻板,兄弟倆聽一會兒就打瞌睡。
下晌,万俟玉翎講了一個狗媽媽,狗爸爸和小
個狗媽媽,狗爸爸和小狗的故事。
兄弟倆在潁川的時候,見過家裡養的大黃,很喜歡狗,把手舉在頭頂,喊着,“耳朵,耳朵!”
寶貝和寶寶對夫妻倆的敷衍行爲十分不滿,皺着小眉頭,氣呼呼地,轉過身,把小屁股對着二人。
莫顏苦笑,該如何和小包子們解釋,他們一家三口是人,不是狗?
人和狗,這真的不能自由轉換啊!
兩個小的很生氣,對万俟玉翎不理不睬,也不願意理會莫顏。
最後莫顏想了一個辦法。
她找了鐵絲,折彎,用厚厚的布包裹着,上面照着大黃的模樣,縫製兩個耳朵。
這樣戴在頭上當髮卡,可以哄騙一下兄弟倆。
爲了安全過關,莫顏順便給高冷的皇叔大人準備一個。
寶貝和寶寶很喜歡,搶過來戴在頭上,鐵絲可以調節大小,兄弟倆嘻嘻哈哈。
“爹孃,一家人。”
兩個小的指着自己的腦袋,莫顏只好又做了兩個。
打發掉屋中的下人,她像做賊似得四處看看,確定暗衛們看不到,這才放下心來。
她拿着小銅鏡,看到鏡中的自己,眸中浮着霧氣,烏黑的秀髮上兩片三角形的立起來的耳朵,滑稽的很。
在雙胞胎的逼迫下,万俟玉翎也戴上了狗耳朵,這下終於一致了。
“汪汪。”
寶貝衝着寶寶叫了兩嗓子,寶貝不甘示弱地回着,“汪汪!”
兄弟倆感覺成功變爲一隻小狗,很是新奇,葡萄似的大眼滴溜溜地轉,盯着莫顏和万俟玉翎。
夫妻二人步調一致,最好的辦法,就是腳底抹油溜了。
“汪汪,啊,爹孃,汪汪!”
寶貝寶寶不滿地控訴,眼中閃爍着淚花,爹孃不配合,他們非常的失望。
莫顏心軟,最是見不得兩個小的哭,立刻屈服,“汪汪!”
很好,下一個。
兄弟倆齊齊地盯着万俟玉翎,連莫顏都火速調整好心態,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爹爹是不會叫的。”
万俟玉翎忽悠兩個小包子,兩個小包子似懂非懂。
下一秒,兄弟倆歡呼雀躍,哪有一點要哭的跡象,小臉多雲轉晴。
莫顏無語望天,欲哭無淚,大的小的都那麼腹黑,欺負她這個老實人,日子沒法過了!
於是,莫顏和万俟玉翎置氣,她爲什麼就沒有皇叔大人聰明呢?
万俟玉翎裝作不知,視線沒離開紙張,腦海卻想怎麼和自家娘子大人賠罪。
他一定得讓莫顏滿意才行,不如出點力氣,就牀上解決?
合上小冊子,万俟玉翎站起身,洗漱過後,吹滅蠟燭,準備摟着娘子纏綿一番。
“啊!”
深夜裡,一聲刺耳的尖叫聲,聽得格外的清晰。
整個客棧點燃起燈火,衆人迷迷糊糊地,讓手下人打聽消息。
“顏顏,咱們安寢吧。”
万俟玉翎對噪音充耳不聞,擁着自家娘子,在她的面頰上印上一吻。
賠罪是必須的,大男子主義要不得。
千萬不能因爲慪氣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莫顏倒不是真生氣,做做樣子而已,她在想,兩個包子隨了皇叔大人,以後還不一定讓多少人吃虧。
夫妻倆剛放下紗帳,樓下又傳來一聲尖叫。
聲音銳利刺耳,聽在人的耳朵裡,很不舒服。
馮牡丹的聲音,她又在起什麼幺蛾子?
樓下,馮牡丹躺在牀上,她的一條腿不能動,郎中說,若是恢復不好,以後就得成跛子。
這對她來說,是一個毀滅性的打擊!她不要當瘸子!
腿上被用木板固定住,馮牡丹疼的冒冷汗,只能用尖叫發泄。
南平王和王妃想在這個時候溫存,門都沒有,她每隔一刻鐘叫一次,騷擾他們!
馮牡丹心思陰險,不單單是莫顏和万俟玉翎,客棧中的其餘人也被嚇的不行。
深夜裡發出慘叫,還是毫無預兆的,若是心臟有問題的,真能嚇死幾個。
於是,在馮牡丹第三次尖叫後,惹了衆怒。
於菲兒被尖叫聲驚醒,做了噩夢,大汗淋漓。
洛祁震怒,直接衝到馮牡丹的房間,用馮牡丹的襪子堵住她的嘴,又把她綁起來。
馮牡丹嗚嗚地掙扎兩聲,眼帶着不可置信之色,這是一向和善的二皇子做出的事嗎?
此刻,莫顏正被皇叔大人嫺熟的技巧挑逗得意亂情迷,夫妻倆水乳交融,至於馮牡丹叫了幾聲,已經不在二人考慮的範圍之內了。
天一亮,衆人都是一臉疲憊,頂着熊貓眼。
說好的休整兩日,誰也沒心情出門轉悠,決定留在客棧中補眠。
一行人剛在要睡着的狀態,被鬆綁的馮牡丹又是一聲尖叫,於是,衆人忍無可忍。
馮牡丹從大吳的第一美人,淪爲衆人嫌棄的對象。
莫顏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起身後,發現万俟玉翎不在房間內。
昨日激情的碰撞,讓她腰痠腿疼,每次皇叔大人都那麼用力,她最後又暈了過去。
昨夜導致夫妻間矛盾的罪魁禍首,兩個小包子正坐在地墊上擺弄着木頭做的小馬車。
寶貝推着車,寶寶在前面攔截,兄弟倆胖乎乎地小手握着杏仁條,不時地啃兩下。
下。
有的吃,有的玩,還不和大人一般擔驚受怕,這日子過的,比神仙都美,就連莫顏都有點嫉妒了。
“寶貝,寶寶。”
莫顏輕輕地咳嗽兩聲,故作嚴肅,她提醒自己,不能用正常人的年齡對待兩個小包子,現在不好好教育,以後肯定養成紈絝子的性子。
“娘。”
兄弟倆擡起頭,迴應一聲後,又繼續玩起了小馬車。
莫顏等了半晌,自己被無視了。她無奈地勾勾嘴角,直接上前搶跑了小馬車。
兄弟倆沒有第一時間哭鬧,而是疑惑不解地擡頭,呆萌的小樣,莫顏恨不得上去親一口。
但是,她是教育人的,而不是和兩個小的親熱的。
“你們知道錯在哪裡?”
對待兩個包子,莫顏拿出做孃的威嚴來,要說孩子們還小,錯在哪裡他們也不知道,或許她就是遷怒而已。
總之,輕易得來的,沒人會珍惜,尤其是寶貝,將來的身份地位註定不凡。
在平順環境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長大的孩子沒有危機感,她和皇叔大人不能照顧兩個小的一輩子。
該教育還是要教育的,前段在大吳京都,兩個小的曾經搶了店二小手裡的點菜牌。
那東西不值錢,但是兄弟倆的做法讓莫顏耿耿於懷,搶了就跑,是土匪嗎?
莫顏越說越激動,把兩個小的轉過去,一人在屁股上拍了個巴掌。
這麼做是讓他們長點記性。
寶貝和寶寶眼淚圍着眼眶轉,兄弟倆沒有哭出聲,他們還第一次看到娘那麼兇。
“記住,以後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許碰,忘記娘給你們講的故事了嗎?”
莫顏滔滔不絕,“如果有人搶了你們的小馬車怎麼辦?”
她主要是想說,這種行爲招人厭惡。
寶貝聽後,從容鎮定地回了三個字,“搶回來。”
莫顏揉揉眉心,突然有種秀才遇到兵之感,和兩個小包子根本解釋不清。
前世單身一人,男友都沒談過,更別提孩子了,莫顏覺得有必要去學學育兒經驗。
“娘,懂了。”
寶貝和寶寶做乖巧狀,兩個小的耷拉着腦袋,認錯態度良好。
莫顏見兄弟倆委屈的模樣,瞬間又感覺自己有點過分,竟然和一歲多的小娃講理,她腦子也壞掉了!
好不容易停留下整頓,明日又該啓程了。
聽聞中途爲趕路,休息的時間少,莫顏帶着墨冰到樓下的鋪子逛了一圈。
這裡是一個小鎮,無論是首飾還是布匹,都差了京都幾個檔次,最後莫顏只買了點零嘴。
万俟玉翎和洛峰,洛祁商討回大越的路線,一再更改,最後確定一條用時最短的。
無論走官道還是山路,都無法擺脫有預謀的蠻人。
馮牡丹的師父在沉船之前逃脫,誰也沒挑明他的身份。
衆人嚴密地觀察,要讓此人釣出背後的大魚。
推門走進房中,兩個小包子正在交頭接耳,見万俟玉翎進門,兄弟倆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蜂擁而上。
墨粉和墨紫行禮後,默默地退出門。
“你們又淘氣了?小屁股紅紅的。”
在兄弟倆面前,万俟玉翎變得極度有耐心,他眼裡涌動着笑意,“你們孃親呢?”
提到莫顏,兄弟倆癟着嘴,按照之前的計劃,和爹爹告狀。
只有爹爹才能收拾孃親,有一次半夜他們醒來後,看到爹爹壓在孃的身上。
“娘,兇兇。”
寶貝用小手抹着眼淚,眼眶發紅,寶寶也不甘示弱地吼了兩嗓子。
一瞬間,万俟玉翎眼底閃過流光,變幻莫測。
莫顏最疼孩子,怎麼可能兇他們?
屁股上是有紅印子,兩個小的皮膚白而且嫩,輕輕掐下,印子會停留幾個時辰。
父子三人沒有繼續進行這個話題,万俟玉翎陪着兄弟倆玩了半個時辰的小馬車。
雖說兒時孤寂,認字後就開始看書,万俟玉翎卻認爲很高雅,總比流着鼻涕挖螞蟻洞強。
這點上,兩個小的就沒有隨了他,也是成長環境的問題。
華燈初上,莫顏吃飽喝足,逛街買東西心情好,用來填補這幾日的擔驚受怕。
“顏顏,你是不是打了兩個小的?”
万俟玉翎接過莫顏手裡的紙包,指着搖牀上熟睡的兩個包子,“下晌和我告狀呢。”
“啊?”
莫顏咬牙切齒,就知道這兩個鬼東西心眼多,這不,馬上找他們爹爹訴苦。
“玉翎,他們都一歲半了,大名得早日起上。”
等回京後,兒子們要上萬俟家族譜,總不能寫寶貝和寶寶。
“恩,再斟酌兩日。”
關於名字,万俟玉翎心中有數,現在就差最後一步,請人算下生辰,問問名字的吉凶。
下晌又是騎馬又是聽故事,兩個小的正睡得東倒西歪,兄弟倆臉頰紅紅的,張着水潤的小嘴兒,呼吸勻稱。
莫顏忍不住親了兩下,他們越來越像皇叔大人,就是個性上陰險,不如万俟玉翎光明。
此刻莫顏還不明白一個道理,龍生龍,鳳生鳳,自家夫君已經在背地裡陰了爹爹莫中臣不知道多少次了。
“砰砰……”
樓下傳來清脆地碰撞聲,馮牡丹學聰明瞭,她
聰明瞭,她不喊,一個勁兒的摔東西。
昨日被二皇子洛峰虐待,馮牡丹很傷心。
如果沒有南平王出現,按照爹爹馮相的意思,她是要給洛峰做皇子妃的。
被自己的襪子塞住嘴,馮牡丹不能忍受,她嚶嚶地哭泣一夜。
幾天過去,她臉上的麻子消失了,臉蛋恢復以往的光潔。
美人梨花帶雨,格外地引人憐惜,馮牡丹想不通,這些男人都瞎了?放着她這個大吳第一美女不要,偏生喜歡醜陋的。
聽說二皇子衣不解帶地照顧大越的端茶送水的低賤丫鬟,馮牡丹把嘴脣咬出血來。
到底憑什麼?就算万俟玉翎不是她的,她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還搞不定洛峰?
要知道,洛峰若沒有爹爹支持,會損失左膀右臂,他怎麼敢那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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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小姐,消消氣吧。”
臥房內,站着一臉不耐煩的金小格,她本想到大越看看不一樣的風土人情,正好有機會,誰料一路的好心情都被馮牡丹破壞。
有馮牡丹,好事也會變成壞事。
金小格不會忘,船上馮牡丹的幾嗓子大喊,若不是她反應快,就被黑衣人殺死了。
就這種不顧後果,自私自利的人,金小格根本是看一眼都覺得厭煩。
大吳的官家千金,只來了她們二人,所以爹爹金尚書讓她來勸說馮牡丹。
得了這個差事,金小格冷笑,馮牡丹自己作死,關她什麼事?
果不其然,她剛進門,馮牡丹就開始摔東西。
茶盞扔到牆壁上,飛濺的碎瓷片,差點刮傷了金小格的面頰。
“消氣?金小格,你什麼意思?腿受傷的又不是你!”
馮牡丹眼睛通紅,裡面是密密麻麻地血絲,她破口大罵,“當時本小姐被蠻人挾持,你躲在角落不出來,這就是所謂的姐妹?”
金小格差點罵出聲,誰他媽的有你這樣的姐妹,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再說,她家中只有一個親哥哥,可不敢有馮牡丹這樣的“姐妹”,高攀不起。
“你知道咱們這次來的目的吧?”
馮牡丹見金小格不說話,微微揚起下巴,高傲地道,“沒錯,就是去大越和親,本小姐的身份比你高貴,所以你得聽我的。”
話畢,馮牡丹想到了什麼,虛僞地笑了笑,“同是大吳出來的姐妹,應該守望互助纔是。”
目的?金小格的目的就是遊山玩水,她偷偷地定親了,只是對方是個窮舉人,還沒下場科考。
那人是金尚書的學生,也是可託付之人,金小格和他差不多青梅竹馬,彼此知根知底,對親事很滿意。
馮牡丹這麼說,就是壞金小格的名節,這下,她可急了!
“馮小姐,您花容月貌,天姿國色,而小格自認蒲柳之姿,當個打雜的丫鬟就好。”
金小格想通後,表情淡淡地,和花孔雀一樣的女人真沒好說的。
如果馮牡丹有歹毒的心思,她定會不遺餘力地第一時間告密。
馮牡丹覬覦南平王,在回去的路上肯定要想壞點子。這樣的女子丟盡大吳的臉。
“恩,還是小格你想的開。”
馮牡丹魅惑一笑,用手擺弄着耳際的碎髮。做丫鬟,這話說到她的心裡。
“你放心,只要你肯助本小姐一臂之力,爹爹不會不記得這份人情。”
話裡話外,馮相將來能罩着金尚書,對金小格只有好處。
按照馮牡丹之前的計劃,她想實實在在地擁有南平王,奈何路上遇見刺客,她的腿斷了,行動不便。
既然這樣,就要臨時改變計劃。
如若能把万俟玉翎領着來到她的臥房,她抓亂頭髮,弄得衣衫不整地尖叫,這樣就坐實南平王想要強她的假象。
沒辦法,她不能動嘛,利用腿傷,讓事實更逼真,能如此聰明的,只有她馮牡丹一人。
最好把所有人都引來,這樣,南平王想要抵賴和逃跑都不行。
壞了女子的名節,得負責吧?
馮牡丹打算到時候裝裝委屈,表示下貞潔,然後就能“不情不願”地被迎進門。
兩國聯姻,大吳爲了面子,也不好看着她委屈地做妾,必然是高位分。
將來生下兒子,弄死兩個孽種,她就是大越的新皇后。
馮牡丹徜徉在一個溫暖的世界中,周圍青山綠水,百花齊放,万俟玉翎站在她的對面,眼神寵溺地看着她。
金小格後腿兩步,馮牡丹該不是沾上不乾淨的東西了吧?一臉的迷醉,竟然呻吟出聲。
作爲未出嫁的黃花大閨女,這種浪蕩的場面她着實看不下去。
金小格一臉冷汗,跌跌撞撞地退出門外。她心中提醒自己,馮牡丹越來越詭異,一定要遠離,不然會出大亂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