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幾步。
那些拿着電棒的保安從另一個方向包抄過來,秦越直接掄起椅子腿,一路打了過去,可還是被保安的電棒電到,他捂着腰,搶過一個保安的電棒,踹了其他兩個保安,然後電了他們好幾下。
“敢攔小爺,膽肥了。”
可還沒得意一會,又有一大羣保安跑了上來,他罵了一聲,然後撒腿就跑,媽的,都他媽來狠的。
秦越沒跑一會兒。
忽然一隻手將他拽進一個房子裡,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脖子忽然捱了一下,人便不省人事了,等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對面是個中年婦女和一個女孩,女孩長得不錯,可他感覺女孩的眉眼像一個人,而中年婦女雖然上了年紀,可保養的不錯,應該是個有錢的闊太太。
“你叫秦越?”
中年婦女喝了一口茶問他。
秦越沒搞明白什麼情況,這架勢應該不是歹徒綁架,再說了,他這窮得叮噹響的屌絲應該沒有價值,這些人該不會綁錯人了吧?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
中年婦女說了一個名字。
“馬茴,認識他嗎?”
秦越心裡起了警惕心:“我不認識。”
“小子,你別給我耍滑頭,我知道你認識他,而且還和他見過面,我之所以問你,是想看看你的態度,不錯,是個好小子,有自己的原則,我喜歡。”
你喜歡,可我不喜歡你。
秦越心裡嘀咕。
中年婦女將一張照片遞給女孩,女孩走了過來,給秦越看了看,然後問他:“認識照片上的人嗎?”
“不認識……”
“你認識。”
中年婦女冷笑道。
秦越見被拆穿,也不裝傻了:“我確實認識,這個人保護過我,不過你別打他主意,我是不會告訴你們這個人的事……”
“嗬,挺有骨氣。”
中年婦女笑了笑:“小子,有骨氣是一回事,可識時務又是另一回事,你呢如果還要安安分分待在北京城,那就給我說說這個人的事,如果你不說,那就不要怪我沒給你打過招呼。”
“殺人犯法。”
秦越看着中年婦女。
他不信這幫人會殺他,再說了,他現在是寶爺的人,她們如果動他,那就是和寶爺作對,他不信這幫人會蠢到和寶爺作對。
中年婦女愣了一會兒,隨即笑了。
她對着身邊的女孩說了什麼,然後女孩出去了,沒一會兒,一個人走了進來,看到進來的人,秦越猛地瞪大了眼睛:“蘇楠?”
“姑姑。”
蘇楠喊了一聲中年婦女。
中年婦女笑着點了頭:“小楠,這小子不肯說,你去幫姑姑套套話,我記得以前他最聽你的話,這次你也去試試,最好讓他將那個人的住址說出來。”
“好的,姑姑。”
蘇楠走到秦越面前。
秦越瞪着她,那次她無緣無故捅了自己兩刀,他可一直記着,沒想到這女人又跑到這來了,還妄想從他嘴裡套出有利於她們的信息,呸,想得美。
“說吧。”
秦越選擇不看她。
蘇楠知道他不配合,便從褲腿抽出匕首,那冰涼的匕首在秦越臉上劃來劃去,秦越氣得咬牙,這火辣椒不僅忘恩而且負義,虧得他之前那麼照顧她,他也算是倒黴,怎麼惹上這個母夜叉。
“給你一分鐘。”
秦越不想說,可現在臉重要。
就在他剛要開口,忽然門被人踹開,石濤和小吳爺走了進來,兩個人看到屋裡的情景都愣了一會兒,而石濤很快反應過來,快步走到秦越旁邊。
“蘇楠,你什麼意思?”
石濤怒瞪着面前的蘇楠。
蘇楠將匕首架在秦越脖子上,笑道:“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套點信息,可是秦越不配合,我只能給他來點刺激,其實我也不問其他,就是問問我們要找的人在哪,如果秦越說了,那我放了他,如果不說,那隻能對不起了。”
“放了他,我告訴你。”
“小吳爺,同樣的招數沒用,況且您如果有誠意,那就放下手裡的東西,要不然我手一哆嗦,那秦越可就到閻王殿報道了。”看到小吳爺手裡的戒指,蘇楠冷笑了一聲。
小吳爺將戒指取了下來。
還幾乎是一瞬間,小吳爺閃到蘇楠面前,蘇楠雖然被嚇了一跳,可動作很快,一拳打了過去,小吳爺閃開,一腳踢掉她手裡的匕首,然後反擒住蘇楠的胳膊,瞬間便將她制住動彈不得。
“吳兆,過分了。”
中年婦女放下茶杯沉聲道。
小吳爺擡起眼睛,看着她冷笑:“過分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我敬你,所以一直以來給你笑臉,可你別忘了,你,你們蘇家,當年答應我師伯什麼了,如果你忘了,我可以再給你重新說一遍……”
“吳兆。”
中年婦女摔了茶杯。
她盯着小吳爺,語氣陰冷道:“別和我提他,吳兆你給我記住了,他的事我不過問,可我的事也請你別插手,我們蘇家和你三叔不是一路的,你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蘇家頭上扣,我們不打那東西的主意……”
“是嗎?”
小吳爺撇嘴。
中年婦女站了起來,走到小吳爺身邊,他看着一臉不相信的小吳爺,好一會兒,她才嘆了一口氣說:“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對他是真心的,哪怕他最後沒選擇我,我都不會爲了那東西捅他刀子,吳兆,我之所以插手這件事,是因爲我想要爲他做點什麼。”
“你是這個心,可其他人不是。”
“什麼意思?”
中年婦女臉色忽然一變。
小吳爺鬆開手,然後整了整衣服,坐在椅子上,爲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茶這才慢悠悠解釋道:“蘇家人去了雲南。”
“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一週前,師伯也是聽到這個消息才趕過去的,可半路遭到你們蘇家人埋伏,差點被炸成燒雞,我師父聽到這個消息,氣得發飆,要不是我攔着,你們蘇家老早被一鍋端了。”小吳爺放下茶杯說。
中年婦女臉色難看。
她對着身旁的女孩說了一聲,然後看向秦越,秦越以爲她會給自己道歉,可人家不僅沒道歉,反而抽了他兩個耳光,隨後便拉開門走了出去。
秦越被打蒙。
幹嘛抽他耳光?
石濤見中年婦女走了,這纔給秦越鬆了綁,他見秦越一臉懵逼,便推了秦越一把,問他有事沒事,秦越搖了搖頭,只覺得腦子裡一團漿糊,搞不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
而蘇楠活動了胳膊,坐在椅子上。
剛纔那一下是小吳爺放水,如果不是這樣,她的胳膊老早就折了,不過她不感謝小吳爺,這個人太精明,她不喜歡和他打交道,每次和他打交道,她有種被賣了的感覺。
“胖子,前面怎麼樣了?”
“亂套了。”
石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
剛纔他們這麼一鬧,局面不受控制,原本點荒燈的人換了人,其他人有意見,所以幾個人鬧了起來,石濤見局勢太亂,便拎着椅子腿竄到後堂,中途碰上小吳爺,兩個人便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找秦越,找了有半個小時,這才找到人。
“前面的亂子是你們搞出來的?”
“是我們。”
蘇楠愣了一會兒,才說:“你們牛逼,這盤口也好久沒這麼鬧過了,除過那三位,就屬你們牛逼了,不過說真的,你們也太大膽了,這盤口雖然比以前規矩少了,可這管事的人是個狠角色,你們這麼鬧,難道不怕盤口的夥計報復你們?”
“事都出了,能怎麼辦?”
秦越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沒辦法。
石濤喝了一口茶:“實在不行,我們躲南方去,我在南方有點威望,只要上了火車,他們就算手再長,也伸不到我地盤上去。”
聽到這話,小吳爺看着石濤。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湖西的石爺是你吧?”
“什麼爺不爺的,都是兄弟們亂叫的,再說了我就是個販青料的石頭商,這幾年在湖西蹲久了,並交了幾個朋友,時間一長,這不成型的名號便傳了出去。”石濤謙虛道。
秦越吃驚地看着石濤:“胖子,你原來混得這麼牛逼啊,我還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將你小子當成破落戶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我就是個泥腿子,上北京投奔老秦來了,不過說實話,如果不是那筆買賣做賠了,我現在估計還在湖西待着。”提起之前,石濤也是感慨萬分。
當初他被人坑了一把,手頭的青料都砸在手裡,他沒辦法,纔給秦越打電話的,原本想要向秦越借點錢週轉一下,可到了北京,看到秦越過得還不如他,頓時打消了念頭,之後他賣了湖西的房子填了那個窟窿,決定和秦越一起闖,可之後發生了那麼多事,他也有些猶豫了。
畢竟這北京城的事是口渾水,一旦攪和在裡面,肯定會沾一身泥,所以在空閒時間,他又聯繫了湖西的兄弟,準備帶秦越去湖西,可還沒行動,又出了一些事,他只能將這事擱下了。
“胖子,別回去了。”
秦越拍了拍石濤的肩膀。
石濤沒點頭。
湖西他會回去,只不過不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