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
黃毛鬼忽然變了臉,他忽然奪過老茶手裡的獵槍,瞄準了秦越的腦袋,而烈阿嫂看到黃毛鬼的舉動,她下意識推開秦越,那子彈頓時擦着她的頭皮射了出去。
“老闆,不能開槍。”
老茶想要奪過黃毛鬼手裡的槍。
黃毛鬼一腳踹翻了他,推了機鏜又瞄準了秦越,而秦越看着他,臉上滿是輕蔑,這種神情黃毛鬼三年前就見過,那時的秦越很厲害,和馬茴一樣,都是他極其強大的對手,可三年後,秦越變了,變得懦弱而又膽小,這樣的秦越讓他有些不適應,可很多的是憤怒,他不允許對手變成弱雞。
“嘭!”
大門忽然被一腳踢開,一隊人闖了進來,黃毛鬼看到走在前面的人,心裡有些慌張,他怎麼來了?
“都翻了天了啊!”
領頭的人是個頭髮全白的瘦老頭,他掃了一眼黃毛鬼,又看了看只着一條褲衩的秦越,瘦老頭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可很快便遮掩下去。
“四阿公,您怎麼來了?”
“你在我地盤上鬧事,我還能在家裡呆得住嗎啊,這三年前鬧騰了一次,怎麼,現在又故技重施,黃毛鬼,你真以爲我已經老了不中用了是嗎?”
黃毛鬼將槍收了起來。
他恭敬地走到四阿公面前,說:“您這說的哪裡的話,我不過是和烈老闆開開玩笑而已,再說了,您老還管着事,我哪能隨隨便便就亂您定的規矩……”
“哼。”
四阿公直接越過他。
而他看向冷眼旁觀的秦越,臉上揚起笑,他對秦越招了招手,秦越不敢過去,四阿公也沒勉強,直接坐在椅子上,樹墩站在他旁邊,稚嫩的臉上滿是嚴肅。
“到底怎麼一回事?”
“阿公,這事是這樣的……”
四阿公瞪了一眼湊上來說話的老茶,出聲訓斥道:“我問你了嗎,其他人沒長嘴,就你長嘴了?再者,你帶張假皮就來冒充我們村裡的人,小子,你當我們都是睜眼瞎是不是?”
“……”
老茶被這話噎住了。
他摸了摸自己現在的臉,沒有說話。
烈阿嫂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地冷笑了一聲,她走到四阿公旁邊,附在他耳旁將事仔仔細細說了,四阿公這才瞭然地點了頭,他看向一旁神色轉換的黃毛鬼,佈滿老年斑的臉上揚起一絲捉摸不透的笑。
“四阿公,您三年前可發了誓,這事你不再插手,如果您今天不講誠信,那我也撕破臉皮,反正現在村子裡都是我的人,若我發個信號,那村子裡的老老少少那可就要受罪了。”
“我不插手這事。”
四阿公擺了擺手表明態度。
黃毛鬼不相信:“既然不插手,那請四阿公讓你帶來的人退出去,畢竟這子彈無眼,一會兒,打中了某位兄弟,那就是我的過錯了,再說了,我的脾氣您老是知道的,這老話說得好,和氣生財,如果東西挖出來,那我可以給您一半,算是報酬怎麼樣?”
“等你有命出去再說。”
“什麼意思?”
四阿公拍了拍烈阿嫂的手,烈阿嫂這才吹了哨子,只見高腳樓上滿是人,他們手裡都拿着獵槍,還有不少拿着弓箭。
看到這,黃毛鬼不覺得意外。
他將獵槍扔給老茶,然後拎出一個手下,他給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便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裡面的東西。
烈阿嫂愣了一會。
而秦越則張大了嘴,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靠,這黃毛鬼真他媽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用手下做人肉炸-彈這樣的損招也能想的出來,他真是服了黃毛鬼了。
“準備挺充足啊!”
“兵不厭詐,這我也是跟您老學的,畢竟這虧吃多了,也吃出套路來了,所以,今天這事,您老如果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我就可以不打擾您老的靜修,如果您偏偏要往我這槍口上湊,那我也沒辦法,到時候出了事,您好別怪我沒給您提醒。”
黃毛鬼笑得極其陰險。
四阿公笑了笑,然後讓人將秦越抓過來。
秦越盯着四阿公的眼睛,而在電火花石的一瞬間,他好像覺察出什麼,四阿公擺了擺手,讓人將秦越送到黃毛鬼跟前,還說自己不插手這事,樹墩不明白,他想要去救秦越,可被四阿公按住胳膊。
“爺爺,您糊塗了嗎?”
“這是他們的事,咱別插手,再說了,有些事咱也插不進去手,與其爲了一個毛頭小子連累整村人,還不如將這小子交出去,反正這事已經和我們無關了,咱也管不着。”
樹墩驚訝地看着他爺爺。
可四阿公沒有解釋。
秦越被黃毛鬼的人捆了起來,黃毛鬼拱起手道了一聲謝,便帶着秦越出了大門,烈阿嫂看着他們出了門,這纔對一旁的漢子招了招手,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那漢子點了點頭,然後便跟了上去。
幾分鐘後。
秦越被老茶他們帶到了另一個木樓,他們押着他往樓上走,而樓上坐着兩個人,一個他不認識,一個則是吳老三身邊的黑臉大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人叫坤子,半個月前就來到蛇谷的人。
“怎麼這麼久纔來?”
黃毛鬼坐在椅子上,喝了一口酒:“遇到四阿公那老東西了,不過今天老東西有些奇怪,以往都是鐵了心的和我過不去,可這次,我拿假炸-藥糊弄了他,他便放了這小子,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他老了,自然沒膽子了。”
坐在左邊的坤子冷笑了一聲說。
那個陌生的人,搖了搖頭:“還是防着點,這四阿公也是個厲害人物,這風風雨雨這麼多年,不可能被一點炸-藥就嚇破膽,況且我們現在的情況不樂觀,萬一出點岔子,那我們下一步計劃就無法展開了。”
“怕什麼,大不了和他們幹一場……”
“莽夫之勇。”
他瞪了還要開口的坤子,責備道:“你跟了吳老三這麼多年了,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這事我們計劃了那麼久爲什麼,還不是爲了得到那小子守着的東西,如果照你這麼冒冒失失的,那小子察覺這麼辦,再說了,你們三爺,我,還有他的時間也快到了,一旦有個閃失,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貴叔,我錯了。”
坤子想了想這才道歉。
看到坤子明白了,他才點了頭。
而秦越偷偷瞄了他一眼,卻發現這人的眼珠子根本不動,最讓他心裡不安的是這個人的左臉,臉上的皮膚已經爛了,裡面的血肉露在外面,下頜骨的位置都能看到森白的牙齦根,這種感覺太他孃的噁心。
“這小子怎麼處理?”
黃毛鬼指了指秦越問老阿貴。
而老阿貴看都沒看秦越,直接開口:“這樣,你抽他一管子血,估計後面能用得上,至於人,先捆着,等事辦的差不多了,咱再放他回去……”
“放回去?”
黃毛鬼很不理解。
老阿貴瞥了黃毛鬼一眼:“就你現在這點人你以爲你還能幹什麼,別忘了,烈阿嫂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旦惹火了她這個女人,後果不堪設想。”
“可也不能將這小子放回去,一旦放虎歸山,那我們要進蛇谷可就難了,還有這小子知道那地方的入口,我們如果要下去,就得帶上這小子,要不然我們連入口也找不到,到時候誤了事,誰擔責任?”
“他不知道。”
老阿貴拿出水菸袋肯定道。
黃毛鬼有些懵逼:“他不是去過一次嗎,怎麼會不知道,再說了,馬茴能讓這小子千里迢迢趕到這兒,那就說明這小子知道點什麼,否則他不會這麼着急火燎從湖西趕到這兒。”
秦越很想插嘴,可插不進去。
老阿貴抽了口水煙,冷笑:“聲東擊西,這樣的小把戲那小子不知耍了多少次,不過這次你們都弄錯了,這小子和以前的他不一樣,他腦子出毛病了,以前的事他根本不記得了,你如果帶着他去,那等於帶了一個定時炸-彈,而且還是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主,所以,我覺得還是將他放回去,免得後面惹出什麼事來……”
“不行。”
黃毛鬼堅決反對。
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人,哪能說放就放,再說了,秦越雖然表面看不記得了,可誰能保證這小子不是在裝傻充愣?
秦越瞪向黃毛鬼。
媽了個巴子,這黃毛鬼就是個神經病,老頭都說他什麼都不記得了,這狗東西還死咬着不放,敢情他是五花肉啊!
老阿貴沉了臉:“既然你請我過來,那就得聽我的,再說了,這小子不比旁人,留在身邊只會讓我們更加束縛,如果你不想我們被馬茴一鍋端了,那就聽我的話,要不然,出了事你們別來找我。”
“你……”
黃毛鬼氣得發飆。
一旁的坤子作壁上觀。
在秦越這件事上,他不發表意見,反正三爺的命令是拿到東西,至於秦越這個人,能拉攏就拉攏,不能拉攏那就拋棄,畢竟秦越這小子不是個省油的燈,萬一他惹出大禍,那可就是三爺的麻煩了。
想到這,他直接閉嘴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