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
秦越回頭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差點讓他暈過去,而石濤張大嘴看着不斷逼近的怪物,說是怪物,不爲過,因爲這一羣東西是一羣長着人臉的怪鳥,那嘴裡長着倒刺,腥臭的涎水滴滴答答,最恐怖的是它那猩紅的眼珠子,看得人心裡瘮得慌。
“小……小吳爺?”
這時秦越的腿已經軟了。
小吳爺二話沒說,脫下衣服,纏在軍刺上,然後用打火機點燃衣服,做成簡易的火把:“這東西怕火,只要用火把對準它們的眼睛,它們就不敢過來。”
聽到這話。
秦越也脫了衣服,隨意做了火把,然後將砍刀高高舉起,果然,那些怪鳥不敢過來,畏懼地盤旋在離他們不遠的石崖上,那眼珠子緊盯着他們。
而這會功夫,黃毛鬼也爬了上來。
他看着狼狽的三個人,忍不住笑了:“跑啊,你們再給我跑一個試試,吳兆,你不是逃跑能力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不知道怎麼跑了?”
“……”
小吳爺沒理會他。
他得意地拿着哨子,然後看向秦越:“小子,如果你想要活着回北京城,那就把真的盒子給我,而我們之間的賬不僅可以一筆勾銷,而且你還可以得到一筆錢,怎麼樣,怎麼樣,我的誠意夠吧?”
“多少錢?”
秦越盯着他的眼睛問。
他愣了一會,隨後笑了:“你來開價。”
“三十萬美金。”
“沒問題。”
只要能拿到那東西,錢算得了什麼,況且他時間不多了,如果再拿不到那東西,以後的日子就難熬了,有可能比上次還難熬。
秦越見他答得爽快,有些懵。
三十萬美金,那就是兩百萬人民幣啊,這簡直可以在北京城買一套好房子了,而且有了錢,他就可以不用看男人婆的臉色了,想到這,秦越有些心動。
小吳爺冷冷地看着他。
如果秦越選擇錢,那就說明他們選錯了人,那師伯後面的計劃就不用進行了,可不知爲什麼,小吳爺覺得有些可惜,他其實挺看好秦越的。
“東西給我,錢出去轉給你。”
秦越擡起頭,看向他:“我憑什麼相信你,如果你出去後不給我,反而將我暴打一頓,那我豈不是很虧,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你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你很瞭解我嗎?”
“最後的機會。”
黃毛鬼眼睛眯了起來。
秦越從懷裡拿出鐵盒子,並打開盒子,那裡面是黃毛鬼心心念着的東西,他走到石崖旁,然後看着黃毛鬼,嘚瑟道:“東西在我手上,上次我騙了你,這次可是真的,不僅如此,而且這裡面的東西我可親眼見過,聽說是可以長生對不對,你說我要是自己吃了會怎麼樣……”
“秦越。”
黃毛鬼氣得咬牙。
秦越將盒子重新揣回懷裡,然後回到小吳爺身邊,這一舉動讓小吳爺有些欣慰,還好這小子沒被錢晃花了眼,不錯,看來師伯這次沒有選錯人。
“東西交出來。”
“就不交,有本事你來搶啊,不過就算你搶,我也不可能給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我既然能答應寶爺完成任務,那就會拼了命將這東西拿回北京城。”秦越說得輕佻,可眉眼裡滿是認真,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沒有妥協兩個字,哪怕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會妥協。
小吳爺滿意地看着秦越。
好一會兒。
他上前拍了拍秦越,承諾道:“秦越,以後我罩着你,誰要是敢碰你一根汗毛,那先問問我答不答應。”
“吳兆,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說這話嗎,十年前,我能宰了你四叔,十年後我也能宰了你,如果你識相,那我可以給你留條活路,可若是你硬要和我作對,那可就別怪我沒給你提醒。”黃毛鬼忍不住冷笑道。
小吳爺轉過身,看着他。
這張臉他記了十年,也恨了十年,之前他要報仇,可師伯不讓,因爲大局,可現在他不用顧忌所謂的大局,可以好好給他四叔報仇了。
“我勸你別找死。”
小吳爺冷眼看着他,出聲道:“都到這時候了,還嘴硬呢,雖然師伯要做什麼,我不是很清楚,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他對你,已經沒興趣了,現在的你就算是一灘爛肉,隨時隨地會一命嗚呼,原本我想着讓你再多活幾天,可你嘴巴不太乾淨,讓我心情不好,所以我決定送你去見閻王。”
“你沒那個本事。”
小吳爺從褲兜裡拿出一枚骨哨。
看到那骨哨,黃毛鬼的臉有些抽搐:“這……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吳老三,這個叛徒,老子要殺了他……”
“不是我三叔。”小吳爺把玩着骨哨,笑得那叫一個陰險,那刺骨的寒意從牙縫裡滲了出來:“這事你得怪你自個,我不過是順勢而已,至於這骨哨爲什麼在我手裡,你得問問烏力吉,不過他應該不會告訴你,因爲這一切都是我們算計好的,你,還有那個藏在背後的人一個也跑不了,遲早有一天,我們會將你們這些牛鬼蛇神連根拔起。”
黃毛鬼臉開始抽搐。
秦越看着他,只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小吳爺吹了骨哨,黃毛鬼忽然捂着臉,那臉上竟然冒出一條兩條蟲子,秦越下意識嚥了嚥唾沫,只覺得噁心。
“吳兆,我要宰了你。”
黃毛鬼抽出槍,並扣動扳機。
小吳爺向後退了退,接着吹骨哨,那蟲子在黃毛鬼臉上到處亂竄,黃毛鬼氣得開槍,那子彈從三個人的頭頂飛過,將那些原本站着看好戲的人臉怪鳥激怒,那怪鳥便拍打着翅膀朝秦越他們飛了過來。
“媽的,這狗東西瘋了。”
石濤拿着火把拼命地打飛過來的怪鳥,可這些怪鳥不但不怕了,一個個發瘋似的往前撲,好幾次,石濤差點被怪鳥的利爪抓破了臉。
秦越也沒好到哪去。
因爲他的血特殊,他被怪鳥圍了起來,他拿着火把點燃了怪鳥的翅膀,可這些怪鳥衝過來,鋒利的爪子抓破了秦越的臉,其餘的怪鳥聞到味,也飛撲過來。
“老秦。”
石濤一轉身就看到秦越被怪鳥圍住了,他拿着火把想要衝過去,可其他怪鳥擋在他面前,讓他過不去。
小吳爺見秦越被圍,立馬停下。
他抄起火把連踢帶踹衝到秦越跟前,看到秦越的臉被抓的鮮血直流,他覺得很對不起秦越,如果不是他們,秦越也許在北京城正逍遙過着自己的小日子。
“滾開,都他媽滾開。”
石濤卯足了勁擠了過來。
秦越雖然被抓破了臉,可意識還是有的,他看到小吳爺和胖子衝過來,心裡頓時來了一股勁,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然後掄起火把對着離得最近的人臉怪鳥劈頭蓋臉打了下去,怪鳥慘叫了一聲。
“奶奶的,老子不吭聲,你他媽還真以爲老子是軟柿子,要想吃老子的肉,你他媽還嫩了點。”秦越越罵身上越有勁。
石濤被他的罵聲鼓舞,也掄起火把開揍,那些人臉怪鳥一個個慘叫連連,局勢開始轉變,秦越抹了臉上的血,那帥氣的眉眼越發有精神。
“老秦,太過癮了。”
“咱不能老是被人欺負,這偶爾的反抗還是得有的,要不然就被別人當軟柿子捏了,這欺負一次也就罷了,還他媽欺負上癮了,如果咱不拿出點狠勁,這幫畜生還以爲我們好欺負。”秦越盯着面前的怪鳥說道。
小吳爺聽着這話,有些失笑。
秦越這小子還是在怪他們算計他。
忙活了好一會兒。
怪鳥被打怕了,一個個縮着脖子看着秦越,而秦越也看着它們,對着它們齜牙咧嘴,這招他是從屍猴子那學來的,對付這羣畜生正好。
“趁現在這幫畜生沒反應過來,我們快走,一旦這些人臉鳥緩過勁來,那我們就走不了。”小吳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
秦越也同意。
石濤用袖子擦了擦汗:“黃毛鬼怎麼辦?”
“他?”
小吳爺忍不住冷笑:“在我們奮戰的時候,那狗東西早他媽跑了,我原本是要宰了他,可看到秦越撐不住了,便停了手,而那狗東西趁機跑了。”
“跑了?”
秦越啊了一聲。
他掃了一圈,果真沒有黃毛鬼的影。
這狗東西逃跑的功夫倒是不賴,要是剛纔他沒被人臉鳥抓破臉,那小吳爺就能收拾了他,這樣也能少一些麻煩,可現在他跑了,以後估計又要和這狗東西打交道了。
秦越現在一想起黃毛鬼的臉,就覺得有些反胃,那張臉他不想看到第二次,媽的,真他媽絕逼了。
“這趟白來了。”
小吳爺看了看錶,然後說:“如果順利的話,應該兩個小時就出去了,只要出去了,那這趟就不算沒有收穫。”
面前的人臉鳥見他們要溜,一個個又開始撲了過來,可被小吳爺打蒙了,小吳爺朝秦越喊了一聲,快跑,石濤沒有猶豫,直接撒開腿跑了起來。
“小吳爺。”
“你們先走,我來殿後。”
小吳爺掏出雷-管,然後對秦越吼道。
秦越咬了咬牙,然後和石濤往前跑,可沒跑一會,腳下忽然地動山搖,秦越沒有站穩,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卻發現後面的地面裂開了。
“小吳爺,快啊。”
小吳爺拼命地跑,終於在最後一刻跳到了秦越這邊,他沒有停,拽着兩個人往前跑,可身後的怪鳥緊追不捨,秦越剛想要拿火燒它們,可後背忽然一疼,整個人被提了起來,還沒反應過來,人便被丟下了石崖。
“老秦!”
石濤衝了過來,可錯了手。
他眼睜睜地看着秦越掉下了石崖,最後的影子也看不到了,小吳爺也愣住了,他顯然沒料到秦越會被怪鳥丟下石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