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九點多。
秦越餵飽了吸血蚊子,這才決定由石濤去弄爆發電機,他和蘇楠去救人,而石濤躡手躡腳來到發電機旁,看到一旁守夜的外國佬,偷偷將外國佬手裡的槍拿了過來,然後打暈了打盹的外國佬,自己將發電機的總閘掰斷。
“什麼情況?”
黃毛鬼猛地醒過來。
他看到發電機裡冒火-星,頓時發飆,而石濤將發電機弄爆了後,自己則拿着槍跑了一公里,在那放了一槍,爲秦越和蘇楠爭取時間。
而這邊秦越和蘇楠趁亂,割了光頭和腿瘸子的繩子,拍醒了兩個人,而光頭看到秦越,眼睛頓時瞪大,好半天,他才結結巴巴道:“你……你還活着?”
這不是廢話嗎?
秦越強忍着不去翻白眼。
剩下精英男,秦越決定自己去救,蘇楠讓他小心,秦越打了個OK 的手勢,便進了帳篷裡,可就在他撩起帳篷的一瞬間,一把刀抵在他脖子上,那他轉過頭一看,發現身後的人就是一個月前在盤口戲耍他的人,看到這個人,秦越肚子裡的火立馬冒了出來。
“你果然沒死。”
“你他媽到底是誰?”
秦越盯着他含笑的眼睛。
老茶收起手裡的刀:“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秦越,沒想到這兜兜圈圈你又回到這來了,不過這樣也好,你該承擔的責任一樣也不能少,而我們也可以從你身上得到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樣其實挺公平的。”
公平個屁。
秦越心裡暗罵。
“給我看看你後背。”
老茶沉默了一會對秦越說。
秦越當然不肯,可被老茶反扭着胳膊,整個人動彈不得,而外套和背心被撩起,露出整個後背。
媽的,這他媽耍流氓呢。
就在秦越要反攻時,老茶忽然鬆開他,臉色白的像鬼,他嘴脣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秦越看到他這幅表情,心裡有些爽歪歪,誰讓這鱉孫不經過他同意揭他衣服的,這叫什麼,報應,老天爺的報應。
“果真是你。”
老茶像是丟了魂一般。
而秦越試探着推了推他,可老茶沒反應,他呆滯地看着秦越,眼珠子動也沒動一下,這個表情太他媽驚悚了,秦越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給我抓住那個死胖子。”
忽然黃毛鬼的聲音在外面響起,秦越這才反應過來,然後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剛藏好,黃毛鬼罵罵咧咧走了進來,看到老茶一臉呆滯的樣子,他一巴掌扇了過去,這纔將老茶打醒。
“你怎麼回事?”
老茶臉色依舊很白:“沒怎麼。”
“老子一定要宰了那死胖子。”
黃毛鬼一屁股坐在行軍牀上,氣得咬牙切齒,這僅剩的一個發電機被搞壞了,而且這樣一來電子設備都用不成了,這樣下去,那他還沒地方就損失了一百多萬,不行,不能再繼續下去,必須想辦法。
他看向老茶,問該怎麼辦。
可老茶耷拉着頭似乎沒聽見他說的話,他又問了一遍,老茶這才擡起頭,茫然地看着他,比黃毛鬼還沒主意。
黃毛鬼罵了一句廢物。
他撩起帳篷氣哄哄出去了。
看到黃毛鬼出去了,秦越這才鑽了出來,而老茶看到他的一瞬間,眼底閃過一絲慌張,秦越奇怪地看着他,而他愣了一會兒,便拽着秦越到了另一個帳篷裡。
“你不是死了嗎?”
精英男驚訝地看着秦越。
而秦越實在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怎麼都說他死了?
老茶將褲兜裡的瓶子遞給秦越,然後看了看外面,讓秦越和精英男趕緊走,秦越有些懷疑他此刻的用意,可精英男不管老茶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直接說了聲謝謝便拽着秦越出了帳篷。
兩個人快速竄進林子裡。
看到他們走了,老茶這才鬆了一口氣。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他摩挲着手心的傷疤感慨道。
林子裡。
秦越和精英男跑出五百米遠,看不清那帳篷頂,這才停了下來,兩個人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好一會兒,兩個人這才緩過勁來。
“你不是死了嗎?”
“誰他媽告訴你老子死了。”秦越白了精英男,忍不住罵道:“老子活的好好的,誰他媽造謠,這不是缺德嗎,再說了,你們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掛了……”
“我們都看見了。”
精英男直接打斷他。
聽到這話。
秦越有些懵逼:“到底什麼情況?”
精英男雖然還沒搞明白情況,可看到秦越真真實實在他面前,他這才壓下心裡的疑惑,一五一十給秦越說起一天前的事。
原來黃毛鬼他們走的是最安全的一條路,那條路從古到今一直有人走,所以他們沒有損失多少人,原本他們可以一直走到入口,可中途遇到幾個販茶的,因爲發生幾句口角,販茶的立馬抄起傢伙要生事,黃毛鬼當然不幹,兩夥人打來打去,自然打死了幾個人。
販茶的一見打死人了。
他們立馬掏出一根奇奇怪怪的笛子,使勁吹了吹,沒一會兒,幾條碗口粗的大蛇便冒了出來,黃毛鬼的人雖然經驗豐富,可還是死了兩個人,最後他們一路逃到了下埠,在那裡遇到了光頭他們,光頭他們已經累得半死,所以黃毛鬼讓手底下的人將兩個人揍了一頓。
“這和我死不死有什麼關係?”
秦越聽到這裡,腦子還有些迷糊。
精英男讓他別打岔。
他喘了一口氣,繼續說:“老大說你中毒了,應該挨不過一天,而我們見到他時已經是兩天後,再者,老大說他看到了你的外套,上面血跡斑斑,而且衣服上有好幾個血窟窿,所以他猜測你……”
“猜測我死了?”
秦越鬱悶地看着他。
精英男點了點頭:“紅斑蝮蛇的毒不比其他蛇毒,只要被它咬一口,就算最後解了毒,那也有後遺症,而且這個後遺症可大可小,我們之所以認定你死了,那是知道紅斑蝮蛇的厲害,不過,現在看到你活的好好的,我這懸着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光頭看到他,就一副見鬼的表情,原來這裡面還有這麼個事。
兩個人靠着樹幹休息了一會。
想起老茶。
秦越問精英男:“對了,那個老茶是怎麼回事,他怎麼跑這來了,而且我在北京城時被他耍了一頓,差點點了盤口的荒燈,而且因爲這,我欠了東爺一千多萬。”
“一千多萬?”
精英男也愣住了。
他嚥了咽口水,看向秦越問:“你到底點了什麼東西,能值這麼多,該不會是慈禧太后嘴裡的夜明珠吧?”
“是個印章。”
說起這,秦越也鬱悶。
聽到印章兩個字,精明男眼睛忽然一亮,他心裡的念頭一轉,然後半調侃半試探道:“什麼樣的印章能值一千多萬,我之前在湖西拍了一塊黃公的松山印才兩百萬,你這竟比我那塊松山印多出五倍,秦越,該不會那是秦國玉璽吧?”
“就是塊破玉。”
“什麼料子?”
“像是和田玉,上面刻了四個字。”
精英男繼續問:“是陰刻紋,打眼一看沒什麼特別,可在燈光下,那幾個陰刻紋是四個小鬼,中間是蛇頭對不對?”
“你說反了,四周是四個蛇頭,中間是一個小鬼,而且這四個字是反刻的,是規規矩矩的陰陽刻,六爺說了,這印只有我能碰,而其他人碰不得。”
“果然如此。”
精英男瞭然地點頭。
聽到這話,秦越這才反應過來剛纔被精英男套路了,不過他留了個心眼,將最重要的信息沒說出來。
兩個人相顧無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秦越站了起來,仔細聽了聽黃毛鬼那邊的動靜,發現那邊吵吵鬧鬧,像是過年會一樣,而精英男也湊到他旁邊,從上衣兜裡掏出一個高倍夜間望遠鏡,他看了一會兒,臉上忽然有些呆滯,秦越問他看到了什麼,他看了看身旁的秦越,又看了看營地裡的那個人,最後他將望遠鏡遞給秦越,有些結巴道:“秦……秦越,我怎麼看到了另一個你……”
另一個他?
這怎麼可能。
秦越接過望遠鏡,然後看了過去,這一看他渾身的血液頓時凝滯了,腦子嗡嗡作響,這一刻,他想到了石濤和蘇楠,想起後面可能發生的事。
“是不是你?”
精英男着急地問。
秦越手在抖,而且嘴巴也上下碰撞,他腦子有些空白,搞不清到底怎麼回事,另一個他,那現在的他是誰,難道從一開始他就是假的?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用力扯了扯自己的臉,會疼,那就說明他是真正的秦越,而對面的事有一個假冒他的人?
“我都糊塗了。”
精英男揉了揉眉心說。
這兩個秦越,到底哪個是真的?
而秦越繼續觀察着對面,發現那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傢伙竄了幾下,便沒影了,等他再去看時,石濤和蘇楠他們着沒影了,最驚悚的是,黃毛鬼他們也不見了。
我去,大變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