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9
?李顯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恨不得立刻穿上戰甲就直奔戰場,他要去揍弓月!弓月公主怎麼看上的鄭玘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敢搶他人?找死啊!
但是他現在的身體,一套劍法下來要喘半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養好,怎麼可能讓他去上戰場?
李顯在最初的憤怒之後,就迎來了鄭臨江和楊氏,楊氏見到李顯的第一句話就是:“大王,您可要勸勸三郎不要糊塗啊。
楊氏雖然是鄭玘的母親,但是她現在覺得對這個兒子她並沒有多少了解,至少鄭玘所思所想她就搞不懂,鄭臨江……鄭臨江就更算了,估計他都壓根沒搞懂過。
楊氏本來覺得鄭玘大概不會答應娶弓月的公主,但是一想到弓月如果提出和親就退兵這件事兒的話,說不定鄭玘還會答應呢?
楊氏知道爲了大唐鄭玘肯定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成了弓月駙馬的話,鄭玘肯定是不能留在大唐了,楊氏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都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背井離鄉去弓月,更何況去弓月就算是當駙馬又有什麼前途?
楊氏承認自己是個自私的女人,但是她是真的捨不得她的兒子,所以她來求李顯了,之前她很不願意正視的李顯和鄭玘的關係倒是在這個時候讓楊氏稍微放心一些——想來壽王殿下應該不會願意鄭玘過去做駙馬的。
李顯在聽了楊氏的意思之後微微一笑:“夫人放心,只要您兩位不點頭,那清澄就做不了弓月駙馬的。”
楊氏聽了之後這才放心的走了,李顯在王府裡也淡定的笑了,之前他着急上火倒是忘了,鄭玘爹孃還在這裡呢,只要這兩位不同意,那麼弓月公主就休想讓鄭玘做她的駙馬!畢竟這年頭結婚也是要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就算是聖人娘子也是做不了鄭玘的主的,無他,鄭玘就算去領兵了也是士大夫啊。
作爲帝后,這兩位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做個媒,但是如果兩家父母都不同意的話,就連做媒也有可能不成功,當然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李顯想了想還是跑到了宮裡去打探爹孃的口風,李治一看到他過來就不由得頭疼的扶額表示:“哎呀,就知道你會來。”
李顯嘿嘿笑了笑問道:“阿爹,現在那邊情況怎麼樣了啊?”
其實李顯想問的是鄭玘有沒有去把那個弓月公主打回去?!不過想想對方還沒成親大概就是個小姑娘,可能也是被鄭玘的皮相給騙了吧,對一個小姑娘這麼刻薄大概不好。所以他還是忍住了。
武后在一旁抿嘴笑了笑說道:“鄭將軍已經拒絕了對方的聯姻請求,並且將軍報呈上來了,估計不日便要動兵了。”
李顯瞬間放下心來,武后眼睛一轉笑着問道:“聽說弓月公主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若是鄭將軍真的傾心於她,可要如何是好?”
李顯嘴角一抽看了武后一眼,一時之間也分辨不出對方是說真的還是在逗他玩,李顯臉色一正斬釘截鐵的說道:“臨陣收妻,斬!”
這堅決果斷的樣子一時之間連李治和武后都給鎮住了,李治抹了把臉表示:“咳,朕相信鄭將軍絕不是違亂軍紀之人。”
李顯差點連口水都噴出來了,除了在無比嚴肅的正式場合,他很少自稱朕的,也正是因爲這一點他才經常給李顯一個這是個慈父的感覺,現在……這又是怎麼了?
當然是被你給嚇到了啊,李治從來沒想到這天真綿軟的七兒子也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一面,果然不愧是娘子的兒子啊,李治隱晦的看了一眼武后,結果正好看到武后笑吟吟的看着他,不由得整了整表情問道:“最近聽聞七郎辦了所梅花書院?”
李顯聽了之後有點尷尬,心裡覺得真的該給這個書院改個名字了。因爲這個書院是他創辦的,所以命名肯定是讓他來的,李顯……李顯是個肚裡墨水有限的取名廢,想了半天最後張嘴就來了個梅花書院吧。
本來以爲那些夫子之類的肯定會覺得這個名字俗氣,到時候他就可以順水推舟的讓大家去取名字了,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居然毫無意義的就接受了這麼一個名字。
李顯摸了摸鼻子說道:“閒來無事隨便弄弄。”
李治卻挺感興趣,他當然感興趣,沒有一個統治者會對教育不感興趣的,他所需要的人才都要從教育而來,只不過這個時代的教育體制還是比較落後的,能夠讀得起書的人太少了,李治也不是不想擴大教育面,但是這個不現實,現在李顯忽然折騰起這麼一個書院,他自然是感興趣的。
在聽說書院裡開了很多科目之後,李治挑了挑眉問道:“你倒是別出心裁。”
李顯認真的說道:“在世人眼裡很多工作是低下的,但是正是因爲有人去做這樣低下的職業才能做好基礎建設啊,比如說商人……士農工商,商爲最末,但是阿爹也看到了,商人納稅比之百姓納稅得到的稅款還要多,有了商人納稅,那麼就能放寬農業稅,更好的休養生息,鼓勵人們去墾荒種田,甚至……還能減少隱戶,雖然不能完全避免但總是一個好的循環,所以兒子覺得不能輕視任何一種工作。”
世人的偏見是沒辦法改變的,但是國家統治者不能也帶着這種偏見去統治。
李治看着李顯臉上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依舊是那副和藹的樣子,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能想到這些已是不錯,你身體尚未大安,不要太過耗神。”
李顯抿嘴笑了笑:“我就是去胡亂出主意的,其實真正做事情的是那些請來的夫子呢。”
一旁的李弘一直在旁邊靜靜的聽着,這個時候忽然問道:“七郎爲何取名梅花書院?”
這個時節梅花還不知道在哪裡呢,應景取名肯定是不可能的。李弘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問這麼一個問題,他很想知道這個書院的情況,但是剛剛李治已經問了很多,他一時之間找不到什麼好的切入點,就打算從名字入手,然後再問問一些自己關心的情況。
是的,李治雖然問到了很多重點,但是那些重點卻都不是李弘想要知道的,他很想知道……李顯做這件事兒的目的是什麼?如果是別人資助孤兒上學這種事情在很多世家並不罕見,大家都講究一個積德行善嘛,但是李弘卻總覺得……他這個弟弟這麼做是不一樣的。
更何況人家資助孤兒上學只是給銀錢而已,他這弟弟直接大手筆的自己蓋了個書院,這看上去總覺得奇怪的很。
這個問題如果是李治問的,李顯肯定就承認自己沒文化,取不出來好名字,然後順便還能讓李治賜個名字,聖人賜名對書院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兒。
但是到了和李弘面前,李顯就不想矮他一頭,他知道李弘和李德都是以文化素養高而被大臣稱讚的,他李顯……大概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吧。
李顯看着李弘微微一笑:“是取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之意。”
爲了讓自己顯得高達上一點,李顯覺得自己也是挺拼的。
只不過他說完之後,李治唸了一遍這句詩讚賞的說道:“想來讓清澄再做七郎王傅倒是對了,七郎最近用功的很,這兩句不錯。”
啥?李顯慢半拍的反應過來,李治是在誇他這兩句詩寫的不錯。
旁邊武后也笑着說道:“難得的是七郎能夠體會出這個意思,看來真是長大了。”
李顯在心裡默默給了自己一嘴巴,尼瑪,他已經小心翼翼的不去引用詞句了,結果沒想到啊,詩句也會中招啊!現在他再傻也知道這兩句詩這個時候大概還沒有出現的,媽蛋,又被坑了!
都怪太子!
李顯怨念的看了太子一眼然後低頭說道:“書院的孩子都是吃過苦的,想來比兒子更懂這兩句話的含義。”
李治聽了之後點了點頭,也不知道他哪裡來的興致,還順手將這兩句詩給寫了下來送給李顯,讓他去激勵書院的學生們。
被掛牆頭的李顯:……
李顯捧着自家阿爹的手書先是找人將字給裱了起來,然後想了想又找工匠去刻成兩塊豎匾準備掛在書院門口去。雖然剽竊是不好的,但是這兩句詩是真的包含了大道理,這個世界上但凡成功的人都是經過了無數挫折和努力的,哪怕表面上看起來一帆風順,卻沒有人知道人家在私下裡曾經多麼用功,世人大多隻看得到人家的成功,卻總是忽略人家的汗水。
這兩句詩作爲警示金句,傳播開來的速度還是很快的,而且因爲流傳出來的源頭是梅花書院,而那兩句詩句是李治所書,所以大家大多都當成是聖人說出來的,一時之間更是奉爲圭臬,對此李顯一點要澄清的意思都沒有。
恩,他家阿爹皮糙肉厚,有這麼一個光環也無所謂,他就不需要了,沒看到他當時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李弘的目光就跟釘在他身上一樣,雖然表情上來看可以將李弘的表情歸位欣慰那一檔,但是李顯覺得這位的心裡肯定不會覺得欣慰的。
只是哪怕他再低調,在李弘眼裡這個弟弟也跟他不親了,不僅不親,說不定還要猜忌他。是了,他是放任吐蕃人和劉昭儀接觸的,也是他給了那個人暗示,不想留下李顯,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李顯居然這麼命大。
經過這次事件,李弘心裡也有些失落的,當年鄭玘做他的太子詹事的時候,他雖然知道鄭玘有才華,但是卻沒有重視鄭玘,畢竟他總是若有若無的感覺鄭玘傲氣太盛,他當時想的是鄭玘年紀不大,初入官場難免這樣,等將來他碰壁了,自己再施以援手總比現在好收服多了。
只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鄭玘居然這麼順風順水,從來就沒遇到過什麼問題,而且還跟他的弟弟走的那麼近。
李弘心裡也是有點不平衡的,論地位論文采他哪樣不比李顯強上許多?鄭玘這是瞎了眼了非要跟着李顯混?
李弘放任了吐蕃人針對他弟弟的陰謀,他本來想要利用這件事情將兩個弟弟都壓下去的,只是沒想到……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李弘每天都在琢磨李顯會不會跟李德聯手對付他?而這個書院……是不是李顯也要開始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了?
哪怕現在那些人還小,但是十年後二十年後呢?這些人如果真的能夠憑着自己的本事在朝堂上佔據一席之地,那麼……哪怕他坐上了那個位子只怕也不穩吧?
一想到這裡李弘就覺得自己難以入睡,而在這個時候李治忽然把他叫過去跟他談了一會,等回到東宮之後,李弘臉色慘白的坐在書房之內,心裡的恐懼和憤怒讓他恨不得大吼大叫,但是他不敢。
李治告訴他,他現在是實際上的長兄,要有身爲儲君的氣度,對手足要友愛,手足有能力將來也是他的得力助手,不要把人往外推。
這些大道理李弘聽的太多了,但是他心裡卻不是這樣認爲的,自古以來鮮血和屍骨一直都伴隨着皇位的爭奪,哪怕是他的父親能夠當上太子之位也不是那麼輕鬆的。
如果李顯和李德都是庶出的話,李弘的壓力或許還不會那麼大,可都是嫡出兄弟,最主要的是……武后已經厭棄他了,而他的母親對他的父親影響至深,萬一……
他該怎麼辦?李弘坐在書房裡哪怕一再告訴自己要穩住陣腳他還是太子,阿爹提醒他就是想要保住他,但是他還是心慌。
李弘的太子之位從頭到尾他並沒有出過什麼力,全都是武后出手搞定的,沒有經歷過太大挫折的他,想要在四面楚歌的時候穩如泰山,實在是太難了一點。
李顯並不知道李弘已經方寸大亂了,他現在正在給自己找事兒幹,李弘在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他心裡有數,但是李弘還有李治撐腰,只要李治站在他那一邊就誰都動不了他,爲了不讓自己亂了腳步,所以李顯需要轉移注意力。
無論是皇室還是朝堂,快意恩仇的人總是活不長的,他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小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更何況……李弘早就是要死的,他不能爲了一個將死之人把自己賠進去。
更何況,他現在還要擔心鄭玘,他現在真是恨不得趕緊把電話發明出來,每天眼巴巴等軍報的日子太難熬了——家書是別想了,鄭玘現在是主將,一舉一動都被盯着呢怎麼能肆無忌憚的給自己寫信?
只是一想到要電話別的不說首先就要把發電機弄出來……李顯覺得自己還是放棄這一條路吧。
既然這條路不行,那麼換一條!修路!
交通不發達也是耽誤通信的一個最大的障礙,只不過修路也是要好多錢的,李顯琢磨了一下覺得用後世華夏的方案也是挺好的,國省鄉鎮,各自修路,經費從稅收里扣,甚至可以讓有錢的鄉紳出錢修路,修完之後允許他們收過路費,當然這個過路費也要規定一下不能亂收才行。
李顯改了一下,大唐的行政單位跟華夏不一樣,所以就改成道州縣,這三種。修路也要根據各自的經濟情況而言,畢竟李顯也不能強迫全國都弄成水泥路吧?但是國道必須弄成水泥路!
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官道,封建社會官員的特權在外出上都能體現出來,平民百姓不能走官道的,所以這個官道要怎麼處置?是要把它跟國道分開嗎?
在李顯看來其實是無所謂的,就算走普通的路宰相也依舊是宰相不是嗎?不過這個念頭喜歡各種形式,要不然怎麼各個階層的衣服顏色都不一樣呢?李顯還不敢挑戰這個階層,所以果斷決定分開好啦,反正到時候要怎麼設計這個路線都是都料匠什麼的事情,跟他又沒關係,他就是提出一個方案而已。
就在李顯在那邊又開始沒事兒瞎折騰的時候,鄭玘這邊大捷的消息已經露布至京了。
弓月被他給打怕了,昔日的盟友吐蕃早就撤回了給他的支持,並且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彷彿這件事兒跟吐蕃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弓月國王再怎麼傻這個時候也看出來了,他們根本就是被吐蕃當槍用了,所以他們果斷認慫,投降總比被滅國強,大唐一向對投降的國家還是挺和氣的。
投降之後,弓月國王就上書說會和疏勒國王一起入朝請降——弓月再將疏勒打下來之後就控制着疏勒人也攻打了大唐,而帶着疏勒國王入朝請降也是在表達他們的一個態度,畢竟大唐出手是因爲疏勒向大唐求救的嘛。
李顯知道的時候臉上終於是浮現出了笑容,最近這段日子他吃不好睡不好連笑的次數都不多,渾身低氣壓的讓白虎都老實了許多,別說正因爲這樣,書院的那幫學子們還真的就以爲李顯是個嚴肅正直的人來着。
打勝仗李顯自然是高興,但是最讓他高興的大概還是鄭玘要回來了。這一仗從秋天打到了冬天,眼瞅着快過年了,李顯本來還在擔心鄭玘過年都回不來在外面天寒地凍的會吃苦呢。
於是自從知道消息那天開始,李顯就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鄭玘回來,只不過從鄭玘的上書來看估計要十二月纔可能到長安了,畢竟他是和弓月以及疏勒的使者一起過來的。
鄭玘回來那天是騎馬入城的,一大早李顯就想去城門接他,結果等他的馬車到那裡的時候,發現那邊已經人山人海聚集着好多圍觀羣衆了。
李顯:=口=這是怎麼一個意思?
還能是什麼意思呢?少年將軍,好吧,也不算少年了,不過年紀也不大,才二十歲,憑着自己的本事以軍功封侯,這次又帶兵打敗了弓月,這樣一個人很容易成爲少女懷春的對象,也很容易成爲男孩子的偶像啊。
更何況京城都流傳着鄭將軍美姿儀的傳說,只不過平時想要見到也不是那麼容易,畢竟長安城那麼大呢,現在好不容易能夠見到了,還不過來圍觀個過癮?
鄭玘騎馬入城的時候已經接近午時了,等了一上午的圍觀羣衆在看到鄭玘的時候歡呼聲都震天了。
鄭玘不是皇族,所以百姓並不需要看見他就下跪行禮。李顯的馬車在比較遠的地方,他看着鄭玘騎在黑色駿馬之上,一身銀色鎧甲配上大紅的披風,整個人帥的不要不要的,看的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
只是隔得太遠了,圍觀的人也太多了,鄭玘並沒有發現他,李顯有些垂頭喪氣的回了王府,只等晚上的慶功宴了。
在去慶功宴之前李顯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他最近因爲擔心也沒注意,對鏡子一看發現自己比鄭玘走的時候還瘦了一點,不得不多穿一點想要撐起來,反正是冬天,裡面穿着禮服,外面再披上白色貂裘,看上去也圓滾滾的了,只是那張小臉出賣了他。
李顯很少打扮,不過他的各種配飾不用說也算是頂尖的,細心的搭配好了之後整個人美貌度都上升了好幾個點。
他到了麟德殿的時候,鄭玘還沒來,咳咳……華夏自古以來就喜歡走個形式,鄭玘等等要帶着弓月和疏勒的國王進來行禮。
只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弓月國王不僅僅自己來了,還把他那個掌上明珠也給帶來了,對,就是那個揚言要讓鄭玘做她駙馬的那位公主。
李顯知道之後差點把手裡的酒杯給捏碎!md,居然還追到這裡來了!
平心而論,弓月公主長得還不錯,雖然黑了一點但是看上去特別精神,整個人都英姿颯爽的,很有一種野性之美,年紀越大看上去也就十五六的樣子。
所有人都覺得大概是鄭玘的美貌把這位公主給迷住了,所以不遠萬里的跟着過來,非要鄭玘做駙馬,大家都帶着一種調侃式的目光看着那位公主和鄭玘。
只是玩玩沒想到啊,弓月國王的確有聯姻的意思,不過他也說的很明白,就是他這位公主自小刁蠻任性,聯姻的話要她自己有意中人才行,弓月國王也知道作爲戰敗國這樣並不合適,所以言辭懇切的請求李治體諒他一片愛女之心。
李治很多時候都是個非常好說話的皇帝,他對這位公主沒啥想法,後宮也不想再來這麼一位了,所以對於弓月公主的任性要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鄭玘的態度,只是萬萬沒想到啊,這位公主這次不要鄭玘做駙馬了,她一轉頭……就奔着李顯過來了。
“壽王殿下可願娶我做王妃?”
李顯:嗶了汪了!這公主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