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一黑,屋外的風便大作起來,吹得那些樹枝嘩嘩作響,偶爾還能聽到一兩枝被吹得折斷了掉了下來,砸在地上“啪”地一聲,我走到窗前欲將窗戶關上,看了一下天,想想大概婉兒也回來了,現在倒是可以去問問她那個本子上畫的究竟是什麼?免得坐在房中也是無聊。
將窗戶拉上,換了一雙鞋,“咚——咚——”兩聲清脆的叩門聲響起。
“誰呀?”我問道。
“孜然小姐,是我,婉兒,”原來是婉兒。
“快進來,”一聽是婉兒,我連忙過去開門,把她拉了進來。
“我還說到你屋裡去呢,你這就已經來了”我笑着對她道。
“夜裡的路不好走,所以還是我過來吧!”說着就將幾個本子遞了給我。
“這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這些小本子是香雲的,”說到香雲,她也嘟着嘴聳了聳肩,“也不知道她這大活人跑哪裡去了,竟自連招呼也沒打一聲,”說着就將那本子遞給了我。
那日回來,我心下盤算着香雲想加害於我,但也只是猜測,再加上她只不過是一個小姑娘,並無害我的理由,也許其間有什麼誤會也說不定,務必須找到她問個究竟才能定奪,所以並不曾告訴別人她指引我到殺人坳的事。我回來以後,她卻不見了,整個家裡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人,也派了人到外面去尋,也沒有找到,而她只是當年受了我的一飯之恩,除此之外,並不曾虧欠林家,而這幾日林家也正在操辦我的親事,沒有其它多餘人手再去尋她,種種原因,就隨了她去了。
一共有四個本子,我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淨是圈圈叉叉,還有些亂七八糟的圖形。
“這是香雲的?”我問道,“這些和今天你的本子上畫的一樣啊!”
“這是一種記錄方法……”婉兒開始說着這些符號的來歷,我想應該得說一陣子,於是拉了她進來坐下,還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我是鄉下長大的,沒有進過學堂,所以不識得字,”我換過鞋,又過來坐在她旁邊,她才接着說道,“於是香雲姐就教了我這個方法,這些點點圈圈都是有特定的意思的,有了她,我就再也不怕記不住東西了,”說着燦爛地笑了起來,“香雲姐真是聰明!”
“原來是這樣,”我也跟着她笑着,“那你也教教我吧,以後我記東西也方便些!”
“嗯,”小丫頭笑盈盈地,於是就翻開了自己的本子教我識起字來。
我是識得字的,不過香雲的這種方法倒是趣味性挺強,開始當是打發時間,但看着看着倒也覺得挺有樂趣,時間不多時就過了。
我打了個哈欠,婉兒見我困了,趕緊起身說道:“小姐,時間也不早了,您先休息,我也先回房了。”說着婉兒起身便要回房去了。
“婉兒,這些香雲的東西……”
“小姐想學那些圈圈叉叉就放在小姐這裡吧,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些圖畫,看多了就知道說的是些什麼!”婉兒向我解釋道,我在心裡偷笑,其實她剛開始給我“上課”我就已經發現了。
我本來是想送她回去的,但轉念一想,她雖說比我小,但這府上卻是要比我熟悉得多,別弄得送了她回去,我竟迷了路,所以給她點了盞燈籠便只是目送她離去。
回頭看看那幾本香雲的本子,先把它收好吧,有時間的時候再來“學習學習”,現在我是困得眼皮都快要掉下來了,於是倒到牀上便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