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力?”
宗守一陣錯愕,只覺是一頭霧水,不可思議。【:
這處地方,怎麼會有信願之力?
仔細感應,頓時愈發的清晰明瞭。身周處,確然是有一絲絲異力,往他這邊匯聚而至。
也的確是願力不錯,滲入他的元魂之內。初時不顯,可漸漸也是浸染元魂,使得他雜念頻起。
宗守一皺眉,直接以吞天元化法,將之吞噬淨化,散入到自己的四肢百骸之內。
而後目視遠方,追尋這些願力的來源。
“似乎是那處方向,一個新生成世界麼?”
宗守雙眼眯起,只思忖了片刻,就繼續往那處方向,遁空而去。
駕馭闢魔神梭疾行,輔以瞬空挪移之法。半日之後,向他匯聚過來的願力,是越來越強,漸漸現出了潮涌之勢。
宗守心中也是駭然,即便是以吞天元化法,連續不斷的吞噬,也仍絕不足所需。
只能將黑白法相,一併祭起,才能完全吸納。
“到底怎生回事?聚集這許多願力,到底該是有多少信徒?十億還是二十億?我那大乾,如今人口也不過如此!”
宗守目裡的疑惑之色,更是濃郁。
“奇怪!這邊遠之地,怎麼會有如許多人信奉我宗守?又是如何知我之名?實在莫名其妙!感情我宗守在這界域邊緣之地,居然也成了一尊神明?不過”
當這些聚攏過來的願力,密佈周身時。
宗守體內的焚空之血,竟是出乎意料的平靜了下來。
這信願之力,對他的血脈,竟有着強橫的壓制之力!
此時他若願意,隨時隨刻,都可以切斷與那陸無雙的感應。將此人徹底擺脫。
宗守卻不願爲,徹底絕了此人誅殺自己的希望。難道讓這位絕頂強者,轉過頭去尋元蓮界中,弱水等人的麻煩?
也不願在這時。麻煩已身份重創,自身尚自顧不暇的敖坤。
幾日尋覓,他已經將一絲意念,把那處世界的位置,牢牢鎖住。
隨着宗守的闢魔神梭漸漸接近,耳旁不時傳來的聲音,也清晰起來。
卻是一陣陣的禱告之聲,當宗守聽清之後。卻是楞在了原地。
“未來無量終始”
“願未來無量佛。護佑我等衆生!”
“無量之光,無盡之暗”
宗守眉頭頓時打結,也恍然而悟。一陣無語。
無量終始,原來是佛家。
自己還真是這什麼無量終始佛!
只是這佛家,難道已知是自己。凝聚了終始法相?
旋即就微一搖頭,仔細觀這願力匯聚,並不是針對他宗守而來。
而是他元魂虛空,那黑白二洞法相而去。
“這諸佛好高妙的手段,雖是不知身份,卻可直指元神本質,就等同於真名一般。”
宗守眉頭略蹙,心中有些不喜。這等樣的手法,與強迫無異。
若然他不曾掌握吞天元化術。多半是要被這些願力浸染挾制。
必須修煉佛門之法,凝聚舍利纔可解決。
這般想着,連帶着對耳旁,那些傳過來的聲音,也感覺煩躁起來。
其實能隔着數層虛空,將意念傳於他知曉之人,必定是信徒中最虔誠者。對他傾心奉獻。
十億人中,也不過是五六人而已,倒還不至於到可以擾亂他心念的程度。
隨即卻又心中微動,想起了自己黑白法相。
即便未有吞天元化術,只憑他的虛空法相。亦可化解這願力侵襲。
以那幾位佛祖之能,當不至於想不到纔是。
如此說來。佛家這般作爲,卻只是單純爲他送好處?
“倒也算心誠厚道。只可惜了,這叫什麼?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嘿嘿”
他確無成佛之念,也沒心思,去撫佑萬民信衆。
更對那什麼極樂世界之事,更無絲毫興趣。
在他眼中,這無苦無難,無痛無病,衆生平等的世界。比之蒼生道,還要不靠譜些。
也只因佛門,勸人向善,立功德之說,追求來世,纔會被世間權貴們追捧容納。
宗守深深看了那處世界一眼,已經無興趣,再趕去那裡。
只將這處世界的位置記了下來。
他雖不願做這未來無量終始佛,不過對這願力,卻頗有些興趣。
這個世間,無論是過去,現在,未來,都絕不會存在無量終始。
這些願力無處皈依,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拿來給他煉體。
心中煩躁之意盡去,耳旁的聲音,也再次清晰。
“民女願以此身奉獻,一生侍奉佛尊,常伴青燈。只願救苦救悲無量終始佛顯化於世,滅那魔火邪魔”
宗守搖了搖頭,本不在意。可下一須臾,卻覺自己的魂念,一陣牽動,
與那處世界,忽然間就有了一線聯繫,一線羈絆。
“這是言靈?”
宗守皺眉,強行將這異動壓下。仔細回思,而後瞳孔中,現出駭然之色。
不是言靈,以言道法。而是預言,預言未來!
牽動命運因果,似乎是辦到了他宗守,都無力達成之事。
預言他宗守有一日,必定會以未來無量終始佛之身,降臨於那一世界。
宗守再忍不住,把一絲意念,隨着這聲音,蔓延過去。
片刻之後,魂海中一陣炸響。
意念裡出現了一片異景,那絲意念,似乎是出現在一尊佛像之中。
在廟堂之內,高高在上的,俯視下方。
卻是一個年約二八的妙齡少女,正低首匍匐。
口中念着焚音,卻是經文禱言。
也不知是哪一位佛尊,代他編纂傳下這門佛經。由這少女軟糯的聲音誦來,卻是令他舒爽不已,渾身上下都是安泰。
只是此刻,宗守胸中更多的是震駭。
這女子,非但不是他想象的聖階神階,反而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子。
此時正是在由一尼姑剃髮,把那三千青絲,全數剪下。
宗守這一刻,也覺是驚駭莫名,眼前此女,居然是與淨音長得一模一樣,毫無半分不同。
一介普通女子,只是禱言而已,爲何能攪動因果命運之力,預定下未來之事?
又爲何此女與淨音,竟是如此相似,彷彿是雙生姐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