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嬰魔女隨着三鬼道人來到神目廣場上空時第一時間便已辨認出了週三。
她知道這個少年身上擁有着令人羨慕的重寶。
當初對方與魔焰真君交戰之時,顯露出的珠子她看的真而又且,那是一顆眼球模樣的珠子,她知道讓青鳥饞涎都欲滴下的寶貝必然是這顆珠子。
只是當時她急於獲得上官雲飛的身體,且少年又拿出了一把威力絕倫的笛子讓她忌憚不已,只好退去。
現在再次遇到少年,靈嬰魔女心中又泛起對這兩件寶貝的垂涎。
少年眼神中的憤怒,靈嬰魔女自然知道來自何處。她向少年投去嬌柔嫵媚的目光,並未奏效。少年反而拿出那笛子,召喚出一把飛劍向着自己襲來。
靈嬰魔女心中一笑,她學着自己往日弟子的神情,臉上、眼神中寒霜一片,更是挺起胸膛迎着少年的飛劍與凌厲的一拳轟擊。
沒有出乎她的意料,飛劍偏移,轟擊停止,少年沉醉。
或許是由於靈嬰魔女奪舍了上官雲飛的身體,修爲大增的緣故,或許是因爲少年對紅裝倩影思念太盛的緣故。
靈嬰魔女的擒神法已再次發動,少年深陷其中。
這樣的情形對於少年來說實在兇險,因爲他如果不能自己抵抗,甦醒過來,那麼等待他的結局便是腦海中被種下靈嬰魔女的烙印,從此成爲對方的奴僕,唯命是從。
好在,佛門真法金光般若咒非同小可,尤其是對付起來靈嬰魔女擒神法這一類的奪人心智的功法頗爲有效。
十數息之後,少年雙眼逐漸清明,他已從與上官雲飛徜徉在熔岩之內的夢想中走出。
少年看着靈嬰魔女許久,終於他轉身了。
他的轉身並不是因爲他放棄了奪取上官雲飛的身體,而是因爲目前的他若要奪取,只能傷害那身體,這樣的事情他做不出。
“下次吧,下次遇到靈嬰魔女的時候,我一定要取回你的身體,飛兒,相信我!”
少年回到金光寺衆人中。
“啊,慧真師叔啊,可嚇死我了,你可知道對方都是些什麼人物,你這樣衝上去不是找死嗎?”清心在一旁責怪起他來。
“有些人啊,天下不下雨不清楚,自己吃幾斤乾飯還不清楚嗎?”一個清子輩弟子怪聲怪氣。
“我看吶,咱們這些清子輩弟子還是抹脖子吧,跟着這樣的掌事的,如何能活?”有一個清子輩弟子怪聲怪氣。
“喂,清心,把你的劍借給我用一下。”週三對着清心說道。
“啊,我的仙劍普通得緊,你要它作甚?”清心不捨。
“拿來!”週三已一把搶過,然後遞給那怪聲怪氣的弟子說道:“拿去抹脖子吧!反正你一會也活不了,嘿嘿。”
那弟子遞過來一個白眼,氣得轉過身不理他。
慧暗走到週三身旁,說道:“師弟啊,休要胡鬧,一會要守住陣腳,可不敢再私自行動了。”
週三“嗯”了一聲,若是慧暗出口,他也只好答應。
當白髯叟出現的時候,金烏珠內,一個聲音緩緩說道:“哦,還能看到老三的身影真是不錯,哈哈。上古七仙,如今只有我在金烏珠內苟延殘喘而已。這七仙彩袍我記得當年是老六所繪,我們七兄弟結義時各有一件,並在上面留下神念。想起來真是叫老朽唏噓不已啊!”
半空中,就在白髯叟一指即將點中魔焰真君胸口的瞬間,一個身影卻已出現在了二者之間,一掌探出,向着點出的那一指抓去。
這人身形之快,在場諸人除過極少數人,沒人看清他何時而動,又如何探掌去抓白髯叟手指。
此時衆人看去,卻見那人正是自出現後一直氣定神閒模樣的神劍子。
白髯叟撤回那一指,,但是拇指彈向神劍子抓來的手掌。依然像先前一般,他拇指彈出看去緩慢,但是瞬間就幾乎要彈在神劍子手背上。
神劍子手掌一翻,化掌爲拳,迎着對方拇指轟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二人這一擊撞在一起沒有引起絲毫波動,遠不及先前魔焰真君與天奇仙翁鬥在一處的情形。
這一擊過後,二人都是向後推開十數丈。神劍子向着白髯叟說道:“上古七仙,白髯叟,若是你本體出現,晚輩也只好退去,然而若只是一道神念,還不夠!”
“猖狂的小子,咳咳,可惜啊可惜,這只是老夫的一道神念,否則,依老夫當年的聖威,捏死你不跟玩似的!”話還未說完,白髯叟又動了,這一次他就像在半空踱步一般。
所有人都是駭然地發現,隨着白髯叟每次踏出一步,他腳下空間在碎裂着,而這空間的一道道裂紋向着神劍子所在方位而去。
“空間之力麼?嘿嘿,上古七仙果然非同凡響,但是白髯叟啊,你以一點殘留神念施展的空間之力,我又有何懼!”神劍子目光冷峻,他抽出了身後的一把長約九尺的赤色仙劍,舉過頭頂,左手印訣快速變換,衆人發現一道道紅色細絲從虛空中鑽出,向着他劍身匯聚而來。
“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神劍子再次使用‘火麒麟’,真是令人欣慰啊,只不過,竟然是對着正道之人而用,唉,惜哉、悲哉!”正道中一人說道。
“此等妖邪,我怎麼聽出你話中竟然有同情、惋惜之意呢?”卻是奇幻谷教衆中最前排一人厲聲說道。
“此人當年是我正道響噹噹的人物,我與他並肩戰鬥過,即便是同情、惋惜難道又有什麼不對麼?”
“此一時彼一時,此人現在已經和魔教妖人沒有什麼分別,你若要同情、惋惜,不如隨他一道加入魔道不是更好?”
“你說什麼?奇景你莫要太放肆了!”那人之前還在隱忍,此刻卻再也忍不住出聲喝問。原來奇幻谷說話之人正是號稱景色二仙之一的奇景。
“嘿嘿,你急什麼,我說咱們正道中淨出些叛徒,喏,你數數,這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的,可不都是某門某派的嘛,哈哈......”奇景大聲笑道。
他這話一出,任誰都知道他說的是哪門哪派了,只見不少神目門弟子都是狠狠地瞪了奇景幾眼,只是凌光真人等師長在場,他們不敢出聲。
凌光真人卻也聽到了這句話,微笑着回頭了看了奇景一眼,然後衆人的眼中似乎有一道身影閃過,但是沒人能確定那是誰。
奇景的笑聲停止了,衆人發現他依然張大了嘴,卻什麼也笑不出來。
原來他的下巴骨已經被人摘掉,自然無法繼續笑。
和他爭吵之人內心冷笑道:“說錯話了吧,活該,當着挫人說矮話,誰都知道神目門這些年出了幾個叛徒,如今都是魔教厲害的角色,當着凌光真人也敢說這話,該!”
奇景右手一捏,自己下巴恢復原位,他動了動嘴試了試,完好如初這才放心,只是這時的他已經極爲乖巧,一語不發,耳中卻不斷迴響着剛纔有人在他耳邊的傳音:“再出聲,死!”
奇景不知道那是誰,但是他知道對方既然可以輕而易舉地卸下自己下巴,那麼殺死自己也是舉手投足間就可以辦到。
“老友,何必和一個晚輩置氣呢?你這脾氣和當年可一點沒變呀。”玄淨主持向着凌光真人傳音道。
“倒讓老神僧見笑了,哈哈!”凌光真人也是傳音回道。
此時半空中,看到空間裂紋向着自己而來,神劍子面色如常,他那把火麒麟此刻劍身已纏滿自四周虛空而來的那不知爲何物的紅色細絲,接着,他腳下凌空一點,身形已向着白髯叟飛出。
神劍子轉動自己的火麒麟,而隨着他這轉動,他劍身上紅色細線已向着那些空間裂紋而去,竟然貼在裂紋之上,使得這些空間裂紋無法繼續再衍生。
下一刻,神劍子已一劍向着白髯叟頭頂擊去。
“咳咳,且慢!”白髯叟高聲說道。
神劍子火麒麟收回背於身後,平靜地看向白髯叟。
“不打了,不打了,欺負老人家,我走了,走了,喝茶去了!”說完他轉過身向着天奇仙翁近前,“啪!”一聲,已打了天奇仙翁一個巴掌,說道:“這些晚輩不值得老子一劃拉的,你不要再召喚我了!”說完,他已化作一道光又鑽入了那七仙彩袍中。
“哇,哈哈,天奇老雜毛,快穿起來吧,你找你老祖宗出來也沒有用啊,哈哈......”魔教衆人都是許多人看到這一幕,大聲嘲笑起來,
天奇仙翁臉色幾乎已經氣得綠了,他眼神中閃過一道陰冷,看向自己左臂上的彩袍,心道:“老東西,給臉不要臉,等我回去,一定要將你們這幾道神念煉化,抹去意識,爲我所用!”想到這裡,他將那彩袍一卷,掖在腰間,而後從身後抽出仙劍,看向神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