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看了看唐銘說道:“剛纔確實看到一隻白色的狐狸,往那個方向跑去。”
白靈所指方向與白露所在的方向相反,她想把唐銘引到另一個方向。
見唐銘起身便去追,白靈急忙上前攔住,見白靈擋在身前,唐銘後退一步看着眼前白靈,他剛纔竟然沒有發現,白靈竟然會法術,再仔細看了看,卻並未發現她身上有妖氣,應該不是妖,“爲何攔我去路?”
“我倒想問問你,爲什麼要追一隻狐狸?”白靈並沒有回答唐銘的問題,反而問他。
“看你應該也是一修行之人,看到那隻白狐爲什麼不將她抓住?”唐銘看不出白靈的真實身份,只是感覺她身上有法力,而又沒有妖氣,所以便把她當做修煉之人。
白靈笑了笑說道:“我爲什麼要抓她,就因爲她是一隻妖嗎?”
唐銘的信念當然是見妖就要殺之,“當然,是妖就應該諸之,不然你我這種修煉之人爲何要修煉?”
白靈本來打算把唐銘引到另一個方向,可是現在她心裡有了另一個打算,“你的意思是所有的妖都應該被殺嗎?”
“當然!”唐銘回答道:“妖會害人,當然殺之。”
白靈再次問道:“如果是一隻專心修煉,不曾害人的妖,那麼你也要殺之嗎?”
在唐銘的認知裡,妖全都是出來害人,根本不可能不害人,“妖生來就會害人,他們天性如此。”
白靈看着眼前這個對妖極度痛恨的人,“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如果那隻妖從來都沒有害過人,你還會對他下殺手嗎?”
見白靈說不通,唐銘也不想再與她周旋,“我說過,是妖就會害人,只要是妖,我變會殺之,閃開!”
唐銘不想和眼前這個是非不分的女人多做口舌之爭,他現在必須去追那隻狐狸,再晚怕是要被她跑了。
雖然唐銘是捉妖人,但是白靈可不怕他,“你是想去追那隻白狐吧,不過我想你現在去追的話,恐怕也追不上了吧?”
“你!”唐銘隨即明白,白靈這是在拖延時間,她是想放走那隻白狐,極爲氣憤,“你知不知道剛纔那隻狐妖害死了多少人,你簡直是助紂爲孽。”
對於白露的事情,白靈怎麼會不知道,可是白露是她的妹妹,她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唐銘殺了,“妖修成人形不易,她之所以會殺人是因爲在她的修煉之路上沒有人給她正確的引導,難道你心中只想着將他們殺了,難道就沒有想過要教化他們,讓他們走上正途?”
唐銘見白靈說不通,轉身離開,“一派胡言,道不同不相爲謀,告辭!”
白靈見唐銘走遠,嘆了一口氣,看來他不可能放過白露,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白露養好傷之後,趕快隨着她會青丘,不然要是被唐銘碰到,必死無疑。
想到白露,白靈急忙往她藏身的地方飛去,然而當她到達時,卻發現白露病不在那裡,白露受傷嚴重,怎麼會離開她設置的法力圈,難道是被唐銘發現抓走了?
心中着急,白靈也不管那麼都多,急忙往唐銘離開的方向追去。
張靖因爲沒有抓到兇手,縣老爺極爲動怒,非要將他拖出去斬了,還好有衆衙役求情,才免了死罪。
李望想起剛纔張靖差點就被大人斬了,還心有餘悸,“大人也太狠了,不就是這個案子沒有破嗎,以前頭破了多少案子,怎麼就這麼不近人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王通搖了搖頭,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唉,這就是我們當捕快的命,有功是大人領,有失就是我們頂,可是不當這捕快我們又能做什麼呢,再說家裡還有三張嘴等着吃飯,我們這真是一腳踏進閻王殿啊!”
“現在這都是什麼世道啊!”李望突然覺得當捕快這條路的盡頭是一片黑暗。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幾天也辛苦你們。”張靖雖然心中惱火,但是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去做。
剛被大人臭罵一頓,李望不明白張靖要做什麼,難道是想自己去抓那狐妖,“頭,你這是打算去哪裡?”
張靖心中着急,他真的擔心那狐妖再次出來害人,“我去師兄那,看看他有什麼打算,必須把這狐妖抓住,如果再抓不住,你我這項上人頭恐怕真的會不保。”
這些天他們都沒有發現狐妖的蹤跡,還好唐銘來了,雖然讓那狐妖跑了,但是還是傷到她,現在他們能指望的也只有唐銘了,“也是,我們都是一些凡夫俗子,舞刀弄槍還可以,可是這抓妖還是要唐師兄出馬。”
“頭,你就去吧,不用管我們!”王通拉着李望便走,他可不想在當值,家裡老婆已經抱怨好多天,他還是回去吧。
張靖來到唐銘住的客棧,此時唐銘也剛回來不久,兩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怎麼才能抓到那隻狐妖。
“師兄,你可曾知道一種香氣,叫做殘雪驚鴻?”張靖想起,邀月曾經告訴過他,在齊隆身上的那股奇怪的想起叫做殘雪驚鴻。
“殘雪驚鴻?”唐銘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是青丘國特有的胭脂,只是這種胭脂奇特之處便是隻有青丘的狐妖能夠煉製,尋常人間絕對煉製不出。”
“難道那狐妖和齊隆有什麼關係?”如果這胭脂是青丘狐獨有,而齊隆的房中和身上都有這種胭脂香,那麼那狐妖和齊隆肯定不止一次見過。
唐銘很奇怪張靖怎麼會知道這種胭脂,即便是他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聞到過,“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爲了查到齊隆房中的香味是何人所有,張靖命衆衙役捕快拿着齊隆房中帶有香味的物件四處詢問,“當天齊隆被殺時,我在他的房中和屍體上都聞到過一種很奇怪的香味,之前我便命人調查,可是都沒有查到那種香氣來源,後來一位姑娘告訴我,她曾聞到過那種味道。”
“姑娘?什麼姑娘?”當唐銘聽到世間竟然有人知道殘雪驚鴻時,第一反應便是她難道是青丘狐,所以纔會知道這種世人不知道的胭脂香。
“是邀月樓的邀月姑娘,她說曾經在一位姓白的公子身上聞到過這種香氣,而那位公子也告訴她,這是他家鄉獨有的香氣。”張靖把從邀月那裡得到的消息告訴唐銘。
“白公子?”唐銘知道狐狸喜好魅惑世人,難道那白公子是青丘狐。
張靖見唐銘不再說話,繼續說道:“我也曾經懷疑這白公子,可是邀月姑娘說她只見過這白公子一次,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
唐銘懷疑這齊隆一定認識那隻狐妖,而且交情不淺,不然他的身上和房中不會留下殘雪驚鴻的香氣,“既然找不到這白公子,那麼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調查一下,齊隆身邊是不是曾經出現過什麼人,在齊隆死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張靖想起來,當他問齊隆是不是有什麼認識的姑娘時,齊颯的神情極爲慌張,難道他對齊隆的事情有所隱瞞?“這件事情交給我,師兄你先休息,我去問一下齊隆的家人,有什麼消息我再來告訴你。”
“好!”關於查案子這件事情,有齊隆就可以,唐銘也不願意過多的插手。
張靖來到家中,看到齊隆家裡已經擺起了靈堂,他來到齊隆靈前上了一炷香,然後便向下人打聽齊颯。
在下人帶領下,在齊隆的房中見到齊颯,齊颯正背對着坐在齊隆的書桌前。
張靖知道齊隆老年喪子自然悲痛,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必須要問清楚齊隆生前到底和誰交往神秘,以便找出兇手是不是就是那隻逃走的狐妖,“齊老爺,恕在下打擾,在下有些事情不明白,還希望齊老爺能夠幫助回答。”
張靖說罷看着一直背對着他的齊颯,然而齊颯並沒有理會他。
“齊老爺?”見齊颯不說話,張靖又喊了一聲,齊颯還是沒有動靜。
出於捕頭的本能,張靖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急忙走上前去,只見齊颯坐在椅子中,胸口處空蕩蕩,也是被掏了心。
怎麼會這麼巧,偏偏在他有話問齊颯的時候,他便被人殺了,難道是那狐妖所爲?
齊府靈堂未撤,又新加一個靈堂,齊府幾日之內便失了兩個男主人。
齊颯的夫人看到齊颯的屍體痛苦不已暈了過去,在下人的攙扶下回了房間。
王通剛到家沒多久,便被通報有案子,頂着妻子的罵聲灰溜溜的逃出家門,“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是流年不利,一家死了兩口,這殺兒子的兇手還沒有抓到,老爹又被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望看了看齊颯的屍體,來到張靖身邊低聲說道:“頭,又是被掏了心,難道也是那狐妖所爲?”
張靖並沒有回答李望的問題,他總覺得這裡面有蹊蹺,“把屍體帶回衙門,讓仵作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