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澤一邊趕路一邊有些擔心伊家商隊,不知道洪天有沒有搬到救兵。
如果搬到救兵的話,想來有他們的護佑伊芙一家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穆天澤苦笑了幾下,他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麻煩纏身,哪裡還有閒工夫去擔心別人家的事。
經過晝夜趕路,穆天澤很快便到了青山縣,他要好好在這裡休息一番,這段時間爲了躲避那些人的追殺,他可是有些吃不消。
穆天澤來到青山縣,這個地方給他的感覺還算不錯,至少表面上看去,還算比較繁榮,他要在這裡好好休整一番,然後再繼續趕路。
雖然說穆天澤已經習慣了這種逃亡的日子,可是畢竟他從小在優越的環境中長大,一些貴族的習氣他還是沾染了一些,在青山縣,他便住進了最好的客棧,要了一間上房。
可是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的原因,穆天澤吃過午飯之後,竟然在房中呼呼大睡起來,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繁星滿天。
“啊……好舒服啊!”穆天澤伸了一個懶腰,晃了晃脖子,這一覺看來已經把前段時間的疲勞全都一掃而空。
既然已經吃飽睡足,那麼接下來他決定在青山縣轉一轉,也看看這裡的民風民俗。
穆天澤走在大街上,發現雖然已經夜幕降臨,但是店鋪裡還是有很多人,這些人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穆天澤心想,如果要是在這個地方生活的話,應該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吧,可惜他現在就是一隻沒有腳的小鳥,只能不斷的飛,根本無法停留。
在人聲嚷嚷的街上,穆天澤毫無目的的走着,他發現雖然他走的這條街很是繁華熱鬧,可是在這條街的東面,好像一片漆黑,一點人聲都沒有。
穆天澤有些奇怪,只是一條街之隔,爲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差距,有些好奇的穆天澤準備去東面看一看。
正在街上擺着餛飩攤的老伯,看到穆天澤一直往城東看,知道他肯定是外地人,發現他不只是看一看,還準備往城東走的時候,老伯急忙上前攔着,“公子,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被老漢攔住的穆天澤有些不懂,“老伯,此話怎講?”
老伯一聽穆天澤的口音,便知道他不是本地人,“聽公子的口音並不像是青山縣的人,怪不得你要往那城東去。”
聽到老伯的話,穆天澤更是好奇,於是點了一碗餛飩坐下來邊吃邊和老伯聊了起來,“老伯,我是第一次來青山縣,有些好奇,爲什麼這邊熱鬧非凡,而那邊卻一片寂靜,一點人氣都沒有?”
這好這段時間餛飩攤子的人不是很多,老伯便將手裡的勺子放下來,坐到穆天澤對面說道:“這青山縣分爲城東和城西,城西就是我們現在待得地方,這個地方民風樸實、相親相愛,相對於城東來說,要繁榮很多,而那城東住着的都是一些野蠻人不講道理,如果要是惹得他們不高興,他們便會殺人。”
“殺人?這哪裡還有王法,難道縣衙不管嗎?”青山縣是一個城鎮,是一個有律法的地方,怎麼能夠發生這種事情?
“管?他們哪裡敢管,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想到縣衙的作風,老伯搖了搖頭。
“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些拿着朝廷俸祿的人,竟然不爲百姓做主!”穆天澤知道當今皇上的作爲,不曾想這個小小的青山縣會是這個樣子。
“小點聲,公子,還是多注意的好,要是被官府的人聽到,怕是要惹麻煩啦!”老伯好心提醒道。
穆天澤繼續問道:“這城東難道有什麼很不好對付的人,所以縣衙纔不敢管那邊的事情?”
聽到穆天澤問起這句話,老伯小心的四周看了看,“公子所言不差,這城東有一個叫沙破僱傭兵團,那裡有一個叫畢鵬,他是城東的土皇帝,就連縣太爺都要讓他三分。”
沙破僱傭兵團?不就是他救洪天時聽到的名字,原來是他們,穆天澤還想繼續問一下這個沙破僱傭兵團的事情,可是老伯的攤位上來了幾個吃餛飩的人,老伯無暇再和他閒聊,於是穆天澤放下餛飩錢離開。
離開後的穆天澤心裡一直放不下伊家的事情,不知道洪天有沒有搬到救兵,想到沙破僱傭兵團在這裡稱霸,洪天搬到的救兵能不能抵得過他們。
想到伊家父女的事情,穆天澤還是很不放心,這一夜翻來覆去也沒有睡着。
既然這樣,他決定白天的時候去城東看一看,想來白天的話,應該不至於那麼亂。
早上穆天澤匆匆吃過早飯,便往城東走去,每個看到穆天澤往城東走的人,都在他後面指指點點,心想着怎麼還有人去那裡送死。
穆天澤也不理會別人的指點,繼續往前走去,當他踏入城東時,便感覺到這裡和城西完全不一樣,這裡沒有什麼像樣的店鋪,這裡的人長得大多極爲粗壯,穿着也是簡單粗糙。
看到穆天澤到來,有幾人看出他身上的衣服和首飾價值不菲,光明正大的跟在他後面,看樣子是要搶他的東西。
穆天澤有些後悔自己這身打扮,必須要找地方把這身衣服換了,纔不至於這麼引人注目。
於是他躲開後面幾人的跟蹤,來到一個巷子內,正好看到一個和他身材差不多的男人,將他打昏後把他的衣服脫了下來穿在自己身上,又從地上抓了一把灰,往自己臉上抹去。
經過打扮後的穆天澤再走在街上,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當他這麼漫無目的的走着的時候,看到前面聚集了很多人,想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便上前去看一看。
原來在前面的柱子上吊着三個人,穆天澤並沒有認出上面的人是誰,因爲他們的臉已經被幹涸的血糊住,而眼睛和臉都已經青腫,嚴重變形,要不是他好奇多看了幾眼,根本認不出上面的人竟然是他認識的人,其中兩個人一個是伊奧,一個便是洪天。
洪天不是來青山縣尋求支援的嗎,怎麼會被吊在這裡,爲什麼只看到他們兩個,伊芙在哪裡。
穆天澤很想將他們兩個人救下來,不過看周圍人的反應,將他們吊在這裡的一定不是一個好惹的人,而且現在伊芙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如果他貿然將兩個人救下,伊芙再受到威脅,反而讓他們處於被動,一切只有等天黑時候再說。
穆天澤已經沒有心情瞎逛,他躲藏起來,一直等待夜晚的降臨。
穆天澤一直在想伊芙去哪裡了,難道她沒有被抓住,如果沒有被抓的話,她不可能放任父親在那受苦而不管,難道她……穆天澤不敢往下想。
半夜三更,穆天澤悄悄來到城樓下,伊奧和洪天還被吊在那裡,生命氣息十分微弱,穆天澤見四周無人看管,腳一蹬飛到柱子上,檢查了一下伊奧的氣息,還好只是昏過去。
穆天澤將他們幾人放了下來,拿出身上的藥丸給他們服下。
服下藥丸的伊奧慢慢睜開眼睛,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穆天澤,讓他有些吃驚。
“怎麼是你?”
伊奧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說話聲音極小,但是神智已經清醒。
現在不是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最爲重要的是伊芙去哪裡了,“我問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怎麼只有你們兩個人,其他人呢?”
想到其他人,伊奧控制不住的老淚縱橫,“其他人……他們都死了。”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次出來跑商會血本無歸,不但貨物被搶,而他帶出來的所有人都死了。
都死了,不可能,穆天澤不相信那個善良的伊芙也會死去,她是那麼的善良,不該是這樣的下場,她不相信伊芙就這麼死了,“都死了?那伊芙呢,她現在在哪裡,難道她也……?”
“伊芙……女兒,我的女兒,穆天澤我知道你有本事,你一定要把伊芙救出來,不然她,她就被那個禽獸給糟蹋啦!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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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伊芙,伊奧再也控制不住,痛苦的哭起來。
想當初真的不如讓自己死了算了,要不是因爲自己年事已高,拖了伊芙的後腿,她也不會因爲他被抓,現在她是死是活,他完全不知道,可是一旦落入那個人手中,她還能有什麼好。
看到伊奧只知道哭,話也說不全,穆天澤心裡着急,既然伊芙沒有死,必須抓緊時間把她救出來,“伊老爺,彆着急,現在不是痛哭的時候,把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說一遍,我也好知道發生什事情,怎麼救你們。”
伊奧想到自己女兒,控制不住,氣血上涌,穆天澤只好再一次給他輸入內力,保證他的安全,等着他慢慢恢復情緒。
“我想洪天已經告訴你,他來青山縣尋求支援,就是青山縣另一個僱傭兵團,旗黃僱傭兵團的團長黃旗,就是我旁邊這一位,誰知道被沙破僱傭兵團的人知道,將他們剿滅,是我害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