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三人帶着柳溪笙來到蘇府,蘇府擺起了靈堂,蘇櫻雪的屍體就在靈堂之上躺着。
柳溪笙見狀痛苦不已,他一直不相信蘇櫻雪就這麼離開他,當他真的看到蘇府的靈堂時,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當蘇炳看到張靖幾人前來,急忙上前迎道:“張捕頭,沒有想到你們回來。”
才一日不見,蘇炳好像有老了幾歲,鬢角的白髮比上次見面又多了許多,“蘇老爺,節哀順變,還是要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多謝張捕頭的關心,幾位想必是來給小女上香的吧,請!“蘇炳看着張靖身後的幾位,心想也許是衙門裡的人,便請他們前去上香。
蘇炳雖然不認識柳溪笙,但是蘇王氏卻認識,當她看到柳溪笙出現在這裡時,便知他們知道了一切。
蘇王氏站起身想上前,卻因爲這幾日茶飯不思雙腿有些痠軟,一個踉蹌衝到柳溪笙面前,抓着他的衣袍吼道:”誰讓你來的,是誰允許你踏進我家大門,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蘇王氏的突然失態讓蘇炳有些詫異,他看着柳溪笙的臉,可以肯定自己並不認識他,爲何蘇王氏見到他後會這麼大的反應。
唐銘見蘇王氏揪着柳溪笙的衣領不放,想上前將她拉開,但是又擔心自己稍不注意會弄傷她,白靈見狀走上前拉住蘇王氏的手,”蘇夫人,有話好好說,不要這麼激動,柳公子也只是想來上一炷香,送一送白姑娘。“
柳溪笙見蘇夫人這般激動,只好跪下來求她,“蘇夫人,小生期望能再見櫻雪一面,求求您,讓我送送她,好不好?”
所爲男兒膝下有黃金,在這個時候,柳溪笙早就將這句話拋開,只要能讓他再見一次蘇櫻雪,即便是要了他的命又何妨。
不知爲何,蘇王氏見到柳溪笙之後,完全不見平日賢淑模樣,倒像是一潑婦一般,“閉嘴,就憑你也配叫我家櫻雪的名字,還不給我滾出去,再不滾的話我讓人砸斷你的腿!”
看到蘇王氏這般潑辣,蘇炳愈加不懂,“夫人,你這是爲何,這位公子到底是誰?”
對於蘇炳的話,蘇王氏也不回答,“老爺,你不要問這麼多,快點來人,把他給我趕出去!”
看到蘇王氏這般,蘇炳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什麼隱情,厲聲喝退下人,“慢着,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來你應該給爲夫一個交代吧?”
所謂在家從夫,蘇王氏平時雖然管着這個家,可是這個家真正當家做主的人是蘇炳,見下人因爲蘇炳的話站在那裡不敢動,蘇王氏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是包不住了,“老爺,這件事情還是去內堂說吧。”
蘇王氏看了看張靖衆人又看了看柳溪笙說道:“這件事情想必你們也是知情者,一起來吧。”
柳溪笙看了看靈堂,他想去見見蘇櫻雪,白靈拉了拉他的衣袖,這個時候怕是不可以。
柳溪笙見狀,只好極不舍的跟着他們去了內堂。
蘇炳坐在上首,看着站在那裡的蘇王氏,“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蘇王氏不敢擡頭,她答應蘇炳要照看好這個家,可是不曾想卻出了這種事,急忙跪下,“老爺,是我的錯,我沒有把女兒看好,讓她被這個柳溪笙給騙了。”
“什麼!”聽到蘇櫻雪被柳溪笙騙,蘇炳大怒,一掌打在桌子上,對着柳溪笙怒道:“說,你到底對櫻雪做了什麼!”
柳溪笙急忙說道:“蘇老爺,我與櫻雪情投意合,我們之間發乎情止乎禮,從未做什麼越軌之事,還望蘇老爺不要毀了櫻雪清白!”
“混蛋!”蘇炳看柳溪笙一副寒酸模樣,蘇櫻雪怎麼可能會看上他,而起蘇櫻雪平日大多很少出門,怎麼會認識這麼窮酸之人,想來必定是他花言巧語騙了不懂世事的蘇櫻雪,“我蘇某人的女兒最爲清楚,不用你來說,你根本不配叫我女兒的名字,如果你再敢叫一聲我女兒的名字,我現在就讓下人打斷你的腿,說,你是怎麼欺騙我的女兒,還有我女兒的死是不是因爲你的原因。”
聽到蘇炳將蘇櫻雪的死安到他的頭上,柳溪笙急忙解釋道:“蘇老爺,小生對櫻雪,不對蘇小姐的愛天地可鑑,小生怎會欺騙於她,櫻……蘇小姐的死小生也是生不如死,小生真的沒有加害蘇小姐。”
張靖不願意看到他們在爲這件事情爭吵,柳溪笙答應過他,只要他將他帶到蘇府,他就會告訴他那封信的內容,“柳公子,蘇姑娘被害當天到河邊是不是爲了去見你?”
聽到張靖的話,蘇炳更是大怒,“什麼,你竟然敢與我家小女私會,簡直是不知廉恥,枉爲讀書人,我家小女真是被你騙了。”
想起蘇櫻雪生前那般乖巧聽話,怎麼可能會幹出這種私會男人的事情,蘇炳認定這件事情絕對是柳溪笙教唆。
柳溪笙作爲一個讀書人自然心高氣傲,當他聽到蘇炳說他枉爲讀書人時,心中不免氣憤,“蘇老爺,我與蘇小姐多是在白天相見,見面也只是聊一些詩詞歌賦之事,至於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爲小生收到小姐的來信,才前往約定的河邊去與小姐相見。”
蘇王氏聽到柳溪笙的話有些不相信,她已經將蘇櫻雪關在府中,她怎麼可能給柳溪笙送信,“信?什麼信?”
多說無益,柳溪笙將懷中的信拿了出來,遞給張靖,張靖接過信,上面寫道:溪郎,櫻雪多日不見溪郎甚爲思念,這幾日身體抱恙,遂不能與溪郎相見,幸得上天眷顧,身體已無大礙,今夜子時櫻雪在河邊等候溪郎,望溪郎前來,以解相思之苦,櫻雪。
張靖看完此信後將它遞給了唐銘,唐銘看罷問道:“這就是蘇小姐被害當天給你的信?”
柳溪笙點頭道:“沒錯,正是蘇小姐給小生的信,看到這封信後,我便按約定時間前去。”
蘇炳不知道信上是何內容,走上前從唐銘手中拿過信,當他看到信上內容,和蘇櫻雪對柳溪笙的稱呼,心中大怒,“你們……你們……”
蘇王氏見蘇炳看完信後身體有些搖晃,急忙上前扶住,“老爺,你要注意身體啊,千萬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
“你……你……”看到蘇王氏的臉,再想起信上的內容,蘇炳用手指着蘇王氏,氣的發抖,“我把家交給你,你就是這麼替我看着的?你……你簡直是太讓我失望!”
“老爺……”蘇王氏知道自己有失蘇炳所託,心中愧疚不已。
“好了,你們先不要說,柳公子我再問你,當天晚上你趕到河邊可曾看到蘇小姐?”張靖知道蘇炳夫妻心中痛苦,可是他還要公事要辦。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柳溪笙有些奇怪,“沒有,那天小生母親身體不適,小生便在家中照顧母親,直到母親睡下小生纔出門,當小生到約定的河邊時,並未見到蘇小姐,後來小生在那等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心想可能蘇姑娘有事耽擱沒有赴約,心中又擔心家中母親,於是小生便離開。”
唐銘有些不明白,蘇櫻雪約了柳溪笙而且也到了他們約定的地方,爲什麼柳溪笙卻沒有看到她,這到底是爲什麼,還是說在柳溪笙到之前,發生了什麼事,“你的意思是,你按照約定時間到達你們約定的地方,可是卻並沒見到蘇小姐,那這期間可有看到什麼人經過或者出現在附近?”
柳溪笙想了想,那個地方本就人不是很多,而且那時已經是子時,大多數人已經休息,更不可能有人會出現在那裡,“不曾看到有什麼人。”
“張大人,不用再問了,肯定是他害死了我家女兒。”蘇炳聽到柳溪笙的話怒從心生,“我小女已經答應我安排的親事,她說過一切都會聽我的安排,日子我已經挑好,小女一定是擔心他來糾纏,所以才寫信約他出來,希望把這件事情了結,不曾想他不但不同意,還心生歹念殺了小女,大人,你一定要把他抓起來,替小女報仇。”
蘇炳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蘇櫻雪情竇初開懵懂無知,而且柳溪笙家中貧困,還有一個生病的母親,應該不會放開這麼好的一門親事。“蘇老爺,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柳溪笙所爲,我一定會秉公處理,如果不是他所爲,我也不能冤枉他,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
柳溪笙聽到蘇炳的話,知道他現在嫌疑最大,而且也沒有人能夠證明他那天晚上是不是見到蘇櫻雪,“大人,真的不是小生,小生怎會做出傷害蘇小姐的事情。”
蘇炳根本不理會他們的話,急忙叫來下人,將柳溪笙壓往縣衙,“來人呢,把他給我壓到縣衙,我要讓知縣大人爲我評評理。”
柳溪笙見下人拉着他往外走,急忙喊道:“張大人,唐公子,白姑娘,請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請你們相信我啊!”
唐銘和張靖看着柳溪笙被拉走,並沒有上前阻攔,白靈見狀有些着急,“你們怎麼不上去攔住啊,就這麼讓他們把柳公子帶走?”
唐銘知道,如果此時上前的話,於公於私都說不過去,“現在柳溪笙是最大的嫌疑人,理應前去縣衙問話,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