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的傷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下牀自由活動,這些日子,一日三餐都是唐銘端到她房中,然後離開,等白靈吃完之後,唐銘再將剩下的飯菜收走。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那次療傷之後,唐銘對白靈越發冷漠,每天除了幾句寒暄之後,不會再多說任何話。
這日唐銘收拾完東西正準備出去,被白靈叫住,“唐大哥?”
唐銘真要出去,不曾想白靈喊住了他,轉過身看着她問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白靈搖了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唐大哥,這些日子我因爲有傷,一直不曾洗澡,你可否讓店小二燒些熱水,我想洗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白靈感覺自己的臉好像要燒着一般火辣辣的。
唐銘畢竟是一個男人,雖然對於白靈的傷他很自己的照顧着,可是對於這一點,他確實沒有想到,“好,你等着,我會告訴店小二。”
唐銘離開後特別交代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客棧。
唐銘來到一家綢緞莊,看着滿屋的綢緞和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老闆看到唐銘前來,這麼多年他什麼樣的客人沒有見過,看到唐銘的樣子就知道他要做什麼,“客官,是不是要買衣服啊?”
唐銘看着一臉笑意的老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我想給一個朋友買身衣服,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買。”
“想來客官的朋友一定是一個美人兒,我們綢緞莊的衣服絕對可以配的上客官的朋友,你看這幾款,是我們店賣的最好的衣裳,不知客官可知那位小姐的尺寸?”老闆指着店裡幾套衣服介紹道。
聽到老闆的問話,唐銘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
如果沒有客人的尺寸是有些難辦,但是老闆可是一個生意人,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這樣啊,那客官可以看一看這幾套衣服,它們的尺寸不同,客官覺得您那位朋友穿哪一個尺寸比較合適。“
唐銘看了看衣服的尺寸大小,指着其中一件說道:”應該是這個尺寸。“
生意人總是很會說話,不管你選哪一套他都會誇讚,“看來客官的朋友身形真的很好,不知道客官想選什麼款式?“
唐銘看了看店中掛着的幾種款式搖了搖頭,都不滿意。
看到唐銘臉上不滿意,老闆馬上說道:”這些普通的款式自然不適合客官的朋友,客官請跟我來,這間房子裡的衣服,客官一定會滿意。“
老闆將唐銘領到另一間房,這房間的衣服相對於外間來說確實要好看許多。
唐銘看到其中一件白色的衣裙極爲好看,想着白靈穿在身上應該是最爲合適不過,於是指着那件衣服說道:”老闆,把那件包起來。“
“客官真是好眼力,這可是我們店最好的衣服。“老闆笑嘻嘻的說道。
唐銘也沒有和他多說,付了錢拿着衣服離開。
等唐銘回到客棧時,正好看到小二正往白靈房中擡熱水,唐銘將衣服送到小二手中,交代他把衣服交到白靈手中。
當白靈拿到衣服時,心中暖暖的一笑,不曾想那個平時話不多的男人竟然會那麼細心。
白靈洗過澡,牀上唐銘買來的衣服,尺寸剛剛好。
唐銘和唐景輝正在大廳坐着,而白靈洗過澡之後覺得精神好了很多,這些天一直在房中待着沒有出門,她有些煩悶,想出去走走,”唐大哥。“
聽到白靈的喊聲,唐銘回頭看了看,白靈身上穿着的正是他挑選的衣服,看來他想的沒錯,這件衣服真的很適合她,”怎麼出來了?“
白靈整理了一下衣服說道:“這些天一直在房中待着有些煩悶,唐大哥,你可否陪我出去走走。”
唐銘本想拒絕,可是看到白靈的眼睛,他還是說道:“好吧。”
得到唐銘應允,白靈高興的站起身說道:“那我們走吧。”
唐銘走在白靈身邊,唐景輝跟在唐銘身後,三人就這麼在街上毫無目的的走着。
三人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逛着,其實白靈也不是真的想出來逛逛,她只是覺得,自從上次唐銘給她療傷之後,兩人之間的話越來越少,她想找些時間和他好好說說話。
只是現在後面跟着唐景輝,對唐銘是寸步不離,弄的白靈很是尷尬。
當三人走到縣衙門口時,看到一個花甲老婦跪在縣衙門口一動不動。
周圍走過的人對於老婦人好像沒有看到一般,白靈有些好奇,“怎麼回事?”
唐銘也發現跪在那的老婦人,搖了搖頭,“不知道。”
想來應該是伸冤之人吧,這縣衙每天都有人喊冤,知縣根本不予理會,想到青山縣這個糊塗知縣,白靈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們過去問一問,看看我們能不能幫上忙?”白靈看着跪在那的婦人衣衫襤褸,身形枯瘦如柴,滿是皺紋的臉上全都是悲傷之情。
唐銘本不想多管閒事,但是看到婦人面前的東西時,心中一震,到底是什麼冤情會讓一位婦人書寫血書。
白靈來到婦人面前蹲下,當她看到大娘包着的手指問道:“大娘,您這是有何冤情?”
那婦人沒有想到會有人問她,當她擡起頭看着眼前三個人時,眼中的淚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流了出來,她在這裡跪了好幾天,一直都沒有人前來幫她,“姑娘,我冤枉啊,我有怨要申,可是知縣大人根本不理會我的案子。”
唐銘實在不忍心看到婦人一直跪在那裡,上前扶起她,“大娘您起來,有什麼事您和我們說說,要是我們能幫上忙的話,一定會義不容辭。”
“多謝,多謝你們,我老婆子實在是沒有辦法,求求你們,無論如何要幫幫我。”婦人實在沒有辦法,她不知道該向誰求助,見身前三人並不像普通人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大娘,有什麼事你跟我說說,我師弟是青山縣捕頭,說不定他能幫你。”唐銘將婦人扶起,讓她坐在路邊一塊石頭上。
婦人聽說唐銘的師弟是官府中人,心中極爲高興,想不到這麼多天她沒有白白跪在這裡,“真的,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我兒子有救了!”
這個婦人鄰居都叫她李婆是一個穩婆,李婆有一個兒子叫李大壯,李婆在生李大壯的時候丈夫遇難去世,李婆一手把李大壯帶大,後來李大壯到了娶妻的年紀,於是李婆便讓媒人給他說了一門親事。
說來這李大壯也是命好,鄰村有一個秦姓姑娘早過了適婚年紀,要不是家裡父母早亡,依照她的長相一定能找到一個很好的人家,可惜已經二十有一還是沒有嫁出去。
李婆聽說有這麼一個姑娘,長得又極爲漂亮,心想着去提個親,於是便託了媒婆去提親,剛開始那姑娘聽說有人上門提親,心中自然高興,後來聽說李大壯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心中有些擔憂。
要不說媒婆的嘴,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死漢子能說翻了身,天花亂墜,張家長李家短,仨和尚五隻眼,說得你點頭咂嘴兒,在媒婆的勸說下,那姑娘終於是答應了這門親事。
結婚當日李大壯極爲高興,李婆心中這塊石頭也算落了地,這麼多年她辛辛苦苦拉扯李大壯長大,又給他說了一門親事,想來就算是死,也有臉去見他們李家的列祖列宗。
這婚後啊,兩個人過的也是十分甜蜜,後來這李秦氏覺得李大壯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靠李婆那點錢生活,也應該找個事做做,養家餬口。
於是李大壯便把這事告訴了李婆,期初李婆有些擔憂,畢竟李大壯這麼多年一直在她身邊,從未出過遠門,要是出去找個事做的話,她還是有些擔心。
不過李大壯架不住李秦氏幾次三番勸說,終於還是去了臨縣去某了一個差事,在一家藥鋪當了一個夥計,後來藥鋪老闆見李大壯能幹,於是便常常讓他出去採購藥材。
這李大壯慢慢得到了老闆的重視,安排的活也越來越多,於是李大壯回家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有時候三五月不回家一趟,李秦氏慢慢有了怨言。
李婆見李秦氏日日鬱鬱寡歡便偷偷來到臨縣告訴李大壯,都回家看看,不要冷落了自己的娘子。
李大壯不是不想回家,他也想念家中嬌妻,只是這藥鋪實在太忙,他真的走不開。
李婆見李大壯實在走不開,便想着回去勸勸李秦氏,別讓她日日催李大壯回家,畢竟男人在外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她在家照顧好家、照顧好李婆就好。
於是李秦氏和李婆婆媳兩個就這麼一直生活了三年,但是李婆是個穩婆,很多時候她也會出去接生,有的時候半夜誰家孩子要出世了,她也會半夜出去,將李秦氏獨自一人留在家裡。
近一年李秦氏也不催着李大壯回家,臉上也慢慢有了笑容,李婆以爲李秦氏想通了,心中也高興。
李婆手藝好,接生的孩子沒有一個出問題,漸漸的她的名聲便在周邊幾個縣城傳開,所以難免的她有時候要出去個兩三天。
李秦氏雖然不再鬧着李大壯回家,但是慢慢地有一些流言蜚語便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