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濮陽連華傾身來至江小牧身前,微閉上眸子,又嗅到一股淡淡的芳芬,“愛妃,離你給朕承諾的查獲香花蠱的大限就要到了!”提醒,還是警告江小牧不得而知。
他緩緩擡上大手,輕輕攏起江小牧額前的一縷墨絲,輕輕的纏繞在指尖,不停的一圈圈的纏繞下去,帶着玩味的興致,直到手指腹全部被柔軟的髮絲包圍,就像一個蠶蛹……
空氣詭異非常。
“臣妾自有主張!”終於又換了一個江小牧可以自由發揮的放題,她的全身的血液一點點換髮出來了,看不出一點剛剛受過驚嚇的樣子。
“三天後!”江小牧的臉上鎮定自若,一臉的平靜無波,就像明朗的長空,萬里無雲,如果有幾片雲,那也是江小牧故意染上去的秋色連連。
“朕等着愛妃,愛妃可是給朕立了軍令太,當日可是熙兒,還有李美人都在場……”皇上曖味的提醒着江小牧,意思再明顯不過了,是想江小牧主動來求自己。
“不過……”皇上又接着玩味看一眼一臉平靜的江小牧,剩下的話他故意沒有吐口。
“臣妾一定給皇上撐臉,也會給大家一個交代,自己惹出來的禍事,自己來添,如果臣妾無能,自然甘受處罰,免死金牌,臣妾並不打算本次用之”。江小牧的回答卻是異常堅定,一點也沒有示弱的餘地,她本也不想來求皇上饒她幾分,她胸是有丘壑,何怕萬言書。
皇上濮陽連華微微一怔,眸子閃了幾分亮光,然後很快又陰暗了下來,心中不禁有幾分失落,緊接着一抹詭異快速的滑過皇上的眼角。
“看來愛妃是成竹在胸,朕期待着喝愛妃的馬到成功!呵呵!”皇上狡賴的眸子蘊着幾分猜測,還有更多的懷疑。
皇上濮陽連華看了看臉上一片堅定、自信的樣子,他還是表現出幾分驚愕,剛剛還是柔弱的小女子,嬌羞微喘,怎麼到現在卻是變了一個人,傳說中的東璃公主也不是這廂樣子,狐疑的眼神再次劃過江小牧低垂下的眼瞼。
咣的一聲!
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名渾身濺着鮮血的血衣衛如一陣風的閃到了皇上的身邊,又是一陣竊竊私語,“皇上,敵人身手不凡……不過血衣衛衆人拼命追殺,他已受傷而逃,血衣衛緊緊追趕,賊子向着皇宮的東南方的美人宮而去……”
“追還是……”血衣衛在試問,眼中寒氣之中溢出一絲顧慮……
“追,不管任何地方人任何人,你都有搜查的權力……不管他是不是皇妃,還是皇子……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皇上濮陽連華語氣決決,剛剛浮上一絲溫氣的臉龐,霎那間又是陰雲一片,吐氣成冰,脣瓣片片如刀如劍,劍劍如血。
一團冷氣瞬障籠罩在尚宜殿之中。
皇上濮陽連華的嘴角終於悄悄勾起一抹嗜血的冰冷,看來這介蛛絲馬跡取得真是易如反掌了。
一撩龍袍同,他大踏步向着門外走去,眼中
片刻又是一陣玩味,當皇上穿過江小牧身體的時候,眼中一層唳氣浮過。
江小牧的心頭一緊,難道真的是他……不知不覺自己的粉拳再次握了起來,心也緊跟着提了起來……
似乎皇上濮陽連華有紅外線的眼睛,只需緊緊盯上江小牧一眼,或許就能查到一點點他想要的東西,可是江小牧的臉上始終流露出的那一團淡定,讓他的心中不禁心噓了起來,別樣的她!
臨行之際,皇上濮陽連華還是大手反回按了下江小牧的肩膀,“愛妃保重!”一字一頓,字字音長了半拍,意味深長,情真意切,還是擔心,那一刻的眸子卻是清冽無比的蝕心。
一道冷氣驟然離去。
江小牧的身子立刻微微晃了晃,緩步來到榻前,凝着眉頭,沿着榻沿就坐了上去。
藍衣在門口看着皇上的背影漸漸遠去,趕緊一提步,一挑簾攏,就閃進屋中,“主子,沒事吧!”
她嗅到了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緊移至榻前,不安的注視着背對着自己側躺在貴妃榻上的江小牧。
沉默。
“怎麼了?”藍衣的聲音挑高了起來,小臉盡是擔憂之色,主子!
“本宮只是心中不安,眼皮也在不停的跳啊跳!”江小牧開口說話時,一股不知名的抱怨,她轉過身子,目光對上藍衣擔心的眼神。
“呵呵,還以皇上查到了什麼呢?”藍衣那一顆懸着心很快安安穩穩的落到了胸口,轉身連忙沏了一杯寒月梅花茶,一樓青煙迴旋着飄了起來……
正當江小牧剛想接茶的時候,砰的一聲,窗子再被推開,兩扇小窗扇清脆的啪啪拍打着兩邊雪白的牆壁,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刺耳。
主僕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一道黑色的身影便倏的一下跳進了屋內。
江小牧的身子立刻警戒的從貴妃榻上彈了起來,順手抄起自己腿上的匕首,向前一指,身子利索的向後一閃,大喝一聲道,“誰!”目光陰寒。
“我……”虛弱的回答,可是聲音還是再熟悉不過。
咣啷啷!匕首掉到地上,江小牧發怔的盯着眼前的黑影,黑影一伸右手,直接退去了臉上有黑紗。
一張俊由無敵的面孔。
“你怎麼還沒有走?”江小牧黑着眸子反問,她知道現在單擎嘯的處境,“如果皇上知道,謀反什麼罪的,招之即來,你豈不是賠了夫又折了兵?難道真的在皇上眼皮底下犯上?”
江小牧字正腔圓,一副責難的語氣,本想彎着身子,去撿地上的匕首,卻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肆無忌憚的鑽進了自己的鼻孔。
“你愛傷?”她眸子撐大,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一臉疲憊、眼中一道道血絲的單擎嘯,“剛纔是你?”
“嗯!”語氣有幾分微弱,“我借貴處休息一下,那邊的血衣衛已經被我引到美人宮了,他們卻料不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爲自己聰明的選擇竟然還有幾得意的語氣。
一聽這個,江小牧就氣得不打一處來,低吼着,“居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還是真不想混了,竟然在皇上身邊動了念頭,你不知道血衣衛一直就在皇上身邊嗎?再說自從湘北王造反未果之後,皇上早就加強了警惕,身前身後隨時隨地都有保鏢保護,你簡直是糊塗至極!”她的聲音明顯挑了起來,嗔怪着單擎嘯的不明智。她又忘了他受了傷。
“誰讓你的烏鴉嘴胡謅?”單擎嘯又是一反的責問。
“你受傷,關我什麼事?屬豬巴戒的倒打一耙!”江小牧的袖子一甩,嘴一厥,又一屁股坐軟榻之上,見到單擎嘯不領情就更生氣了。
單擎嘯無奈的搖了搖頭,臉色有幾分蒼白,閉口不再說話。
“主子,王爺一直流着血!”藍衣略有幾分驚叫,瞳孔瞠大,端着茶杯的手有幾分顫抖。
咣的一聲
沏着那縷幽香的菊花茶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江小牧又從軟榻止趕緊站起來,目光循着單藍衣所說的方各尋去,“看來你是不讓我好好睡了?”話罷身子靈活的閃到單擎嘯的身邊,圍着他繞了一圈?仔細的打量着他的周身上下,果然血是從左手捂着的胸口處滴了下來……一滴滴的落在地上。
“藍衣,快!水,布……”江小牧的一瞬間撐得老大,玉手一下子拔開單擎嘯捂着胸口的左手,眉頭快攢成一堆三葉草,低着頭,左看右看起來……
“絲!”劇烈的疼痛讓單擎嘯的額頭悄悄爬上一層密汗,大手漸漸收緊,嘴角劃過一絲欣慰的苦笑,看着江小牧不安分的觸動了自己的傷口,自己還是疼得吸了一口冷氣。
“別動!”江小牧的頭頂整好抵在了單擎嘯的下巴位置,約有一公分的距離。
美人就在眼前,只要他稍稍一低頭,就能觸及到江小牧的那一頭散發着獨特氣味的髮絲。
獨有的香氣一點點流進了單擎嘯的嗅覺之中。
一手還是捂上左胸的傷口之上,騰出另外一隻手,一把就攬過江小牧如柳的細腰,眉頭疼得皺了下。
“你……”江小牧的頭頂抵在單擎嘯的胸口,口氣軟了幾分,“不怕疼,還是想死得快一點!”本來想強推開單擎嘯不安分的大手,不過一想到單擎嘯那鮮血淋淋的傷口,身子就一動不動起來。
“別動!”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料到江小牧隨時會掙脫自己的懷抱,卻還是一副命令的語氣,“否則你的心會疼。”
門吱呀的一聲打開。
一臉愕然的藍衣,見到二人如此的親呢情景,她驚訝、懷疑,剛纔明明兩人還明槍暗箭,你來我往的,轉眼之間就投懷送抱了,兩個好成一個人了。
藍衣趕緊低下頭,紅着小臉端着一盆熱水就要走。
“站住!”江小牧壓低着聲音,低吼一聲,“給我!”話罷順勢掙脫了單擎嘯的懷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