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或者玄衝派一旦對秦政下手,十有**會觸動皇室的逆鱗,會遭到皇室的全力反撲,到時候就算玄衝派不消亡殆盡也會是損失慘重,被別人得了漁翁之利,早把自己當成玄衝派一分子的孟曉錚絕對不願意發生這種不可控的情況。所以孟曉錚想來想去,纔有了這次登門拜訪之舉,通過協商解決舊時的矛盾,大家合作共贏,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正當孟曉錚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曼妙的身形從城主府內宅走了出來,“小女子孫若彤見過玄衝派的樸先生,孟先生。”
孟曉錚不由得眼前一亮,心道,原來她就是孫若彤啊!
孫若彤彬彬有禮的邀請樸迦霖和孟曉錚到城主府的會客室就座。他們兩個人不是第一次進城主府了,肖飛虎擔任城主期間,他們不止一次到城主府做客。看着府內不斷穿梭的官吏,精神抖擻的府內護衛,孟曉錚不由得收起了對孫若彤的輕視之心,城主府內的精神面貌相比前任不僅僅是上了一個臺階這麼簡單,經過孫若彤的霹靂手段整頓,牧馬城城主府已經成爲了全國運行效率最高的地方官府機構。孟曉錚實在難以想象的出這一切都是出自孫若彤不足二十歲的頭腦。
孟曉錚自詡才華出衆,對自己平凡的相貌並不在意,而且她從內心深處看不起那些重相貌勝過頭腦的女子,儘管她是一個修真者,但是她仍然相信紅顏易老而才智長存。孫若彤和孟曉錚相比,兩個人年紀相仿,孫若彤比孟曉錚略小一兩歲,但是頭腦卻不比孟曉錚差,而孫若彤的容貌更不是孟曉錚可以比擬的。面對着才貌並存的孫若彤,孟曉錚心裡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絲嫉妒和怨恨。
孫若彤的表現非常得體,她並沒有因爲孟曉錚曾經給秦政帶來傷害而給她臉色看。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算舊賬的時候。孟曉錚夫婦的來意,孫若彤基本上可以猜得**不離十,她們的動機無非是解釋舊時的恩怨另外在拉攏秦政的問題上做文章。如何處理這些問題,孫若彤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她讓人給孟曉錚樸迦霖上茶之後,然後很恬靜的坐在主座上陪着兩位客人品茶。
樸迦霖修真多年,經常閉關,忍受寂寞沉寂是必須經歷的一課,所以他並沒有急於開口。孟曉錚最擅長以靜制動,也能沉的住氣。孫若彤也是不動聲色的品着香茗,和孟樸二人東一句西一句的閒扯着官話套話就是不提樸氏夫婦的來意。孫若彤從小就跟着父親和形形色色的官僚打交道,如何和人交談讓人感到親切卻不透露一點實際內容的本領早就學得滾瓜爛熟,此時信手拈來,愣是讓孟樸二人沒有一點脾氣。
孟曉錚心知再這樣和孫若彤聊下去,等到天黑也不會有什麼結果。她收起來想讓孫若彤先開口的企圖,把話題引到了秦政的身上,“孫將軍,聽說你是和秦將軍一起來的,我怎麼沒有看見他呀?”
孫若彤淡然道,“小政去辦理公務了,你想見他可以改日再來。”
孟曉錚嫣然一笑,“不用了。孫將軍,我和你一見投緣,我看咱們兩個年紀也差不多,不如我們讓天地作證,義結金蘭如何?霖哥,你說好不好?”
樸迦霖明白孟曉錚此提議的背後深意,忙符合道,“好啊,曉錚,你和孫將軍都是當時智者,今日義結金蘭做姐妹,日後一定會傳爲佳話的。”
孟曉錚又緊逼一句道,“若彤妹子,你一定不會看不起姐姐,不給姐姐面子的,對不對?”
在天馬河一條支流的河牀上,一個直徑約半米的黝黑洞口出現在秦政面前。洞口位於河牀底部,可以清晰地看見裡面有水流出。秦政驚訝的不是這個,而是在洞口附近盤旋着一大羣孛閡鯧,似乎黑洞內有什麼吸引着它們的東西。這還不算,每隔幾分鐘,從洞口內就會再游出幾條孛閡鯧,加入到族羣中。
“阿政,”丹妮爾憂中帶喜的道,“這裡的孛閡鯧好多啊,不過看樣子這裡就是孛閡鯧的起源地,我們只要破壞掉此處,孛閡鯧就會被根除了。”
秦政可沒有丹妮爾這麼樂觀,“丹妮,先不要忙着下結論,事情應該沒有這麼簡單。我先親自下水,潛到黑洞之中看一下,看看倒底是什麼原因導致這裡會出現這麼多的孛閡鯧。”
丹妮爾道,“孛閡鯧不是吃人嗎?你一下水不就餵魚了,阿政,別下去了好不好?”
秦政搖頭道,“不下去怎麼根治孛閡鯧啊。你不用擔心,我下水的時候穿上戰甲就沒事了,你留在這裡等其他幾個官修真過來後一起把這羣孛閡鯧消滅掉。”
丹妮爾訝道,“阿政,難道你要穿女式戰甲?”
秦政苦笑道,“事急從權吧,丹妮,我求求你,千萬不要給別人講,否則我可沒臉見人了。”
丹妮爾趁機“要挾”道,“我幫你隱瞞有什麼好處嗎?沒好處的事情我可不幹。”
秦政嬉笑道,“這裡有這麼多的孛閡鯧,說不定裡面有很多的晶石。這樣吧,咱倆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麼樣?”
丹妮爾收起玩鬧的心,叮嚀道,“阿政,你當心一點,如果遇到危險一定不要逞強。”
秦政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確實沒有第三人在場後,鬼鬼祟祟的取出一套女式戰甲裝備上身後,馬上跳入了水中,丹妮爾看着秦政窘迫的樣子,笑的花枝亂顫,“阿政,快去快回。”
秦政入水後,心情還是有些緊張的。上千條孛閡鯧就在他的身邊遊動,他雖然殺過不少的怪獸了,可是心裡還是覺得孛閡鯧是他遇到的最恐怖的怪獸。幸運的是,這羣孛閡鯧似乎暈了頭一樣,並不急於覓食,它們只是圍着洞口團團轉,有的還重新游回洞中,不過相比而言,游出洞的要比重新游回去的更多。秦政小心翼翼的啓動了戰甲的防護,輕手輕腳的遊動到洞口,孛閡鯧好奇的圍着他,如果秦政此時動手說不定還能親手捉住幾條。
洞內的光線很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以秦政的神眼,視距也不過十幾米的樣子。秦政向前遊動了幾分鐘,就發現他所處的應該是一條地下暗河,天馬草原的一部分地下水通過這條暗河流淌進了天馬河。暗河的河道截面成不規則的圓形,蜿蜒綿長,不知何處是盡頭。秦政在暗河中不時地會碰到孛閡鯧,他粗略統計了一下,沿途發現的孛閡鯧累計不下於四千條,如果把它們全放出去,前段時間的工作就白費了。暗河內的孛閡鯧隱蔽性很強,利用孫若彤的計策估計很難奏效,這裡倒是很適合用細密的漁網捕撈它們,因爲河道的徑並不大,最寬處也就兩米半左右,到時候他拖着兩張漁網,一張堵在河道的一頭,另一張從另一頭包抄過去,保證所有的孛閡鯧無所遁形。
正當秦政陷入幻想中時,背後傳來划水的聲響,一個人影朝他游過來。秦政仔細一看,發現是丹妮爾。兩個人在水中也沒辦法說話,秦政只能壓下心中疑問,兩個人一起朝前游去。暗河的河道很長,兩人足足遊動了一個半時辰還沒有到頭,他們倆是修真者,雖然沒有全力施展可是速度還是很快的,每小時十五公里不在話下,如此算來,他們至少游出了四十公里,可是沿途依然能看到不少的孛閡鯧。丹妮爾和秦政對視一樣,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驚奇和憂慮。秦政給丹妮爾打手勢,示意丹妮爾回去報信,丹妮爾則堅定地搖搖頭,非要和秦政呆在一起不可。
兩人又向前遊了半個多時辰,突然秦政聽到前面傳來叮叮噹噹的聲音,同是還伴隨有重物落水後濺起的撲通聲,他用手在耳邊比劃了一下,又指指前面。丹妮爾的六識比秦政弱了不少,她凝神傾聽,搖頭表示什麼也沒有聽到。又向前遊了一會兒,丹妮爾拉住秦政,示意她也聽到了異常的聲音。兩人不由得加快的遊速,直覺告訴他們,孛閡鯧的真相一定就在前面。
暗河的水此時不但變緩而且變寬了,在上方也開始出現空隙之處。秦政一從水中冒出頭來,就問道,“丹妮,你怎麼跟來了?我不是讓你留守在洞口處等待其他官修真到來嗎?”
丹妮爾道,“我擔心你嘛。你放心暗河口現在有人守着,決不會耽誤你的大計的。阿政,我們還是解決眼前的事情吧。你說這聲音像是什麼呀?”
秦政道,“我覺得像是採礦時敲打礦石產生的聲音。奇怪呀,牧馬城附近沒有礦山啊,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丹妮爾提醒他道,“你不是說牧馬城有一個龜谷晶礦嗎?這裡會不會就是龜谷晶礦?”
秦政略一沉吟,“哎呀”一聲,“丹妮,恐怕這次你猜對了。這裡很可能就是龜谷晶礦。”秦政曾經去過龜谷,知道龜谷位於牧馬城的西北方向直線距離約一百三十里的地方,據劥龍國和駟舶貉的國境線不足十里,一百三十里的距離和秦政二人的遊距基本契合。最關鍵的是秦政清楚地記得他曾經在龜谷撿到過幾塊氳藍海晶,而孛閡鯧正是的氳藍海晶守護獸,秦政一直在奇怪爲什麼孛閡鯧會出現在這裡,如果是因爲龜谷晶礦的話一切都能夠解釋通了。
秦政心道,你爺爺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和孟家短兵相接了。
丹妮爾聽孫若彤給她講過秦政和孟家的恩恩怨怨,知道秦政心裡在擔心什麼,於是安慰他道,“阿政,我們還是親自探查一下吧,說不定這裡並不是孟家的龜谷晶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