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端午龍城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生死鬥場外面更是被前來看熱鬧的修真者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起來。鬥場上空,無數修真者在空中擠成一團,連個插腳的地方都很難找到。
]煉器之道在修煉功法中一向是流傳範圍最高,精通修煉很功法,幾乎誰都會一點煉器術,擅長此道的卻少之又少。即便如此,修真者追求煉器的熱情從來沒有衰減過,掌握了煉器之術的美好前景實在是一個令人難以抗拒的美味餡餅,它意味着修真者可是隨時可以根據自我的需要煉製所需的飛劍、戰甲、法寶等器物,從實質上把自己的實力推上一個新的臺階。煉器是一件相當耗時的事情,可是對修真者而言卻不是什麼問題,一位修真者也許什麼都缺,缺晶石、缺丹藥,唯獨時間是不缺的,在他們漫長的生命長河中,時間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如果他們真的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只要堅持下去,終有一天會取得某種程度的成果的。
第三關比試是煉器大賽當中最爲精彩、最有觀摩價值的一場比試。很多得到消息的修真者連夜趕了過來也沒有找到一個好位置,比他們早的修真者有的是,尤其是相當大一部分從璇野島趕回來的修真者根本沒有離開過生死鬥場半步,這些人當中多是靈寂期以上的修真者,已然辟穀地他們不在乎在鬥場不吃不喝不睡的守一夜。無聊的時候周圍那麼多修真同道,隨便拉上一兩位共同探討一下修煉之道也是難得的樂事。
對今日的比賽,衆口紛紜,評說不一,既有金珍族的忠實擁,也有秦政的崇拜者,雙方爭執不休,唾沫星子亂飛,誰也說服不了誰。有腦子靈活的修真者善於捕捉機會。在鬥場外設下了賭博的盤口,內容就是誰輸誰贏,從盤口地賠率來看,設賭的莊家還是比較看重秦政獲勝的。
在圍觀看熱鬧的修真者當中還有數十個熙德三星地重量級人物。他們或是門派家族的掌舵者,或是德高望重的宿老級人物,無一例外都是聲名遠播的宗師級人物,平日能邀請到一兩位這樣地人物光顧已是難得的盛事。今日不知怎麼回事,他們不約而同地光臨了端午家族的小小鬥場。有好事者私下揣度是不是金坪南廣邀朋友前來助威?實際上,這些重量級人物到這裡觀看比賽的確是看在三個人地面子上,不過他們當中並不包括金坪南。而是主持比賽的三位散仙,除此之外,他們也想親眼目睹一下金珍族和秦政的煉器之術。他們都是見慣風浪、眼光老辣地老修真了。直覺告訴他們比鬥場上必有一番龍爭虎鬥。無論是秦政也好,金珍族也罷。爲了贏得比賽,他們決不會敝帚自珍,而是拼命使出壓箱底地絕技,到時候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觀摩,偷師一兩手也不是不可能地事。
“雨溦姑娘,你和秦老弟還有坪南之間有着難以跨越的鴻溝,你目前能做地就是盡人事聽天命了。把自己最擅長最優秀的一面發揮出來,你就是今天的勝者。”鄭旭升絮絮叨叨交待着,此時的他很像是送女出征一樣。
高雨溦感激地道:“雨溦何德何能,得前輩如此無私的照應,日後雨溦倘若修真有成,必結草銜環以報前輩今日深情厚誼。”
鄭旭升豪爽地笑道:“雨溦姑娘,我就是看你順眼,順手幫你一把,談不上什麼深情厚誼,你呀日後也不必玩什麼結草銜環,只要能時時從你未來的師傅那裡幫我偷幾瓶頂級的飲品出來,就是對我最好的報答了。”
高雨溦雖然從沒有拜過師父,心底卻十分尊師重教,她暗下決心,以後必定苦求秦政賜她佳釀飲品,偷師傅東西這種事,她是不做的。
另一邊,金坪南恭敬地聆聽金築面授機宜,“坪南,我金珍族的榮辱已否就在今日一戰了,你也看到了今天到場的修真通道至少也有四五萬人,門派的頭頭腦腦也來了不少,這裡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迅速傳遍熙德三星的每一個角落,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裡。我不說你也明白,前兩關的比試都不算什麼,輸就輸了,你別有心理包袱,五叔也不怪你。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今天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你都要贏,只有贏了,我們金珍族還是名聞天下的煉器大宗,走到哪裡都會受人尊敬,被人頂禮膜拜。實話講,秦政
,我們輸不起。一旦失敗,失去煉器制寶第一大派事,我擔心的事,我們金珍族的地位會一落千丈,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唾棄,被人看不起。同道們會質疑我們的能力,懷疑我們煉器的水準,轉而投身我們競爭對手的懷抱,我們再想翻身可就難了。”
金築對金珍族的前景充滿了擔憂,其實他可以藉助於自身強橫的實力幫助金珍族渡過難關,以他散仙的修爲和廣博的人脈,可以肯定應付秦政突入起來的挑戰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金築選擇的道路截然不同,從頭至尾他一直在竭力迴避捲入這場衝突中。他明白,即使在他的直接干預下金珍族即使渡過了這次危機,以金坪南父女的個性將來必然還會迎來第二場、第三場危機,嚐到了甜頭的金坪南會一次又一次的求助於他這個五叔,從而鬆懈了自身的修養以及金珍族內部的整頓,長久下去,當金珍族內部的弊端積累到難以挽回的地步時,金珍族就會如大廈傾覆一樣,任他有滔天的本事也無力迴天。與其這樣,還不如現在就開始着手,先破後立。
金築已經決定在比賽結束後,和金築進行一次促膝長談,他衷心希望,經過叔侄二人的交流之後,金坪南能夠認清局勢,糾正自身的缺陷,匡扶金珍族危如累卵的危險局面。而在做這件事之前,金坪南需要在正面光明正大地贏得勝利,爲金珍族將來的變革贏得時間以及安定的外部環境,只有這樣,金珍族纔有可能將大部分精力專注於內部事務中,而不會爲了處理錯綜複雜的外部關係而忙得焦頭爛額。
“五叔放心,爲了捍衛咱們金珍族的榮譽,侄兒必竭盡所能,擊敗秦政。”金坪南信心十足地道。
金築暗自長嘆一口氣,心道,目前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秦政是三方比賽人馬當中最輕鬆的一位。他和孫若彤依偎在一起,逗弄着小小。小小自打搶回來美人玉頸瓶之後,無論是睡覺還是玩耍都不肯丟下美人玉頸瓶,一點也不嫌美人玉頸瓶累贅。此時秦政和孫若彤正比試着,看誰能先讓小小放下美人玉頸瓶。
“前輩好悠閒啊!”端午木華兄弟和鐵戰意一起走了過來,“比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前輩還有如此閒情雅緻玩耍,定是胸有成竹,勝券在握了。”
“無非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秦政猛然想起他和孫若彤前來熙德星的初始目的,忙問道:“鐵兄,昨日匆忙,小弟忘了問你了,不知貴派有沒有擅長用凝鍊之法制作築基法寶的道友?”
端午木華原來一直不清楚一件事,就是秦政爲什麼要帶着沒有一點修爲的孫若彤不遠十幾個星球的距離前來熙德星,等到秦政的詢問出來後頓時明白了秦政這樣做的目的。“前輩,你是不是打算爲孫姑娘製作築基法寶啊?”
秦政點點頭,坦誠地道:“其實,築基法寶我也會做,但是我的體質和內子有着很大的不同,我不敢確定我煉製的築基法寶,內子能不能使用。爲了確保萬無一失,我們倆就來到了熙德星,原來我是想請金珍族幫忙的,不過你們看到了依我和金珍族的惡劣關係,請他們幫我煉器已經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鐵兄,銅鍛工槽是僅次於金珍族的煉器大宗,不知這次能不能幫小弟這個忙?”
鐵戰意暗道僥倖,同時感嘆金坪南不會做人,白白錯過了結交秦政的絕佳機會,讓銅鍛工槽撿了一個天大的便宜。話說回來,鐵戰意纔不會替金坪南感到惋惜,如果不是金坪南父女的驕橫莽撞,估計就輪不到銅鍛工槽結交秦政了。“前輩,真是對不起,我們銅鍛工槽還真的沒有兼具凝鍊之法和煉製築基法寶兩項能力的同門,但是戰意請前輩放心,我保證全力爲前輩打探,在三天之內一定交上一份令前輩滿意的回覆。”
端午木華道:“我倒是認識一位合乎前輩要求的高人。”
秦政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道:“是嗎?端午家主請速速帶我前去拜見那位高人。”
孫若彤一拉秦政的衣襟,道:“小政,你慌什麼呀?這麼多日子都等過去了,也不急在這一刻,何況你還要比賽。難道你想不戰而逃,落人笑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