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玲茉極力壓制陳雪昏迷的消息,但是在沈傲冰的有意操控下,佔據了嚴厲酷**的煉魂大張旗鼓的命人在摩爾寺城中心廣場搭建了一個高臺,上面用堅實的木條釘成一個高大的牢籠,孫若彤就被囚禁在那裡。煉魂抹黑式的貼出一張告示,把孫若彤的罪狀定爲陰謀毒殺女皇一家,致使女皇儲君等人昏迷不醒。孫家以及孫若彤在劥龍國百姓當中的名聲僅次於女皇陳雪,孫若彤一家對劥龍國的貢獻有目共睹,百姓們根本不相信孫若彤會犯下如此大錯,有部分熱血的青年才俊當即和看守牢籠的衙役發生了正面衝突,還有一些朝中官員跪在皇宮外,要求陳雪出宮證實孫若彤的清白,並上疏彈劾刑部尚書嚴厲酷,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真實的嚴厲酷已經死了,現在是煉魂在操控着一切。
劥龍國京城的動盪不管是真是假幾乎在一夜之間傳遍了全國各地,甚至和劥龍國交界的鄰國也收到了消息,有野心的馬上派出了密探到摩爾寺城收集確切的消息,此時的摩爾寺城的傳送陣也被關閉了,人員只能從京城的八個城門進出,羽林軍接管了城防事務,雖然還沒有實行最嚴格的出入制度,但是每個進出京城的人員都會被嚴密排查搜身,稍有異常,馬上會被押到羽林軍大營,進行最嚴格的審訊盤問,這樣一來還真的抓住了不少的奸細。此時的軍紀也是最嚴的,羽林軍只要敢收受賄賂哪怕是一個銅板,任何人都可以當即將受賄者格殺勿論,作爲僅次於禁衛軍的精銳部隊,羽林軍的官兵們多多少少收到了一點風聲,誰也不敢在非常時期動歪腦筋,一個個變得異常的小心謹慎,現在哪怕出了一點不起眼的錯誤,都會被放大無數倍,結果只有一個字——死。
在原雷雋海相鄰的宅子裡,申萬水出頭把所有相關人員召集到了一起,因爲到現在秦政還是杳無音信,威望最高的申萬水暫時充任了領頭的。每個人都陰沉着臉,他們乍聞孫若彤被抓的消息後,都以爲是天方夜譚,比太陽從西面出來還難以令人相信,憤怒的申萬水當即派人通知所有的人到女婿的家中集合,並派人打探確切的消息。
“掌櫃的,”說話的是申萬水在京城的分店負責人郭安明,“小的已經打聽清楚了。皇宮的動靜的確有些異常,大小姐被抓的當天夜裡,皇宮裡曾經傳出來警訊,沒多久所有的禁衛軍還有供奉堂的神仙老爺們都被調進了皇宮,後來皇宮的宮門就被關閉了,到現在都沒有打開過,據小三講皇宮外面跪了一大片大官,女皇陛下一直沒有召見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小的認爲,女皇陛下說不定真的出問題了。”
申萬水揮揮手,“你先下去吧,繼續打探消息,另外你督促一下讓全國各地的分店老闆把所有年輕力壯的夥計們全都送到京城來,我有大用。”申萬水已打定主意,湊齊人手之後,用武力拯救孫若彤,作人弟子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師孃受難而袖手旁觀,即使要和官府發生正面衝突,他也顧不得了。
郭安明忙道,“小的記住了。”他一拱手後,急匆匆地離開了這裡,按老闆的吩咐去部署一切了。
“大家也都聽到了,”申萬水緩緩地道,“大小姐被抓已是既定事實,每天都在城中心的牢籠裡承受着風吹日曬,咱們都是秦政師父的弟子,不管是正式弟子也好掛名弟子也罷,都不能對大小姐的事不管不顧,這是我們當弟子的責任和義務,本來我還想着女皇陛下昏迷不醒是個流言,不足採信,不過依目前的形勢發展來開,十有**是真的,想通過女皇陛下救大小姐這條路是一定走不通了。現在師父不在家,把大小姐救出來,只能靠我們自己了,我已經決定了,明天午時三刻,我申萬水要帶着手下的夥計們衝上去救人。你們呢,誰想去就跟我說一聲,不想去的,我申萬水也不強求。怎麼樣,大家有沒有一個主意呀?”
申靜申甜毫不猶豫地道,“爹,我們姐妹倆一定去。”秦政對他們父女三個一直不錯,又率先收下申甜做他的第一個正式弟子,他們如果不衝鋒在前,良心就被狗吃掉了。申萬水欣慰的點點頭,兩個女兒以前一直是他的心病,驕縱任性,沒想到跟着秦政修真以後,性子整個擰轉了,懂事了也會替人考慮問題了,想到這裡,申萬水對秦政的感激又加深了一分。
原雷和雋海也是二話沒說,“岳父大人,我們兄弟倆也去。”申萬水笑着衝兩個女婿點點頭,原雷和雋海不由得一喜,自從火舞霽大鬧婚禮之後,申萬水從來沒對他們倆笑過,他們倆知道老岳父心中存有芥蒂,一直在他面前表現的中規中矩,唯恐再次開罪岳父老泰山。
接下來,小翠、原平夫婦、雋西宇夫婦以及火舞勳夫婦都表態會參加明天的行動,尤其是原平和雋西宇都學着申萬水要把旗下的夥計們召集過來。
申萬水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興奮,這些都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即使能成功把孫若彤救出來,以後幾家和官府的關係也全完蛋了,都會成爲通緝犯。他想起一件事,一皺眉頭,“火舞姑娘,明天你去不去?如果你不去,就請你暫時到外面轉轉,我們馬上要商量的事情並不適合你參與。”
雋海這纔想起來,火舞霽是唯一一個沒有明確表態的人,“火舞,你到底是什麼態度呀?”火舞霽是他老婆,所以他比誰都着急。
火舞勳也問道,“霽兒,你去不去?你要是敢不去,我就當沒生你這麼個女兒。”他的夫人一拉他的胳膊,“老爺,霽兒也沒說不去嘛。救大小姐這麼大的事,霽兒是一定要去的,對不對呀,霽兒?”
小翠焦急的道,“小姐,你快表個態呀,大家都等着你呢。”火舞霽沒說話,只是點點頭。火舞勳的夫人喜笑顏開,打圓場道,“對了嘛,這樣纔是孃的乖女兒。好了好了,霽兒答應去了,沒事了,沒事了。”
申萬水點點頭,“既然大家都同意去,那麼我們就來商量一下明天行動的細節。”
原雷道,“岳父大人且慢,小婿有話要說。”申萬水示意他說下去,原雷接着道,“我覺得咱們的人手太單薄了,明天我們要對付的是訓練有素的官兵,說得不客氣一點,我們都是一幫烏合之衆,從來沒有受過這方面的訓練,所以我覺得我們必須要慎重行事。”
申靜橫眉冷目一瞪原雷,“你是不是怕了?”大有你要是敢說是的話,咱們以後別想過了的架勢。
原雷知道老婆誤會了,連忙解釋道,“老婆,千萬不要誤會,我不是怕了,而是想到了一個主意,想說出來讓大家參謀一下。”
申萬水對明天武力劫持孫若彤的事情並沒有一點把握,他完全是抱着盡人事聽天命的態度籌劃明天的行動的,“哦,賢婿,你有好主意,快快講來。”申萬水叫原雷“賢婿”這還是第一次。
原雷馬上覺得自己輕了幾斤,和老丈人搞好關係一直是他以及他父母的心願,今天一聲“賢婿”預示着兩家關係進了一大步,於是說起話來越發的恭敬,“岳父大人,其實小婿的辦法說穿了並不值得一提,就是請人幫忙。”
“請人幫忙?”申萬水一頭霧水,“武力劫持可是掉腦袋的事,能請誰幫忙呀?再說請了外人,要是泄了密。我們在座的別說救大小姐了,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都得完蛋。”
原雷嘿嘿一笑,“這個人一定會幫忙的。岳父大人,你還記不記得,甜兒妹妹正式拜師的那一天,秦政……,”原平瞪了他一眼,嚇的他連忙改口,“啊不,是師父曾經給我們交待過一件事,他找了一個元嬰期的修真者,叫爾笙的,安置在了燕蕩山做巡山客卿。爾笙前輩和師父的關係,咱們姑且不論師父有沒有給我們說實話,但是我覺得只要咱們把這件事和他一說,他準得出手幫我們的忙,大小姐可是我們未來的師孃,爾笙前輩要是不肯出手幫忙,等師父回來的時候,師父如果不找爾笙前輩算賬纔怪呢。”
申萬水一拍大腿,“哎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師父的確說過這件事,元嬰期呀,爾笙前輩可是元嬰期的修真者,和丹妮師叔一樣,請他幫忙不頂上千軍萬馬也能頂兩三百號人吧。賢婿,你這個主意出的好,等師父回來後,我一定詳細稟報,爲你請功。”
原雷大喜,“多謝岳父大人。”他知道秦政臨走的時候託付給了申萬水採購建設語嫣閣所需的材料,由此可見,秦政還是非常信任申萬水的,至少採購的事情並沒有交給同爲商人的原平和雋西宇。
丈夫露臉了,申靜覺得倍兒有面子,柔情萬分的依偎在原雷肩上,嬌聲道,“老公,你真棒!”頓時,原雷的骨頭都酥了。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申萬水心情好了一點,“請爾笙前輩出手幫忙,大家有人反對或者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嗎?”沒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別看他們連修真的門還沒入,但是拜秦政爲師都大半年了,修真者代表着什麼樣的含義,他們都一清二楚,能請到爾笙這樣的高手幫忙,他們的營救計劃成功率定會翻上幾番。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咱們就討論下一個問題,誰到燕蕩山去請爾笙前輩?爾笙前輩相貌如何,我們都不知道,到了那裡如何取信都是一個問題。”申萬水又提出一個棘手的問題。
雋海剛纔被原雷搶了風頭,這時自告奮勇的站起身來,“我願意去。”原雷也道,“我也願意去。”
申萬水欣慰的看着兩個女婿,“好吧,因爲要請爾笙前輩,所以明天的營救計劃是肯定要推遲的。原雷、雋海,你們都去,遇到問題了也能互相商量一下。”
原雷和雋海進出京城還算順利並沒有受到多少責難。由於京城的傳送陣和外界的聯繫被掐斷了,他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離京城最近的城池——津衛城,然後從津衛城傳送到銀燕城,緊接着他們倆不敢稍事停留,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往燕蕩山,經過這麼一週轉,平時一天多的路程被迫拉長了一倍有餘。
原雷和雋海看見一團霧氣籠罩在前面,他們以前在山谷建設的簡陋房屋都找不到了,“哎,奇怪呀,小海,我記得是這裡呀,怎麼找不到了呢?”原雷撓着腦袋道。
雋海衝着霧繚陣努努嘴,“阿雷,你真是笨死了,還找什麼找,我們的房子肯定在這裡面,這個霧氣肯定是秦政搞的鬼。咱們倆也別傻站在這裡了,喊兩聲吧。”
原雷點點頭,兩人一起高聲喊道,“爾笙前輩,我們是秦政派來的,你在哪裡呀,快出來吧,我們有事找你。”喊了半天,沒有一點回應。
原雷和雋海合計了好一會兒,“阿雷,時間不等人。”雋海提議道,“我們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這樣,我先進去找人,你留在外面接應,怎麼樣?”
原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就按你說的辦吧。”他們倆誰也不知道霧繚陣的兇險,連龍濤那樣的修真高手也曾被困在霧繚陣外圍好幾天才得以逃脫,別說雋海這樣連一點真元力都沒有的世俗人了。
雋海進陣半天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原雷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哎,小海,你怎麼樣了?”霧繚陣是隔音的,進到裡面後視聽範圍僅僅侷限於身周不到兩尺的範圍內,超過了這個範圍,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
“大膽蟊賊,”原雷身後傳來一聲霹靂,“擅闖語嫣閣禁地。你是什麼人?報上名來,爺爺刀下不殺無名之鬼。”
原雷歡喜的胸膛都要炸開了,雙手抱拳恭敬的道,“前輩名諱可是爾笙?”
自從秦政把巡山的任務交給他後,爾笙基本上每天都會巡邏一次,今天剛剛巡完山回來,就看見霧繚陣外站着一個陌生人,在燕蕩山巡邏了這麼長時間把他悶壞了,任務在身,他想閉關修煉又怕秦政將來責罰,每天都無聊的很,又不敢和往日的朋友聯繫,巡完山後只能靠研究秦政送他的玉瞳簡度日,今天總算看見兩條腿的了,心中不由得有幾分喜悅,說上幾句玩笑話,他是不屑於傷害世俗人的。“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又是誰呀?”
原雷忙道,“爾笙前輩,我叫原雷,我的師父是秦政,秦政你認識嗎?”
爾笙兩眼一瞪,“秦政是我的主人,你說我能不認識嗎?你說你叫原雷,你怎麼證明啊?”秦政離開燕蕩山的時候曾經交待爾笙不少的事情,其中像原雷雋海等人和他的關係更是其中的重點。
“主人?”原雷張大了嘴,他就知道秦政和爾笙的關係不簡單,沒想到會是主僕的關係,嘿嘿,這樣更好,主母受難,爾笙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證明嘛很簡單,我以前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想必師父肯定和你說過。這樣吧,爲了取信於你,我說一下房屋的佈局,怎麼樣?”
爾笙點點頭,伸出一隻手,很客氣,如果面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原雷,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有必要搞好雙方的關係。
原雷清清嗓子,慢條斯理的把裡面的房屋佈局說了一遍,當初爲了搭建這幾件房屋,他和雋海是出了大力的,此時道來倒也沒有一處錯誤,“怎麼樣,爾笙前輩,相信我是原雷了吧?”
爾笙雙手抱拳,“剛纔多有得罪,還請原老弟不要放在心上。”
一聲“老弟”頓時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原雷恨不得哈哈大笑,他一個世俗人能得爾笙這樣的修真高手稱呼一聲“老弟”,真是爽歪了。“爾笙前輩說什麼話,大家都是自己人,這樣說話豈不是見外了?”
爾笙是散修,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本事並不比商人出身的原雷差多少,和原雷寒暄了幾句,“原老弟,你這次來有什麼事嗎?是不是掌門派你來的?掌門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原雷嘆了一口氣,把這次的來意說清楚,“爾笙前輩,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我們這次來就是想請你和我們一起動手把師孃救出來的,不知你什麼時候能夠動身?”
爾笙眉頭緊鎖,孫若彤和秦政的關係在劥龍國幾乎是盡人皆知,他雖是修真者卻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原老弟,你不覺得這裡面有古怪嗎?整個事件的發展太像一個連環套了,先是女皇被害,使得主母失去了頭頂的保護傘,然後就是嚴厲酷率人把主母抓起來,掌門又不在,誰也救不了主母,這裡面太蹊蹺了。”
原雷對這些沒興趣,“爾笙前輩,現在說什麼都沒勁,最重要的是把師孃救出來,這纔是重點,說其他的都沒用。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去還是不去?”
爾笙伸手往下一按,“原老弟,先不要着急,磨刀不誤砍柴工,我們先把背後的敵人分析清楚了,弄清敵人的身份了,再去也不遲呀。”
原雷心急火燎的道,“他奶奶的,師孃還被關在牢籠裡面,我能不急嗎?”
爾笙道,“放心,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的。原老弟,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天底下誰能做到讓女皇陛下昏迷不醒?”
原雷初聞這個問題覺得沒什麼,仔細想想才發現裡面的道道很深,女皇陛下是誰,是整個國家的管理者,天下百姓的共主,是君臨天下的皇者,她身邊的護衛力量是劥龍國最強的,一般人根本沒有機會刺殺她。
爾笙淡淡笑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陳雪雖然是女皇帝,但是她治理天下還是很有一套的,輕徭薄賦,愛護百姓,普通的世俗人都很擁戴她這個女皇,他們爲什麼要刺殺這樣好的皇帝呢?那麼是不是敵國的刺客呢?這個可能性也不大,現在劥龍國國力強盛,君臣一心,此時招惹劥龍國明顯是不智的。分析到這裡,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動手的不是世俗人而是修真者,和我一樣的修真者,而且可能修爲比我還要高,我雖然不清楚是誰在女皇陛下身邊當差,但是對供奉堂的幾個高手還是有點了解的,像屈粟、文翔還有蘇奕他們的修爲都比我高,女皇陛下在他們的嚴密保護中都會遇害,刺客的修爲可見一斑了。”
原雷倒抽了一口涼氣,沉吟了一會兒,“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女皇陛下遇害和師孃被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爾笙搖搖頭,“這個就說不清了,我能分析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不過做人辦事謹慎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哦,對了,”爾笙突然想起一事,心中不由得一喜,眼下救援孫若彤是一次千載難逢等的好機會,如果能辦妥,也就瞭解了他多年的心願了,“原老弟,我還認識幾個朋友,其中兩三個修爲和我差不多,其他幾個修爲也算不錯,你說我請他們幫忙,成不成?”爾笙問原雷純粹是爲了拖他下水,到時候萬一秦政責難,也可以拉原雷出來當擋箭牌。
原雷大喜,“哎呀,爾笙前輩你怎麼不早說?救師孃當然是人越多越好了,尤其是像您這樣的修真高手,多一個就能多一分把握。前輩,你的朋友在哪裡,能不能馬上聯絡他們?”
爾笙道,“我馬上聯絡他們。”
原雷想起雋海還被困在霧繚陣內,急忙道,“前輩,我的兄弟還被困在裡面,你有沒有辦法把他救出來。”
爾笙笑道,“小意思,呵呵,你們倆真是初生牛犢,愣頭青一個,什麼都不懂就敢亂闖,幸好霧繚陣不是殺陣,要不然你們倆就沒命了。”他走到陣內,暫時把霧繚陣關閉掉。
雋海一頭霧水,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就被原雷拉了出來,爾笙重新啓動了霧繚陣,然後走出來在原雷和雋海旁邊盤腿坐下,取出幾塊晶石,在地上擺了一個小型的傳音陣。他默運真元力啓動了傳音陣,傳音陣閃過一道白光,爾笙喜道,“通了,我聯繫上我的朋友了。”
如果秦政在場的話,一定會感到驚奇。傳音陣內浮現出的半截身影,是和秦孫二人有過一面之緣的絡腮鬍豫疍。豫疍在劥龍國是和爾笙齊名的散修,兩人交情深厚,是刎頸之交,不過豫疍和爾笙有點不同,爾笙習慣於獨自一人修煉,而豫疍則另外找了四個散修,組成了互相扶助的小隊伍,因爲豫疍和他的兄弟隊友都是火屬性,所以他們自封爲“散修五焌”,以元嬰初期的豫疍爲首,後四位依次是心動中期的魯邯、心動初期的晉鑫、融合初期的冀灄以及開光後期的伏健,五個人相處的時間一長,感情變的比親兄弟還親,乾脆結成了義兄弟。
豫疍和爾笙初見面始於三百年前,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以爾笙慘勝告終,從那以後,豫疍一直以爾大哥稱呼爾笙。“爾大哥,”絡腮鬍看起來精神頭十足,散修五焌搶在其他修真者趕到海島之前挖了不少的晶石,多年的窘迫得到了極大的緩解,“咱們哥倆有不少日子沒有見面了,怎麼今天想起我來了?”
爾笙直奔主題,“老弟,哥哥有件十萬火急的事情需要你幫忙,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來不來吧?”爾笙也不說是什麼事情就這麼單刀直入。
豫疍毫不猶豫地道,“大哥有事,小弟怎麼可能不幫忙呢?爾大哥,你在哪裡?小弟馬上趕過去。”
爾笙暗自點頭,這樣的兄弟沒有白交。他想了想,表情嚴肅的道,“你們五焌是不是都在?如果都在的話,請你們先集合到一起,我馬上搭建一個新的傳送陣,等會兒我把傳送陣的方位告訴你,你們傳送過來之後,我再詳細和你們說。”
豫疍對爾笙還是很瞭解的,知道這個大哥小心謹慎是出了名的,幾百年了都習慣了,“爾大哥放心,小弟理會的。”
秦政臨走的時候並沒有留給爾笙多少晶石,他搭建傳音陣的時候又用掉了幾塊,剩下的不足十塊根本不夠建造一個完整的傳送陣,頓時,爾笙急的抓耳撓腮,“這可如何是好?”
原雷見狀忙從儲物袋內取出幾塊晶石,這些晶石都是從燕蕩山挖的,“爾笙前輩,給你。”雋海也從懷裡掏出來幾塊晶石,交給了爾笙。爾笙衝着他們點點頭,利用這些晶石很快的把傳送陣建好了,順手就啓動了傳送陣,“呵呵,好了,老弟,你們可以過來了。”然後爾笙轉過頭來對原雷和雋海笑道,“你們以後別叫我前輩了,如果把我當朋友的話就喊聲大哥吧。”
原雷和雋海大喜,雙手抱拳,“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爾笙笑着把他們倆攙扶起來,“不用這麼多禮,咱們修道之人講的是隨心所欲、無拘無束,沒有那麼多的禮節。”
說話間,傳送陣閃過一道白光,散修五焌出現在三人面前,伏健一出陣就大呼小叫的道,“爾大哥,想死小弟了。”伏健在五焌中性子最爲外向,裡面就數他最愛鬧。
爾笙請五焌坐下,然後把請他們過來的目的說了一遍,不過爾笙怕刺激到五焌,暫時瞞下了他認秦政做主這一段,只說秦政、孫若彤是他的朋友,現在秦政下落不明,孫若彤卻落難了,想請五焌幫忙,把孫若彤救出來。
秦政被任命爲劥龍國供奉堂的監院,曾在修真界掀起不小的風浪,五焌雖是散修,卻也聽說過秦政的名號,但是他們對孫若彤卻有些陌生,他們常年混跡於荒山野嶺中搜尋晶石礦石等靈物,和他們打交道的都是修真者,基本上不和世俗人接觸,像孫若彤這樣純世俗人他們還是首次聽聞,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們做決定。豫疍道,“爾大哥,你的意思不就是到摩爾寺中心廣場劫一次法場嗎?哈,這有何難,這件事包在兄弟們身上了。”
爾笙道,“多餘的我也不說了,我只強調一點,大家在劫法場的時候,千萬千萬要注意孫小姐的安全,咱們大家誰都可以出問題,但是孫小姐的一根汗毛都不能傷到。”
伏健開玩笑道,“爾大哥,你這麼護着人家,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妞了,想討她當老婆呀?”
雋海急了,“你他媽的胡說八道什麼呢?”孫若彤在雋海等人心目中是如同仙子一樣的存在,絕對不能允許任何人褻瀆。
伏健兩眼一瞪,“你小子罵誰呢?我告訴你,你最好把嘴巴放乾淨點,小心我抽你。”
爾笙大喝一聲,“伏健!你給我住口。我念在咱們多年兄弟的份兒上,我當你剛纔那句話沒說。不過你要是再開這種不知輕重的玩笑的話,可不要怪我不念兄弟情分了。還有,趕快給雋海兄弟道歉。”爾笙嚇壞了,秦政追殺他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他可不想再嘗試一次。
魯邯開口道,“爾大哥,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了,怎麼老五說句玩笑話你都不能容忍了?咱們的兄弟情就這麼不值錢嗎?”
絡腮鬍皺着眉頭,板着臉,“二弟住口,爾大哥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老五,什麼也不要說了,趕快給這位雋海小兄弟道歉。”
伏健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拱手,“對不起了。”
爾笙道,“各位兄弟,咱們相交這麼多年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們比我還清楚。今天有些事情我瞞着大家是我不對,等以後有機會,我一定給大家解釋清楚。但是我還是請大家記住一點,孫小姐的安全一定要保護好,而且不能對她開那些不知輕重的玩笑,切記切記。”
豫疍知道爾笙生性謹慎,他這樣說定有他的道理,“既然爾大哥這麼說了,我們記下就是了,大不了我們把孫小姐當成神仙供起來。”
爾笙喜道,“嗯,就是這個意思,我們就是要把孫小姐當神仙供起來。”孫若彤是他的主母,主母對他印象如何,可是關係他後半輩子能不能從秦政那裡學到真本事的關鍵人物,所以一定要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討好孫若彤。只要孫若彤對他的印象好了,能在秦政耳邊替他吹吹枕邊風,不比什麼風管用,想到這裡,爾笙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幾人又頗費了一番周折,趕到了京城。和申萬水協商以後,衆人決定次日黎明前在守衛最疲倦的時候劫法場救人。劫法場的主力也從青壯年的店夥計改爲了爾笙、豫疍等幾個修真者。
當天深夜,幾百號人悄躲過巡邏的羽林軍,悄悄地接近了城中心廣場,廣場面積既大,上面有沒有建築物遮掩,爾笙等只能暫時躲在廣場邊的民宅裡,等候合適的時機。
中心廣場燈火通明,戒備森嚴,煉魂幾乎把所有的刑部衙役捕快調集來看守孫若彤,他原本還想弄些軍隊來幫忙看守,沒想到當兵的一聽囚禁的犯人是孫若彤,一個個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去,說什麼也不去。官兵們要不是顧念邀請他們的是朝中一品大員刑部尚書,估計這些當兵的當時就敢拔刀把嚴厲酷剁成肉醬。
孫若彤被煉魂折磨的奄奄一息,被打的體無完膚,血肉模糊,嬌美的臉上也被鞭子抽出來幾道血痕,此時已經結疤了,這幾道傷痕不但破壞了孫若彤整體的美感而且格外的猙獰刺眼,用一般的手段很難復原了,這也是煉魂在沈傲冰授意下故意而爲的。
我得不到你,就要毀了你,這就是沈傲冰的邏輯。孫若彤的仙靈之體只有修煉之後才能體現出來,以她目前的世俗人身份,和她雙修是沒有任何效果的,反而會破壞掉仙靈之體,這也是沈傲冰爲什麼沒有一開始就劫持孫若彤的最大原因。他原來打的如意算盤是找機會,獲得孫若彤的好感,把孫若彤引到修真路上後,再和其雙修,等攫取了孫若彤的仙靈之氣後,或把孫若彤甩掉或者殺掉。計劃雖好,卻沒想到千算萬算之下還是被秦政破壞了,孫若彤委身下嫁,和秦政訂了婚。沈傲冰終於忍不住了,先是派青梟出面意圖劫持孫若彤,青梟被殺後,他又親自出面,兩次行動都被秦政破壞了,由此,沈傲冰對秦政恨到了極點。“引蛇出洞”的主意是沈傲冰提出來的,他已經想好了,等秦政一出現,砷冥和軒轅烈就會纏住秦政,而他則會當着秦政的面親自殺死孫若彤,然後砷冥和軒轅烈趁虛而入,一舉消滅秦政,哈哈,既然我得不到孫若彤,乾脆你們倆到另外一個世界去做生死鴛鴦吧。
“老五,”魯邯輕聲問道,“你看清孫小姐的情況了嗎?”伏健在五焌當中眼力最好,看的最遠,偵察工作毫無懸念的落在了他的肩上。
伏健惶恐的點點頭,“看……看……看見了。”孫若彤臉上雖添了幾道傷疤,可是伏健仍然認了出來,這才明白他開孫若彤玩笑的時候,爾笙爲什麼會那麼生氣。
魯邯拍拍他的肩膀,“老五,你小子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麼只看了孫小姐一眼,就嚇成這個樣子?難道那個孫小姐是個母夜……”
伏健一把捂住他的嘴,朝四周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才小心翼翼的道,“二哥,雖然你總是欺負我,當兄弟的卻不能看着你往火坑裡跳。”說罷,伏健把他的觀察結果悄聲說了一遍,魯邯吐吐舌頭,“老五,你對哥哥的好,我記下了,謝謝了。”
爾笙走了過來,“怎麼樣?”
伏健一挺胸脯,“一切正常,孫小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爾笙點點頭,“嗯。大家注意了,都把各自的傢伙準備好。大家都聽我號令,殺!”
衆人一聲呼嘯,“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