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菜解決後,凌若水隨手將空盤子放在了凌闌珊的面前,隨即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四妹妹你怎麼不吃呢?趕緊吞下去呀,你不是喜歡吃麼?”精緻的眉頭微蹙,她一臉疑惑地說道,“是吃太多吞不下麼?沒事,我幫你。”
隨後,她微微挪了挪步子,白皙纖細的手掌狀似很輕地拍在凌闌珊的後背上。
可只有凌闌珊自己才知道,她這一掌的力道是有多大,幾乎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給拍碎了。
嘴裡的菜悉數被她吞了下去,卻是噎得她直咳嗽,眼淚流淌得更厲害了。
止住咳嗽後,凌闌珊張嘴便要說話,而凌若水卻是湊到了她的耳邊,用僅是二人能聽見的聲音,冷聲說道:“若是還想吃一盤菜,你大可以說話。”
一想到自己剛纔的遭遇,凌闌珊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到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
凌若水滿意地揚了揚脣角,並在不動聲色間,解開了凌闌珊的穴道,微笑道:“四妹妹,剛纔的那盤菜,好吃麼?”
凌闌珊扯了扯嘴角,強作鎮定地說道:“好……好吃。”
“好吃就行。”凌若水微微頷首,睨了她一眼後,轉身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可她纔剛坐下,顧子軒就撇嘴不悅地開口了:“若水姐姐,你怎麼把菜全給她吃了?我還沒吃上呢!”
凌若水聞言一怔,扭頭瞪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說道:“這還有別的菜呢,你吃別的吧,想來沒人又和你喜歡吃同一道菜了。”
說着,她目光淡然地看了凌闌珊一眼,卻是驚得凌闌珊打了個哆嗦。
脣角微揚,凌若水若有似無地笑了笑,目光一轉,卻是在掃過凌如月的時候,稍稍地停頓了幾秒。
別以爲她不知道,凌闌珊敢這麼做,都是凌如月指使的,不過,她這也算是殺雞儆猴了。
飯桌上的氣氛依舊很詭異,衆人均沒再說話,紛紛默默地吃飯,而凌若水卻像是沒事人一般,根本不在意這壓抑的氣氛。
許是覺得這種氣氛太過讓人難以下嚥,凌斐忽然出聲打破了沉默,目光看向凌若水等這一輩人,微笑道:“今次野外考覈還順利吧?”
一句話,讓除凌若水之外的其他兄妹幾人,紛紛變了臉色,四人的目光更是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凌若水,眼神中均帶着怨念。
凌斐見狀,頓時有些疑惑,並暗自後悔自己似乎說了個不該說的話題。
剛纔在凌若水到來之前,他便想要問關於野外考覈的事,但因凌若水還未到場,他便忍着沒問。
卻是沒曾想,這一問出口,好不容易有所緩和的氣氛,再次變得詭異起來。
凌天奇率先開口,訕笑着說道:“挺……挺順利的。”
隨即,凌婉言等三人也附和着點了點頭,除了凌若水一句話也沒說。
見自己這四個孩子,都回答說挺順利的,凌斐那疑惑的情緒才稍稍放鬆了些,但見凌若水閉口不言,他又有些疑惑。
“若水,你呢?這次野外考覈順利麼?”
停止吃飯,凌若水擡眼看向他,故作沉思的模樣,想了想說道:“若是除去二姐姐和四妹妹聯合晴公主,引來一隻四階靈獸攻擊我們這一組,以及大哥和大姐姐跟着太子殿下一起搶我們這組的旗子,倒也算挺順利的。”
她的話,讓衆人瞬間愣住了,紛紛將目光投向她,就連凌嚴也有些詫異地看着她。
“若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四階靈獸?搶你們的旗子?”凌嚴沉聲問道,語氣中已經有着明顯的不悅。
凌若水目光淡然地睨了凌天奇等四人一眼,脣角邊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對凌嚴說道:“爺爺,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這不是完好地回來了麼?想來大哥他們也是無心的,您別動怒,對身子不好。”
然而,她的話,卻是讓凌嚴愈發的不滿起來。
手中的筷子啪的一聲拍在餐桌上,周身也暴漲出一股怒氣:“天奇,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整個凌家,沒人敢違背凌嚴,哪怕是凌斐也不敢對凌嚴的話有半點的忤逆,更別提凌天奇這小一輩人。
凌天奇趕緊放下碗筷,望向凌嚴說道:“爺爺,您別聽三妹妹胡說,我和婉言怎會搶她的旗子呢?至於靈獸的事,我更是不知道了。”
凌嚴沉默地凝視着他,眼神犀利無比,稍許後他轉移視線望向凌如月:“如月,那四階靈獸又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們引去攻擊若水他們組的?”
在凌嚴的嚴詞詢問之下,凌如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期期艾艾地開口:“爺爺,我……我……”
“說!”
“爺爺,不關我們的事啊!”凌如月渾身一哆嗦,急忙說道,“是晴公主,是晴公主讓我們組的新生,引了只四階靈獸去攻擊三妹妹,我和四妹妹是什麼也不知道啊!”
“真的什麼也不知道麼?”凌若水輕笑着說道,好似在說着別人的事一般,“可在那隻靈獸攻擊我們的時候,我怎麼看見二姐姐和四妹妹,跟着晴公主一起躲在旁邊,很愉悅地看着靈獸攻擊我們呢?”
她的話,讓原本還有些疑慮的凌嚴,再次憤怒起來:“如月,你又如何解釋?!就算是晴公主的主意,你們身爲若水的姐妹,難道不知阻止?在靈獸攻擊若水他們組時,你們不知出面幫忙?”
面對凌嚴的怒火,凌如月已經不知該如何解釋了,凌闌珊因剛纔被強喂菜的事,更是不敢開口說話。
凌若水冷冷地看着凌如月和凌闌珊,心中暗自冷笑。
雖說凌如月交代說,引靈獸攻擊他們組的主意是司徒晴想出來的,可她們難道就沒有參與?
只怕她們倆也是巴不得自己被靈獸攻擊,甚至是死在靈獸的攻擊之下吧?
而她也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倒是被她們利用信號彈躲過了一劫,算是便宜她們了。
但現在有這樣一個看她們被教訓的機會,她又怎會輕易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