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溪便讓小月帶着許二嬸去茅廁了。
等人一走,沐瀾和唐玉溪對視了一眼,都笑得開懷。
“你這幾天怎麼了?整個人瘦了一圈,是不是碰上什麼難事了?”唐玉溪心疼沐瀾,卻又沒時間顧及,只得趁着這個間隙關心她。
沐瀾搖頭,她總不能說是因爲北宮良垣去了北邊,她開始食不知味了,就笑着應道,“瘦了不更好麼,可以穿好看的衣裳。”
唐玉溪不相信,但也沒追問,她嘆了口氣,扶着鬢邊的碎髮,道,“總算是把那尊菩薩請出去了,再過幾日就是出嫁的日子了。”
“恭喜姐姐了,”沐瀾不知道說什麼,她只知道施意如是施克卿的親生妹妹,就算是做的太過分,也不可能送去官府的,這出嫁之後,想回孃家肯定是不行的了。
許二嬸很快就回來了,兩人閉口不說自己的事情了。
飯後的茶點,許二嬸是硬逼着自己吃下去的,好像吃不完就虧了似地,吃相特別難看。
到天色擦黑了,這才結束了這場筵席。
許二嬸沒讓唐玉溪送,匆匆在萬興酒樓門口道了告別離開了。
“奶奶,你瞧剛剛她去幹什麼了?”小月故意賣起了關子,看着臉上的笑意便知道接下去是件好玩的事情。
唐玉溪瞥了她一眼,沒回答。
小閱吐了吐舌頭,說道,“剛纔沒吃完的鮑魚和蝦,許二太太都給撿回去了,一個個洗乾淨塞進袖子裡了,估計是怕發臭了,所以才這麼急着離開。”
唐玉溪笑而不語,轉身和沐瀾又回了雅間,將那許家的情況又說了一遍,“我是真的一點都不想給她帶嫁妝過去,想到我那未能出世的孩子,我心裡就恨。”
說着,她捏緊了帕子,全身微微顫抖了起來。
沐瀾示意小月給唐玉溪端杯暖茶,便問道,“既然姐姐有這個想法,爲何不去做?人生在世,有多少事情是能隨自己的想法來的,這次難得姐夫也同意,你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話是這麼說,可是你不知道,我要是空箱子出去或者裡面是石頭出去的話,是過不了催妝這一關的,”唐玉溪說完,喝了口茶,可還是一臉愁容。
沐瀾沒嫁過人,不知道這嫁人還有這麼多規矩,聽這字面上的意思應該是男方家裡有人要來女方家擡嫁妝,到時候免不了打開箱子給衆人觀賞一番,也好長長女方的面子,以後再男方家說話更有底氣。
當然,嫁妝越豐厚,女方在男方家更有面子,下人們都會急着巴結,是倍兒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施意如現在可是唐玉溪恨之入骨的人,怎麼可能還會有豐厚的嫁妝。
“前面熔了銀子裹石子的法子不好嗎?”
聽沐瀾這麼問,唐玉溪嘆氣道,“只要有辦法,我能不給就不給,要說布匹之類的門面上的事兒,我可以給她一點,但是別想要多了去。”
想到施意如當初夥同顧明秋害自己,沐瀾也樂意湊這個熱鬧,反正她想在空得很,“我有個主意……”